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他不乖》第88章

离开的，呜呜呜”
这一刻，乔小小哭的肝肠寸断，撕心裂肺。她觉得，她把自己后半生的眼泪都流干了。
只剩下最后一个小时了，乔小小不敢想象樊正勋不醒来，成为植物人会怎样。她无法承受那样的结果！
突兀的，乔蛋蛋尖叫起来。
“爹地醒了，他的手动了！”他一边欣喜的呼喊，一边双手高举着在他手心里的那只大掌。
众人皆扭头望过去，但见那手掌无力地垂着，可是尾指却固执的微动着，一下接着一下！
“樊正勋！”乔小小激动的呼喊着，眼泪更加止不住的飙出眼眶来。“你能听到我说话对吗？你醒来，你醒过来啊！”
可是，樊正勋面无表情，依旧沉沉的闭着眼睛，那微微抖动的尾指，也已经平静下来了。
儿只下眼。医生走进病房时，看到哭的稀里哗啦的乔小小和乔蛋蛋，以及一旁或红了眼眶，或默。默抹泪的众人，心中也挺不是滋味儿。
他看了眼病床上闭目沉睡的樊正勋，真的很不想宣布他脑死亡成为植物人这样的噩耗。
乔小小看到医生走进来，心下颤抖了几分。她咬咬唇，固执的抹去腮边的泪痕，然后站起身。
她吸吸鼻子，冷声说：“樊正勋，机会我给你了，是你自己错过了。从今天开始，你做你的活死人，我做我的大提琴家。我，不会再来看你！我无法让自己继续活在没有结果的期盼日子中。再见了！”
说完这话，乔小小转身，决然的迈步。樊正勋如果真的在乎她，早就该在她的呼唤中醒来了。他的意志力不坚强，他根本就觉得醒来与不醒来没有差别。既然如此，她何必自作多情？
“小小，你不能走！”甄晟南眼见乔小小当真要走，连忙上前堵住她的去路。
乔小小抿抿唇，目光中满是坚定之色，“让开，我一定要走。我”
话音，戛然而止，乔小小脸上满是错愕之色！
“小小，你怎么了？”荆菲儿和林紫兰看出乔小小脸色不对，连忙询问出声。
乔小小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朝自己的左身侧看去。
众人的目光跟随着乔小小的目光一起看过去，但见乔小小的左手，被樊正勋的大掌紧紧地拽住。
“”乔小小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目光只呆愣的看着自己的左手，那被樊正勋包裹住的左手。
他握她握的那么紧，只有乔小小才能感觉到他的力道多大。
深呼一口气，乔小小转身，看向樊正勋的脸。他的脸上扣着氧气罩，依旧看不出表情。他的眼睛并未睁开，可是眼角却湿润了！
樊正勋哭了！
“樊正勋？”乔小小失魂落魄的唤了一声。
樊正勋没有反应，只是眼角的泪水越流越多，手上握着乔小小的力道越来越狠。
“嘶！”乔小小被他捏疼了，想要挣开他的手。可是却被他更紧的捏住，像是要生生的捏碎她的小手儿。
“樊正勋，你松开手，你捏疼我了！”乔小小倒抽一口气，想都没想就呼喊出声。
奇迹，在这一刻出现。乔小小话音一落地，樊正勋便当真松开了手。然后，他胡乱的伸手摸索，最后紧紧改抓住乔小小的衣摆。
医生见到这一场景，立刻欣喜若狂的宣布道：“病人有意识，他并未真的脑死亡。他是有意识有反应能力的，大家不要消极，也不要悲观，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
这天晚上，甄晟南等人听到医生这样说，终于放下悬着的心离开了医院。
乔胤夫妇劝解乔小小回家好好睡上一觉，乔小小不肯，执意留在医院睡陪护床便可。
但是，当大家离开后，乔小小也没有回到陪护床休息。相反的，她拿着一张凳子放在病床前，双手紧紧地圈住樊正勋的手掌，然后将小脸儿埋在他掌心昏睡了过去。
寂静的病房，昏睡的乔小小，以及面色处于痛苦的樊正勋！
这个夜半，真的很折磨人。
樊正勋将自己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他的心里意识很清楚。他能听到所有人说话，听到乔小小说话，他很想睁开眼睛告诉乔小小，他爱她，他不能失去她，他很想很想与她重新开始。
可是，奈何心中意识很清醒，可是眼皮像是被灌了铅水一样沉重，根本无法睁开。
他痛恨这样的自己，痛恨他无法言语，痛恨他让乔小小痛苦了，心寒了。他多想将乔小小拥入怀中，紧密相融，永不分开！
心中，有一个执念催促自己快点睁开眼睛。他不能让乔小小痛苦，不能让乔小小承受心寒的等待。他要醒来，他一定要睁开眼睛，不能让乔小小处在极度的不安中了！
无尽的挣扎，坚持，想要突破！
终于，樊正勋凭着自己的毅力，战胜了沉重的眼皮，得以睁开了双眼。
刺目的明亮令他微眯起眸子，好一会儿，他才渐渐适应白昼的光亮。
斜目瞄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清晨六点十分了。
微低眼睑，樊正勋看到趴在他手心儿的乔小小。此刻，她像一只猫儿一样，慵懒的枕着他的手掌呼呼大睡。
他知道，她累坏了！
伸出另一只手，樊正勋轻轻地摩挲乔小小的头发。
但，饶是他的动作很轻，乔小小还是被他的动作惊醒了。
她弹坐起身，目光错愕的看向樊正勋。然后，在对上樊正勋那双痴恋的眸子时，热泪盈眶，激动的失了声。
她除了一眨不眨的看着樊正勋，再无其他动作。她怕怕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怕自己一闭上眼睛，樊正勋睁开的眼睛是闭上的，然后她空欢喜一场。
樊正勋将乔小小眸子中蓄满的担忧之色看在眼中，他伸手摘掉自己的氧气面罩，然后声音沙哑的唤了声：“小小！”
乔小小张张唇，依旧是说不出半个字。
樊正勋醒了！他真的醒过来了！
两天来悬着的心，突然落地了。乔小小极力的隐忍，可是鼻子酸酸地，眼中的泪水到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哗啦啦的滚落下来。
“樊正勋，你混蛋！”哽咽着，她只说出这样几个字来，然后便扑在樊正勋身上，抽泣不止起来。
樊正勋爱怜的伸手擦拭乔小小的眼泪，目光中满是心疼。
“小小，别哭了。你看你，眼睛都肿了，不漂亮了！”他的声音，也在颤抖。
乔小小扁扁嘴儿，赌气道：“不漂亮就不漂亮，都是你害的！”
樊正勋连忙哑着声音接言道：“是是是，都是我害的，我会对你负责的！”
乔小小扭头，不吭声，明显是在生气。
樊正勋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乔小小的小手儿。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樊正勋连忙更紧了几分。好在，乔小小并非执意要抽回手，小力的挣扎了几下，便任由樊正勋握着了。
“小小，害你承受胆战心惊的等候，我很抱歉。”樊正勋声音很低沉，有些沙哑，但是却很郑重。
他在向乔小小道歉！
乔小小抿抿唇，好半晌才小声回道：那个，你对不起我太多了，以后我会慢慢讨回来的。”
樊正勋听到这话，展现出一抹虚弱的笑容。雨过天晴，他觉得连幸福都绽放着光芒！
“小小，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你过来，我告诉你！”樊正勋突然无比凝重起来。
乔小小见状，不疑有他，倾身凑上前去。
樊正勋唇畔微扬起狡黠的笑意，双手将乔小小娇小的身子狠狠一捞，使她半个身子倒在了他的怀中。
“啊，你唔！”乔小小惊呼一声，刚想斥责樊正勋，唇瓣就被封住了。
樊正勋亲吻了一下乔小小的唇瓣，然后声音沙哑的表白道：“小小，我爱你，以前爱你，现在爱你，以后爱你，生生世世都爱你！”
乔小小愣了下，然后倏地从樊正勋怀中爬起身。“你胡闹什么呀？自己受伤了不知道啊！”
若是换成前天或者大前天，乔小小绝对不是这样的语气。她会狠狠推开樊正勋，然后痛斥他的行为。可是现在，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她连一句责备的话都不说，只担心着樊正勋的身体状况。
樊正勋笑了，笑的很开心。“小小，这辈子能遇到你，能得到你的爱，能得到你的原谅，我就是死了也了无遗憾了！”
“不准说‘死’！”乔小小紧张的捂住樊正勋的嘴巴，“你不会死，你这么坏，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情，老天爷还要惩罚你以后在我身边任由我欺负压榨呢！”
闻言，樊正勋哑然失笑。
如果老天爷惩罚他留在乔小小身边任由欺负压榨，他巴不得呢！
“小小，如果你愿意，你就尽情的欺负我，尽情的压榨我吧！我的人，我的身，我的心，我的全部都交给你，你尽情的蹂躏我吧！”这番话，樊正勋说的慷慨激昂。
可是乔小小听着总觉得哪里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