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殊途》第14章


表情还是相当僵硬。
“沙儿,你的冰纹剑修炼到何种程度了?”浅舟点点头,淡淡继续问。被提问者倒茶的手是一顿,好像对这个万年那么久没听到的称呼有点缓不过劲儿来,待到茶满而溢出,才抿抿唇回答:“三层,迦陵。等《四神天地书》的事情结了,我才有心思去折腾最后第四层。”“哦,三层就够了。”浅舟赞赏地点点头,转脸,瞅瞅苍怀。
……又来了……
苍怀腹诽。不情不愿地哼哼:“二层,葬水。”
浅舟凤眼一眯,不满:“才到葬水?”见苍怀埋头不吭声,更是郁闷“我九尾浅舟的儿子怎么这么笨得慌?”
话是如此说,调子里宠溺的气息掩也掩不住。
穆沙罗移开视线,目光掠过那头三只女人的桌子,发现刚偷听完毕的三人乐不可支地凑在一起笑做一团,转头同情地撇了苍怀一眼。
冰纹剑剑术是专为阎冰与阎水两把上古神剑量身打造。能够引水成型,弑敌于无形。此剑术由最初是上古时期持有阎冰、阎水两剑的爱侣所创,一谱双器均可使用。但因某种机缘巧合,只有得到阎冰的忌水教教主得到了剑谱,连同阎冰一起历代教主所传。到了穆沙罗这,才有幸遇见阎水剑传人,方才与之共享,弥补了忌水教祖先的最大遗憾。冰纹剑共只有四层。一层分三个阶段:引水成蛇、引水城龙、九龙朝阳。二层分二个阶段:葬水、绝水。三层亦为两个阶段:惜花、迦陵。四层为终,名唤龟息。苍怀十五年前入忌水教才有机会开始习冰纹剑法,那时穆沙罗九岁,才刚刚参加完比武大会夺得名次名震江湖。那时候穆沙罗的层次,就是二层,葬水。
所以浅舟不满了。
掐去一二岁还鼻涕都不会自己擦的年龄,穆沙罗年幼时期也只花了短短几年时间修至二层一重。相比起自己的儿子,七岁拜入忌水门下,十五年,经历了人生最活跃亢奋的练功时期,最还是龟步前进才至葬水。相比起以前天天被自己唾弃的穆修痕那个蛮汉所生的天人儿子,自己的儿子简直是笨得叫人绝望。
于是浅舟轻咳一声,决定暂且错开这个另自己不太爽快的话题。优雅地刮刮茶碗子,接口:“这么说来,你们去过北巫王的墓了?也好,省了我的事。就是可惜了那尾合口。”“……那墓古怪得很。”穆沙罗捻捻眉,回忆起那段与茅山教不太愉快的合作。
“《四神天地书》以‘凌光卷’为初卷,卷卷相扣,缺一不可得其要领。你们冒冒然地废那么大劲儿去偶遇,寻求的路径,全部在‘孟章匙’上有所指引。所以,钥匙不仅是开启物件,还是个指路之物。‘孟章卷’后为‘执明卷’。现在‘孟章’‘执明’二卷二匙三样在你我手中,另一样已经寻得下落。所以在得到‘孟章卷’以后,关于‘凌光’和‘监兵’的线索,怕是又要断了。”浅舟慢慢解释,见另二人表情凝重起来,才笑笑“不用郁闷。船到桥头方自直。何况,寻找《四神天地书》的路程遥远,咱们不是朝廷,有什么好着急的。当做休息下也未尝不可。像我这趟去昆仑神脉取这‘孟章匙’,当真是凶险得很,若是凡人去那,十个怕是有十一个要舍在那儿。九龙门八绝一生,除了通往存放钥匙的生门,其他八门有去无回,困神困魔。那九龙,便是龙九子。”咽下口茶,见晚辈聚精会神地听着自己说话,浅舟也饶有兴趣的接着说:“龙生九子。大儿是叫囚牛:它平身喜爱音乐,故常立在琴头上。二儿睚毗:它平身爱杀所以多被安在兵器上,用以威摄敌军。同时又用在仪仗上,以显得更加威严。三儿嘲风:是只兽形龙,样子有点像狗,它善于瞭望,故多安在殿角上。四儿蒲牢:喜欢吼叫,人们就把它安在钟上,大多是蒲牢的形象。五儿狻猊:形似狮子。是外来品,随佛教传入中土,所以性格怜生恋凡。往往把它安在佛位上或香炉上,让它为佛门护法。六儿霸下:又名赑屃,样子似龟。相传上古时它常背起三山五岳来兴风作浪。后被夏禹收服,为夏禹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治水成攻后,夏禹就把它的功绩,让它自己背起。七儿狴犴:又名宪章,样子像虎。相传它主持正义,而且能明是非。八儿负屃:因它喜爱文学,故多安在石碑的两则。么子螭吻:又名鸱尾,鱼形的龙。相传是大约在南北朝时,由印度「摩竭鱼」随佛教传入的。它是佛经中,雨神座下之物,能够灭火。 九龙门,就是要在龙九子中,找出孟章的真实身份。在此门前我徘徊了不知多久,翻遍所有典籍,楞是找不到半点线索。最后还是选了狴犴,先不说名字上有些相像,就算是品质上,也是为‘兴亡天下’之人所该拥有的必须特性。①”
所提搞个半天;他还是猜的咯?穆沙罗和苍怀一个对视,无语。
看出小辈们的鄙视,浅舟宽容端茶啄抿选择忽视,游离目光。顺着穆沙罗时不时溜号的实现方向瞥去,浅舟挑挑修长入鬓的眉,目光停留在丹青身上。咋一看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再仔细辨认,发现自己眼神儿没错。放下茶,再次冷淡地挪开视线。
凉风习习而入,夏眷恋的悲鸣夹杂在秋新生的活力中,无力得冰凉侵骨。
浅舟叩叩桌面唤回被风得跑神的两位,淡淡问道:“如果有一天一定要做个选择,你们是选择熟悉的陈规,还是未知的新章?”
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年轻人,浅舟垂眼轻笑。
其实你们不用选择。因为结果只有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勤快的出现了!!
孟章卷六
青云群峰,如莲而环。日暮碧云浓作朵,离坎相对一乾坤。下临滔滔江河,上入如碧苍穹,云雾翻滚起舞,鸟鹤高唳飞还。
十五年一朝的论剑之会,今方选在了远离尘嚣的高峰之上。以山为台,以山为界。正道邪派,霎时间,会聚一堂。
苍肃的山岭群峰在这些天热闹起来。
在开幕的那一天,丹青随着穆沙罗等人轻功逐步而上,没花多少工夫就轻松地到达了半山腰的地方,此时再放眼一望,已经看不见山脚下滚滚奔赴的江水,山如眉黛,上穷碧落下黄泉。各门各派成群结队地从山下沿着山路缓缓而上,高谈阔论,一派和谐。个别小群为单位的人则直接施展轻功迅速结束山路。
站在半山腰,耳边遥遥吹过的风卷着落叶匆匆而去,窸窣地轻响,是自然恒久不变的歌谣。衣袖扬起间,丹青微微眯起双眼沿着山路抬头望向耸入云端的峰顶,当看着或红或白的彩色人影渺小如尘埃,如同在沉睡中慢慢清醒了一般,发觉自己是那么真真切切地存活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里。深深呼吸,清凉的风从伴随着跳动的脉搏流入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豪迈大气之情从胸口渐渐膨胀,就要冲
这个无形的力量唤醒每一刻消沉的心灵。他们觉醒,即使小如尘埃,但是如果能为奔赴梦想而活着,是多么的美好。破理智呐喊出来。
大自然有唤醒的力量。
活着,多好。
穆沙罗从来没有有看见过这样的缥缈的表情出现过在丹青的脸上。一直到这个陌生的灵魂出现之前的记忆里,丹青一向是无喜无悲无怨无怒得连自己都自愧不如。但此刻站在山腰亭栏边缘的人儿衣发随风向前扬起,安静的微笑仿佛要将魂魄也放飞一般,平凡的面容让这整个景色浓淡均匀渲染在苍劲的青山群峰。收之归于眼底,穆沙罗笑了。
这样的气息如同一道灼热的阳光。
阴暗如这整个江湖与武林之地,再上层的武功、精致的武器,也如同微弱烛火总有被黑暗吞噬的一天。而惟独只有永恒不衰的阳光,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垂眼冷笑。也许,失忆后这样反常的丹青,可以给忌水教带来,新的惊喜。
感觉到目光的丹青疑惑回头寻找来源,却刚好撞见穆沙罗低头,嘴角带着一抹还未。再想起前些晚上那有点莫名其妙的怪异气氛。下意识咬手指,脸红地慢慢装作悠闲地移开视线。女人是天生爱幻想的动物。她们总是或多或少固执地相信,故事的结局,理所当然地是英俊的王子会与公主幸福地生活下去。
一旁的白若曦停止了与忌水教众的交谈,冷眼望着两人微妙的气氛,续而淡笑转头与前人继续谈论的话题,掠过的眼角处,还残留丝丝的嘲讽和自得。
当丹青等人到达云峰顶端比武之处时,丹青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首位慕容鸿右边的慕容恒,慕容从珂两兄弟。因为苍浅舟的跟随和穆沙罗本人的“名声”,他们的到来理所当然引起了大部分或欢迎或厌恶的注意目光。本着掩耳盗铃的条件反射,丹青撤开了视线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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