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有灵犀》第52章


弹,如果不能及时割除,一旦再次受到刺激就会引起大出血,危及生命。”
安相宜听着听着,手指渐渐地窜起来,捏紧了开始一气的抖,脊背上冷一阵热一阵,半响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噱。
胡医生继续道:“患者由于外伤引起肿瘤的情况比较少见,依我目前的推断,这应该只是一个诱因,他平时生活和工作中的压力太大以及先天的遗传基因应该也是重要的病因。”
安相宜闭了闭眼,随后睁开来,定定地注视着她,沉声问:“胡医生,那么现在,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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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钟天阙刚刚掀开眼帘,便瞧见一张苍白却微笑着的面孔,他看了她一会儿,睫毛动了动,问:“我为什么在医院里?”
“我还要问你呢。”安相宜想要竭力装出轻松一些的语调,却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有些不听使唤,她道:“婚期还剩一个月左右,你却要出国。”
“出国?”钟天阙尾调上扬。
“对,我陪着你去美国治疗。”她忽然弯下身来,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声音微微地哽咽。
“治疗什么?”他一抖,声音里莫名的语气更重。
她吸了吸鼻子,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脸轻轻地蹭了蹭,低声道:“你的头部有肿瘤,所以才会忽然晕倒的。医生说你需要再次动手术,我对国内的医院已经没有信心了,所以,我联系了DoctorWen,他是我的好朋友,会帮我们介绍最权威的医院和专家,你不用担心。”
“那我们的事情……”钟天阙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犹疑着道。
“我已经告诉爸爸你的情况了,我们的婚礼先推迟吧,具体时间再说,要看你手术和恢复的状况如何,总是要以你的身体为先的。”安相宜的声音软软的,透着失落的伤怀。
钟天阙的眸子深黯了一层,隔了一会儿,轻叹口气道:“你别难过,我没事。”
顿了顿,又道:“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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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顾语犀早早地去上班,下了车朝着电梯走去,却见一个人正斜斜地倚在旁边,他早就听见了她熟悉的脚步声,眼神一直在她的身上,看着她由远及近,脸上是含糊不明的笑意。
顾语犀重重地一愣,心中局促之意随后浮起,开口干干地说了一声:“早上好。你在这里……等我?”
“嗯。”柏澈的笑意变得明朗了一些,像是入春之后才有的轻柔阳光一般,暖意渐浓了,他上前一步,道:“我是在等你。”
顾语犀停住脚步,眼睛看向别处,道:“要上去坐一坐么?”
“不用。”他拒绝,很直接。
顾语犀低了下头,又抬起来,咧唇笑了一下,道:“找我有事的话,打电话就可以,不必一大早地过来这里。”
“不行。”柏澈的目光罩在她的头发和脸颊上,语气坚定:“是重要的事情,必须当面说。”
顾语犀的心忽然生出来几丝惶恐,飘飘荡荡的找不到落脚点,她实在是有些拿不准他是来干什么说什么的。
如果是关于她之前说的那件事,他不是已经给出拒绝的答复了么?
难道他今天来是做了恩断义绝的准备,要跟她把朋友这层关系也干脆地一并去除?
他迈步更靠近一些,两个人只不过隔了五公分,几乎是呼吸相闻的距离,他略微低头,瞧着她明显的不安神色,顿时觉得开心了些,娓娓道来:“我昨天跟我父亲说过了——我要跟你结婚的事情。”
顾语犀的瞳孔瞬时放大,她狠狠地怔住,半天没有反应,只是木然地站着。
柏澈他,他居然同意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难道是在做梦么?
柏澈将话说了出来,心里头蓦地一松,单臂抬起,勾住她的纤颈往自己怀里一扣,低头嗅着她发间的香气,道:“顾语犀,我娶你。”
正文 东边日出西边雨(十) 'VIP'
她全身的神经都仿佛随着柏澈的这句话而一颤。
他说的简洁,又真切,他要娶她。
那个字,其实一直以来都离她的生活无比遥远,这么多年来梦里都没有过的。
以前也不是完全没有萌生过要嫁人的念头,可是对象完全不是他柏澈,而且那时候只是随随便便地想一想,因为总觉得是遥不可及的事情刻。
毕竟当时年岁还小,身边只需要一个人来喜欢和被喜欢,就觉得心中异常地满足,好像以后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她考虑。
这么一说,倒依稀记得十八岁的成年的那一日,她面对着漂亮可爱的生日蛋糕,吹熄蜡烛双手合握的时候,第三个愿望,便是要和那个人一辈子在一起,即使吵闹再多,也不离不弃。
这算不算是一种变相的对于婚姻的说法呢?
多年过去,面对这样粗浅的问题,顾语犀竟然有些不敢承认。
是不敢,因为好多事情,已经物是人非。
“没有一点反应么?”柏澈似乎有些不满,附着她耳畔轻语噱。
她一张嘴,刚要说话,却不知怎么不听使唤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痛得嘶了一声,闭了闭眼睛。
因为挨得近,他即刻就听见了,把她的身子拉出来,查看她是怎么个情况,却见她微眯着眼睛,正用小巧的舌尖顶着上门牙,一副难受的表情。
他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用手指轻柔地掐住她的下颌,边看边问道:“这么紧张做什么?该不会都咬出血了吧?”
顾语犀往后一退,把下巴抽出来,怒瞪他一眼,道:“你就幸灾乐祸吧。”
他赶紧拍拍她的肩膀,道:“不敢不敢。”
而后忽地在她娇嫩的嘴唇一啄,笑着道:“你还没回答我。”
顾语犀的神色定了定,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轻声道:“我答应。谢谢你。”
柏澈原本微翘的嘴唇慢慢地平了下来,表情变得有些难以捉摸,但是她看出他瞳孔的颜色越发地深黯。
“前面那句话我接受。”他开口,嗓音低沉,道:“后面那句,语犀,我不想再听到了。”
什么叫谢谢他?她总是不忘记在每一个时刻提醒他,他们之间的婚姻不过是个漂亮的花架子,做给别人看的,没有实质内容,空洞得一无所有。
顾语犀听完,眉毛开始一点点地蹙起来,她犹豫了许久,呐呐道:“柏澈,你知道的,我的心思。”
她是什么都不能给的,这段婚姻里,如果要说有受害者,必定是他。
“我知道,我是知道。”柏澈的语速慢慢地急起来,他的额头渐渐地浮起一层汗,细细密密的,他道:“但是语犀,你没有必要一开始就把话说得这么死,你好歹给我留一点可能性,给我们之间留一点可能性,以后的事情,谁会说得清楚呢?”
顾语犀的声色终是随着视线一起沉下去,再无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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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澈一回家,就发现柏伊站在门口,带着神秘兮兮的笑意,他走近了,还没开口问,便听她欢呼一声道:“哥哥,恭喜你啊!”
柏澈面色有些不耐,道:“爸告诉你了?”
柏伊见他神色有些不对,有意想让他开心些,便拉住他的胳膊,打趣道:“怎么报得美人归了还摆一张扑克脸?你这样子,当心以后嫂子不让你进家门哦!”
柏澈瞥她一眼,问道:“爸在家?”
柏伊点头如锤鼓,道:“可不是?爸都告诉我了,看来已经完全同意你们的事情了。”
他能不同意吗?柏澈在心中暗暗地想,自己都已经说出那样的狠话来,他坚持又有什么用?
再说了,顾家的地位于柏家,总是不差分毫的。
他想来也是满意的,何必非要逆了自己的意思?
这样想着,已经走到大厅,有人恭恭敬敬地停下来,道了声:“少爷,您回来了,老爷在书房等您。”
柏伊推他一把,道:“去吧去吧,大概是叫你去商量你的终身大事了。”
柏澈便迈步上去了。
敲了敲书房的木门,厚厚的质地传来咚咚的闷响,毫不清越,他一向不太喜欢这个声音,却总是会听到,而且还都是由自己弄出来的,敲门之后得到允许后才进入,是父亲从小给他定下的规矩。
坏了规矩,便是棍棒相见,也是规矩之一。
他觉得好笑,父亲无非是不想让他看到一些画面,可是他偏偏撞到过,而且那时候母亲还在。
“进来。”柏成青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柏澈便拧了把手走进去,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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