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出天然字有灵》第3章


张癞子被这平地生出的变故惊了一惊,一看只是个毛头小子,斜着眼骂道:“他奶奶的,哪里来的黄毛小子,敢来坏你张爷爷的好事?你张爷爷的拳头可不长眼!”
凌辰熙听他出言不逊,就要上前教训,这时人群外传来一个声音:“这位兄台,用拳头解决问题可不是好汉。不如我们去县丞大人府上可好啊?当街强逼民女,无赖耍横,威胁百姓,按律当于菜市口杖棍五十,以示惩戒。”声音掷地有声,威严有力,令人心生敬畏。
人群早已闪出一条道路,一位翩翩公子走上前来,身后跟随两个年轻挎刀侍从。只见他身穿暗红发紫的江南提纹锦缎衫,腰系墨色丝绸带,上系一条金色祥云长穗绦,悬挂着一块莹润剔透的羊脂白玉。灵儿随声寻望,那男子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黝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鲜红微薄的嘴唇,挑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微笑,从内向外透着一股威严的气息。
他迈步至张癞子面前,那凌厉的目光瞬间让那张癞子胆寒,微微说道:“兄台,你说呢?你来看看,这围观的百姓可都是证人。”
张癞子瞅瞅四周,满是愤怒的目光,心知情势不利,立刻笑容堆满面,打哈哈道:“公子,误会,误会······刚才我和这位姑娘和小兄弟开玩笑呢?哦,对了,我忘了家中还有事,先走一步,嘿嘿,先走一步······”说着就要逃。
那公子突然厉声喝到:“站住!”那两名侍从立即挡住了张癞子的去路,那公子继续道:“开玩笑啊?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调戏?当街调戏良家女子,亦当惩戒。飞龙、云虎,还不动手!”

音刚落,那两名侍从便将张癞子按倒,只听一声猪一般的嚎叫,那张癞子的舌头随刀而落,满口鲜血直流。围观者先是惊诧,随后一阵欢呼叫好,那张癞子羞愤不已,落荒而逃。
灵儿随后去寻那公子,却早已不见人影,灵儿心中奇怪:“这个人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呢?”
热闹结束了,人群也散开了,灵儿回头,凌辰熙指指那卖身葬父的姑娘,望着她,灵儿会意,点点头。凌辰熙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走到那姑娘跟前:“姑娘,这个是我家肖·····少爷的一点心意,你收下,也好让你父亲早日入土为安。”
那姑娘抬起头,眼睛哭得像两只红桃子,秀气的脸庞挂着泪痕,嗫嚅道:“多谢两位公子仗义相助,我······”她一时哽咽,说不出话来。
灵儿想她孤身一人,以后恐无法安身立命,若再遇上像张癞子那样的恶霸,后果也是不堪设想,心中一阵难过,便走过去扶起那姑娘,说道:“姐姐料理完你爹爹的后事,若无地可去,便到城西蓝家找凌辰熙公子。请问姐姐芳名?”
“林晚晴”那姑娘只一句话便已是泪流如注。
凌辰熙脸色难看地走到灵儿跟前:“少爷,天色已晚,再不回家,老爷夫人要等急了。” 
灵儿急忙和他转身离去。路上,凌辰熙拉着脸问:“为什么拉上我的名字?等她找上门,我可不管。”
灵儿笑嘻嘻地说道:“我要提我的名字,那爹爹和娘亲不就知道我偷偷溜出来了,到时候还不是你的不是,凌大伯也是要骂你的。再者说,她若来找你,你只告诉我一声,我自有办法,绝不叫你为难。”
凌辰熙稍稍放宽心说道:“灵儿,你这又是何必,白白徒惹是非,清清静静做你的大小姐不好吗?”
灵儿正色道:“我知道辰哥哥为我好,事事都替我考虑。可是,今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那位林姐姐如若还有亲人,还有办法,定不会当街卖身葬父。她孤零零一个人,又是女孩子,那样可怜,还被那个恶霸那样欺负。我什么也没想,就是想帮帮她的。”
凌辰熙叹了口气:“可是天下那么多苦命的人,你一个人又能帮多少呢?”
灵儿一脸天真地说:“只要让我碰到一个,我就帮一个,绝不犹豫!辰哥哥,我知道,你也和我一样的。”
凌辰熙不再说话,两人默默回家,身后一高一矮两个黑影在夕照下拉得老长老长。傍晚的集市已不再喧哗,偶尔有几个小贩吆喝而过,空气中回荡着几丝特别的长音儿。夕阳安静而柔美,余晖隔着树枝滑过两人的脸庞,
一个天真清秀,一个沉稳温柔,最后都隐没在长街的尽头。
灵儿回到家,吃过晚饭便睡了。她睡的很沉,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她一个人走在长街上,街两边尽是五颜六色的花灯,有琉璃莲花灯、玉壶灯,有丝绢刺绣的锦绣灯;镂空檀木灯······各式各样,整条街一片流光溢彩,煞是喜人。忽然远处放起了烟花,朵朵梨花漫天飞,映出灯火阑珊处一方俊美的容颜,那光洁的脸,那深邃的眸,那嘴角勾起的一抹漫不经心的笑,这不正是今日集市上教训张癞子的公子吗?灵儿欣喜,正要上前喊他,那公子却食指触唇,另一只手指指灵儿身后,双瞳映着笑意,在华灯下更显神秘,灵儿回身一看,只见凌辰熙飞身上前,如获至宝般的喊道:“灵儿!”这一声叫喊彻底惊醒了灵儿的梦境,窗外早已日上三竿,灵儿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海棠树,想着那个奇怪的梦。
、第四回 南宫瑾使计支刘贵 蓝语灵巧言留晚晴
且说那位气度不凡的公子离开市集后,走进天香楼,上二楼临街雅间,那云虎、飞龙随侍左右。那公子威坐于桌前,抿了一口香茶,幽幽说道:“出来吧!”
只见窗外一袭蓝影飞出,说时迟,那时快,云虎、飞龙齐飞窗外,将一个如同瘦猴儿一样的人拎了进来,那人大约三十来岁,一双老鼠眼闪着精光,一进来立即挤满一脸谄媚笑容,跪下说道:“奴才刘贵给小王爷请安!”
那公子哼了一声,眼中藏了深深的蔑视与厌恶,却依旧漫不经心地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刘管家现在可是我爹跟前的大红人,一路尾随我至燕城,可谓辛苦之极,辛苦之极!”
“小王爷严重了,奴才奉王爷之命,特于暗中保护小王爷周全。”那人眼神闪烁着说道。
“哈哈哈,刘管家确定是‘保护’,而不是‘跟踪’或者‘监视’?”公子睥睨着刘贵,语气稍有不悦。
“奴才不敢,奴才斗胆进言,小王爷今日行事确实有些张扬,王爷一再交待,不可引人注目,查清那件事,立刻赶回南都,以免夜长梦多。”刘贵面带窘色地说。
“喀嚓——”一只茶杯被摔在地上,碎瓷满地,那刚刚泡开的茶叶好似离了水的鱼儿,挣扎着奄奄一息,却散出一室茶香。
“本王做事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奴才指手画脚,我看刘管家也想把舌头拿出来了,是不是!”那公子冷笑着说。
刘贵吓得哆嗦起来,连连叩头:“奴才该死,小王爷赎罪······小王爷饶命······”
那小王爷转身摆了摆手,侍卫飞龙喝道:“还不快滚!”
那刘贵边向后退边叩谢:“谢小王爷,谢小王爷······”
“主子,你今日这样对那刘管家,不怕他回去向王爷进谗言吗?”云虎有些担心地问。
“我既然今日敢和他撕破脸,就不怕他去说。而且,恐他也没那个胆量,今日那张癞子就是一个例子。再者,他晓得自己从南都一路跟来,所作所为,尽收我眼底,也不敢在这燕城再待下去了。正好打发了他,我们好做正事。”
“公子心中自有丘壑,云虎,你不要太过操心。”飞龙将云虎拉到一边低声道,“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你还不清楚吗?主子做事向来不会留下把柄,留那狗奴才一条贱命,自然有用。”云虎深深看了飞龙一眼,心下会意,不再说话。
各位看官请听,那刘贵敢从南都一路尾随至今,必定是得了老王爷的授意,眼下若解决了他,必定会引起老王爷的怀疑;而且他身为王府第一大管家,自然培养了不少心腹
,小王爷和刘贵一向面和心不合,难免会引火烧身,虽不足为惧,却也是个烫手的山芋。现下两方明里吵出来,老王爷为避嫌必然召那刘贵回去,倒省的他在这里碍手碍脚;而刘贵手中又没有掌握什么实质性的情报,也不敢贸然说什么,不然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那刘贵是个聪明人,必然也不会去贸然说什么,到头来最多也就是办事不力,挨几句骂的事。而以这小王爷的性子,他要不做就不做,要做,就要连根拔起,断个彻彻底底,然而现在还不是动刘贵的最佳时机,不如先吊着他。
这位小王爷乃是南都南安王南宫昊阳的独子南宫瑾,这南宫瑾现下也只十四五的年纪,但行事却似二十多岁般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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