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澜忆》第63章


宁静的忘忧谷中,只闻虫鸣阵阵。
这一夜,清颜睡得格外香甜。
~
清晨的第一缕微光洒入忘忧谷中,绚烂的花木让人不觉此时寒冬。
“师伯……”苏辰烨阴阳怪气的撒娇:“若卿是谁呀?”
“不认识!”斩钉截铁的是南宫。
“你要再不告诉我,我就去问师父!”软的不行,换硬来。
“你敢!再说你师父也不知道……”
“师伯……”
“南宫先生……”阳光下,雅兰集的门外,清颜莞尔一笑:“若卿……是个女子的名字吧?清颜同她像么?”
看着恍惚出神的南宫,苏辰烨一脸鄙夷的伸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不过惹来两个白眼。
湖边凉亭中,三人暖酒烹茶,心却并不在此。
“白若卿,同你却有几分相似,都是清丽脱俗,国色动人,”南宫短短一句,好似陷入沉思,良久,才又道:“这三个字,放在二十年前,天下恐是无人不知。”
“为什么?”苏辰烨一点都受不了平日呼来喝去的老头此时满脸忧伤,急匆匆的问道:“你快点啊!”
南宫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道:“当年,曾有高人为她批下箴言:红颜动天下,倾国罪难留。我与她的外公早年相识,记得那丫头,是个极其开朗的性子,早年在青州随她外公长大,十五岁时人前一曲胡旋舞倾倒众生,倾国绝色的名声便渐渐传遍了中原大地。”
“师伯!莫非你和师父心动的那个女子就是她?”苏辰烨突然一生大喝,惊得清颜手一抖,洒了半盏茶。
“胡说八道!”南宫一怒,将手中杯盏直直砸向苏辰烨,“我和她外公是好友,只当女儿疼罢了!”
清颜扫了眼南宫的满头白发,不由无奈的看向苏辰烨,满脸的恨铁不成钢:“那……后来呢?”
“后来?”南宫敛眉略一沉吟:“她进京嫁了人,便再没有消息了。数年前我遇见她父亲,才知南亡之时,她便已经香消玉殒了。”
一股沉重的气氛氤氲在三人之间,苏辰烨也不由得安静下来。
谷口一阵脚步声惊醒了三人,清颜转身,只见穆梵飞快的向这边跑来,不由微扬了嘴唇,而穆梵身后步伐稳健的,却是二哥。
“南宫老前辈。”李亦坤躬身行了一礼,“舍妹昨日叨扰,还请先生见谅。”
看到李亦坤,南宫面上的和善之色登时严肃起来,“无妨,清颜丫头的性子倒是很对我的喜好。”
“谢先生抬爱,父母大人昨夜甚是挂念,所以让亦坤今早来接,怕叨扰了先生清修。”
“若是无事,让清颜常到这忘忧谷来瞧我,”说着转向清颜,“先随你二哥回去吧。”
清颜正要应诺,一直沉思的穆梵却突然开口:“先生谷外的竹林,可暗含了五行八卦之术?”
南宫面上一愣,才细心打量起清颜身边的少年,只见他眉骨极高,不似汉人:“你是西域人,怎懂玄黄之术?”
“穆梵自幼随爷爷习针石之术,略有耳闻。”
看着如此一本正经的穆梵,清颜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讶,李亦坤面上也是微露讶异,若有所思的盯着穆梵,气氛一时古怪起来。
“先生,”清颜突然开口:“就是穆梵的爷爷以金针医好了清颜,所以清颜许诺照顾穆梵。”
听到清颜此话,南宫沉思一番,却是浅笑开口:“穆梵,你可愿留在谷中,学这玄黄之术?”
穆梵疑惑的看向清颜,而清颜也是一脸莫名。
却听李亦坤突然开口:“还不快答应,南宫先生可从未收过弟子。”
“我可未说收徒,只是这孩子投缘,”南宫说着,起身向竹楼走去:“你们先走吧,穆梵若愿意留下,烨儿你给他安排个住处,老头子累了。”
“穆梵愿随先生学习!”突然跪下的穆梵一身刚毅,让清颜生出几分陌生。
寒暄几句,清颜这才随李亦坤离开了忘忧谷。
“回到庄上,不要同母亲讲穆梵之事,也不要提南宫先生同你讲的话。”摇晃的马车中,李亦坤淡然叮嘱。
“清颜知道。”清颜突然生出一分陌生,这样的二哥,还是那个在宫中处处维护的二哥么?为何南宫先生对二哥,那般冷然。一夜未归,却不知母亲是何态度……
作者有话要说:九月将至,人间惨剧接连上演。
要开学的孩子伤不起,要军训的孩子更伤不起,在四十多度高温下军训的孩子更更更伤不起!!!
最近感觉有开学焦虑症了,静不下心码字,这是最后一章存稿了等我到学校一定好好码字,好好更新,因为已经颓了一个暑假,开学要鸡血!!!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一定会更加努力地!
接下来清颜会面对回宫的问题,所以玥很纠结要一个什么契机,苦逼卡文中!!!
打鸡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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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花因缘今言否
崇元六年上元家宴,帝晋贵妃上官氏为皇贵妃,掌六宫凤印。宜兰殿路容华有孕,彰其柔德,晋为婕妤。——《卫史?副卷?后宫篇》是夜,慈安宫寝殿,一派肃然之气。
“此次东海大捷,上官雅言封为皇贵妃,靖远侯必然不满。只是皇帝可曾想好,击退尘仙国后,再如何封赏?”
皇上微眯了深冷的眸光,沉声道:“赏无可赏,封无再封,便是上官家气数将尽。”
看着面目森冷的皇上,太后突然心生恐惧,只觉背脊发凉,“上官海纳两朝老臣,开国功勋,皇上当慎重以对,若无确凿罪证决不可轻举妄动。如今朝中尚有成王相敌,后宫中却俨然是皇贵妃的天下,如今哀家的意思,让李家女儿进宫,立为皇后,有哀家在,想她上官氏不敢妄动,皇上更可借选秀之机笼络朝臣。”
“母后所言极是,只是李氏淡出朝堂已久,舅舅可愿……让女儿入宫?”
太后闻言,微微松了口气,“此事哀家亲回雍川去办,皇上务须担忧,只专心应付朝中诸事便可。”
“儿臣让母亲忧心国事,实属不孝。”
“哎……此次微服即可,仪仗规矩都不需要,”太后略顿了顿,又道:“让昊永一同回去,哀家不在,国难当前,可不能让他惹事。”
“儿臣定会安排妥当,母后放心。”目光触及太后紧皱的眉头,皇上心头一颤,却是久久不能平息。
寂静的慈安宫中,沉檀静心凝神的幽香也无法驱散殿中波澜。尘仙国一战,虽无伤国本,可是于朝堂纵横交错的势力党政,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只是谁都不知,风浪平静后,会是何种光景……
~
陶然庄祠堂内,看着层层陌生的神主牌位,清颜一阵头晕。自清晨母亲一言不发关她进来,已经一天了,膝盖下虽有蒲团,双腿也早已酸麻肿痛,饥肠辘辘。
门闩转动的声音清晰入耳,清颜赶紧端正了姿态跪好,只盼是母亲来放她出去。
微弱的烛光映着门外月华,清颜自眼角看清来的是她如今的父亲李蔚德时,心下一惊,顿觉跪立不安。
李蔚德轻声将门自内关好,低声说道:“快起来,吃点东西。”
清颜忐忑回身,却见李蔚德手中端了碗热气腾腾的面,满面慈爱,不由低喃出声:“父亲……”
“来,吃吧……”说着,又自怀中掏出一个厚厚的软垫让清颜坐着,他自己索性坐在了蒲团上,看着清颜吃面,“严婶的打卤面,味道不错吧!”
若是往日,李蔚德这样盯着清颜,她定然食不下咽。只是此时饿了一天,哪里还顾得上矜持,只端住了仪态,先填肚子,听到李蔚德的话,忙将口中食物咽下,“确实美味。”
满满的一碗打卤面见了底,清颜才觉腹中温暖,头也清醒许多,面上却尽是窘迫。
李蔚德看她这个样子,不由爱恋的伸手拍了她肩膀,和蔼道:“你母亲……自来严厉,也都是为了……你好。”说着,却深深叹了口气:“你和坤儿,不像麟儿,自小是我一手教导,疏远,我也明白。”
这样陌生的感觉,却格外让人心安,踟蹰一番,清颜终于道出了心中多日的疑惑:“父亲大人……对母亲?”
“你母亲……”李蔚德面带笑容,似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她太坚强了,所以我只想护着她,这么多年……习惯了。”
看着面前面目无奈的中年人,清颜的心却突然慌乱了,一句习惯了,早已分不清是爱还是别的感情,只是习惯了以后,再不愿撒手。
“母亲很美,您……可以给我讲讲母亲原来的事么?”清颜突然好奇,那深宫中的皇后,是怎么拥有这样一份至死不渝的爱。
“当然,”李蔚德的语气突然轻松:“我遇见她的时候,她从高广的城门上一跃而下,穿了一袭火红的长裙,然后我接住了她……”
“您爱上她了么?”
李蔚德无奈的摇头:“是啊,可是她只是推开我,那样美的眸子里却是绝望和怨恨,当时我便把心,给了青儿。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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