《禾里青》第11章


正看着,忽然余光瞄到有人坐下,抬头看见是邻班的一个女孩。
之前李芷那事不了了之,大人们都不跟他们提及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只有禾里青事后在饭桌上不经意地跟他们说:“这事情不是靠你们引以为傲的权势财富解决的,没有下一次。”还抬头冷冷地盯着他们,加上一句,“要学会看清人。”
虽然这话让人难堪,但总算是松口气,林羌之后对那些聚会也没什么劲头,何况事情在小圈子里传了遍,加上事主李芷之后退学了,不管怎么解决的,给人的印象就是暗地里的动作,这时候出去现,肯定避免不了揶揄奚落。林羌还是没有兴趣当人笑柄。
而林禾私下问过林羌,他只说可能那晚误喝了什么,那几个太子党拿药下酒是常事,那晚也的确有人带了。
而这个唐如玲是李芷的好朋友,当时也在场。
她扎着高马尾,留了厚厚的齐刘海,盯着桌面的表情有些奇怪,而后平静了一下,笑了笑,“林禾,你电脑不错。”没等林禾说话,就自顾吃了起来,一会又埋怨共同的语文老师,说那个物理老师最近剪头发很难看,林禾没怎么插话,但也没表示反感,他们这样的人,贴上来想进这个朋友圈的人从小就不少,她都是冷处理。
唐如玲说着话,看低头玩电脑的林禾没理她,无声冷笑了一下,嘴里却又继续说隔壁班谁的八卦。
等到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天空擦黑了,早已经有老乡回来送了些菜肉过来,禾里青炒了放桌面,天气冷,热气都快消了,才听到归生方牙嘻嘻哈哈的声音。
第20章 神仙与苦难
归生临睡前边擦干脚丫子,边脆生生重复白天的见闻,在旁边翻书的方牙偶尔搭两句话。
“妈妈,我们回来时看到有人在路上倒药渣;开车压了过去,为什么?魏叔叔给他们的药材他们不要了吗?”归生跪着双膝,爬到床尾,把擦脚布挂在床脚钉子上,抬起头问禾里青,她低着头边叠着今天收回来的衣服,边说:“他们有病痛,把药渣到在路上,相信会有好心的神仙路过,把苦难带走。”
归生迷瞪瞪,问:“会不会传染给神仙?”
方牙哈哈地嘲笑他,“神仙怎么会生病?” 归生很认真地说,“会!”“不会!”吵着吵着两人闹了起来。禾里青摸了摸两人的头,说:“好了好了,明天再讨论神仙的事,晚了要睡觉了。”两个小孩说话声音一下子小了,还是很坚定地喊会不会的问题。
禾里青出了房门,打算去洗衣服,林同彰就从浴室出来,换了宽松薄款的运动服,擦着头发打算进房间,看到禾里青就站住了想张口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没看他一眼,到了井边开始洗衣服。冬天井水很冰,而归生方牙的衣服经常沾上的花草或者树汁,总是很难洗干净,她习惯于给孩子买那些暗色或者布料耐洗的衣服裤子。她边搓洗边想,林禾林羌没有妈妈在身边,日子过得比谁都舒服,除了校服,哪些衣服不是用料最好的,如果按归生这么穿法,几柜子的衣服都给洗毁了。但是他们却又不比归生开心,而自己明知道做错了,还是继续这样的日子,临走时都未告诉他们一声,不知道下次见面什么时候,会不会又是剑拔弩张一阵子。
在竹竿前挂上衣服的时候,有人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她吓了一跳正想挣扎,就听到林同彰在背后说,“晚囡,是我。”
她朝前方愣住了,刚挂上的衣服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水珠溅到了她的鞋,溅到了他的裤脚。
他声音低沉,侧头贴在她耳边说:“过去不管了好不好?重新开始。”禾里青僵着身体,许久未答一词
林同彰有点恐慌,他掰过禾里青肩膀,面对她,看着她的眼睛,黑夜里只看到莹莹透着光,不知是什么眼神。
他在心里又将说词再重复一遍,才说出口,“过去我错了,知道你不那么在乎我,才去做了些蠢事。”
他有些尴尬地看着前边的瓦顶屋檐,继续说:“一蠢也蠢了这么多年,归生的事是根刺,每次放在心里都扎得疼。”哑了嗓子,他转过眼盯着她,“但孩子懂事,我,我和林禾林羌,都很喜欢他,我们一家人。假如,假如你忘不了他爸爸,你试着再和我在一起,我也待你好,宠你,我会只有你一个,只跟你在一起。”他说着有些语无伦次了,但面前的禾里青仍然无动于衷。
禾里青安静地看着他,而他觉得这个时间很久很久,久到快被巨大的挫败感打倒。而后禾里青出声:“我不知道,我好像,好像做不到。”
林同彰紧张得眼角在抽搐,他在商场混战多年,跟玩法律的美国佬打交道,跟伪装诚恳实则一步不让的日本人谈判,跟狡诈的国人开发项目,从未如此紧张地等过一个答案,也从未被一个答案这样砸了快要倒下。
他勉强地笑了下,“慢慢来,我等着。”于是便转身进了屋。留下禾里青在井边,寒风掠过竹林,竹影轻轻摇晃。
在归生身边躺下后,他想,没事,慢慢来。
林禾在饭桌前,嚼着饭,侧头问林羌:“你说老爸现在怎么样了?都走一个多星期了。”
林羌在看球赛,漫不经心地说,“不知道啊,应该可以吧。”想起了什么,回身把衣领扒了下来,露出肩膀锁骨,做妩媚状,说:“实在不行,他可以用美色。”林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就在沙发里哈哈地笑,补充说:“老爸还有腹肌,靠露就可以了。”
林禾却想到了别处,跟他说:“那个唐如玲,你知道不知道?最近总在黏我。”
他一下子冷了笑容,说,“那个丫头我不熟,但她常跟李芷玩,那晚我们就捎上了她。”
“会不会是她搞得手脚?”林禾认真地说,他满脸不屑:“她那样,给几个胆子都不敢,唯唯诺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皮肤很差喔,剪了难看得很要命的刘海
第21章 天井
老岳打电话到文书室,问小叶,林总什么时候回来,小叶想了想,“林总说至少半个月不在。让把紧急的邮件转到他手机上。其他待定。”老岳又详细问了下他走之前笑没笑,什么表情,心情如何,跟个女人一样在八卦。
自从林禾林羌大了些,不需要缠着老爸去度假之后,林同彰已经有些年头没放过这么久的假了,而且现在又不撞上什么节日或假期,不可能让孩子请假去玩的。到底什么原因让老林放了这么长时间的假期,他真的很好奇,不止是他,文书室也是。订机票到了广西,却只是一张机票,如何能不八卦。
林同彰在厨房和两个孩子准备豆腐酿,香菇瘦肉,和着糯米,做成馅放到大豆腐泡里边,还可以做成苦瓜酿和青椒酿,放在竹编的蒸笼里,再置于锅炉上。
没多会就能闻到香味。是方牙以前给奶奶打过下手,凭记忆琢磨出来,指挥林同彰实施的。还熬了香醇白粥。
归生抱着林禾给的小玩具,颤颤巍巍走在前边,后边的方牙拎着两屉酿包和碗筷费劲往前走,还要顾着归生不要碰到摔倒,而林同彰举了一锅白粥走在最后面。
亏禾里青他们不远,走了不几分钟就到了。有志愿者远远看到了就跑过去接下方牙的东西,一块走了过来。禾里青见他们稳稳把东西放下便不再看过去,低头继续写完药方。
其实村子就那么大,人就这么多,他们其实没有必要停留过长时间,只是有些药效要一段时间观察,更何况农民大多是年月反复的老病痛,所以才想着再呆时间长些。
是老魏组建车队的,有四五支这样的车队,已经有十来年了,居然就坚持了这么些年。
老魏家境宽裕,早年又在上海外企当高管,人际网很广,整天跟人玩心机,抢项目,拿了这么多想拿更多,走到这么高想走更高,离了婚,老婆孩子都移民了,家里兄长也因公事疏远,他从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只认为自己在外面这么辛苦,家里人也不理解自己。
谁知上天在人志得意满没有戒心的时候伸出瘦骨嶙峋的手,耍弄人们的命数。他患了急性血癌,消失到了巴马一段时间,跟一群病友抓着那根救命草,喝那里的水,和当地人一起作息耕种,想活,想长命百岁。
他反省许久才知道自己的人生哪里出了错,如果有机会的话,想好好调整下心态目标,将来怎么走,怎么生活。
后来前妻带孩子从国外回来,在病床前照顾料理,孩子兄长都去验血液,大哥和他骨髓匹配成功,他狂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之后便是利用自己的人际圈,真心实意的想做些事情,帮助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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