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男女》第43章


“为你疯了?”季柏尧略显嘲讽的声音凉凉地传到耳边。
“为我?”宋念对天翻了个白眼,“太抬举人了,他是偏执症发作,男人不是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吗?叫什么来着?”
她歪头想了想,颇有些眉飞色舞地说:“征服……对,征服欲!”
“依你的说法,我也有这毛病了?”
男人这一冷森森的问话,彻底让宋念笑不出来了,小心翼翼地偏头打量了一眼他一眼,也许是心虚作祟,总觉得俊脸上罩了一层寒霜,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下去:“我……胡说呢,你别在意啊。”
季柏尧心里计较的显然是别的事,冷不丁地问,“你不喜欢他?”
“啊?”宋念显然被他的逻辑绕地有点晕,好半响才明白过了他问什么,有些愕然地反问:“我为什么要喜欢他?那家伙一点也不真诚,他认为他喜欢我是对我的一种恩典,就一定强迫我对他有所回报,这不是强盗逻辑吗?这高高在上的喜欢,我还不稀罕呢。”
季柏尧听罢,并没有发表什么评论,只是手插兜,脸上扬起一抹神秘叵测的笑容,宋念一偏头就被这笑容弄得全身汗毛竖了起来,差点想扇自己一巴掌,她怎么忘了?以他俩现在这暧昧的关系,实在是不适宜说这样的话。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前不久刚委婉地向他表示了喜欢,现在倒好,她本来等着他回应呢,自己这一通高谈阔论,倒把自己埋进坑里了。
季柏尧完全可以拿她说过的话堵死她:你喜欢我,我就一定要有所回报吗?爱情里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这一刻宋念的大脑被争强好胜的格主宰,她还没厘清自己的心,只知道她不想听到季柏尧的拒绝,也不想看到范初晴赢到最后,与世无争,势必只是个被人讥笑的1oser罢了。
范初晴教会她一个道理:男人,是要靠自己争的!
可是今天说了一句错话,她又怎么扳回被动的局面呢?
她正苦着一张脸一筹莫展,就听到小花园那边有学弟叫了她一声,“宋学姐!”
那学弟气喘吁吁小跑过来说:“学姐,可算找到你了!十万火急,我们那个场子来了几个特牛逼的校友,我们几个压不住场,学姐你帮帮忙啊!”
宋念为难,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哦,这就来!”
“学姐你快啊!”那精力充沛的年轻人一溜烟就跑开了,留下宋念和季柏尧两人再度面面相觑。
季柏尧仍旧是气定神闲的欠扁姿态,宋念先张口,指了指她身后,“你看,我……要去忙了。待客不周,对不起啊。”
季柏尧笑了笑,莫名其妙地向她招了招手,意思是让她靠近一些说话。
他的boss气场实在太过强大,宋念迟疑了一下,就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乖乖听话的样子让季柏尧眼底的笑意加深。
他俯身在她耳边说话,特意压低的嗓音透着男人独有的感和蛊惑:“忘了告诉你,我一直很热衷于当强盗头子。并且……男人的那个毛病,我也有。”
“我觉得,我最近又犯病了。”
季柏尧就如非法入境的春风,把一池春水彻底搅乱了。
他走后,宋念有好几天都过得恍恍惚惚,那低沉的男人味十足的嗓音犹如魔音穿脑,时不时就在她耳边回响起来,他的气息仿佛仍然萦绕在耳边,让她无处可逃。
宋念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这样困惑的令人窒息的感觉占据了全部思想,以致魂不守舍到没法好好画画。
要知道,她画画的时候一向心无旁骛的,这是她多年形成的作画习惯。
“我觉得,我最近又犯病了。”
夜半时分她总是在黑夜中咀嚼他的这句话,猜测他征服的对象,是范初晴?还是……她?
他用那么暧昧的方式对她说出这句话,是不是间接地回应了那晚她的表白呢,那个雨夜面对他似乎对她的表白无动于衷,一副风流花花公子的姿态,那么他的突然出现,又说了那么莫名其妙的话,是不是在向她隐晦地表示:他也喜欢上她了呢?
宋念莞尔,喜欢似乎只是青春少年专属的词汇,那个比她年纪大好几岁的男人,他还有“喜欢”人的能力吗?
等等,他那天说什么了?他说他最爱的姑娘死了,让他爱上的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呢?
认识季柏尧以来,宋念头一次对他产生了如此强的好奇心,许许多多的问题堆积在心头,让她在失眠的同时不得不承认,她头一次玩花招耍心眼,过招的对象是季柏尧,为免也太自不量力了些。
宋念纠结了几天,终于想通了,甩一甩头发,把季柏尧这个人的影像挤出大脑,她决定什么都不想了。
不去想,也不主动去找他。
走到半路,也许成功的曙光就在眼前,但她好像突然失去了一开始的勇气。
她想到了厉北,想到了自己隐藏多年的那份感情,不敢往前再迈一步。
她害怕迷失方向,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
所幸接下来宋念忙了起来,大猫他们又开始满城的找墙壁涂鸦,号称要让整个城市经历一场视觉革命,要洗涤城市人污浊的视线,要让涂鸦艺术唤醒人们沉睡的幽默细胞。
宋念正处在心烦意乱的时期,导师又没安排什么任务,大猫他们一邀请,她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
一帮艺术青年打了鸡血一般,顶着春日的太阳热火朝天地画了两天,还跟城管玩起了游击战,实行“见了城管就跑,被抓到就笑”战略。
就这样打一枪换一炮地画了两天,中间被城管抓到两次,一个男生在逃跑途中还扭伤了脚,众人一合计,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比较偏僻的城郊。
那地方虽然冷僻,但好就好在有火车经过,火车隔离带外就是一大排破旧的围墙,因这面围墙以前是战争时期的军工厂,所以建的特别高耸牢固,虽然现在已经被遗弃,但非常适合他们发挥,如果他们能喷上一排涂鸦的话,从飞驰的火车里看出去,会有非常意想不到的恢弘的视觉效果。
几个人说干就干,撩了袖子各司其职干起来,到了下午,宋念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掏出来一看,惊了一下。
是季柏尧。
“在哪呢?”
他的声音懒懒的,似乎刚睡醒,宋念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六。
已经好几天没有交集,初听到他那漫不经心却慵懒的声音,宋念的心就跳得有些急了,理不清的情绪又在全身蔓延,也不知道他打来的意图是什么,只好老实说:“在郊区呢。”
还是不相信他是会赖床的人,小心地问,“你声音怎么了?”
“没怎么,昨晚看球到四点,才起床。”
他们说话时,正有一列火车风一般呼啸而过,季柏尧在电话那头追问:“怎么有火车的声音?”
宋念看着自己墙上刚涂好的作品,一种满足感充盈在胸间,飞扬着笑脸说道:“我跟朋友在西郊的火车段涂鸦呢。”
36宋念8(3)
季柏尧开了很久的车才找到宋念所说的火车段;那一片是废弃的棚户区;政府的整体规划还没有出来;所以暂时搁置着,只有一些外来人员暂时住着。
听说她跑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画什么涂鸦,兴致勃勃的口气;季柏尧就有些来火;自己也搞不明白到底是气她不顾安全地跑去搞什么涂鸦艺术;还是气她刚在自己面前玩了一把火;就飞快地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东西上了。
难道年轻人真的只有三分钟热度吗?
不被重视的霾感觉很快在见到那张认真工作的小脸时;而瞬间烟消云散。
他靠在几十米外的围墙边;悠闲地打量她。
还是那身作画时必穿的衬衫背带裤,已经旧得不太辨得清原来的颜色;她的脸上是一贯的作画时专注忘我的表情,哪怕身后有火车轰隆碾过,风吹起了她耳边调皮的发丝,也分不去她一丝注意力。
让人想气也气不起来的玩艺术的女孩。
从来没有想过会和这样的女孩子有交集,在他印象里,这类女孩子多半是有些离经叛道的,谈不上印象差,也绝算不上好,这个圈子似乎一向提倡思想人乃至身体的解放,让人总想敬而远之。
却不想,还是遇见了,然后上瘾一般想靠近,想知道她会给他多少惊喜。
料到他不出声,她是绝对不会注意到他的,季柏尧无奈一笑,掏出手机,很快几十米外,“starry starry night”的歌声响起,她手忙脚乱地低头接了起来,急切地问:“喂,你到哪了?”
“往左看。”
两人的视线终于对上,宋念见到他,明显有一瞬的害羞,很快用不满掩饰过去,站起来迎了过去:“喂,你这人真是,喊一声不就行了,打什么电话啊,多浪费钱。”
季柏尧的笑容坏坏的,说话不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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