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美人扇》第44章


秀秀抬起手来,又默默放下,没敢打下去。
“姑姑,你是要打我么?”小益堂捂住头,“你不是说做大事前,不让人说的?说要做成了才说,好叫别人都佩服他?难道是你在骗我?”益堂睁大了眼睛,委屈地扭了扭脖子。
“我是说过,可是,偷吃算大事?”秀秀皱了皱眉,盯着他。
益堂一副很大事的表情无辜地望着她。
秀秀恨得牙痒痒,这个家伙,也不知道像谁?惜云姐也没这么调皮啊。不过这也不好说,她小时候也调皮来着,现在都这么乖了。人总是会变的嘛,秀秀安慰自己。
……
“这小破孩儿谁呀?”赵离朱一进秀秀的院门,就看到一小孩儿满院疯跑。
“没谁,我儿子,怎么样,很可爱吧。”秀秀得意地仰了仰头。
“你能生出这么大一儿子,说吧,那奸夫是谁?”离朱看了看天,甚是悲愤地道。
“……”秀秀无语,这个人,能说得再好听一点么?
只听离朱又说:“说起来你这个后娘也不容易,才这么小就生了小家伙,一定很痛苦吧,我这个做后爹的是不是也该多关照关照?没关系,秀秀,我不在乎他是谁的,只要他是你儿子,我一定将他视为己出,你放心好了。”离朱一副很大义凛然的表情望着她。
“来,儿子,叫爹。”离朱向满头大汗的益堂招招手。
“你才不是我爹!”小益堂摆摆手,冲他做了个鬼脸。
“看吧,我儿子挺有眼光,一看就知道你不是他爹。”秀秀在一旁讽刺他。
“照你这么说,你岂不是很没眼光?找了我这么个男人?”离朱也拿话来噎她。
“……”秀秀想割了他的舌头下酒。这男人今天吃错药了?太不要脸了,平素也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啊,胡律都没有说过这么不要脸的话呢。不过,最近的胡律,好像有些淡淡的愁绪。是因为朝政的事儿,爷爷跟他说了什么?还是因为婚姻大事,被爹娘逼迫?
秀秀有种错觉。自从胡律做官以后,性子收敛了许多,也不常和她开玩笑,好像一下子懂事了不少。原来男人都是这样变成熟的么?原来仕途,可以将一个人的性情,完全磨平?
这是一条复杂的路,爷爷说:“这条路,是条不归路,所以不能走错。一步走错,不不走错。一步走正,步步为营。”胡律,他走对了么?
身旁的离朱又幽幽道:“我当然知道我不是你爹,我是你后爹,后爹也是爹啊。”离朱笑着对小益堂。
秀秀摇头,像离朱王爷这样,活的一生清闲的王爷,好像已经绝种了。还好他是个没有什么企图的,不然一定早就赵喻给办了吧。不是没听过赵喻的心狠,只是从来不敢去想,不敢提起。他那三个哥哥,其实也挺无辜的。这是一条被鲜血祭奠过的路,每一步,都惊心动魄,赵喻他,一定是世间最让人同情的人。这样的人,一定很寂寞吧,所以需要很多女人,来发泄自己的情绪。可他宁愿要一个妓女,也不要她啊!
他到底只是逢场作戏,还是对她们付出了真心呢?只怕兼而有之吧,又不是冷血动物,看到美好的事物,总会动心吧。心里想想好像已经没那么心疼了。那晚胡律跟她说了好些话,她也稍微能安心了。
“胡律,你的心呢,是不是也时时刻刻向着我呢?”秀秀在心底问。她是个自私的人,她要的东西,就要完全属于她,分享这件事,她做不来,让赵喻去做吧。
“益堂,他是你叔叔。”许久之后,秀秀笑了笑,望着眼前与益堂玩作一处的离朱,有些愤愤地说。
“叔叔。”小益堂很不情愿地叫了一声。
离朱摸了摸益堂的小脑瓜,柔声地道:“没关系,许多爹爹都是从叔叔做起的。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你爹爹我责任重大,等哪天空闲了,和你娘再生一个,这样你就不孤单了。”离朱很慈爱地安慰益堂。
“……”这是今天,秀秀第三度无语。离朱王爷一定又是受了什么打击了
“小孩子面前,你这说的什么话?”秀秀狠狠瞪他。
“哦,也是,小孩子面前怎么能说,要不晚上……”离朱凑近她。
“赵离朱,你找死是不是?”秀秀狠狠掐他。
“……谋杀亲夫是不是?”离朱微笑着皱了皱眉。
“……”
小益堂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看他的姑姑与所谓的叔叔你瞪我我瞪你,极不满地咕哝一句:“姑姑,我饿了。”
某个男人突然回过神,很满意地说了一句:“原来是姑姑啊,难怪要叫叔叔。姑姑跟叔叔才是一对儿啊,还好我不是你爹。”
秀秀:“……”你真无耻。
小益堂:“……”你太无耻了。
……
“赵离朱,你再不进来帮忙,等会儿别想吃饭!”某个女人在厨房里喊。
“听见没有,你姑姑是真舍不得我,才这么一会儿不见,就叫我进去陪她。”得意的赵离朱对哀怨的小益堂说。
小益堂恨恨地,在心里默默诅咒他:吃饭被呛,喝水被呛……
“秀秀,我要走了。”赵离朱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秀秀心中一顿。心情才刚刚变好,又被他一句要走了莫名揪心起来。“你要走,去哪儿?”
赵离朱笑了笑:“你不是一直说我不务正业么,我正想着做件什么大事啊,不然你一直瞧不起我怎么办?”
面对离朱的笑意,秀秀有些了然。再过半个月,韵姐大婚了,他留在帝都,除了伤心也只能伤心吧。这男人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还是很在乎的,出去走走也好吧。“那你准备去哪儿?”秀秀担忧的问。
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做一些没有理智的事情,她不希望也不相信离朱会这么做,可是男人的心思似乎也没那么容易猜透,她也看不出他要做什么。
离朱摇了摇头:“去塞北吧,听说那个地方最能磨砺人了,我从小学剑术,也没有用武之地,是英雄都会寂寞的吧。”离朱不甚在意的轻笑着,眼角流露的情绪,却让秀秀觉得很落寞。他心里一定有千万般的不舍吧。男人就是这样,什么事都压在心底,这也为什么,让人觉得男人比女人坚强的原因。
秀秀点点头,停下手上的动作:“你,没有想过在走之前再见一见她么?”
那个她,两人不说也都心领神会。离朱摇摇头:“不见了,见了如何会走得掉。”说完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箫,道:“帮我把这个交给她吧,我要说的话,她都知道的,还有,在她成婚之后给她。”
秀秀再点点头,这大概就是情人之间的默契了吧。其实他们这样铭心地爱过,也算不错。既然得不到,那就放手吧,她也会放手的。
、君王之心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现下虽是立了秋,秋老虎余威未退,日头依旧毒辣,热气腾腾的地表蒸得人全身冒汗。
胡韵一身凤冠霞帔,端坐在闺房,身旁的侍女与娘亲,个个哭哭啼啼。据说这是成亲时的习俗,有哪家嫁女,娘亲势必要为她哭嫁。秀秀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被眼泪感染,靠着胡律的肩膀哭的稀里哗啦。
按照习俗,胡韵也该哭一哭的,可是她没有,眼泪好像早已被热闹的天气给蒸发掉了。
依礼,必须皇帝亲自上丞相府来迎亲,然后一同乘车祭太庙,再由太庙绕着街市环游一圈,再回皇宫,接受百官的朝拜。因为陛下娶的不是别人,是丞相之女,很有可能是今后的皇后,不过这一点秀秀倒是没有听爹爹提及。这一套繁文缛节做下来已至半夜,接下来便是夜宴。看满城烟火,百姓朝拜,然后是万众瞩目的洞房花烛夜。
这一出走马观花,秀秀亦有些恍恍惚惚。爷爷前些日子来,正是为喝赵喻的喜酒,但真到了这一日,他又先回去了,小益堂也一并被他带走了,说是有急事,爷爷亦没明说,大概是很重要的事,比赵喻大婚还重要的事,是什么事呢?西北正内乱,原本有温相的大儿子温大将军坐镇,温将军也是久经沙场,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内乱也镇压不了?离朱此番是前去替他,温大将军这会儿也在回来的路上了。
眼看着天气转凉,人走茶凉,是要变天啊。今年的秋天似乎异常的炎热,到了下半夜又格外凉,秀秀窝在胡律怀中,倒是睡得很自在。在秀秀眼中已没有什么男女之防,反正胡律被她从小轻薄到大,已经习惯了,胡律也喜欢亲她喜欢抱她喜欢搂着她,这种相互取暖慰藉乃是世间最真挚的取暖慰藉,绝对没有半分别的心思,至少秀秀没有,她只想找个人抱抱,胡律就近在她眼前。
秀秀觉得自己可能也是有些喜欢胡律的,因为有赵喻的前车之鉴,也不敢太动心思,亦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感情中一旦掺杂了某些复杂的东西,就会让人迷糊。真情假意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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