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男女》第63章


“……你别说了,把电话挂了!”
男人含着怒气的吼声,混杂着女人凌乱的哭声,传进了宋曦的耳里,她皱了皱眉,她认识的人里,是老师的,而且姓秦,只有秦富川,何况声音也极像。
电话随即被挂掉了,混乱就此停歇。
傅岩见她神色不对,投来关心的目光,“是谁?”
“哦,没什么,垃圾电话。”
傅岩刚想说什么,突然咳了一下,手捂着嘴,又剧烈地咳了好几下。
宋曦顾不得电话的事,言语里满是担心,“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好像是,洗澡的时候就有些咳,老了。”傅岩脸上满是无奈,“你会不会嫌弃我老?”
宋曦颇不认同地白了他一眼,“出院以后就看你到处蹦跶,身体不弱才怪。”
傅岩笑,上前自然地圈住她,“不蹦跶,你哪会理我。”
宋曦不吭声,手机又响了,这回是宋念电话打来的,“姐,你今天回家吗?”
身后的男人马上又咳嗽了好几声,只是听着有些假,宋曦的脸滚烫滚烫,犹豫会才说,“这儿有病号,我今晚不回来了。”
第53章 宋念12(1)
宋念站在和润楼下;心潮澎湃地听着季柏尧的声音,如鲠在喉;只是光流泪却说不出一个字。
无畏过后,随之而来的是可笑的胆怯。
那边的男人又“喂”了一声。
依然沉默。
那边的男人竟没有挂电话,心有灵犀地与她对峙;过了一会冷冷开口,“宋念;我的耐性只有一分钟。”
“季柏尧。”宋念止不住抽泣,彻底投降,“你能不能下来一下,我就在楼下;求你……”
“宋念,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已经没有立场打来求我什么了。”
“是,我知道……”
“知道就好。”
季柏尧前所未有的冷淡冰冻了宋念的心,眼看就要挂了电话,她在暖风中抖个不停,对着大楼嚎啕大哭,含糊不清地说着:“我就想见……见你,见完……就走,我……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我保证呜呜呜。”
那边还是决绝地挂了电话。
宋念还是不能接受这样冷漠的季柏尧,呆愣了好一会,这才泪眼朦实囟宰糯舐ニ簧蠛埃骸凹景匾⒛阏飧龌斓埃∥液弈悖∥液弈悖
她的反常举动,成功引来路人侧目,有两个从和润出来的女孩子甚至开始眼睛发亮,对她上下打量。
发疯以后理智回潮,宋念讪讪地扫视了一圈四周,见很多人对她指指点点,红着脸转身想走。
走了几步,又不死心,回头,没有那人。
终于彻底失望,哭着慢慢走。
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等被一双大手扳转身体,触目的是一张英俊却蕴着怒气的脸,季柏尧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又怎么了?”
宋念怔怔地看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滚滚的眼泪又不听话地流了下来,她这才知道自己多么在乎这个人,她接受不了他的眼里没有她,她接受不了他看着别人,但已经晚了不是吗?
她哽咽道:“我师兄要死了,他对我说了很多话。”
她刚说完,季柏尧的脸色一沉。
对于他的反应,宋念并不意外,她哭着上前主动投怀送抱:“不管你现在要说什么,先不要说,借个肩膀让我靠一靠。”
他虽然愤怒,却并没有推开她。
宋念用力呼吸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心竟有片刻的平静,她像猫一样用脸摩挲他的胸口,只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也就义无反顾地大胆。
“师兄说,他不能喜欢我,因为我长得太像他妹妹,他发自心底地把我当成自己的妹妹。”
“我很伤心,我不仅失去了我的初恋对象,更失去了一位哥哥,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男人,有这个世界最柔软的一颗心,可是很快,他就要化成了灰烬。”
“他要像我妈妈那样化成灰烬了,我妈妈临走的时候,要我们坚强。”宋念抬起她泪花涟涟的脸,无助的眼神,“可是季柏尧,坚强是多么难的事啊,我妈妈她没有教我,要怎么样才能坚强,我姐姐看上去很坚强,可是我知道,她其实也不会,她也会躲在被子里抹眼泪,她以为我睡熟了没听到,其实我都听到了。”
季柏尧面对这样孩子一般提问的宋念,无奈地认识到自己还是硬不下心肠甩开她的手,他无奈抬手拂去她脸上的泪:“坚强从来不需要学,等你哭累了,能吃得下饭,也能睡的着,自然也就懂得坚强。”
他无奈:“你还是个小孩子。”
宋念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轻声喃喃:“我不喜欢长大,长大了,那就离死不远了。”
季柏尧摸着她的脑袋瓜,望着远方:“没有人会喜欢。”
宋念感受着他轻柔的抚摸,心里突然酸涩不堪,她难受地紧紧拥住他,汲取最后的温暖:“你是对的,我真是个自私的人,我讨厌我自己,我一定是不够喜欢他,才会……”
她欲言又止,突然双手放开,大步后退,像是对自己发誓般对他大声说道:“我走了,我哭完了,我要去吃饭睡觉,我要去做一切大人该做的事。”
她抹去眼泪,故作坚强的表情惹人怜惜。
季柏尧看着这样的宋念,有种被打败的滋味,他也不好受,看她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去,他叫住她。
“宋念!”
她背影一僵,脚步停住。
“你为什么来找我?”
纤细的背影在夕阳里散发着花一样的忧伤,她犹如慢动作回放一般慢慢转身,目光踟蹰地看着他,往常璀璨生光的眼里如今只有暗淡。
她却哭着对他笑了:“因为……我是自私的宋念。”
我贪恋你的温暖,以为你不会给,可你还是好心地给了。
宋念望着身后的男人,知道自己终究没有爱错。
“你确实是我见过的最自私的姑娘。”季柏尧在夕阳下对她淡淡说。
宋念无言以对,很认真地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开。
如果能让他记住,就算是做个最自私的姑娘,那又怎样。
季柏尧,我记住你了,你也,一定不要忘记我。
厉北到底还是走了,他走的时候很安详,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是宋念知道,他再也不会醒来。
追悼会那天,学院里相熟的学生老师还有远道而来的同门师兄弟,甚至连他已近八十的导师也来了,老人家神情悲凉,哽咽到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惋惜自己这个最出色的徒弟走得如此的早,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只有老人自己能懂,宋念扶着导师,默默抹泪。
范初晴还是没有来,只是叫一个相熟的师妹带去了她的一束鲜花,宋念望着那束素白的鲜花,想起厉北和范初晴已经枯萎的爱情,她叹了口气,他们的爱情最美也就一瞬,最终的命运还是凋谢和枯萎。
宋念抬头望着墙上厉北的遗照,如斯笑容,已成回忆。
她为他心寒。
季柏尧也叫人送了花圈过来,人没有出现,宋念并不吃惊,他一直是个很有风度的男人,自始自终,都是她小人。
宋念和一些同学一起陪伴厉北家人料理厉北的后事,追悼会催人泪下,他们把厉北这些年的画作做成了PPT,在追悼会上播放,每个人的脸上凝重肃穆,为这样一个年轻富有才华的生命过早离开人世而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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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追悼会过后,宋念回到了自己在学校的画室,整理出了这些年,自己少女怀春时,偷偷画的厉北的画像。
她一页一页翻着这些已经蒙了尘的画作,往事翻涌,清晰似在昨天。
他在树下喝着咖啡,对她说:“小念,人生就好比我手中的咖啡,因为原罪,所以生命是一个经历苦痛的过程,但正因为苦,所以要加些糖,所以生命的过程苦中带甜,充满余味。”
他说:“如果有一天我要死了,我想我并不会太悲伤,小念,因为我快乐过。”
宋念慢慢地翻看这些旧时画作,她一张张地将这些画作扔进了火盆,燃烧的火苗吞噬着这些画,让画上英俊的脸扭曲变形,最后变成了灰烬。
师兄,这些画都是送给你的,对不起,我送得晚了,愿它们陪伴天国的你。
你一定和你妹妹相遇了,愿你再不寂寞。
宋念烧掉了几乎所有的厉北画像,只留下了唯一一张画,那是他年轻时,她初见他后所作的画。
画上的厉北,穿着牛仔裤衬衫,俊美地犹如从画中走来的王子,英气逼人的眉一挑,抱着肩膀笑问:“听说你是我新来的小师妹?这么小只,满18了吗?”
那阳光下的一幕就这样被永远定格,宋念有些伤感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拂去画上的每一缕尘埃,然后卷好,珍宝一般地捧着,放入柜子珍藏。
那些旧时记忆已经被她封存在心底,如今,她要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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