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宫主太招摇》第80章


“小南宫,你先带着明玉公子离开这里,我和相公两个人就可以了。”
南宫羽凌忽然觉得这就是传说中的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刚刚他还拯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才过了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就被狠狠地嫌弃了,谁能告诉他这是为什么。
鹤沧澜同样不解地望着花重舞,一副茫茫然的样子。
“相公,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既然阿碧已经带着魔教的人找到了这里,为什么不直接救出冲虚道长呢?”
“为何?”鹤沧澜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只当薛若碧懒散惯了,闲着没事找抽,不折腾他就浑身难受,却没有想过里面或许蕴含着其他深意。
南宫羽凌闻言,亦是一脸好奇地看着花重舞。
“我才不相信阿碧那个奸商会这么好心,平白无故地送这么大一个人情给我。冲虚道长向来嫉恶如仇,纵然被魔教所救也不会对魔教感恩戴德,只会觉得一切都是魔教的阴谋罢了。阿碧一 定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借由繁花宫出面,一来将千金坊拔除,二来消除冲虚道长心中的疑惑。”花重舞慢条斯理地说着,脸上是鲜少的严肃与认真。
鹤沧澜愕然地愣在那里,显然是在消化着花重舞的话语。
“想不到若碧竟然考虑得如此周全。”看来,是他低估自己的这个师弟了,不过仔细想想,却又觉得无可厚非,师傅早已退隐江湖,这五年来,自己又被囚禁于地宫之中,薛若碧要真是省油的灯,那么不知道魔教已经被白道铲除多少次了。
“他要是不周全就好了,害得我跑过来做苦力。”花重舞小声地抱怨着,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就没有行之有效地反抗,反倒更像是在发牢骚。
鹤沧澜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花重舞这才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高高地将头仰起,口中还哼着不成调子的小曲儿。
“如此,我还是先行离开好了,只怕冲虚道长见到我,会滋生不必要的麻烦。”南宫羽凌本就是个通透的人,自然知晓其中的厉害关系。料想现在的局面,鹤沧澜与花重舞应该可以应付,便决定先行离开,也好方便他们二人行事。
“小南宫,你走的时候,可不可以把你肩膀上的人一起带走?”花重舞忙提议道。
“他究竟是什么人,与花宫主可是有什么渊源?”南宫羽凌哪里知道花重舞想要把他和明玉公子撮合成一对,尚处于浑浑噩噩之中。
鹤沧澜对南宫羽凌印象很好,见他如此受薛若碧重视,想来在自己不在的那段时间里,南宫羽凌一定替魔教出了不少力,不忍心看着花重舞的魔爪伸向他,于是忙道:“他是这里的头牌,明玉公子。”
千金坊是出了名的风月之地,这里的头牌,不就是挂牌接客的小/倌了?
南宫羽凌只觉得被明玉公子靠着的肩膀瞬间奇痒无比,如躲瘟疫一般,猛地推开明玉公子。
尚处于昏迷中的明玉公子哪里知道只不过半个时辰的光景,自己竟然被嫌弃了这么多次,身体笔直地向后倒去。
南宫羽凌见状,又觉得这样对一个处于昏迷状态中的人有些不厚道,于是极其不甘愿地拉住明玉公子的左臂,将人拖了回来,让他继续靠在自己肩上。
鹤沧澜暗暗在心中为南宫羽凌的未来默哀。
“小南宫,明玉公子就交给你照顾了,虽然他是别人安插在千金坊的眼线,而且又出身风尘,但你千万不能嫌弃他哦!”临行前,花重舞生怕自己讲得不够仔细,忙再三交代了一番,这才不甘不愿地被鹤沧澜拖走。
别人的眼线?
出身风尘?
花重舞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是害怕他不够嫌弃明玉公子吗?
肩膀上的人,仍旧处于昏迷之中,对于发生的一切,竟是浑然不觉,长而浓密的睫毛因了痛苦而轻轻颤抖着,眼角沾染了几分水润,苍白的面容,淡淡的唇色,给人一种脆弱而无助的感觉。
南宫羽凌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他不是什么好色之徒,温香软玉在怀,也不会有扑倒的冲动,花重舞将这个人交给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离开这里倒是极为简单,只是谁能告诉他,怀里这坨软肉究竟应该如何处理。
“唔……”手臂处传来钻心的疼痛,明玉公子只觉得自己身体的力量仿佛被抽空了,连睁开眼睛似乎都变成了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身体倾靠在一个温暖而结实的怀抱之中,让人觉得十分安然。
无奈地叹了口气,南宫羽凌把心一横,将明玉公子扛了起来,打包,带走!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好了,花重舞不是说这人是什么头牌吗,想必能卖个不错的价钱,自己若实在觉得他碍事的话,干脆就兼职一次人贩子算了。
“痛……啊……”痛苦的呻/吟自略显沙哑的喉咙里传出。
南宫羽凌彻底完败,轻轻地将人放下,打横抱起。
真是一坨软肉,抱在怀里竟如女子一般娇柔。
该死,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九十三、铲除魔教的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道长救出来了,至于道长是好人坏人,自己看,反正没几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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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径一路返回,转眼便行至方才的岔路。
走着走着,鹤沧澜刻意放慢了脚步,目光中饱含探究之意,不解地看着花重舞。
“相公?”感应到鹤沧澜的注视,花重舞的步伐也跟着放慢了许多。
“你,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把两个男人撮合在一起呢?”第一次见到花重舞撮合高立与段无琴,本着看着高立痛苦他就很欢乐的原则,鹤沧澜对花重舞的恶趣味竟是持着鼓励的态度,待到后来花重舞撮合的对象变成薛若碧和南宫羽凌,他就没那么淡定了,毕竟薛若碧可是他的师弟,这次又见识了花重舞硬生生将明玉公子塞到南宫羽凌怀中的壮举,鹤沧澜不得不开始怀疑花重舞的某种价值取向,暗暗为自己担忧着。
他不会成为下一个倒霉鬼吧?
“呃……”想不到鹤沧澜会突然开口问这个问题,花重舞微微怔了下,瞥见鹤沧澜阴测测的脸,语气中带了几分不确定道:“相公,很在意这个吗?”
开玩笑,他必须要在意啊,不然,下一个遭殃的岂不是成了自己?
点点头,鹤沧澜异常坚定地看着花重舞。
“其实,我只是喜欢看着他们吃瘪的表情罢了。相公,你不觉得看着他们欲哭无泪的样子很好玩么?”花重舞讨好地望着鹤沧澜,似是想要得到他的认可,目光中是异于寻常的坚定与执着,仿佛在完成一项无上光荣的使命。
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战,鹤沧澜十分庆幸,花重舞的这项恶趣味没有在他身上实践,不然他脸上的表情,一定比高立还要精彩千百倍。
“你的爱好还真是……不同凡响。”鹤沧澜仔细纠结着措辞,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花重舞,将花重舞的仇恨值引到自己身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放心,我还没有饥不择食到连自己相公都不放过。”花重舞气定神闲地看着鹤沧澜,示意他放宽心。
鹤沧澜不语,扭头向前走着。为什么花重舞每次都是这样,当他好容易觉得她正常一点的时候,她总是能再一次颠覆他的认知?
这个女人,脑子里究竟装了一些什么东西?为什么总是会冒出一些让人无语的想法?
前方不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鹤沧澜忽然拉住花重舞的手,示意她不要讲话,花重舞耳力虽不如鹤沧澜,但反应却十分机敏,见状,忙屏住呼吸,藏身于鹤沧澜背后,凝眸望着前方的情景。
“哼,你们这群恶贼,以为把我关在这里就可以阻止我们攻打魔教了吗,我劝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熟悉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中气十足,沉稳有力,甚至连抑扬顿挫都很是鲜明。
花重舞与鹤沧澜默默地对望了一眼,心中早已了然对方的身份,但还是带着几分不确切地冲着前方喊道:“可是冲虚道长?”
沉寂了刹那,那边的声音才慢慢响起,带着几分震惊与喜悦道:“来人可是鹤公子与花宫主?”
鹤沧澜冲着花重舞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大步流星地向前方走去,约莫走了四五十步的样子,前方的道路豁然开朗,竟是空出了一大块平地,沿着平地向前走,竟是几间嵌入石壁的囚室。
冲虚道长的声音,自最外面的那一间囚室传出。
“道长别来无恙。”花重舞充分发扬着尊老敬老的传统美德,对冲虚道长发出诚挚的问候。
怎奈这话传入冲虚道长耳中,却变了味道,反倒像是在挖苦人一般。
虽然只是被囚禁了四五天的光景,但每天对着暗无天日的囚室,那种感觉可谓度日如年,加之连日来没有好好地洗漱过,此时的冲虚道长,早已没有了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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