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畔相思研入墨》第103章


他说话时,嘴里的热气喷在她的耳朵上,柔柔痒痒的,加上他说的最后那一句,她的脸立马腾地红透了。
“思思——”在她正想骂他不正经的时候,不远处,母亲云玲唤了她一声。她望去,云玲、沈林、小家伙、三人身后的是丁然予,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均立在那里定定地看着他们。入思心里叹了声,“完了。”刚刚那幕绝对全落入他们眼里了,她狠狠地瞪了眼池墨,那人似乎完全不受影响,站了起来,推她过去打起招呼来。
她从未见过她母亲与池墨的相处方式,有几分担心,但是眼前发生的事情显示,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池墨礼貌周到地一一打了招呼,与云玲、沈林说起话来,话家常般,熟络无比,就连旁边的小家伙也一脸喜色地喊着,“池叔叔。”这一切看得她目瞪口呆,更令她匪夷所思的是,他与丁然予、那位老太太都挺熟。
云玲看了看池墨,又看看女儿,想起刚刚的那一幕,女儿满脸的娇羞及沉浸在幸福中的模样,忆起这几年来,因为她,女儿所受的煎熬,深深地懊悔着。
“妈——”入思看云玲神情发怔,不禁唤了云玲一声。
云玲回过神来,掩饰内心的情绪,笑了下,看向身后的老太太,“思思,这位是你的太外婆。”
虽然看到丁然予与老太太一同出现,她心里就猜到了七八分,但是这话自母亲口里说出来,还是相当的意外。她没想到,母亲对亲人唯一的记忆里的外婆,居然还在人世,意外之后,又替母亲欢喜,她笑着甜甜地唤了老太太一声,“太外婆。”
老太太看着她,老泪纵横了起来,感叹,“原来,在七年前,老天爷就把你带到我跟前过了。”
入思费解,看向云玲,云玲也是一脸的疑惑,身后的池墨开口了,“小入,还记得那年你参加绘画大赛时的那位对你评价极高的老评委吗?”
入思经池墨提醒,才恍然,“允红豆,允奶奶?”
“嗯,是的。”老人走了过来,手轻摸她的头,眼睛看向云玲,眼里是欣慰。但马上又被感伤所取代。看了眼沈林与云玲,想起方谨晟,内心感叹天意弄人。
云玲是个苦命的孩子,生下不到一岁,女儿女婿因为意外去世,留下幼小的云玲,云玲自此便跟了她的姓,由她这个外婆抚养。
她的丈夫姜子炎与方瑜山是军区里的上下属的关系,两家人又是世交,她的丈夫姜子炎极是喜爱方谨晟,在云玲生下来的满月酒上,便与方瑜山决定,将两人定了娃娃亲。
不成想,世事难料,云玲在四岁的时候走失,一直未寻到,这桩娃娃亲便由此搁置。直到方谨晟在大学与一女孩恋爱,方瑜山听闻那女孩来自孤儿院,立马暴跳如雷,命身在G市的方谨棋去阻止两人的关系,她那时听闻,那女孩都有了身孕。这出棒打鸳鸯的事,到底是让程幕蓉知道了,一气之下,出了家。
后来,在方瑜山的建议下,将她的孙女——姜玲敏代替走失的云玲,嫁给方谨晟。虽然方谨晟答应取了姜玲敏,但是她从姜玲敏的口中得知,他并不爱姜玲敏,虽然二十多年的夫妻,他一直扮演着好丈夫,好爸爸的角色,但是只有姜玲敏知道,他的心不在她身上。
她极是爱这个外孙女,她们的名字均取自——玲珑骰子安红豆,为此,她还专门请师傅雕刻了一枚镶着红豆的骰子给云玲戴着。云玲走丢后,她对外的签名一直是用章,从未手写过自己的名字,怕触景伤情。
如今,一切真相大白,当年的那个被逼着拿掉肚里的孩子的女孩便是云玲,她的外孙女——云玲珑。一对家世相当,从小就有婚约的人,在云玲走丢后,依然走到一起,无奈,阴差阳错,遭到方家的反对,错失了缘分。
自从找到云玲后,每每想起有缘无分的两人,允红豆心里便极疼,她始终没勇气告知方谨晟与云玲有关他们娃娃亲的事情,她怕又多新添两人为此懊悔、怨恨。如今,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尤其是云玲,被沈林执着、痴情的爱着,这样的幸福,她怎能再去新添一道伤口呢?
、归宿之星梨(完结)
依然是几年前的那家疗养院,一切似乎还是几年前的样子,没变。令入思意外的是,她在池墨父亲的病房里见到了多年不见的胡牧青,她又惊又喜,“青姨!”唤完,奔过去抱住了胡牧青。
胡牧青也没想到会见到入思,见她与池墨手牵手地进来,眉眼间尽是替他们感到高兴。
“青姨,你怎么在这里?”她心疼地打量起胡牧青有些苍老的脸色,可见,这几年,她的生活很不容易。
“小入,青姨是我爸爸的一个故友,由她来照顾爸爸,爸爸的病情可能会好的快一些。这些日子,医生也反应爸爸的病情有所好转。”池墨解释道。
胡牧青点了点头,回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人,脸上的神情是入思从未见过的悲戚。
此时,门叫人推开,方谨棋一脸的怒气地进来,“池墨,你居然骗我!”质问完,看到病房内的入思与胡牧青,吃了一惊。
入思、胡牧青看到方谨棋也吃了一惊,尤其是胡牧青,惊得后退了几步,定定地看着方谨棋,脸上的神情恐惧。
“胡牧青,你怎么在这里?”方谨棋又惊又急,看向病床上的人,又看向池墨,“池墨,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你才会骗我说接你爸爸去H市,实则,这些日子以来,你爸爸一直在这里,而且是和这个女人一起。”
池墨看到胡牧青一脸的惊恐,脸色很难看,“妈,我这样是为了爸爸的病情快点好。”
方谨棋并未听进去,而是直接越过池墨,伸手抓向胡牧青,脸上的神情是池墨从未在这个在他印象中一直沉着冷静的母亲脸上看到的惊慌的表情,“胡牧青,你想要怎么样?”
胡牧青一直往后退缩,直到退到病床前,跌坐在床上,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
池墨一把扯住母亲的胳膊,“妈,您别这样!”
入思看胡牧青恐惧的模样,也奔了过去,扶住胡牧青。
方谨棋情绪似乎失控了,“妈?池墨,你还叫我妈?你把这个女人弄来这里陪你爸,你还叫我妈?”继而双手去摇胡牧青,“胡牧青,你不是疯了么?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想怎样?”
胡牧青看着眼前有些失控的方谨棋,脑海里都是那年她在她面前的咄咄逼人,她的强势,她的掠夺、她冰冷的眉眼以及那些年惨痛的回忆,一并向她袭来。她捂住脑袋,痛苦地叫了起来,浑身颤抖起来。
“青姨。“入思紧紧地抱住她颤抖的身子,转而愤怒地看向方谨棋,“您别这样逼她好吗?她的精神受不了刺激。”
池墨震惊地看着情绪失控的母亲,以及浑身颤抖的胡牧青,他没想到他的母亲的出现对胡牧青的精神刺激是如此之大,到底之前母亲对胡牧青做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胡牧青这般惧怕她?
“牧青,是你吗?”在众人片刻沉默的间隙,病床上躺着的人发出微弱的声音。
入思第一个发现床上的人的动静,惊讶地看向床上的人,此时床上的人正欲抬起手,伸向胡牧青。她惊喜了看向池墨,“阿池,伯父他——”
池墨与方谨棋也发现了异常,全都看向床上的人,前者狂喜,后者惊喜间,脸色异常的苍白。
“牧青,是你吗?”床上的人依然重复地问,声音虚弱,却是饱含期许。
胡牧青轻轻地转头,看向床上的人,不可抑制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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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墨怎么也没想到,父亲的康复给他带来喜悦的同时,也给他带来震惊的消息。那个在精神病院度过了十八年,在A市的小吃店打工卑微地生活的女人居然会是他的亲生母亲。
虽然他在十年前出事,发现方谨棋与他的血型不符合,而他的血型并不遗传自他父亲,因此,他知道了方谨棋并非他的亲生母亲。他一直想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但是无奈父亲毫无意识地躺在床上一躺就是七年,他也无从查起。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胡牧青的情景,低眉顺眼的她卑微地向那个咄咄逼人的女孩道歉,那次是碰巧被他撞见,解了围。可是,在他没碰见的之前与之后呢?她为了活着,忍受了多少人间的冷暖?所以,在他父亲拉着他的手,告知他胡牧青是他的生母时,他除了震惊、继而是心疼、内疚,“咚!”的一声,重重地跪在了胡牧青的面前。
胡牧青看着眼前跪着的男子,高大,英俊,眉眼间的神色愈发地像他的父亲,细看之下,有几处地方也是极像她的。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就觉得他分外的眼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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