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贵妻难为》第111章


等宁锦用过漱口水,舒服了些,楚怿握着她的手腕,用深黑的眼眸盯着她问:“究竟是怎么了?身体差成这样?”
“秦羽,快去叫大夫来!”
宁锦憔悴的摇了摇头说:“不用唤了,只是脾胃虚而已,休养几日就好了。”看到楚怿满脸的不相信,她又道:“难不成王爷还怀疑我的医术?”
楚怿见宁锦坚持,只得道:“那你这几日便好好歇息,莫要再操心琐事了。”
宁锦敛下眼眸说:“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这样最好。”
青画扶着宁锦回到蘅澜苑后,宁锦仍旧是那副恹恹的模样,看着没有生气得很。青画为宁锦倒了杯热茶,劝道:“小姐,你这副样子,老爷看着会心疼的。”
这几年里,宁锦的身边虽然多是青玥伺候,但若是回相府小住时,都是让青画随着。这两人中,谁更忠心,宁锦心里都清楚的很。在宁锦把自己关在宁相房里三天,查找原因的时候,都是青画在外面守着,隔一会就进去给宁锦添热茶,换手炉。
所以,青画知道宁相已经离世的事情。
宁锦揉揉眉心,哑着嗓子说:“我知道。”
青画想开口再劝两句,可见到宁锦眼眸间不经意露出的伤痛,便咽下了口中的话,静静的立在一侧,如同空气一般让人感觉不到。
她知道,宁锦现在最想的便是好好的静一静。
过了许久,宁锦才道:“青画,今晚让小世子跟你睡吧。”她怕自己夜间睡不着会吵到小世子。“你出去吧。”
青画有些犹豫,没有离开。
宁锦苦涩一笑道:“我还没那么傻,不会有事的。”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只是现实中与梦境里有些不一样。
青画这才松了口气退下。
【128】 阿锦,我爱你(大揭秘!)
夜色越来越浓重,因为早晨起了雾,所以夜晚的天也不明朗,连一颗星星都找不着,黑夜黑的如同一块化开的均匀的墨砚。
宁锦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应该说自从宁相走后,她就没怎么入睡过,除非困极,她才能闭上眼睛小睡一会。但不到半个时辰,她就会被梦境中的铺天的血给惊醒。
反反复复,扰得她不能入睡。
宁锦揉了揉眉心,下意识了看了看自己的身旁,还好让楚朝瑾这孩子跟青画一起睡了,不然,肯定是要被她给吵醒了。只是,慕容长离——
宁锦有些失神。
这几年来,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慕容长离的存在。慕容长离这个人,就像是春雨一样,润物无声,无声无息的就能潜入人心。让人一旦安静下来,就不由自主的想他,想要看到他。
尤其是在这个时期。
女人在难过的时候,总希望有个人能陪她,安安静静的坐在身旁就好,如果对方不会安慰,那就不需要对方太过言辞。宁锦也不例外,她想有个人陪自己——四哥宁珣?他自己忙得都恨不得把自己当两个人用。而且,宁珣心中的难过不必她少。
青画,青玥他们?身份差异的太过,宁锦即便是找他们,也只会让他们战战兢兢。
楚怿?得了吧,她瞒都来不及,而且,她也不屑在楚怿面前表现出自己软弱的一面。
林迟?相隔的这么远,就是飞鸽传书一来一回都得好几个月。
真到了这种时候,宁锦在脑海中留下的人竟然是慕容长离。只可惜她自作孽不可活的,让人这几日不要来了,她回想了想,自己当时的态度还挺凶的,要是一般人早就受不了了。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宁锦起身默默的引了蜡烛,坐在灯下,翻看着一本古老的有些泛黄的医书。一个小东西顺着微敞开的窗缝钻进来,亲昵的跳上宁锦的腿上,用柔软的小脑袋蹭了蹭宁锦的手心。
宁锦微微一惊,低头一看竟是林迟送来的小白猫。她爱怜的挠了挠小白猫的肥肥的肚皮,惹得小白猫享受得不得了,“没想到竟是你陪着我。”
小白猫舔了舔主人的手,“喵”了一声。
自楚朝瑾出生,小白猫就失了宠,因为小世子对猫毛有些过敏。于是,它坎坷的猫生就开始了,有小世子在的地方它都不能在,偏偏小世子还总是和宁锦在一起,可想而知,小白猫跟主人相处的时间是有多少了!
宁锦抱着小白猫,静静的翻看着医书,书中的每个字她都认识,每个字都能记在脑海,然而却始终不能连起来,看不懂意思。
是心乱了。
宁相的死,给她带来的伤害不比那个突如其来的梦境弱。
梦境带给她预知,而宁相的死,打破了那个梦境。
让她分清楚现实和梦境。
即便是再真实的梦境,那也只是梦,不是现实。
她被梦境给禁锢住了,陡然间让她走出来,让她感觉不现实。
而且,让她走出梦境的代价实在太大了,是用宁相的命。如若可以选择,她宁愿一直被梦境欺瞒,被梦境控制。
宁相的离开,让她感到罪恶。
她是个罪人。
梦里梦外,都保不住自己的亲人,反而让亲人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她还来不及尽孝,人就已经走了,还是被他人害死的。
宁锦闭了闭眼,突然有一种疯狂的念头——
为什么死的不是她呢?
如果死的是她,那么结局是不是就不同了?
忽然一股大力将宁锦从冥想拉回现实,宁锦睁开微红的眼睛,声音沙哑的问:“祈年?”
“在想什么?”
慕容长离的声音很低沉,夹杂着丝丝的担忧和恐惧,让人不难听出。
这种表情,慕容长离太熟悉了,是“她”经常露出的——对自己生命的漠视。
宁锦在慕容长离的面前一向很诚实,她敛下眸子,轻轻的抚摸着小白猫说:“在想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慕容长离把她圈在腰间,紧紧的,“阿锦,别这样。”
宁锦红着眼圈,说:“我都要被那个梦境逼疯了!我是罪人!”
慕容长离道箍住她,亲着她的额头说:“你不是罪人,阿锦,你不是罪人。宁相的结局是注定了的,不是你能改变的。”
宁锦小声啜泣,“祈年,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别怕,还有我。”
他的声音很有穿透力,给人安抚,让宁锦的心情渐渐的被安抚下来。
宁锦抬起沾满泪痕的小脸,忽然说道:“祈年,你喜欢我?”
慕容长离一愣,显然没想到宁锦忽然会问这个问题。
他用深邃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宁锦,像是一个虔诚的信教徒,一字一句的道:“阿锦,我爱你,爱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他的声音沉如水,滴下来似乎能将岩石穿透。
宁锦有些愕然。
慕容长离死死的箍住宁锦,眼眸黑的吓人,低低的说道:“阿锦,我已经受够了!我受够了一定要追逐着你的目光,受够了你的若即若离!我不想让你的眼睛里有别人的存在,我不想让你与别人在一起,不想让你的心里藏着别人!”
慕容长离的眼睛有些发红,像上古凶兽,“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最后一句话,回荡在宁锦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惫。
——我有多爱你?
慕容长离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宁锦也从不曾见过慕容长离这么偏执得近乎病态的样子。她以为慕容长离是温和的,始终都如君子一般,其实不然。
慕容长离弯下腰,环住宁锦的腰身,“我喜欢了六年的那个人,是你啊,宁锦。若是再加上这四年,整整十年了。”
“不然,我为何要对你这么好?”
是啊,近乎掏心掏肺不遗余力的好。刚做完梦境的那会,她睡不着,他就每夜来,陪着她不睡,这人明明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处理,却偏偏要陪她;她难过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旁边宽慰她;多少次,都是慕容长离帮她化解危机。
能为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做到这种地步,若不是因为喜欢,那么还会因为什么呢?
宁锦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任何词语都说不出。
她在心里想,若不是自己疯魔了,那么就是慕容长离疯魔了。
十年前,她才多大?十岁?
慕容长离呢?最多十五、六。从任何角度来猜想,慕容长离都不可能喜欢上她。且事实上,慕容长离口中所说的六年,为何她不知道。依照慕容长离的性格,不可能只在暗处看着。
慕容长离把头埋在她的肩上,闭上眼睛慢慢的说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你花信之年,二十三四的模样,虽然外表还是十**岁,但那双眼睛,给人的感觉太沉静了,如同一潭死水,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惊起其中的半分波澜。”
宁锦突然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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