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赋》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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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荣不答,只深深吸了口气,将身子伏低近地下宁娥,面对面,脸贴着脸,四目交接,冷酷无情地开口道:“下次,再叫我听见你喊她那五个字,我不管你是谁家女儿,定要叫你知道我安儒荣的厉害!”
宁娥吃了这一句,情不自禁身子就向后退去一步,更将呼吸摒住,待儒荣起身后,方才将那口气吐出口来。
子规见也差不多了,遂劝儒荣道:“大爷算了!大奶奶刚刚到得府中,若只管闹下去,底下人听见又有话说了。就不是青儿的不是,到底青儿也给大奶奶陪个礼,大奶奶看青儿面上,担待大爷些吧。”
宁娥怒极,见子规开口,正好于此事上泄火,当下恶狠狠冲着子规骂道:“你哪里来的浪荡蹄子!我不过人前赏你三分面子罢了,你就当真起来,你的面儿?你有什么面儿?若不是大爷当日求了老爷带出你去,你不一样人前人后伺候,做我脚下的鞋泥?!”
儒荣不待子规说话,一把捏住宁娥下巴,捏得重而又沉,令其疼痛难以忍受,再开不得口,自己嘴里则一字一字叫道:“长岭!”
子规只作惊恐不已,欲从凳子上起身,口中却哎呀一声,又以手抚腹,似疼痛难忍,下来不得。
长岭在外头早听见不好,这时见儒荣开口叫,一阵风进屋来,进来就跪下拉住儒荣袖口,哀哀求道:“大爷不可!大爷万万不可!周老爷才命人送来大奶奶的爱物,如今听见这事,怎么处呢!大爷,奴才求你了,大爷,好歹看老爷吧!”
儒荣被怒火烧爆了的头脑,这时经长岭劝说,渐渐冷静下来,顺手一推,宁娥应声摔倒,眼泪亦夺眶而出。
“好,既然你这样厉害,我且留你几日,看你能出什么妖蛾子。长岭,带她去清风楼,一人不许进,一人不许出,不可走了风声。”说到这里,儒荣再次逼视地下宁娥,又直接对她开口道:“我便囚你于此,你爹爹想你住那清风楼,我便让你住个够!从今天开始,没我的话,不许你下楼!你有本事,叫清风蘀你传信吧!”
宁娥此时,愤至极处,倒反笑了起来,哈哈声之在,令子规亦掩耳不忍卒闻。
“你安家就是这招最舀后,张乾娘被算计了进去,下头就到我了是不是?总是当年帮过你们的,最后皆死无葬身之所。早知如此,不如就于那时,楚家一同去了,倒少许多心力麻烦!”
儒荣听后,不怒亦笑:“长岭你听听!果然当日琴丝所说是一承其主,二人所说,多么类似!不过凡事第一遭令人难忘,第二遭便是东施效颦了,这话听过二回,于我已是无恙。倒是要劝你周家一句,总抱着这念头不放,只怕就要一语成难缄!”
宁娥不再开口,亦不看儒荣一眼,却将眼睛转向其背后的子规,欲从她身上找出些弱势,可供自己探取进攻。
不料,子规亦正在细细观察着她,且于双目流转处,竟透出凛冽杀气,阴森逼人中带着透肌寒意,但与其对望之下,宁娥瞬间便觉得遍体侵骨冷透,再无丝毫回温可能。
这丫头不是寻常人等!只怕心思颇深,另有他谋!她难道真只是普通小鬟?还是另有隐情?她又究竟是谁?宁娥大惊之下,寒从心中,不由自主就从心底生出这个念头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cndmoz。/〗票、推荐〖全本小说下载:。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章 十分拼尽解伊愁
长岭见儒荣盛怒,情知此时不可劝,劝也是无用,当下唯有先带宁娥出去,于是小心走上前去,见宁娥只是半扒半坐于地上,便两下里为难不已。
子规看出来,忙命杜鹃:“去扶起大奶奶来,看地下坐久了凉着!”
宁娥只是冷笑,一把推开杜鹃,只对长岭道:“我不用人,自己会走!清风楼嘛,还是我爹亲自给的这三个字呢!我爬也爬得回去。你只对你的好大爷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他要封住我的口,封住我周家人的口,只怕就这点子小伎俩,还远远不够!别的且不用说,灭妻宠妾,可是大罪,就算我这里不言不语,叫人捅去皇上那里,只怕就朝堂之上,就站不住脚!对时候看你怎么跟你那已是焦头烂额的老爷解释!”
说完这几句,宁娥当真自己从地上起来,冷眼扫过长岭,却不再看子规,亦不看儒荣,径直就向外走去。
长岭不敢做主,只看儒荣,见其不肯开口,依旧沉个脸挥了挥手,当下也只有跟在宁娥身边,出去了。
待人走尽,子规方才哀哀求道:“大爷,算了!就看我的面上,饶过大奶奶这一回吧!虽则我不知大奶奶娘家与安家有何化解不开的仇恨,只是她到底是正头奶奶,且她刚才的话也没错,若是因为我而屈了她,也太不成伦理纲常,旁人该怎么看大爷,薄幸二字尚浅,且还有安家的名声呢?”
“你且不用担心这个。我自有分寸,”因儒荣始终背对自己,子规看不出他此刻毕竟脸色如何,只是听其说话口气。凛冽凄厉,“你只管将身子养好了,毋辜负我孩儿便是。”
子规静待片刻。见儒荣只不开口,只得自己再行试探:“大爷的回,青儿不敢不令,只是大奶奶刚才话里话外,皆有威胁之意。她娘家爹,周散清周大人近日正在京中,且已得知大奶奶入京。要不然也不会突然于那日送那些东西过来,明里暗里,都是有话要说的意思。如今大奶奶刚到,大爷就要关起她来,再严实只怕也有堵不住的风儿。若是传到周大人耳里,那可就。。。”
儒荣知道她在担心,他心里亦不是这样顾虑,可身上疖子长得久了,不除也得除掉,尤其这东西如今长大成熟,已有出脓之势,此时不动手,只怕将来更要吃苦。他既然这样做出来,心里也早已想出对策。
“我下午便放出风去,只说她路上染上风寒,入府后便高烧不退,出不得房门,找几个太医过来看看。这是很容易办到的事,”儒荣细细说道,“待过几日,只说她病情愈发沉重,起不得床,到时候,周大人有什么话,我也自然能回得。”
子规心下别的一跳,听儒荣这话,难不成真就要将周宁娥置于死地了吗?这么快?
“大爷,这样的话,难不成,是不准备叫大奶奶好好出来了吗?”子规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下儒荣不答了,这是一手险棋,他虽是不得不试,不得不闯,到底还是顾忌,不是顾忌周散清,而是顾忌周宁娥手里的那样东西。
那是当年父亲与应王所通之信,信中将一切言明,父亲在应王阵营里的身份,过去辅佐太子时应王交代的任务,一应俱全。
当年楚明柏正是得到此物后,才开始怀疑自己父亲,也因此让楚家走上一条灭门的不归之路。
幸得周散清早已被应王收买,所以当楚明柏将此信送于他手里,欲与其商量如何应对时,周散清出卖了楚明柏,并将以此信为本,伪造出一封楚明柏暗通应王的信件,并假借应王处有人泄密,将此信捅到了当年的太子,如今的皇上面前。
后果怎样,自不必说。
“大爷,青儿知道有些事,是青儿不该过问的,大爷不说,青儿也不敢问。只是,如今青儿腹中已有大爷的骨肉,大爷生息,青儿一丝儿不敢掉以轻心,若总是这样吞吞吐吐,叫青儿时时刻刻悬了心,就是想好生养息,只怕也不能够呀!”子规垂首抹泪,暗自作伤感之态。
儒荣心下大为不忍,掉过头来,坐于子规身边,轻声细语安慰她,过后见她还是难过,且自己也实在信任她,便将此事首尾,和盘托出。
子规听过之后,心中多年疑虑自解且不用说,当即时便五内俱焚,泪如泉涌。儒荣只当她是因怕生惧,唯再行宽慰道:“这些事本与你无关,如今说出来也只为了叫你安心。我与她便是这样水火不容,也并不完全是为了你。”
子规并不为所动,唯自悲从中来,泪落不已,自己一家大小百十来条生命,只因安怀阳一已私利,只因应王贪图上位,不安分于自己所得,只因周散清见财失德,背信弃义,就这样白白流失了去。
“你看你,我本不欲对你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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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规知道此时不可恣情,当下唯有强捺住伤心,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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