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望族》第385章


嫁个顾家的丫头过去,对文怡日后掌家更有好处。
他话中暗示的是舒平。舒平日后十有八九要继承舒伯的管家之位的,若他的妻子是文怡从前在顾家的丫头,自然就能把他收拢过来了。卢老夫人也赞同这个建议,只是文怡想到家中的情形,却否决了。
舒平的婚事,不论是他本人,还是舒家,兴许都另有想法。她何苦坏人姻缘?
柳家还有几个新买的男仆,老实能干是有的,却嫌来家的时日短了些,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可靠。文怡只得将此事压下,先把文良送走了再说,倒是添置田庄之事,可以考虑提上日程了,有个庄子,想要安置几个人,也方便些。
且不说文怡这边为置产之事烦恼,侍郎府那头,也忙得不可开交。
文娴是早已定了五月底迎娶,但在那之前,还有一场婚礼,就是文贤娶亲。虽说不是亲兄妹前后脚嫁娶,但在外人看来,都是侍郎府的喜事,不论是蒋氏,还是段氏,为此都没少抱怨。偏偏柳家娶亲的日子早就定好了,传得满京城皆知,若是将婚期押后,还不知道会惹来什么闲话,自然是不能改的。而葛家那边,也早就暗暗催促过了,他家小姐都十七岁了,若不是文贤坚持要在馆选完毕之后才娶亲,这婚礼也不可能推迟到今日。葛家老爷乃是现任国子监祭酒,桃李满天下,对文贤的仕途大有帮助,顾大老爷费尽了心思才为长子求得这门好亲事,自然是不能得罪的,因此一力主张,要赶在文娴出嫁前办了,还要办得格外隆重。至于文娴出嫁的排场,顾家作为娘家,不好张扬太过,只要礼数到了就好。
顾二老爷的官职迟迟未能下来,他这时候还只是个光头进士,进士之女能嫁入大学士府,已是高攀,他有心要风光大办,碍于兄长发了话,心里也不是没有怨言,只是不敢与兄长争吵,才忍气吞声应了,背地里却暗暗向母亲告状。
于老夫人听了小儿子的话,特地传了大儿子过去询问。顾大老爷心里对兄弟背后告状的行李有些不屑,面上却不露,反而劝母亲:“柳家如今不比以往,瞧他们办喜事的情形,怕是没有要张扬的意思。婆家如此,咱们做为娘家,万一大肆张扬起来,违了柳家的意,日后受气的还不是五丫头?母亲就当是为了三妹妹着想吧。”
于老夫人听了讷闷:“这是为何?柳家不愿意大办喜事么?前**妹夫来接你妹妹回去时,还说了要好好操办一番,并没提这个话呀?”
顾大老爷道:“三妹妹就是个糊涂的,只当妹夫是怕了她了,却没瞧见妹夫当时的脸色有多勉强。五丫头过定礼那一日,家里有这么多客人来,妹妹还不顾大局,不肯为五丫头插戴,闹得要柳家四太太出面,客人们便是不说什么,心里也会有想法的,这几日京里到处都有闲言闲语,简直就是打妹夫的脸。虽说妹夫与儿子仍旧交好,但妹妹这一闹,柳家对咱们顾家多少会有些怨言,妹夫也未必会尽力为儿子与贤哥儿谋划。更何况,顾柳两家两代联姻,若这样还不够,咱们还能做什么呢?倒不如把葛家那边的关系经营好了,岂不比只靠柳妹夫一人强?再说,如今柳妹夫也不比以往了。咱们正该淡着些才好。”
于老夫人听得直皱眉,到了最后一句话,更是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意思?你妹夫如何不比以往了?”
“母亲,妹夫如今不再是一部尚书,反而升了大学士,表面上看,似乎是更体面了,品级也高了些,但实际上,却失了手上的实权。大学士是做什么的?侍候君王读书,教导皇子罢了。然而朝中有这么多饱学之士,圣上为何要把一向不以文才闻名的妹夫封为大学士呢?至于皇子……储君已立,其余皇子大多已经成年就藩,只有一位九皇子,眼下年纪还小,要正式开蒙,还要等几年呢。可见这大学士一职,竟是不如礼部尚书管用的……”
于老夫人听得额头直冒冷汗,连忙抓住儿子的手:“难道说……你妹夫做了什么事,惹恼了圣上不成?不然为何好好地做着尚书,却忽然被调去做这样一个无用的闲官?”
顾大老爷忙道:“母亲勿忧儿子冷眼瞧着,事情还不到那地步。听说圣上对东平王府忌惮甚深,兴许妹夫也是受了连累罢了。且冷上两年,只要不出大事,妹夫仍旧有机会再获圣上青眼的。母亲想想,若是妹夫果然惹恼了圣上,这会子也就不会升职,应该是降职了。”
于老夫人想想也是,略镇定了些,苦思半晌,才无奈地道:“我老了,朝廷上的事,我也看不清了,就由你做主吧,只是千万记得,你妹妹和你外甥也是咱们顾家的骨肉,无论发生何事,一定要照应他们。”顿了顿,“那五丫头……”
“万万不可”顾大老爷打断了她的话,“这门婚事是早就定下的,岂能变卦?果真如此,不等柳家被圣上治罪,我们家就先成了世人眼中的小人了”
于老夫人叹了口气,闭上眼往后一躺:“罢了,也是那孩子的命……”。。。 
第二百七十一章 喜事将近
文贤乃是顾家这一代的嫡长,他要迎娶正室元配,可说是顾家的大事。不过因为顾大老爷已经不是族长了,文贤之妻便不再是宗妇,族里对此的重视程度稍稍减弱了几分。老家的族人早在年前就已经送过贺礼来,此番也只是由文良代表族人出席庆贺,文良已经定好了起程的日子,只等喝罢文贤的喜酒,隔天便要出发了。
婚礼举行的前两天,文怡便陪着祖母一道去了侍郎府。大喜那日的琐事众多,她们既在族中,自然是要来搭把手的。卢老夫人辈份大,又是诰命,蒋氏便请了她去正院请教一些礼俗。本来这种事是于老夫人做的,但不巧她前几天又病了,虽然还未到起不了床的地步,但精神头去远不如平日,蒋氏便回禀了丈夫,请婆婆好生休养,以备大婚正日那一天能有足够的精神受新人大礼。顾大老爷觉得妻子的顾虑有道理,便亲自劝说母亲静养几天,这婚礼的事,就交给蒋氏一人独断,段氏要忙着嫁女,也没什么空闲,只要从旁略作辅助就好。
兴许是因为近日蒋氏表现让他满意的缘故,他没有让余姨娘出来帮蒋氏管家,只是让余姨娘好生带着儿女,不要因为家里有喜事,便误了各人的功课。
蒋氏对此颇为满意,只是仍有些不足,余姨娘不能插手婚礼与家务自然是好事,可连自己亲生的小儿子文安都要受余姨娘的管束,叫她如何甘心?再者,她最疼爱的女儿文慧,仍旧奉了父命“卧病在床”,只怕连兄长娶亲,都不能出来观礼,实在是太可怜了!她曾试着劝说丈夫,却始终得不到应允,心中悲愤难消,见了卢老夫人,便忍不住透露了几分。
卢老夫人淡淡地道:“照我说,六丫头竟是别出来才好。你只想让她亲眼见着兄长娶亲,能沾一沾喜气,却也不想想,那一日来的女客甚多,万一有哪个没眼色的提起六丫头的婚事,岂不是叫孩子难堪?风声传出去,六丫头日后说亲就更艰难了。倒不如借口生病,让她回避了,只要不是故意找碴的人,都不会特地提起。”
蒋氏如梦初醒,忙道:“六婶娘真真提醒了我!若不然,我硬是把孩子来出来见人,竟不是为了她好,反而是害了她呢!”但转念一想,又道,“葛家的女眷都是知书达礼的,我与她们见了许多回,从不曾听她们说过别人家的闲话,想来不要紧。至于别的女眷,都是咱们家平日交好的人家,也不会有人如此没眼色。”
卢老夫人叹道:“别人嘴上不说,心里就不会想了么?更何况,别人倒罢了,那一日你家姑太太定是要来的,也不用别人说什么闲话,只要有人恭喜她一句,说她马上就要娶媳妇了,这就够叫人尴尬的了!你们在京城住得久了,相熟的人家,哪个不知道六丫头与宁哥儿是青梅竹马?便是我这远在老家的老婆子,也听过传闻呢,如今换了人,你道人家心里真没想法么?!”
蒋氏被她说得满面通红,忍不住热泪盈眶:“六婶娘,是侄媳妇想岔了,只是……慧儿被关在院子里,连房门都没法出,我做母亲的,瞧见她那模样,实在是心疼。若能叫她出来透透气,欢喜片刻,我心里也好受些……”
卢老夫人斥道:“你心疼孩子,婶娘也不是不明白,只是你要为了她的终身着想,别只想着让她欢喜片刻,却误了日后!”
蒋氏一边流泪一边点头,文怡在旁瞧见了,便劝道:“大伯母,您别哭了,大哥哥马上要办喜事,您该开心才是。”卢老夫人点点头:“正是呢,等你有了媳妇,管家时也有了帮手,想要腾出手来照顾孩子,也方便些。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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