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在一起》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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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偎在他怀里，抚摸着他胸前的伤疤，柔声问：“还疼吗？”
“疼。”天宸用手梳理着她如丝绸般的长发，低头亲了一下。“你还真的有点蛮不讲理。”
“谁让我叫阿蛮？”
低沉却悦耳的笑声传来。
“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我曾经得过一块宝石，会随着日光变化颜色，当真是极好看。但还是比不上你的笑容。”阿蛮看着他一直瞧着自己，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更加的娇艳动人。
天宸再次温柔地吻着她，却看到她外衣口袋里的那条红缨仙铃绳。她被他推倒，摔到地上的时候，震惊极了，问天宸为什么。
天宸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冷言冷语道：“你拿着太上老君的红缨仙铃绳，是不是又想趁我不注意，杀了我？”
“我之前是有这个打算，可昨晚之后，我再也不会杀你。”
“你可别告诉我，你对我动了情？”
“我——”
“你知道对一个女人最大的报复是什么吗？”
阿蛮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仙子先前不是嫌在下脏吗？可在下却是仙子的第一个男人。你都被我玩过了，岂不是更脏？”他调戏般地打量着她的胴体。阿蛮觉得难受极了，赶紧扯下床单，包住自己的全身。
“仙界第一美女，哼，我看也不过如此。”
她用仙法变出一套衣服，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你今天给我的屈辱，我会记住的。下次见到你，我一定会杀了你！”她强撑着身体走了出去，抑制住了眼泪，却抑制不了充斥在胸口的怒气，走出门口时，“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伯彦问她近日来为何闷闷不乐，阿蛮强颜欢笑说自己没事。夜深人静时，她把玩着她视为宝贝的平安符，忍不住哭了。原以为天宸真的喜欢她，开心极了，却被他狠狠地摆了一道。“臭僵尸，我一定会杀了你！”她咬牙切齿道。
阿蛮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几天后，天宸从外地回来，看到已成为废墟的房屋和死伤过半的手下，气得握紧了拳头。
夜晚，阿蛮在房内抚着琴，弹奏着她最爱的曲子。伯彦再次问她是否有不开心的事。
“难怪凡人修仙讲求灭欲绝情，原来情这个字是万万碰不得的。伯彦，你不要再陪我了。我想一个人静下。”
她往嘴里灌着最烈的红酒，不一会儿，就醉倒了。朦胧中看到天宸，却没有力气站起来。
“算我倒霉。栽在你手里。不过先等我把这首弹完。”阿蛮继续弹奏着《高山流水》。
天宸在那一刻，几乎以为她就是嫣儿。因为这也是嫣儿最爱弹的曲子。他见她醉倒在琴上，虽然知道这是杀她的最好时机，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他把她抱到床上，替她盖好了棉被。看着那张和嫣儿一样的脸，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
阿蛮抓住他的手，神智不清地说：“我还宁可你杀了我，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又把我当成嫣儿？被你这么偏执地爱着，我要是嫣儿，应该会觉得很幸福。”
“仙子高高在上，凡世的情爱又怎么入得了你的慧眼？还是说，天庭的男人都太差了，满足不了你？”
阿蛮并不理会他话语里的嘲讽，伤感地说：“我也是女人，也希望有个彼此相爱的人陪伴左右。伯彦虽对我极好，但是——”
“仙子和我一夜夫妻后，不会真把我放在心里了？”
阿蛮背过身，笑得有点凄然。“你要不快点杀了我，要不就走吧。不要再拿那些话侮辱我。我好歹是个女人……我真的好累，好想睡一觉。你要是想杀我的话，明天再来吧。”
阿蛮若是没有昏睡，一定会注意到有个裹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坐在床边，默默地凝视了她一整晚。
清晨。她在花园散步时，看到了在此等待的天宸。两人再次打的难分难解，阿蛮等到了绝好时机，却终究不忍对他痛下杀手，一犹豫，被天宸夺得先机。她的四周现出了耀眼的诛仙阵。瞬间，数百道天雷径直劈了下来，阿蛮倒在地上，露出了九条尾巴。
白炙的雷光使她的视线渐渐模糊，在雷鸣电闪的巨大声响中，她想起了自己曾经也经历了类似的一幕。那时，也有数道雷光闪现，夺走了一段她不愿忘去的回忆。“叔叔。”她恍然想起，自己曾对着一个男人，甜甜地叫着“叔叔”。
她看到伯彦不顾一切地冲进来，替她挡下神仙最为畏惧的天雷。伯彦用力往地上拍去，用自己的力量对抗着诛仙阵，天地间又恢复了平静。
伯彦怕阿蛮抵不过天宸，要找天宸一决雌雄时，被阿蛮拦住了。她喘着粗气，倔强地说：“我们打赌时，我说过不许你插手。你要是杀了他，我绝不会和你在一起。这次是我一时失手，下次我一定会杀了他！”
一周后，阿蛮再次找到天宸，她用打赌赢来的定海神珠弄了个水笼，原以为稳抄胜券，不想天宸冲破水笼，朝她飞了过来。她见来不及退避，化成了嫣儿的装束。天宸赶紧收手，再次被她的爪子划伤。
她步步紧逼，因为她知道他绝对不会伤害嫣儿。顷刻之间，天宸的身上布满了她的抓痕。“碰过我的男人一定要死！”
“嫣儿！”他痛苦地看着她，深情地呼唤着。阿蛮的心又开始自作主张地跳动着。她根本就没有关于他的回忆，可是她强烈地觉得她的心记得他！
阿蛮一失神，天宸已经将手按在她的胸前。她在心脏受到剧烈撞击时，猛然想起了一个画面：在漫天飘舞的雪花中，一个男人把冻僵的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叔叔，你就像我的太阳，好暖和。”她逆着雪花，笑着看着他，那张脸慢慢地和天宸的脸重叠在一起。
这是她第一次败得如此狼狈。她捂着即将破裂的心脏，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嫣儿她叫你什么？”她像失了魂一样，声音微弱地自己都听不到，“叔叔吗？”
“不关仙子的事。”仙气侵蚀入他的骨头，皮肉化为了血水，流了一地。“看来我们是两败俱伤。”
阿蛮向他施了定身术，朝他走了过去。
“看来仙子是非杀了我不可。”
阿蛮却不再开口，迎着天宸讶异的眼神，吻上了他，把狐狸珠送到了他体内。
“你又想怎么害我？”
“好好躺着。对不起，叔——”
“我可没有输给你。刚才那一掌我用了十成的功力，至少毁了你一半的仙元。”
阿蛮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眼时，眼神却是如此的凄凉悲伤。“我彻底输了。上天跟我开了个太大的玩笑。天宸，我和你，相见不如不见。”
她终于发现那段当尼姑的记忆是外人强加于她的。传说河图洛书可以知晓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她摊开那卷轴，念了个诀，眼前浮现了一个白雪皑皑的世界——、第　3　章
七岁那年，她在战乱中失去了父母。那年冬天，下起了好大的雪。她蹲在桥头，冷得双唇发紫。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不敢向前乞讨任何的怜悯。半夜，她大口大口地吃着捡来的发霉馒头，在凄凉的夜色中，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这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冷峻的男人。男人蹲了下来，露出獠牙。她笑了出声，用清脆的声音说道：“叔叔，你的眼睛里有我。”男人吃惊地看着她。她的眼眸纯洁得没有一丝杂质，如同一汪清泉，滋润他早已干涸的心。他有些动容，放下一张银票，离开了。
“叔叔，等下。”小女孩拿着钱，跟上了他。男人刚在家族的争斗中败得一塌糊涂，他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地位，失去了一切的荣华富贵。“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他望着地下的影子，自嘲道，“够了，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他停下，看着身后衣不蔽体，光着脚丫的女娃，下了逐客令。“我一无所有了，你跟着我也不会捞到任何好处。”
“叔叔，我想给你这个。”小女孩跑来，把折成蝴蝶形状的银票还给他。
“嫌少吗？我身上只有这么多了。”
小女孩摇了摇头，坚决地说：“娘说不能要任何人的东西。”
“你会饿死的。”
她嫣然一笑，仿佛看透了一切。“人总有一死。只是我比较不幸，提早了一点点。叔叔，你是好人，会长命百岁的。”
他想起就在刚才，她差点死于自己手下，如今却说自己是好人，看着她同样孤单单的弱小背影，忍不住叫住了她。“你叫什么名字？”
“爹娘唤我丫头。”小女孩转过身，一脸的天真无邪。
“我给你新的名字，嫣儿如何？我叫天宸，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