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美人扇》第50章


秀秀苦淡一笑:“我从没觉得我有多好运,不然怎么会遇见你?遇见你们?”早知道命运如此安排,当初她为什么要活下来?呵呵,让她活下来的那个人,却处处让她受伤害,真的是上辈子欠他的。
“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温庭君就是看不惯秀秀,看不惯她蔑视流俗的眼神,看不惯她故作清高的样子!
秀秀摊开两手,半开玩笑道:“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忍出病来,还就是我的错了。不过如果让你再多忍我一会儿是个错,那我宁愿一错再错。”她不介意再这么激她一会儿,反正这女人跟她杠上了,迟早有一天要被她干掉。
“惹怒我,你是存心找死么?”温庭君咬牙切齿,恨恨地道。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见过找死的女人,没见过这么存心找死的女人!
“我不存心,难道你就不让我死了?”秀秀讽刺到,讪笑道。
“你说得对,你若是不存心,我一样会让你死得很难看。我欣赏你这份勇气,但是我讨厌你这副嘴脸。”说罢扬手就要一巴掌这样扇过去,被秀秀一手抓住,不过这一次秀秀失算了。
“怎么,你以为你能抓得住我?我可是将门之后!”温庭君说完,还是一巴掌狠狠扇了下去。
秀秀抚着脸,抽笑了一下:“女人,其实都是一样的低贱,你赵静淑好不到哪里去!”
“那你就去死吧!”温庭君彻底被秀秀激怒。
……
秀秀被她带到了一间密室,等再出来,身上早已是千疮百孔。
黑暗中,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只感觉有寒针刺入身体,有如那年冬天,她被人扔进冰河里的瑟瑟发抖。她咬着牙,暗自安慰:娘的,一点都不痛!她一声不吭,苦海中渐渐失去意识。
时而睡着,时而又醒来,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娘亲对她说:“爱儿,你过得一点都不好,娘这就带你走。”秀秀努力伸出手,老也够不到娘亲的手。剩下的,是无边的黑暗与疼痛。
其实还是有些疼的,**的疼痛也很痛,只是她一向不爱说。朦胧中,似乎有一只温暖的手,放在她冰凉的额头。她蹭了蹭,是爹爹么?她没有娘,亦没有爹,她是个可怜人,这是在做梦吧?秀秀心底生出浓浓的委屈,眼泪大颗大颗地涌出来,断了线。
“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许多债啊,所以这辈子不得安生。”秀秀心底呜咽,告诉自己不要哭。哭有什么用呢?如果能活下去,她都会尽量活下去的。
……
沉潜宫,陛下的寝宫,乱作一团。药香弥漫着整个屋子,昏迷的人在梦中撕扯着意识,清醒的人醒着心急如焚。
“陛下,您不用太担心,李大人还有得救,她是被人用银针逆接了筋脉,只要再用银针镀回来就好了,只不过……”御医神色慌张,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赵喻焦急地问道。
“李大人身上本就千疮百孔,再施针等同于重新再刺一边,只怕李大人会疼的受不住,受不住……”御医语塞道,诚惶诚恐。
“就没有别的法子?”赵喻全身都在颤抖,却用他颤抖的双手温暖着秀秀的身体。
“没有。”御医惶恐道。
“那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就用这个法子。我的女人,再大的疼痛都受过,这点疼相信也不算什么。”赵喻强自镇定道。第一次,他对她称呼我的女人,他自己浑然不觉,昏迷的女人不曾听到,以后也没有机会听到,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陛下,您先出去,您在这里不方便。”本来施针就很有风险,现在陛下站在眼前,那就更危险,搞不好手一个颤抖……
“有什么不方便?你就当我不存在。没关系,不要给她用麻沸散,让她咬着我的手臂。”赵喻将秀秀的头轻轻放在他臂弯,说道:“开始吧。”其实自己亦没有勇气去看。那狠心的女人,竟然伤她这般深。温庭君,温相!是他们逼的!
……
秀秀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死掉。真好,她苦笑。原本以为,这样死了也好,一死百了,反正她也没有牵挂。
这些年一直没有死掉,是她一直在找活下去的理由。她还有大好的风景没有去看,许多好东西没有吃过,许多事情还不曾经历。等经历过,才觉得,许多事情,经历不如不经历的好。不过这样也好,有苦痛,才会更加珍惜幸福。可是为什么没有死掉!难道就是因为她常说害怕死,所以老天听到了她的心声?那真是老天不长眼睛!
……
“秀秀,你别怕,我会为你报仇的。”赵喻安抚她说。
秀秀笑了笑:“报什么仇,你不是已经帮我报仇了么?你若是杀了我,这仇才叫彻底报了。”
秀秀微微动了动,牵动伤口,又一阵疼痛翻涌。是疼痛吧,一定不是,她怎么会疼?秀秀咬咬牙,忍着一身的疼痛,淡淡说:“赵喻,这是你早就安排好的一出戏吧,我这是做了你的活靶子啊。你畏惧温相的兵力,又不敢贸然出手,所以拿我当借口是吧。”
“一开始,就是你默默暗示了赵静淑将我劫来,再后来又逼得我刺激温庭君。现在威胁是解除了,可惜我命贱,硬是没死掉。你应该再给我一刀,让我死个痛快的。”
赵喻闭上眼,紧握的双拳似乎要将什么捏碎。秀秀误会他,她果真这样误会的他。无法解释了吧?解释就是掩饰吧?当初不应该执意将她留在宫中的吧?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这样吧。
秀秀话音一转,又说道:“其实这都是我的气话吧,我哪能有什么情绪呢?当初在兰亭得了你许多照顾,还经常惹你不开心,后来做了官,你又赐给我金屋,还找了那么多善解人意的丫鬟来伺候哦,哦,对了,你当初还送给我一把扇子,你对我这么好,我心里一直念着,都没有机会报答你,不如你就勉为其难,当做我今日是报答你了吧。如果还不够,你就杀了我,我拿命来抵,这总该够了。这些都是我欠你的,我没有怨言,真的。”秀秀一番话说得很平静,也没有哭,就是有点疼。
赵喻听了秀秀的话,陡然生寒,寒意漫袭,涌遍全身,汇于指尖,仿佛只要轻轻一握,就能扼住命运的咽喉,他缓缓抬起手,触上秀秀的脸颊,对她道:“你以为你死了,你就能还清了么?你死了也还不清,所以你要好好活着,我不许你死。”
被赵喻触过的地方,一片惨白,骤然郁结成一层寒冰,她的心早就死了,有气无力。秀秀绝然地道:“那你要我怎么报答你呢?不如你想个更厉害一点的刑罚,只要你满意,我都是可以接受的,我不怕疼”
她以为他会接受?她一直知道他要的什么,她就要这么刺激他!赵喻撩起她的额发,伸出温热的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颊,想要将寒冰融化,又附在她颈边,柔声地说:“我不要你死,我也不要罚你,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一辈子待在我身边不许离开。”如果注定得不到她的心,那么人他也是要留住的。他想的,一直一直是与她相亲相爱。
秀秀冷意的眸光,似乎想要将他冰冻,将自己逼入绝境:“怎么,你要我做你的禁,脔?那你还是杀了我吧。左右我是个没有心的,感觉不到心痛。可即便是我不痛,赵喻,伤我,你有没有一点良心不安?”
……
腊月二十这一天,天空飘着茫茫大雪,整个帝都笼罩在一片雪白之中。因为帝都靠近北方,每到这个时候,皇族便要举行狩猎活动,五品以上的京官,无论文武,都要参加。秀秀一介女官,加之腿伤腰伤还不曾痊愈,原本是可以不去的,可是她执意前去。不是秀秀故意表现的多么敬业,先前一片风声,已经将她归为“不安分的女人”之列,她不想再落人口实。她与赵喻那一段暧昧,彻底走入绝境。
温庭君已经被赵喻打入冷宫,说出来挺讽刺的。女人就是这样,有价值的时候,被人捧在手心;没价值的时候,被人置之死地。这就是女人的悲哀啊,是这个时代,女人脆弱的本质。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温相解了兵权告老还乡,左右相只余一相,局外人亦能看懂这个心思。温相辞官告老这个原因倒是挺有意思,不是他老,而是退位让贤。他这个说法挺照顾颜面,赵喻便准了。
此次的狩猎只怕也没那么简单。南方的美男失踪一案还不曾了结,北方又接二连三发生内乱,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国家,突然开始躁动不安,这也让人很不安。就好像一个久未滴雨的小镇,突然迎来了狂风暴雨,打的人措手不及。
今次的狩猎,恐怕又是一番动作。人活着总要找个理由,做某件事,总要找个借口。胡律这些日子总喜欢找借口。找借口亲她抱她吻她,乐此不疲。秀秀以前便知道他是个难缠的男人,但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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