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我们裸婚》第64章

岳狭诵矶唷?br /> 他并没有过多地感慨，用手机定了一个早上的闹铃。
就那么睡去了。
睡醒了，也许生活就会变得好一些，在深深地浸入睡眠前，肖亦凡想。
第二天一早，手机闹钟还没响，肖亦凡就醒了。
醒了之后，他躺在床上没有动弹，点上一根烟，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他已经几天没有刮胡子，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受虐版金刚。
他知道，陆露今天要离开了，他拿起手机想要打电话给她，但是思来想去他还是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时针指向8：30，他忽然飞跑下楼。
首都机场，众人来给陆露送行。陆露微笑着跟众人告别，眼中实际上还是有期待，这个傻姑娘，还是期待着偶像剧里的狗血情节。男主角在最后一秒，飞奔着赶来。
但是赶来又能如何呢？陆露的心底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他们都回不到过去了。
王经理拿着一束花走到她身边，递给她，然后悄悄地说：“他不会来了，他让我代他祝你一路平安。”
陆露笑。“我知道，谢谢你，王经理，”接着她戴上手中的墨镜，扬起头来，一如昨日骄傲的她，“再见了，大家保重。”
留给送行的人一个大大的笑脸之后，她转身登机了。
上了飞机，陆露呆坐着，墨镜遮去了她大半的脸庞。
空姐提示请乘客关掉手机。
陆露拿起手机，刚想关掉，一条短信瞬间进来，是肖亦凡的号码。
“对不起，忘了我。好好生活，替我活够我那一份。”
陆露顿时泪流满面，飞机跃上天空，飞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
北京，再见。肖亦凡，再见。
首都机场外，肖亦凡坐在停机坪外的高耸栅栏外，看着飞机升上天空，变为一个小黑点，他默默地抽完一根烟。
随后，他决绝地转身离开，那略显单薄的外套里，灌满了凛冽的风，他像一只悲壮的鸟，起起落落间，都是决绝的默然。
不爱就放了我
从机场快线出来，肖亦凡换乘一号线赶往医院。
轻轻推开房门，就看到方芳站在小雪旁边，二人聊着什么，说到什么开心事，方芳笑得花枝乱颤，小雪则淡淡地微笑着，仿佛一朵苍白的雏菊花，阳光下更显柔弱。
肖亦凡远远地看着她，仿佛瞬间回到了学生时代，当时大家多快乐。
他抿嘴深呼吸一下，调整出一个不那么生硬的微笑，走上前去。
两个人看到他，便停住了口中的话题。
方芳站起来刚要说话，小雪却仅仅是瞟他一眼便转过头去，丝毫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气氛有点尴尬，方芳凑上来，拉拉肖亦凡的衣襟：“亦凡，跟我来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说。”
“等等啊，”肖亦凡把目光投向夏小雪，“小雪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小雪面无表情，仿佛房间里没有肖亦凡这个人。
方芳推一把肖亦凡：“哎，你这个人，赶紧先乖乖地跟我出来。”
肖亦凡叹口气，正准备转身随方芳出去，小雪却开口了：
“方芳，没什么好跟他说的，你让他先走吧。”她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看着肖亦凡，道：“我这几天不想见到你，我们都静一静好吗？当我求你。”
肖亦凡瞬间仿佛被整个南极的冰水迎头浇下，夏小雪的反应，让他很是接受不了。
“小雪，你这样是在拒绝交流。我们有什么事说开不就好了！孩子没了，我也很……”
提及孩子，肖亦凡卡住了，夏小雪却也瞬间掉下眼泪来，崩溃般地大吼：“够了！”
这一声仿佛就是每首乐章结尾的定音鼓，突然间整个病房沉静下来。
方芳赶紧上前安抚，而肖亦凡，心脏像受了刺激一般微微阵痛，哑口无言。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夏小雪，痛苦得仿佛随时会被撕裂掉，而造成这一切的，是他。
小雪眼里含着泪盯着肖亦凡，仿佛怀着深仇大恨。
“肖亦凡，你怎么还是不明白？现在不是孩子的问题，是你我的问题！”
“我们有什么问题？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问题。”
“下雪那天，你在哪里……”夏小雪终于讲出这句话。
“我……”肖亦凡卡住了，“小雪，我可以解释的……”
“不用解释了，肖亦凡，”夏小雪摸着自己的胸口，“你知道么？我相信你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可是，我这儿死掉了，心死掉了，你懂吗？”
“我……”肖亦凡想要解释。
“你不懂，”夏小雪打断他，“一直以来，你都觉得我是你的，不会离开你，就好像我是你的附属品。夏小雪在你心里，永远是你老婆，是一个怀着你孩子的女人。可是亦凡，我是个人，你这样对我，我会跑开的。这么久以来，你工作很辛苦，为了我为了这个家好辛苦，我都看在眼里，也很感动。可是，日子并不是有感动就能过的，我需要你跟我交流，跟我沟通，可你什么时候想到家里还有我在等你？回来了你就说累，要休息。我们每天生活在一起，可日子却像两条平行线，没有任何交集。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是婚姻也是要经营的？对于我们的婚姻，你做了些什么？你又努力过什么？你知道么？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压力大，我每天在家，焦虑得无数次都想要从楼上跳下去，可是，这些你知道么？你试图了解过么？你有么？！”
面对夏小雪的指责，肖亦凡沉默了，羞愧浮上他的脸。
他长久以来的掩耳盗铃，原来只骗过了自己。
他一直以来坚守的责任，此刻竟成了他与小雪之间的鸿沟。
不对，不是责任的问题，责任只是他逃避感情的借口。
他内心里总觉得他不爱夏小雪，所以他用责任来催眠自己，只要是赚到了钱，他就认为对得起小雪和这个家了。
他却忽略了小雪也是一个人，比谁都能敏锐地感受到他的作为。
他们两人之间，本应该是一段恋情的初期，你浓我浓，热情似火。
可是实际上从一开始一切都变得很窘迫，变得让人窒息。两个人都蓬头垢面，仿佛是一下子陷入到老夫老妻的怪圈。
他忘了女生最需要的是什么，只记得小雪是孩子的母亲，却忘记了小雪依旧是一个爱着他的女孩子。
方芳上前拉了一下肖亦凡：“亦凡，先走吧，等她冷静冷静再说，我会随时跟你汇报情况的，不用担心。”
肖亦凡微微颤抖，被方芳那么一拉，惯性般地往后退，仿佛自己像一个空心的娃娃，任人摆布。
被方芳拉出病房之前，他又回望了一眼，只看到一个沐浴在阳光下的背影。
肖亦凡失魂落魄地坐上地铁，各种思绪烦躁都围困着他，他一时间觉得，人生竟然变得毫无方向，他随着人群上了一班刚刚开过来的地铁，在角落里找了个座位坐下。
那么大一个北京城，此刻能容纳自己的地方竟是那么一点，拥挤得令人窒息。
他开始质疑自己当初来到北京的决定，这个城市太大了，大到可以让所有人的心都变冷。
地铁里的移动电视，播放着五月天的那首《时光机》，歌词一句句地砸向他的心：
“那阳光碎裂在熟悉场景好安静，一个人能背多少的往事真不轻。
谁的笑谁的温暖的手心我着迷，伤痕好像都变成了曾经。
全剧终看见满场空坐椅灯亮起，这故事好像真实又像虚幻的情境。
只是那好不容易被说服的自己，借口又顶不住懊恼的侵袭。
好后悔好伤心想重来行不行，再一次我就不会走向这样的结局。
好后悔好伤心谁把我放回去，我愿意付出所有来换一个时光机。
对不起独自回荡在空气没人听，最后又是孤单到天明。”
肖亦凡心里一阵阵发酸，眼泪开始在眼窝里打转。
手机响起，是爸爸打来的，肖亦凡接起电话。
“喂，爸。”
“哦，亦凡啊，今天怎么没有你的消息，小雪怎么样？”
肖亦凡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挺好的，你甭担心，今天去检查医生怎么说？现在要我过去陪你么？”
“不用了，你先忙你的吧。医生说还好，病情没有扩散，控制得住。爸爸有陆伯伯陪着呢，你有更重要的事情的。”
更重要的事情？自己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呢？此刻的肖亦凡，想不到。
“亦凡？”
“爸……我是不是很失败？”肖亦凡的声音有些颤抖。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肖爸爸有些苍老的声音传过来：“亦凡，不要问这种傻问题，你已经做得足够好。”
“爸，我真的是很努力很努力了……”肖亦凡的声音已经有了哭腔。
“亦凡，不准哭，”肖爸爸的声音忽然变得严厉起来，“你是个男人，流血不流泪。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硬着头皮抓住一切机会走下去。”
“可我现在没有一点方向，爸，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你为什么要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