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娘》第10章


「知县夫人,莫家可是金山银矿,与其结为亲家,说不定对知县老爷的仕途有所帮助,莫老爷要是看司徒公子上眼,只要司徒公子愿开金口,或许还能帮县老爷在京城谋个五品官做做。」说客这麽诱惑司徒甯,司徒甯却仅是从容一笑,不为所动。买官这种事她没啥企图。
她李氏家族也曾辉煌一时,权贵财富早已淡薄,几世文人,不求辉煌腾达,她也是看上自己夫君安鞊淡泊名利,才愿与他远离家乡来到此地落生根。
「我司徒家当然很乐意与莫家结为亲家,只是这婚事我还是必须徵求舍弟意见,毕竟是他娶妻,不是我娶媳妇。」司徒甯不敢贸然答应。
「呵呵呵……」说客笑道:「说得也是,司徒公子若对莫家小姐有意可赶紧差人说媒去,莫家女婿这缺可多著人抢呢?司徒公子若不是在招亲大会大显身手,怎有幸被莫家二小姐看上呢?」
「哦!」司徒甯温婉笑了笑,终於明白了!原来那天莫家二夫人跟二小姐专程来访就是这意思。她想想,见司徒牧这些时日魂不守舍,不知是否也对莫家二小姐有意,惦著想成婚?
司徒甯想到这会心一笑。「我赶明儿就跟牧儿商量!」
「择期不如撞日,夫人这就去找司徒公子谈这事,我明儿再来,莫家二夫人急著呢?」这事要是成了,还有大把银子入袋,说客当然心急。
「好吧!」司徒甯勉为其难道,不认为这婚事有啥好急,但送完客人,她仍去找司徒牧。
司徒甯来到书房,司徒牧正教两外甥念著书。
「牧儿!」司徒甯进去,打断他们。
「娘……」小男孩看见母亲欣喜喊著。
「乖,你们去外头玩,娘跟舅舅商量事情。」
「好。」两个小家伙阖上书本,高兴的奔了出去,伴读的李技也跟著站起来道:「我出去看著他们两,你们聊……」
「长姐啥事?」司徒牧也阖上书从座位上起身。
「方才莫家差人来,说莫家小姐看上你,要我们择日说亲去。」
说亲?司徒牧怦然心动。「这……这……太早了……」他羞涩道,却难掩喜悦。可是有很怪,莫姑娘她爹不是在京城帮她物色对想吗?
「你也快二十了,成亲不算早,倘使牧儿也中意莫家小姐,明儿我即差信给爹娘,告诉他们,我跟安鞊帮你在邵阳成婚,等明年你再携新媳回辽宁见两老,你说这好还是不好?」
「这……」司徒牧,赫然满脸通红。莫宛容倩影霎时浮上心头。
司徒甯见他那结结巴巴、难为情的样子,笑道:「原来真喜欢人家,喜欢人家不说,还让姑娘家登门造访,你害不害臊。」
「我……」司徒牧惊觉事情真的不对劲。「长姐,您说的是莫家哪位小姐?」
「二小姐啊!就前些日子来探望你的二小姐。」
「二小姐?」司徒牧蓦然猛摇头。「我不要……」
前一刻才见他欢喜的脸红脖子粗,马上又毅然拒绝。
「怎了?二小姐不好?莫非……牧儿中意的不是莫家二小姐?」司徒甯疑惑,想起那天他跟二小姐问起三小姐,遂问道:「难道牧儿中意的是三小姐?」
「我……我……」他胸口跳得很快。支吾其词。
司徒甯捂嘴笑。「据说莫家三小姐宛如天仙,为莫家姐妹中最为出众,牧儿果真好眼光,明儿说客会来,我就跟他说,我们要提亲的是三小姐。」
司徒牧胸口跳得更快,不是听说莫姑娘欲嫁入京城,他司徒牧此生有此荣幸吗?
「怎不说话?」司徒甯是过来人,当然看得出来他心底的雀跃。
「好吧!就这样……」司徒牧手足无措,结著巴说:「我去看看他们……」
司徒牧满脸通红奔了出去,司徒甯感觉幼弟真的长大,一眨眼都可成家了,时间过得真快,她跟安鞊来邵阳也八个年头了。
隔日午饭过後,说客果真又来了,司徒甯告知她已开始打听媒婆择日将至莫家提亲,只是他们的对象是莫家三小姐!
「这……」说客显得为难,他拿的银子可是二房给的。「可是,这是二夫人请我来,说的是二小姐的亲事,不是三小姐。」
「可是,舍弟中意的是三小姐,帮我跟莫夫人提提,等差好媒婆,我们就提亲去。」
「喔,好好好……」
岂料,说客告知,莫宛若得知司徒牧要来提亲的竟是莫宛容并非自己,气得冲过去宛霞阁……
「二小姐,三小姐喝了药正在歇息,有啥事晚些再说吧!」何锈见莫宛若气冲冲,挡在门外不让她入内。三小姐热病稍好,要是她不是善意而来,三小姐又气血攻心,又得卧上好几天病禢。
「叫她别生病了,那麽爱生病,装得像西施再世,既然那麽爱生病惹人怜,乾脆一病不起好了。」
被挡在门外的莫宛若,对著宛霞阁里面大声嚷嚷消气,莫宛容虽醒了却没理会她,在床上踯躇了会等声音没了,何锈关门进去後她才问道:「二姐怎了?」
「疯婆娘一来就大骂……不晓得……」根本是莫名奇妙。
莫宛若气不过,要人去知县府告知,莫宛容即将与京城高尚书之子订下婚约,要司徒牧死了这条心!
15 难以安宁的夜晚
第一次为女子动心,没开始既划下句点。司徒牧不打算将丝帕还去,而要收藏起来留念。他就将它藏在来的行李里边,回北方时顺便就带走!虽然得知莫宛容将嫁入尚书府心有那麽点疼,但回头想想,她能嫁个好人家,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所以有啥好心疼的?再说人家可没看上过他!
又过了两月,两个仅差一岁的小外甥高了些,活泼又好动了些。司徒牧稳当的在姐夫邵阳知县安鞊身边当个小县承,白天教教外甥、填填公文,閒暇没事陪长姐逛逛街坊,就这麽惬意的在邵阳半作客、半学习。至於莫宛容到底嫁去了京城没,他没心问亦不敢问,任凭谁都不愿无故揭自己那道见不得人的伤疤,他也不例外,仅能当作来了邵阳後啥事都没发生过,日子也一天天过了。
初冬,天上挂著下弦月,安安静静的屋外四周显得阒黑,由点著烛光的屋里看出去,外头感觉伸手不见五指,只听见簌簌风声轻轻拂过。
倦了的司徒牧在灯下阖上书卷,走到床畔,正要宽衣解带,忽闻与房间隔著一座院落的衙门似乎骚动起来。
他停下解衣动作。怎了?这麽晚,发生啥事?他静静听著,外面声响越来越清晰,他听见一群人好似拿著刀械开了衙门大门进来又出去,脚步慌慌张张,显得急迫不安。
他纳闷,迅速开门出去一探究竟。
到了衙门人群未散、吵吵杂杂,一群人围著来不及更衣的知县安鞊大声叫嚷:「大人啊!城里有鬼,有鬼啊,你看这更夫不只脖子血迹斑斑,还吓傻了!你要做主啊!」
司徒牧赫然低头一看,人群围著的里头瘫坐著一位衣衫褴褛、颈部淌血、两眼无神的更夫。
「发生了啥事?」司徒牧愕然。
众人回头看著司徒牧,显得惊恐。「县承大人,城里闹鬼啊!这更夫被鬼所伤,你看他伤势不轻。」
「闹鬼?」司徒牧拨开人群趋前摸一把更夫脖子上的血液,并无异状,血色正常。
「鬼魂之说只是无稽之谈,切莫以讹传讹,张捕快已带人速去追捕,定会查出装神弄鬼之人,大家稍安勿躁。」安鞊苦无良策,安抚著忧心忡忡的县民。
「姐夫,要我出去瞧瞧吗?」司徒牧觉得可疑。
「张捕快带著一班人马追捕去了,我们先在这儿等他们的消息。」安鞊知道司徒牧武艺高强,但,倘使真是鬼魂,也无用武之处。
「也罢!」安鞊没答应,司徒牧不敢行动。
这夜,捕快们满城搜索,却找不著更夫所言的鬼魂踪迹,天方亮起,一干人铩羽而归,众人臆测鬼魂之说可能是更夫被不法盗贼惊吓所致。
「扣、扣、扣、铿……天乾物燥、小心火烛。」夜阑人静,巡手更夫边走边叫唤。「扣、扣、扣、铿……平安无事,小心火烛!」
从外头传入声音,挑灯夜读的司徒牧伸伸腰杆,自言自语喃喃:「都三更了,都这麽晚?」
阖上书卷才走到床畔,衣服解到一半忽闻屋外惊叫声:「鬼呀!鬼呀!有鬼呀……」
鬼?司徒牧一怔,迅速冲出门外,身手矫健地翻墙而出,远远看去更夫扔下木板、铜锣、灯笼,跌跌撞撞落荒而逃。
两旁人家陆陆续续点亮点火。
不信有鬼的司徒牧踩著轻功往更夫逃去的反方向寻去,一路寻至客栈前,愕然惊见前方约莫数十步远之处伫立一长发白衣人,静静背对他,一动不动。
真有鬼?并非道听涂说!
司徒牧先行停下脚步,担心惊动让他逃了。可是穿著白袍似传说中的鬼魂怔著没动……
怎不逃了?
真有鬼?他才不信!他漫步趋前,欲将白衣人一擒捕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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