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望族》第407章


挥蟹⑾帧?br /> 蒋瑶耳朵微微一动,转头看了他一眼,闭目深吸一口气,重新睁开时,脸上已经换上了甜美的微笑:“罗公子,这封密信,小妹本来是想托给几家相熟的贵人报上去的,可是一直没能找到机会。正巧柳家大爷又立了军功,说不定这一回朝廷又会有封赏,九妹妹就又能进宫晋见了,因此小妹才会来求她帮忙。只是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们都不敢做主。你是个见多识广的,能不能给小妹指条路?”
文怡看向蒋瑶,心里有些疑惑。是错觉吗?她怎么觉得蒋瑶的态度似乎变化太大了?
罗明敏看看文怡,又看看蒋瑶,迟疑了一下,才道:“蒋小姐,你能想到这法子,也不容易了。但弟妹要到皇后宫中晋见,是不可能单独将此信呈上,宫中人多嘴杂,弟妹这信一递上去,消息立刻就会传开了。虽说郑王如今不得圣上宠爱,但毕竟是皇子,朝中也有些人脉……”
蒋瑶有些明白了,脸色白了一白,抿起嘴道:“罗公子也太小看小妹了,小妹怎会不知道其中的轻重?小妹原是想着,九妹妹与太子妃是旧识,若能私下传个口信,太子殿下自有法子去探听事情真伪,不管事后如何,九妹妹是不会受牵连的。”
罗明敏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蒋小姐别见怪,是我以小人之心度您君子之腹了,哈,哈哈……”
文怡闭了闭眼,咬牙切齿地叫了声:“罗大哥!”瞪了罗明敏一眼,“蒋家姐姐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此事关系重大,若是我们不先发制人,将来郑王与东平王事发,不论是柳家还是顾家,都要受连累的!”
罗明敏收起笑容,肃然道:“这件事就交给我。我有法子将这信递到能管这事儿的人手里去。今日发生的事,弟妹与蒋小姐就当从未有过,蒋小姐只是过来说了半日闲话,不论别人问什么,你们都装作不知情。”
文怡当然希望不会被卷进去了,只是仍旧忍不住多问几句:“罗大哥,你办这事儿……不会有危险吧?”
“没事。”罗明敏将信与纸一并袖了,神色十分淡定,“我这就走了。哦,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东行立了功,这回就不会有晋封了,倒可能会有赏赐下来。真正的封赏,应是在大战完胜、大军班师之后。你心里别埋怨,到时候那小子还不知会升几级呢。”
文怡现在哪里顾得上这个:“罗大哥先别急,相公在北疆究竟如何?怎不见他捎个信回来?”
“信自然是有的。”罗明敏急着要走,“大概还要迟几天。我也不知其中详情,好象是北疆的大军给蛮族设了个套,为了避免走漏风声,不许任何信传出来,仗打完后自然就没这顾忌了。有消息我会再告诉你的,先走了啊。”然后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文怡只来得及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有些好笑地叹了口气,回过头来,却无意中看见蒋瑶面上闪过一丝哀怨,但转眼间,就恢复成了微笑。她还以为自己是一时眼花了,便笑说:“蒋姐姐,你别见怪,罗大哥就是这性子,并非有意失礼。”
蒋瑶眼珠子一转,拉过文怡,压低了声音道:“九妹妹,你就没听出点问题来?我怎么觉得……这位罗公子的身份很不一般啊?”
第二百八十七章 东行家书
“不一般?”文怡不解,“怎么个不一般法?”
蒋瑶正要开口,顿了顿,又忽然泄了气。那人眼角都没瞥她一眼,她又何必出处关注他?他既然没把自己的身份告诉文怡,自有他的顾忌,她又何必枉作小人?
蒋瑶收回了手,有些怏怏地道:“没什么,大概是我多心了。”低低叹了口气,便勉强露出笑脸,拉着文怡回内院。
文怡任由她拉着自己走,心里反而生出疑惑来。
她原本只是因为对告密之事拿不定主意,又怕将密信置之不理,将来会害得柳东行受东平王妃牵连,才打算向罗明敏问计的。本来祖母也是个请教的好对象,但象这样涉及到朝廷与藩王的谋逆大事,任祖母再睿智,也只是为内宅老妇人,又常年住在老家,对朝政的了解有限,未必能看得准,还要害她老人家担心。
相比之下,罗明敏见多识广,为人可靠,又是皇商,对内廷人事知道的多些,就算想不出办法,也不会泄露消息,帮着打听一下蒋舅老爷的安危,也是极容易办到的。
然而,罗明敏出人意料地与这件事拉上了关系,还主动将事情接手过去,连那密信也带走了。虽然他说会把东西交给“能管这事儿的人”,但他是怎么认识那等人物的?他在京城待的时间,也不过是一年半载罢了,莫非罗家的人脉当真广到这个地步,王公官场,三教九流,处处都认得人?而且蒋瑶方才那句话也问得有些古怪,她在京城长大,又是官家千金,对官场上的事自然比自己更清楚,难道说她看出了什么问题?
文怡心中疑惑万千,蒋瑶则有满腹心事,兼且担心父亲安危,两人都没了说笑的兴致,没过多久,蒋瑶就告辞了。
第二日,文怡就收到了柳东行送回来的家书。
原来这一回北疆将士的家书全都被临时截起,等针对敌军的圈套设好,大战胜利结束后,方才一起送出。家在京城的将士所写的书信,则要在朝廷封赏的旨意下来后,才有人空出手来送往各家各户。柳东行品级不低,又是立下大功的青年俊杰,因此他的书信仅比几位军中高官的略晚一天,就被送到了羊肝儿胡同的家中。
文怡大喜之余,立时派人去给祖母报信,又打点了丰厚的谢礼送那送信的军士,让舒平好生把人送走了,便急不可待地拆了信来看。见到那熟悉的字迹的瞬间,她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了。
柳东行的信足足写了四五张纸,小小的字写得密密麻麻,倒有大半是在问及文怡在家中的情形,以及卢老夫人的身体安康,还问了尚书府与侍郎府是否还在为难她,京中入夏后日子会难熬些,劝文怡带了祖母到庄子上避暑,接着又说书信送得慢,兴许到京城时已经将近入秋了,千万要小心别着凉,这京城的秋天比平阳可要冷得多……云云。
待这些话都写完了,柳东行方才轻描淡写地提到自己在北疆的日子,除了天气干燥,饮食有些不惯外,并无甚苦处,住的屋子睡的床都是上好的,比一般的士兵要强得多,还有两个小兵负责打点他的起居,加上北地凉快,民风淳朴,将士们也都是率直性子,好相处得很,因此他的日子过得很好,让妻子不必担心,唯一不足的,就是鞋袜带得少了,让文怡若是方便就请人多捎几双鞋袜去,外头买的远远比不上家里做的……
文怡越看心里越酸,她怎会相信柳东行的日子当真过得很好?
她虽没去过北疆,却也曾听李春熙提过那里的生活,天气干燥是真的,一般人在太阳底下走上一两个时辰,嘴唇就要干得裂皮了,风沙又大,早上洗了脸,出门倒个水,回屋后脸上又是一层灰。吃的东西以烤制的面饼为主,拿东西吃到嘴里,若是没有水,那就很难咽得下去,瓜菜是不要想了,一年里有两三个月,几位地位较高的将士兴许还能匀点果子吃,其他时候,那是想都不要想。肉倒是不不少,可谁也经不住天天吃肉却连点蔬菜丝都没有。有些军将在那里待得长了,回家后闻到肉味都要吐。
那地方日夜冷热差别极大,就算是在夏天,晚上与清晨时,若只穿着单衣,人都要冻得发僵,但到了中午,太阳便热得能把人烤干。但驻守北疆的将士又不可能成天躲在屋里,这苦头可是人人都逃不过的,就算是军中大将,又有士兵打点起居,日子也不可能过得舒服。
柳东行不把这些事写在信里,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吃得不太习惯,天气有些干,外回鞋袜备得少了,分明是不想让她担心呢。
文怡暗暗决定,要多做二三十双鞋袜,托人送给柳东行。不过,尽管她希望柳东行的衣服鞋袜都是自己亲手做的,却也知道自己一个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做完这么多东西,而要柳东行多等些时日,她又舍不得,因此她还是决定把这个活分派给全家上下的丫头婆子媳妇们,自己只负责做袜子就好,还有贴身的衣服,之前他离家时,带了好多件去,也不知道穿坏了没有,既要送,自然要多送些,也许还要添些干菜葫芦条之类的吃食,对了,药一定不能少……
文怡心下暗暗想好了,又接着看信里最后写的内容。
最后一段,是关于北疆战局的,柳东行并没有过多地提到战事的详情,只说遇上了一个棘手的敌人,两次遭遇,都叫那人逃了,不过他也把对方的人马几乎完全击溃。眼下蛮族大军伤了元气,只是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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