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语琳琅》第17章


肖萋萋拔出细剑,剑刃上渐渐生出一层如同薄雾一般的白烟。白烟围绕着剑刃一圈一圈缓慢的转动。
“褚城主这话是在向我献忠贞?”肖萋萋嘴角勾起一抹笑,眼里全是嘲讽。她两指沿着剑刃轻轻滑过,不紧不慢道,“殊不知褚城主和苏筱婉的婚事早已天下尽知,不知道褚城主究竟是看中肖萋萋我哪点非要这般爱护,不惜想要牺牲掉我乖巧的师妹们。”
“我与她的事另有隐情。”褚杞试图解释,可话一说完又觉得只字片语太过苍白无力。
“怎么都好,与我无关。”肖萋萋踱步到厅堂正中央,举剑指向苏筱婉,“你可知这流苏剑是个能够吸取妖力的利剑。我这一剑下去她恐怕会魂飞魄散,连肉身都保不住。”
褚杞望着银心的背影,许久后,眼里有了一些隐忍,“你不信我。”
肖萋萋握着剑柄的拳头紧了紧,声音沉闷的响起,“无关信或不信。斩妖除孽乃天道。她是妖,我自然要除。何况她还伤了我的师妹。”
“肖萋萋,你就是太固执。”褚杞说完结了个法阵将肖萋萋困住,又将屏障解除把苏筱婉抱出走到门口。
被阵法控制住的肖萋萋不能言语,只能恶狠狠瞪着褚杞,满脸愠气。
不久后有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来到门边,悄声对褚杞说,“人都到了。”
褚杞点头,沉声道,“杀。”
四周顿时响起刀枪的声音。整个褚府哀嚎声持续不断。
褚杞站在门槛边,表情冷漠的看着外面的厮杀,就像是听不见那些声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声音逐渐小下去。银心闻见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没一会好几个黑衣男人都出现在厅堂门口单膝跪下,齐声道,“皆诛。”
褚杞看了看手里的苏筱婉,对正中间的黑衣男人说,“张榜告示。”
一夜腥风血雨之后褚杞带着苏筱婉离开褚府。肖萋萋在阵法解除后也带着流苏剑跟出去。
有褚府的下人过来将银心他们安顿在客房内后就离去。临走前那小厮似有犹豫的说,“城主有他的苦衷,他的本意并非要对各位不利……”
银心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讲下去,可那小厮却没再继续。
梓归在第二日清晨前就醒来。银心和白芜琼见她醒转都松了口气。梓归喝了药后又睡下休息。银心便拖着一夜疲惫坐到门外。
天将亮未亮,屋外都是雾气。院子里的花叶上覆上了一层露水。等天亮之后银心才观察到褚府府内的装扮。虽然大体上和普通宅邸无异,可小的细节上却显奇特。有些庭院的石路上插了几根又细又长的竹竿,上面绑上一些画着奇怪符号的羊皮。银心看着这些装饰很是奇怪,问道,“这些装饰有什么特殊意义么?”
白芜琼从后面走过来道,“褚杞的娘亲是邬南族的人。这些装饰就是邬南族的风俗。辟邪求安。”
“邬南族?”名字有些陌生。
“邬南族的族人天生就拥有常人没有的法力。”白芜琼解释道。
“那岂不是和天上的神仙一样?”银心惊异道。
“世事公平,他们拥有了特殊的能力,因此寿命都很短。一般都活不过三十岁。”肖萋萋想了想又继续说,“为了延续邬南族的血脉和法力,女人到了年龄就要与族长指定的族内男人成亲生子。而褚杞的娘亲为了和族外的男人结为连理不惜将自己从族谱上除名。那个男人就是褚杞的亲爹褚莨。可是褚莨的家里人觉得褚杞的娘亲天生的法力是‘不祥的预兆’,所以并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后来他们趁夜私奔,远离了褚家。”
银心揉了揉昨夜受伤淤青的手腕,恍然大悟道,“难怪褚杞会法术,原来是继承他娘亲的。大师姐,你怎么会对他的事情这么清楚?”
“当年萋萋回来后就把她在秦州所见所遇告知了我。她问我能不能帮她查下褚杞的真实身份。要查出这些并不算容易也并不算难。容易在于若是褚杞所说属实,只要去他从小生活的地方打探一下就能知道。可难在若是他从始至终都在撒谎,调查根本无从下手。后来一个故人告诉了我一段鲜为人知的事情。就是褚莨走后第二年又回到了褚府。后来在血洗秦州的时候死了。”白芜琼坐到银心旁边,“传言褚府曾种了许多白梅。那夜过后,白梅的花瓣上沾上一大片血渍,仿佛被浸透。可第二日花瓣却又恢复回雪白。我猜想那些白梅多半就是苏筱婉的真身。”
“妖化人形需吸天地之精气上千年,也未必一定能成。”银心说。
“确实。可有种方法能够大大缩短修成人形的时间。”肖萋萋定定看着银心,“取凡人之精气。”
梓归再次醒来,睁眼看见床边坐着杨袆。身影太过模糊,梓归一时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恍惚间喃喃道,“是杨袆么……”
杨袆见到她清醒后激动万分,顾不上自己一身的伤过去要看她的伤口。结果梓归一把推开他,道,“凑那么近干什么!走开走开!难受死了!”
杨袆愣了愣,有些担心苏筱婉那一下是不是把梓归拍出了毛病,忘了前夜他说过的话。
“梓归,你知道我是谁吧?”杨袆蹲到她跟前试探性的问。
“啊?杨袆你脑子是不是被那东西劈傻了?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啊……”梓归一脸莫名望着杨袆。
“噢噢噢!那就好!”听到梓归的回答杨袆松口气,乘胜追击问下去,“昨晚的事情你都还记得?”
“什么?你是说看烟花还是苏筱婉?”梓归完全弄不懂杨袆的意思。
杨袆无奈的叹口气,伸手去揉她的头发,“想不起来就算了。”
梓归被杨袆的举动弄红了脸,别过头别扭的说,“你这个人好奇怪!那种情况下说的话怎么可能会记得。”
杨袆微微一怔,看着梓归的目光柔缓下去,笑着道,“那便是记得了?”
梓归嘟嘟嘴,不太好意思的小声说,“啊。一点点吧。”
杨袆轻笑了两声,看着她不语。
梓归缩进被子里把半张脸盖住,隔着被子模糊的说,“我要歇息了,你没事就出去吧。你……你也受了那么多伤,还是多休息的好。”
“嗯?你是在关心我?”杨袆似笑非笑。
“我……我只是……你快去休息!”梓归说完将身子背对杨袆,“不……不然就告诉师姐你乘人之危!”
杨袆长长“唉”了声道,“疯丫头不光疯,现在还傻了。那你赶紧去告,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说不定一时兴起真的乘人之危。”
梓归被他这话逗得又气又想笑,只好吼了句“混蛋!流氓”后又钻进被子。
第17章 第十七章
当晚肖萋萋拖着一身疲惫回来。
银心正在厅堂里帮凌严轩和杨袆换药,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后抬头望去。
肖萋萋长发散落,左手握着流苏剑,回过身用右手关上门。她看一眼银心,淡淡笑了笑,道,
“都在呢……还有吃的不。”
银心一边帮凌严轩扎紧手臂上的绷带一边答道,“有,你等等,我给你热去。”
肖萋萋找了张椅子坐下,一只手撑着头,流苏剑就放在桌边。
银心热好饭菜端到桌上,又把热汤盛好放在肖萋萋面前。可肖萋萋却无动于衷,依然保持原样坐着。
杨袆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凑过去一看,原来是睡着了。
银心叹口气,找了件外衣替她披上。
这一趟来秦州,燕月和仲弦策没找到,反倒被其他无关人士折腾的剩半条命,梓归还差点命丧黄泉。
白芜琼从内室端着脸盆走出来,看见撑在桌上睡着的肖萋萋显得相当习以为常,对一旁的银心道,“掐一下她的腰,弄她起来。”
银心愣了愣,却还是照做。
肖萋萋果然惊呼一声坐直,定定看着眼前的饭菜;过了一会才狼吞虎咽吃起来。
杨袆换好药后起身想去看梓归,被白芜琼拦住,“她刚刚说了,身上擦了药有怪味,除了我和银心都不让进去。”
杨袆只好悻悻作罢。
肖萋萋扫荡完全部的食物后抹抹嘴,从白芜琼端来的脸盆里捞出毛巾拧干擦了一把脸。
“累死了,白老大,还有热水么,我去洗个澡。”肖萋萋说着往内室走去。
白芜琼点点头,回头对银心说,“发封消息给师父,就说我们一切安好。”
第二日一早醒来就听见梓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再放高点啊!你跑起来啊!”梓归的声音穿堂而入。
银心换了衣服出去,果然看到梓归端了椅子坐在外面看杨袆放风筝。
杨袆扯着线在石路上跑着,风筝好不容易放上去,结果一不小心挂在树上,一头就直直坠下来。
“杨袆你这个笨蛋!要我二师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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