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贼》第7章


糯糯就这么扑在叨叨的怀里,无声,抽泣。
等到她们一步一步地回到自己的屋里时,太阳也开始西斜了。
回到屋里,糯糯只说了一句:“糯糯去做饭。”就又走了出去。
而汝叨叨则在这个时候,从边上抽出一截布,紧紧地绑在了脚裸上,直到几乎要失去知觉。
门再一次被打开,糯糯端着碗站在她面前:“叨叨姐姐,你是不是又要去偷别人的地了?”
看着眼前的糯糯,汝叨叨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叨叨姐姐,小心,别再受伤了。”说着糯糯竟然把手里的碗递了上来,“吃饱了再去。”
“糯糯,别人欠我们的,就必须拿回来!姐姐去讨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以后谁都不可以欺负我们,知道么?”
“嗯,知道!”
当天晚上,汝叨叨再一次来到马家大院,她知道里面有一只感觉很灵敏的狗,可这一次她做好了准备。
一般情况而言,如果防止猎犬的追踪,最主要的是去掉身上的味道,但这还不止,狗的听觉是人类的6倍,可以察觉半径一公里内的声响,是很容易惊醒的动物。
汝叨叨不是那种不知好歹,贸贸然就行动的人。更何况贼性本身就和英雄主义格格不入,那些无论好坏,只要慷慨激昂的发表一通演说,兄弟们撤退,一个人垫后,最后光荣牺牲的情形是绝对不会在真正的盗贼中发生。
即使需要数人合作,也不会有哪个贼不自量力的打头阵。
理由很简单,防盗之术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谁也不知道哪里会碰到机关陷阱,也许这一动就会全军覆没。
破防盗术,最重要的除了自身的本事之外,还要高于常人的心里素质。而高明的贼只可能是这两点都高于普通的贼才可以被称之为大盗,让在场贼术最高之人破阵才是最好的完胜之道。
第八章 【赤果果滴两银】
汝叨叨在马家大院的外围细细走了一圈,她感觉到,这马家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富有,只是和边上瓮牖(you)绳枢有比较大的落差感而已,毕竟这里只是李家村而不是迪拜。
之前每一次马夫人出行都跟着的那一群人,似乎并不全是随从,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李家村的那些“闲赋的村民”。
汝叨叨淡淡地勾起嘴角,从怀里摸出原先就准备好的枯草,以及从糯糯这里悄悄偷来的火石。由于枯草是之前被自己“糟蹋”过的产物,在那之后也没有好好的晒过,现在也变成了最合适的道具。
她就这么站在围墙外面,用火石点了枯草,没燃多少,就由于枯草上的阴湿而熄了,一股烟味冒了出来,她抬手就把依然冒着烟味的枯草丢过了墙,随后绕到了另一头。
仅这么点的烟味对于人类而言也许并不会感动什么异样,可对于狗而言,却与失火的前兆差不多,果然,没过多久,院内的狗吠声便响了起来。
有人牵着狗来到“事发”地点,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训斥声后马家大院又恢复了宁静。
汝叨叨故技重施,屋里传来了不耐烦的责骂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连一只狗都看不好,会不会做事啊……”
过了没多久,黑子和另一条大狗便被栓到了离主屋最远的地方。
汝叨叨从怀里摸出一根细长的草梗,放在嘴上,用极轻极长的气吹出,接着一阵持续的,尖细的声音就这样在空气中传播了开来。
黑子和另外那条大狗抖了抖耳朵,抬起了头,虽然这声音很轻,却是从前从未听过的,它们似乎也在犹豫,最后再也忍不住,吼叫了起来。
终于,黑子它们被关进了柴房。
汝叨叨心满意足的攀过了外墙,此刻黑子它们的叫声虽然还在持续,可这院子里面的人却已经麻木,这对汝叨叨而言又是另外一种很好的掩护。
这在贼术里面,是利用了一种叫做“声”“彩”的花招。“声”就是指在有其他声音出现的时候,如钟鸣、鸡叫、吵闹声,或者像现在这样的狗吠声,然后利用这样的声音而来掩盖偷盗过程中所发出的声响,实施盗窃。
而“彩”则更趋近于欺骗,就是指在另外一个地方制造动静,或者干脆伪装成一种声音,然后把别人的注意力引开,然后实施盗窃。
《史记孟尝君列传》中有一个小故事:齐孟尝君出使秦被昭王扣留,孟一食客装狗钻入秦营偷出狐白裘献给昭王妾以说情放孟。孟逃至函谷关时昭王又令追捕。另一食客装鸡叫引众鸡齐鸣骗开城门,孟得以逃回齐。其实说白了,孟尝君的这些食客装狗进秦营偷东西,学鸡叫引起众鸡齐鸣,都是“声”和“彩”的活学活用之法。
由于狗吠声的掩护,汝叨叨非常顺利地溜进了马家大院,把地形和门户都踏了一个遍,最后在最中间的一间窗前停了下来。
这里,应该就是马老爷和马夫人睡的地方了吧。
汝叨叨轻推窗户,发出“吱吱”几声轻响,她收回了手,心中一喜,看来这窗没锁,自己的运气还不错。
深吸了一口气,向窗缝处吹了过去,从左到右一鼓作气,只见有的地方有部分灰尘扬起,有的地方却没有灰尘,确认了扬灰的范围之后,她抬起手来,猛然一推,窗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应手而开,随后又立马伸出两根手指把窗沿给夹住,以防撞到窗后的摆设。
轻轻推动窗户会有吱吱声,而猛然一下,窗户反而没有出声音。这在盗术里面,叫“快中静”,越是这样出声音的窗户,越不能慢慢推开。
而之前汝叨叨对着窗缝吹气,也是盗术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常开的窗户在开阖的部分会留下部分有灰尘和没有灰尘的分割线,如果这窗平时只开很小一条缝,那在开阖部分留下的灰尘会比较长,反之,如果窗开得很大,那在开阖部分的灰尘缝隙则会较短。
有时候明明可以开很大的窗却因为窗后有摆设而只开一部分,这个时候如果一下把窗给推开了,那势必会撞到窗后的摆设,这样也是偷盗时的忌讳。
汝叨叨稳住了窗的开度之后,朝下面看了看,见有一张椅子,伸手按了按,的确可以承重。整个人这么一缩,直接的钻了进去。
落稳了之后还不忘伸手摸摸周围灰尘的分布情况。
从椅子伏到地上,她突然摸到一个衣角,一愣,难不成这里躺了一个人?
而在下一刻,汝叨叨发现,这真的仅仅只是一件衣服而已,这屋里不只这一件,满地散落着从内到外的每一件衣服,而床上那两个人,自然光溜溜的毫无遮羞之物。
幸而两人都睡着了,否则汝叨叨还真怕看一场现场版爱情动作片。
从柜子里翻出一张床单,平铺在地上,把屋子里比较值钱又方便带走的物件一样样摆在了床单上,随后就这么扎了一包绑在了背上。
正准备从大门离开,汝叨叨忽地看到马老爷的脖子上挂着一把钥匙模样的物体,她的眼睛一亮,放下背上绑着的东西,悄悄爬到了床边上。
只见那马夫人小鸟依人般的钻在马老爷的怀里,抓着他的手抚在自己的胸前。
汝叨叨很想无视掉这两人赤身果体的动作,但这钥匙却紧贴在这两人的中间。偏偏那钥匙一头还贴在马夫人的胸口中间。其中一部分的链子还被抚着马夫人的那只手压着,要抽出来实有难度。
汝叨叨研究了一会儿两人的动作,接着发现这串钥匙的链子虽是金子打的,可在接口处却是被绳子系着的,看到这里,她立马回到桌前,翻出一把剪子,转到绳子系着的那头把链子给剪了。放下剪子回到窗前,汝叨叨伸手摸了摸那女人的身体,停留一段时间之后,整个人完全贴在了地上。
果然,马夫人翻了身,整个人搂住了马老爷,把那钥匙却更深的埋在了两人的身体之间。
汝叨叨咬了牙,真是失算。
等到他们两人的呼吸再趋于平稳,她又翻身到了床上,伸手挡住了马老爷的口鼻,过了一会儿,马老爷开始觉得呼吸不顺,便伸手推开了马夫人。在两人赤果的身体间露出了一个可以看到钥匙位置的缝隙。
第九章 【贼之罪与杀人者同】
汝叨叨心中一喜,尝试着捏住链子的一头,把钥匙给抽出来。可却发现那钥匙并没有固定在链子上,此刻如若贸然抽出,势必会让钥匙落入更深处。
她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并拢了手掌,做刀削状,只分开中指与无名指,其他手指全部紧绷着贴在一块儿。随后缓缓吐出一口气,抬起手臂,对准方位,手肘与手腕绷紧不动,仅依靠大臂控制。一点一点的深入两人之间的缝隙,仅凭之前对钥匙位置的感觉和把握继续移动着。
最后手腕猛的一缩,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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