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反攻路》第130章


屏风后杀伐声已渐渐收场,一声声代表胜利却十分苍凉的呼声在广袤荒凉的战场上空响彻。其中一道喘息由模糊到清晰,慢慢显现出来。
苍苍听出,这是属于那个年轻人的音色,他又受伤了。
那是雨夜,电闪雷鸣,他倒在床上,仆从进进出出,大夫紧张把脉,有人厉喝呼骂,有人跪倒哭泣。他开始断断续续地交代遗嘱,妻子无言,静静聆听,起身的时候不知怎么摔了一跤,胎动,难产,在与年轻人相隔不远的房间里苦苦生产,人们都匆匆地跑到她那里去,并且人数越来越多。
年轻人当机立断,调来重重的侍卫守护产房,自己竟也强撑起来,由人搀扶着过去,昂然立于人前。人们的骚动顷刻歇下,只有女子的厉呼声声刺耳。
人心浮动,山雨欲来。
年长者就在这时沐浴雨水从天而降。
他仿佛一剂强心剂,年轻人顿时振作起来;又仿佛一道福音,男婴降世,哇哇的啼哭声惊醒了半边天空。
年轻人当众宣布其为自己的继承人,有人抗议,年长者便振臂一啸,人皆倒伏,无人敢再有二话。
年轻人终于倒下,油尽灯枯,一对挚友临终话别,却不想这时又响起一道婴儿哭声,原来是一胎双生,这个小的硬是在母胎里耗得更久才得以降世。
这个孩子稚小得很,比不得兄长的结实,倒跟他父亲一样虚弱,啼哭如同猫叫,眼看是活不长了,年轻人将其托付给年长者:我去不了的地方,看不了的风光,由他代我。望兄使其,得尽天年……
得尽天年……
多么悲伤无奈的一个词啊,苍苍轻叹一声,轻轻低下头,暗叹那位柳年大师实在了得,她一直强稳心神,还是差点被他给完全带入到故事里去了。她抬头望向舞台屏风,想看清那后面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在表演,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仿佛知道她的心意,几乎在刹那之间,脚下一阵颤动,尖锐的裂帛声铺天盖地地响起,四周帷幕爆裂坠落,阳光狂涌进来,巨大屏风也在同一时刻轰然震碎,木屑激飞溅射。
仿佛有一颗炸弹在楼里炸开,空气滚荡,让人耳鸣。
寂静了一刻,然后——
楼上楼下入迷的人们大惊大乱,离舞台近而被伤到的人失声尖叫,隔间里的人也纷纷冲出来,场面瞬间混乱。
苍苍猝然一惊,猛地转身。
如此强大狂猛的破坏力,除了一个人她再想不到其他。
走廊之上,在帷幕飞扬的阴影下时明时灭,不远处果然显出了那个身影,可是向来清淡疏落的人却如同受到极致的刺激,整个人冷骇如冰,衣发癫狂,死死盯着舞台方向,散发着死一般的气息。
“得尽天年?得尽天年?……”他好像这样念着,低低一笑,又厉然变色,立掌在栏杆上重重拍出,整片栏杆被狂掀而起随即掉下,引得正下方的人们狂叫惊呼,又是躲避又是互相踩踏,桌椅翻倒碗碎瓷溅,最终还是被狠狠砸中好一片人。
而制造这样惨案的人浑然无觉,仍旧紧盯舞台,那处所谓的口技大师已现出身影,正在旁人掩护下慌张撤离,他就盯着那人手在轮椅上一扶,似下一刻就要直接从二楼冲过去。
苍苍看得心惊肉跳,放声大叫:“未名!”
一边叫她一边拔腿向他跑去。
未名在听到她的喊声时身形一滞,缓缓转过脸来。
那双眼睛,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啊。
漆黑如幕深邃如海,美丽得夺人魂魄,此时却翻涌着滚滚波涛,妖异非人的力量在其中起伏澎湃,仿佛有雷光电闪。
苍苍脚步一顿,只觉得有一股极为骇人的力量逼面而来,连呼吸也要夺去,她吃受不住,脸色霎时间发白,难受地萎顿下去。
好像听到有人喊:“他出现了他出现了!”一群人经过她身旁冲向未名,是丘管事一行。她勉力抬头,想喊却是半个字都发不出来。整个人好像被掏空了所有力气一般,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摇晃着起来,而这时走廊上人已经变多,各个隔间里的人都跑出来了,哪里都是人影,她再也找不到未名的身影,不过看起来丘管事也在瞎找,他们也没跟住人。
再看舞台那里,也没有未名,他好像一下子人间蒸发了。
这样,也好。
苍苍撑着膝盖喘了一会气,慢慢直起身,胸口闷得难受,她想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会。有几个人挤了过来,她差点被撞到失去栏杆的走廊边缘掉下去,忙退进来一点,还没站稳身后就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给我下去!”
来不及转头,一双手在她后背重重一推,她整个人便失控地朝前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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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强逼
走廊的栏杆已经被未名完全摧毁,苍苍被推得向前踉跄两步就踩到了走廊边缘,一脚踩空坠落下去,在那一刹那她回了一下头,看到房卿兰冷笑地站在那里,尽是快意。
这个女人!
视野迅速下坠,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比如楼下全是人,比如地上铺满了碎瓷断木,她这一摔……她竭力想伸手护住头面要害,无奈根本使不上力,只好紧紧地闭上眼睛,下一刻却感觉到肩上一紧,一股力量将她提起少许,然后一改下坠的趋势,旋转着稳稳落到地面上。
“未名!”她惊喜地睁开眼睛,却发现救她的人不是未名。
商去非唰地打开纸扇摇一摇,哀怨道:“人家奋不顾身跳下来救你,你脑子里却想着别的人,真是伤心啊。”说着上下看看她,“没受伤吧?”
苍苍愣了一会,心里先是冒上来一丝失望,随即意识到这样太失礼了,连忙收敛谢过出手相救,商去非笑着摇摇头,抬头向上看去,微笑里便带了些冷意。
苍苍也看上去,因为她坠楼的动静,好些人都向下张望,见没出大事多少都露出安心的神情,唯有一个装容靓丽娴雅的少女显得极为失望,愤恨地瞪了苍苍一眼,才被仆从紧张兮兮地拉回去。
那就是房卿兰。
苍苍眯了眯眼,敛去一抹寒光,转而看向另一边僵立着的、险险要给人群挤下来的沈城两人,问商去非:“你能帮一下他们吗?”
商去非是见到苍苍被推下的全过程的,自然知道那个长得人模人样的不知哪家姑娘是罪魁祸首,这时见苍苍提都没提,他稍一思索便也不多嘴:“那两人啊,看来是被点了穴,这不难办。”
说罢他一合扇。微微下蹲,纵身在一旁倾倒的桌上一蹬,借力跃上了二楼,这等功夫虽非神妙出奇,却也是俊秀十足,引得楼上楼下不少人喝起彩来。
商去非面露苦笑,拱手借过,解开了沈城二人的穴,这时也正好碰上后来出来的王修阅墨梧桐二人,几个人互相看看。再看此时楼下仍处于混乱之中,再跳上跳下就不合适了,所以他们只好舍近求远挤出一条通往楼下的道路。
而这个时候苍苍正在四处寻找未名的身影。
没有。哪里都没有,他到底去哪里了?她急得转圈,冷不防一个人猛撞了她一下:“让开让开,没看见救人吗?”
原来是两个人抬着一个哼哼直呼痛的伤者走过去,而更多的人正忙着从砸下的栏杆底下挖出伤员。她正好挡了道。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发生这些事?”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是一个白衣人吧栏杆拍下来的!”
“他有病啊!不是来寻仇的吧……”
咋咋呼呼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苍苍擦擦冷汗走到旁边不碍事之处,冷眼瞧着这一切。事情的确是未名闹出来的,她从没见过那般可怕失控的未名,就好像一头发狂的狮子,只欲毁灭一切。仅仅一个眼神就带来近死般的威压。
可是他那个人,孤冷偏僻是有一点,心地纯净得近乎不正常也有些奇怪。可若说他无情残暴她是半点都不信的,否则以他强到逆天的手段兴风作浪不在话下,他可曾那么做过?
他定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
口技。故事。得尽天年。
窥视。*楼。丘管事。
她凛然四望,这座该死的*楼到底要做什么?!
“客人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一个甜甜脆脆的声音冷不防响起,她惊了一跳。转头看见之前见过的可爱童子正站在边上,朝她笑得一脸天真。白嫩嫩的脸更讨人喜欢。
可苍苍却一点都不觉得可爱,她冷冷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这座楼从上到下如今都给她一种阴谋森森的感觉,就是眼前这个十来岁的小孩,肚子里又藏着什么阴暗的计算?
她欲远离他,袖子却被先一步抓住:“客人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和朋友失散了,我们或许能帮你找到人呢!”
“放开!”
“为什么要放开?客人你不喜欢阿竹吗,阿竹很能干的。”自称阿竹的童子甚至摇起她的袖子来,一脸的纯笑,这放在旁人眼里只会是撒娇吧,可苍苍心里隐隐地愤怒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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