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美人扇》第32章


胡韵:“……”哭过一番之后,好像真的没有那么难受了,其实最难受的,大概是离朱吧。
天边晚霞灿烂,团团红云似大朵大朵的石竹花在昏昏夜色中铺陈开来,地上簇簇红色蜀葵与之交相辉映,秀秀一路苍白着脸,任胡律半抱着上了马车。
“靠过来些,秀秀,路上有些颠簸。”胡律轻微出声,将她拉了拉。
“我才不要。”秀秀撅了嘴望着车帘外。靠近一些,好让他又占便宜?她又不傻。
“别任性,秀秀。不是嚷着肚子疼么,过来靠着我一些。”胡律又道:“来月事偏偏吃那么多竹笋,竹笋性寒,你本来就惧冷,还贪吃。”
秀秀嘴角微微动了动,也没说什么,任他抱着,谁让这个马车真的这么不舒服呢。
“回去后早些睡,明日旬休,可是便宜你了,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我可没你这么闲。下次不要这么鲁莽知不知道,诸事谨慎一些,我和爹爹都会看着你。”胡律贴近她耳边,大手顺着她的腰身,缓缓向下,贴在她小腹处,轻柔抚摸。
秀秀有些不自在,但是被他这样摸着,好像好受些了,也点点头,靠在他怀里睡着了。虽然还是有些难受,身上有些难受,心里亦难受,但是有个肩膀靠靠总归是好的。
马车一路慢行,不久就到了她的新居,秀秀正昏睡,胡律轻轻将她摇醒,在她耳畔说了句什么,她瞬间转醒,睁大眼睛望向来人。
“陛下,您怎么来了?”秀秀一边说着一边忙着下跪,被身旁的胡律一把捞起,只听胡律道:“陛下,李大人身体有些不适,微臣先扶她回房休息,回头再来给您请罪。”说罢就要扶着秀秀从旁侧绕过去。秀秀听话的任他揽着,也不吭声。将要擦肩而过,被赵喻一把拉住。
今晚的赵喻一身月白锦袍,面上沉稳,姿态悠闲,还是那晚他来看望她时穿的那一身,那晚未仔细看,恍惚中他似乎又清减了一些,秀秀揉了揉眼睛,但愿这是自己的幻觉吧,他为国事如此操劳,怎么都没有好好休息呢?
只听赵喻淡淡地开口:“我扶她进去。”一句话,不容置喙的语气,谁让他是国君呢。今晚他没有自称孤,说明他将姿态放的很低。人上人,突然对一个女人放低身价,能说明什么?他爱她,因为爱她,所以才对她放低姿态。
胡律在原地疑惑了半响,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跟进去,这时的赵喻像是明了了他的心思,回过头来淡淡道:“少卿先回吧,李大人由孤照看,决计不会出什么差错。”
他都如此说了,还故意搬弄架子,看来势必是不想让他留下了,胡律行了礼,缓缓退出院子。他心中思量着秀秀此刻的心情,有些事情,她必须自己解决,他无权干涉。画作被毁,还得回去再画一副。
此刻的赵喻温柔的不像话,好像一不小心便会弄疼了她,一边说着安抚的话,一边将她扶上了床,还很贴心地为她脱去官服。他再要脱中衣,秀秀死命揪着领口不让他脱,不仅不让,还婉言谢绝:“陛下,君臣有别。”见他不听,又补充了一句:“陛下,男女有别。”
赵喻不再动作,只是靠在床沿望着她,眸中有万千情绪化不开:“秀秀,你连让我碰一下都不愿意了么?”
秀秀将头扭向一边,弱弱地道:“陛下说的哪里话,不是微臣不愿意,主要是微臣刚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很脏,怕脏了陛下您的手。”
赵喻无可奈何一笑,他的秀秀,以前从来不会说这种话来挤兑他,更不会这么贬低自己来抬高他的身份,她这是估计拉开他们的距离吧!她心里一定很恨他,所以才会说这些气话来伤他的心。他伤心了,她是不是就会好受一些?赵喻在床边缓缓坐下,抬手抚上她微微发愣的侧脸,微微叹息道:“秀秀,你若是不开心,我宁愿你坦坦诚诚骂我几句。”
秀秀咬牙回神,齿间轻颤,不可置信望向他:“我一定是想死了才敢骂你吧。”这是三年后,她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说这么决绝的话。两人直视良久,最后还是秀秀败下阵来,跟人比耐力,比勇气,她向来比不过别人,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坚持喜欢了他这么多年。
“陛下,您先回宫吧,宫里的娘娘们应该等得急了,若是知道陛下您这么晚了还留在微臣府上,微臣决计见不到明日的太阳。”秀秀闭上眼睛,因为心底在动怒,牵扯着下腹某个地方,鲜血狂涌,他再不走,她就要血流漂杵了!
赵喻望着秀秀苍白的小脸,决绝的眼神,沉重的呼吸,以及床榻间肆意蔓延的血腥味,生平第一次不管不顾,掀开了她的被子,呆望着她身下开出的朵朵红梅,嗫嚅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
秀秀原本极力隐忍,却被他看到这么尴尬的一幕,原本胀痛的小腹更加胀痛,脸色亦愈加苍白,呼吸更加沉重,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赵喻被她这一声哇哇大哭惊得手足无措,裹紧她就要朝屋外行去,秀秀哭的越发厉害,身下如泉涌,她终于不管不顾咬上他的肩膀骂了一声:“你傻么,我这是来月事了!”赵喻面色一僵硬,沉静的脸色微微泛红,这是秀秀三年后,在他脸上见到的另外一种颜色,带着微微的疼惜。
许久之后秀秀又想起今日,三年后她与赵喻私下里的相处,没有哪一次不是尴尬收场,他们大概真的没有什么缘分很好的相处下去吧。
、第四十二章:蹭饭
赵喻送给秀秀的这一处房产位于帝都大街的南门街口,地理位置很是优越,偶尔上街听个戏买个零嘴什么的也甚是方便,虽然繁华喧闹,但是热闹的很有气派,赵喻他很有眼光。
沉香榭就是这座‘金屋’的名字,周围种了许多不知名的珍贵树种,关起门来,街头就是杀人放火也听不见,这种闹中取静的效果也很是费了一番心思,赵喻他甚是体贴。虽然不了解他初初建了这金屋要干嘛,没准儿就是和女人幽会的吧。沉香榭这个名字,秀秀不是很喜欢,赵喻说不喜欢可以随意更换。换,为什么不换,于是被换成了媚香居。
胡律先前听到这个名字,只说了两个字:“无聊。”离朱王爷后来听说了这个名字也说了两个字:“很好。”果然,个人心态不同,产生的回应也就不同。胡律这种口是心非的人,心里其实很赞同。不然为何叫他题字,他就这么题了呢?
胡律是公孙先生的得意门生,公孙先生是帝都最有名气的老夫子,写的一手好字,吟得一首好诗,素有铁画银钩的美名,胡律青出于蓝,原本就很出色,只是他一向不喜欢卖弄。秀秀觉得,有一个这么有才华又这么低调的哥哥其实很有面子。而且万一她有所求,也不用花钱请人来书写,省去一大笔开销,她还有一大帮子的人要养活,自然是能省即省。
这次算是她占了胡律一个便宜,本来心上还觉得过意不去,想着做些什么来回报他一下,她心思一转又想到他品行恶劣,曾经也没少占她的便宜,就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至于为何换成这个名字,秀秀有自己的思量,既然赵喻将此处赐给了他,那房契上自然要挂上自己的大名,沉香榭这么矫情的名字,一点都不配她开朗活泼的性子,加之那是赵喻起的名字,万一他一个不开心,要收回去怎么办?再叫那个名字,岂不是说明这房子曾经是他的,只是被她强占了?
是自己的,就要彻底是自己的。他的人和心不再属于自己,还不许她占个小屋子么?女人,其实可以这么不要感情地卑微活着。就当是对她爱他的施舍好了,反正她一向想得通。
媚香居不远处有一座小竹屋,这座竹屋的主人是个钉子户,此处原本是要拆了修假山建人工湖的,但他执意不肯搬迁,将作监的人也没有办法,在他门前挖了几个大坑就走了。
秀秀觉得这人挺有骨气,幸好没拆,拆了一个人住在此处多不安全呐,万一着火了,遭血洗了,还有个人知晓不是。当然了这只是她闲得无聊时候的想法,拆了确实少了些意境。不事雕琢的天然之美,要比人工搭建的美好太多。
竹屋后园是一片竹林,林中竹子长得修长匀称,是竹类中的谦谦君子。这么好的一片,决计不能让胡律再染指了。
晨间的竹园一派静谧,小花小草点缀其间,又添了几分鲜活的颜色。枝头露珠轻颤,打落在头顶有些凉意。今日不用早朝,侍人都被她打发回家探亲,她实在是个好心的主子。偌大的院子,一时间空落落的,无人打扫的院子,落花纷纷,粉蝶飞飞,更添了几分自然之美。
秀秀今日起的有些晚,这几日腹痛的天昏地暗的,折腾的要死要活的。匆匆洗漱一番,她随手提了小竹篮,背了小锄头去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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