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颜》第6章


一身雪白的薄衣,细长的缀玉绯色衣带,发是玄如清墨,耳后勾起几缕在左侧用赤色软绸绾住,斜插一枝钗,看不出质地,却似透出寒气,钗上垂着两朵八重樱,而其余的发如墨般顺着修长的身形落至腰下。那面容……若是见过一次,便是一生也难忘,五官完美无缺,双眸似能蛊惑人,绯瞳若樱,美如晨星。
江湖传言真是:玉颜销魂,若见,即死也无憾。
有一种对他好熟悉的感觉,不是普通的眼熟,而是像曾在一起纠葛了几世,却突然忘记。好难过的感觉,快要窒息。
离昭晗,你在瞎想什么……
“没想到站在武林巅峰的‘绯衣玉颜’也会来这地方啊。”我调侃,终于不是一句话说不上。
他勾起一个清远的笑,唇形极是好看,不回答,而是拿个瓷杯,抿了口茶。动作优雅的不似凡人。
“莫要对宫主无礼。”旁边一个声音传出。
顺着看去,一女子,称得上是位绝色美人,画黛弯蛾,双瞳翦水,长发用蓝绸绾出一个蝴蝶髻,余留长发披落至背,额前垂一条银链,上缀一颗晶钻,一身蓝紫衣裙,如嫡仙般清美。
“姐姐真是生的丽质,多有得罪了,见谅。”我说着,却想此等美人佳丽,却还不及绯墨十分之一,真不敢想象绯墨是如何成长成这般。
她笑笑,梨颊微涡:“这倒也无妨。”
绯墨还是专心喝茶,平常的瓷杯在他人手里算是俗物,拿在他手里,却是超凡脱俗了般。 
呆站着,或许是看傻了。
“寒玉?”他在唤我。
他怎知道我许久不用的字?
“你……”
“我这些天都要在这儿,你可以来找我。”他笑着说,打断我正准备出口的疑问。
也罢,我也不想多问,只呆呆地应道:“好……”
他又低下头去,而我退几步,想来应是离开了他的视线,便慌张跑开——他比珺琰还要令人心惊,美得几乎令人窒息。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修改……
、雪月
我刚跑到桥处,那与绯墨在一起的女子竟已站在那里了,她对我说——
“公子,在下南轻蝶。”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真的遇上五大美女之一。
“这雪月馆分为左馆右馆,这,想必公子知道吧。”
我自然是知道的,于是点头,看她接下来怎么说。
她抿嘴笑笑:“左馆雪楼乃风尘之地,右馆月楼是曲艺茶楼……”
突然明白,然后揉揉眼,笑道:“我知道,你们宫主是‘清白的’。” 
她看着我,细眉轻皱,像是在哀伤。
我突生怜香惜玉之意:“我不会再无礼了。” 
她点点头,转过了身去。
我有些莫名,但还是没再多问。
三个时辰后,回了承诏客栈,已是夕阳归云,天边赤红,同样,小羽白的脸也红的一塌糊涂,想必,他稀里糊涂去了左馆。
“羽白……”我唤道。
他一看见我,就一直把我往外推,然后毫不留情的把门反锁。
这小子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血气上涌了。什么而立之年,什么老江湖,什么京城第一武师,小孩子罢了。
我也进了房间,仰在床上,看灯花乱跳,甚是无聊,不过多久,就觉着困意。
从迷迷糊糊中清醒,竟是午夜,明月悬空,怎么也睡不着,反正也是无聊,不如出去看看。
承诏距天寒也不远,应该说是距天寒山最近的城,我对此也算熟悉,可是……这是迷路了吗……
在弯弯小径上瞎走了半个余时辰,终是看到处荒草石子以外的东西了——一片樱树林。
已是四月中旬,这花依然开的盛,漫天清香,月下花绯。
有些疑惑,这花该败了啊,怎么……但转念一想,我果然是忘却了些事,竟也忘却了“元素”这一说。若是一人使用强大的水元素护住这片林,怕是十余年后这花还是如此。
一轮清月照的地面苍白,花影散落一地,不时风飒飒,舞起满地清尘。
反正也找不到路,不如往里探探。
越是前进,树的排列就越复杂,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向哪走。 
“啊呀……”苦闷中撞到一棵树,揉揉头,往后退几步,竟一下没站稳,摔入了一个坑,摔得我骨头都要散架了……
这……似乎是地下通道。我取出随身带的火折子吹燃,突然——眼前亮了起来,一条甬道蜿蜒至前,两侧石壁上有着奇怪的纹路。
想必是以这星火为引,引出了一个火元素阵,所以石壁与小道也亮起光来。
很有意思。
顺着走,似乎就有了出口。
出去,是在樱林边缘,是玉石云阶横亘在眼前,大气磅礴,层层而上,两侧石柱流云万千,走鸾飞凤,向上仰望,便是正对那道宫门。
但最抢眼的还是至高处悬着的三个镶金大字——若绯宫。
我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实在是吃了一惊。
“咔!”就这么一声,我感到左腿上传来一阵剧痛——估计是断了,于是顺势跪在地上,看着四周。
“你是何人?”一个男子警惕的声音。
我双手撑地,回头看,此人凌空而立,身着白衣,外罩幽蓝轻纱,发用朱带绾起,余留一些在空中飞扬。他,似乎只是用元素攻击伤到了我。
貌如冠玉,元素修为又如此之高,定不是常人。
“你是蓝夏风。”我挪着受伤的左腿,回过身。
他似乎稍稍惊怔一下,接着身旁扬起杀气:“我们之后不会再见了。”
蓝夏风眯起眼,右手指天,随即一道旋风平地而起,浓浓的杀意夹在风中,就要向我飞来——
“住手。”一个声音似是从极远处传出,却动听到让我失了神,风也消了。
白衣飘扬,整个人在月光下似乎周身环光,钗上两朵玉樱碰撞,玉响瑽瑢,一张可令天下万物失色的脸,表情柔和却隐隐透着淡漠。本以为是仙女救我一命,但这个“仙女”是个男子,而且我相信他绝对赛得过任何一个天上谪仙。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他浅浅开口。
“我无意中——”正欲说,后颈被猛击一下,随即眼前一黑——
有种小命没了的感觉……今年真是倒霉,总被人敲脖子。
清晨醒来,颈项疼痛,腿却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难不成只是我昨夜的一场梦?落了枕?打个哈欠,翻身起床,往脚上套靴时,看到枕上竟有一片花瓣。我拿起它,放在鼻尖嗅了嗅,似乎能闻到那个人身上的味道。
去找羽白好了。
敲门,没有回应。死小子,昨天精力用过度了?
“我进来了!”推开门,无人。
不会是昨天某方面开窍,钓姑娘去了吧……那我现在刚好去找绯墨。
雪月楼,左馆胭脂香粉味氤氲缭绕,雪楼就是一位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女子,翡翠桥上用金、祖母绿、红黑玛瑙镶嵌出一只开屏孔雀,每片翎羽都是熠熠生彩,右馆清新淡雅,白玉桥上用金细细描了一只飞凰,看着却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月楼的气质与雪楼完全相反,是个仪态万方、矜持有度的楚楚佳人。
听说这雪月馆的幕后老板是个大人物,想想也是,单是这一对桥就是天下无双,更别说那些绝色佳人。
公子哥们搂着婀娜美人的细腰,在孔雀桥的尽头,当然也不乏文人雅士,踏上白玉桥,我便是毫不犹豫地上了月楼——这些庸脂俗粉根本无法跟那个美人相提并论。
顺着上次的路走,看到那张玉竹屏风,衬于隐隐茶香,说不出的宁静和谐。
“寒玉。”他独坐着,轻笑唤道,单是两个字差点又让我丢了魂,真是颇有绕梁三日之风。
隐隐香气,似乎不是香炉之味,而是从他身上发出的,不与他计较称呼问题,我干脆搬了凳子在他旁边,凑到他身上:“玉颜美人,你身上好香,用的什么香料啊?”
他不语,轻握住我往他脸上蹭的毛手。
“对不起——我又……”“失礼了”还未出口,我就感到了头皮一阵发麻,完全失了神。
他身上的香气将我包围,在我唇上镌下一吻。
就这么任他拥着,许久后,强烈的窒息感唤回了我以迷离的神魂,他放开我,随即在我脸上一啄,然后又以极是温柔动人的目光看着我。
竟然完全没有反感的感觉,但,莫名感到极是悲伤,对上那双绯瞳,却又只剩了一种轻松的感觉,只是擦擦嘴角笑一下:“玉颜美人,你的嘴也好香。”
他笑起来,漂亮高挺的鼻子都笑的皱了起来,眸中深深。
“换个称呼如何?”他用颇是认真的语气说,虽是疑问,但不容置否。
“墨儿?”我竟如此顺口的说出这俩字。
他先一怔,又笑起来,倾世的绝美,他跟珺琰做出的事明明是一个性质,可为何我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他果然开始指导我武艺,深入浅出,非常容易理解,可我却莫名心猿意马。就算是因为我是天寒掌门所以他认识我,可记忆中我们并不曾有过什么交集啊,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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