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出天然字有灵》第8章


们受受教训。
这些日子,灵儿扮作乞丐,风餐露宿不说,又担心露出马脚,不肯让凌辰熙多帮忙,着实吃了不少苦头,现在亦和真乞丐没有什么差别了。
她们两个随凌辰熙进来,蓝修儒见两个本清清秀秀的女孩儿,现如今衣衫褴褛,灰头土脸,兼又风吹日晒,又黑又瘦,再不忍责骂,只叹口气道:“灵儿,你们这不是自讨苦吃吗?算了,去洗洗,换身干净衣服吧。明天一起上路吧!”
灵儿见蓝修儒并未责骂,又准她一块去塞外,欣喜地说道:“谢谢爹爹,灵儿保证一定谨言慎行,不会给爹爹添乱的!”
次日车队行了半日,便进入了草原。昨夜刚下过雨,雨洗后的草原变得更加清新凝碧,远看像块巨大的蓝宝石,与蓝天白云相接;近看缀满草尖的水珠,却又像数不清的金刚钻。灵儿骑在马上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感到从未有过的广阔。风从牧群中间送过来银铃似的丁当声,那是塞外的牧女们坠满衣角的银饰在风中击响,灵儿似乎可以感受到她们的笑声和歌声,仿佛自己的心已经跟着她们、跟着嬉逐的马群驰骋在这无边的草原之上。
晌午时分,车队进入了美丽的草原之城——乌兰城。天广地阔,古老城池,鹰翔马跃,异域风情。亦有歌曰:
天苍苍,野茫茫,北城乌兰,塞外江南。
琼汁玉酿琥珀酒,与君痛饮三百杯。客随入乡。
蓝修儒一行人将丝茶货物安排妥帖,便去拜访和硕特巴图。和硕特家族是乌兰城的望族,大约有乌兰城的时候就有了和硕特家族,乌兰王族的丝茶全出自和硕特家族,所以连乌兰王都对他们敬重三分。现下和硕特家族是巴图大老爷当家,他育有二子一女,长子和硕特乌力罕,次子和硕特阿穆尔,小女儿和硕特诺敏。
巴图一听是蓝修儒来了,甚是欢喜,亲自出门迎接远客。老远巴图就喊道:“青可尔安达,好久不见。你又给我送好丝茶来了!哈哈哈······”“青可尔”在当地土语中是“蓝色”的意思,巴图以“青可尔”代指蓝修儒的姓氏,故称他为“青可尔”。
蓝修儒把右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笑道:“巴图安达,好久不见,我又来府上叨扰了!”
灵儿在一旁,只见这位巴图老爷头戴黑褐色尖顶锦缎帽,冒顶镶一颗蓝色宝石,身穿深蓝色宽大夏季单袍,上绣金色盘长纹,系金色绸缎腰带,腰间挂鼻烟壶、美玉等饰物,更有一把金刀颇为引人注目,刀鞘上镶五色宝石,光彩照人,珍贵无比。这位巴图老爷满脸络腮胡子,看起来慈祥又可爱。
巴图笑着请他们入毡帐,那毡帐呈圆形,高约二十尺,宽约八九
尺,大约可容纳百人;毡帐上下用毡为衣,中间用柳编为窗眼透明,用千余条线曳住,阈与柱皆以金裹,极为宏伟壮丽。
大家入座,巴图早注意到蓝修儒身边有一个十几岁的女孩,便问道:“青可尔安达,这位是······”
蓝修儒起身笑道:“哦,这是小女,乳名语灵。今次特来带她见识塞外风情。”
灵儿也忙站起来道:“巴图大伯安好!”
巴图笑道:“好一个灵巧的姑娘!”又对旁边侍候的人说道:“去把乌力罕他们三个叫来!”
没一会儿,就进来三个衣着鲜亮的乌兰少年。最大的少年约十六七岁,身躯凛凛,剑眉如漆,双目炯炯,气质稳重;另一个约十四五岁,面如傅粉,眉眼含笑,鼻梁高挺,温润如玉;最小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儿,她一头乌发分编成无数细细小辫儿,垂于胸前,戴着珊瑚珍珠串的头饰,身穿红色高领云纹外衣,袖长至肘,外套金线刺绣无领对襟坎肩,钉有直排玛瑙纽扣,格外醒目,越发衬得肌骨莹润,明眸皓齿,艳丽脱俗。
大家相见问好自不必提,且说饭时已至,只见端上来各种面食、肉食、奶食和茶食,所盛皆为金银器具,或雕云纹,或镶宝石。其中最值得称道的当属乌兰八珍,即醍醐、麈沆、野驼蹄、鹿唇、驼乳、麋、天鹅炙、元玉浆、紫玉浆。
灵儿最感兴趣的自然是那元玉浆和紫玉浆,元玉浆在当地称为马奶酒,洁白滑腻,入口微酸,酸中带甘,微有酒香。正是:
天马西来酿玉浆,华器频倾潋滟觞。肉食从容饮澧酪,差酸滑腻更甘香。
而紫玉浆则源自西域的葡萄酒,乌兰人又多放一味奶酪在里边,色泽明亮清透,仿若红宝石,入口微涩,咀嚼品味,酒香奶香绵延不绝。
席毕,巴图突然神秘地说:“青可尔安达,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蓝修儒疑惑,巴图笑道:“你不必问,一见便知。小语灵也一起吧。”
他们随巴图出了毡帐,绕到后边,却是一个极小的毡帐,巴图朗声叫道:“绍布安达,还不出来见一见故人!”
只见一个身穿乌兰服饰的中原男子从帐中出来,那样的遗世独立,超然脱俗,笑着叫声:“儒兄,我们又见面了!”
蓝修儒先是一愣,后又恍然大悟道:“然翁兄,竟然是你,你如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灵儿听到蓝修儒的话,更是惊讶,又满目疑惑地看看眼前这位一点也不像白梓逸的“然翁先生”,说不出话来。
白梓逸笑道:“小鬼头,居然连师父也认不出来了?”说着转身撕下了脸上的面具,又笑道:“乌兰的易容术真可谓独树一帜!哈
哈哈······”
灵儿一看,确实是白梓逸,激动不已,跑过去抱住白梓逸大喊:“师父,师父,真的是你,灵儿想死师父了!”
蓝修儒也有些意外:“这一路走来,未有老兄消息,还以为老兄云游四海去了,没想到居然在此易了容!真是又惊又喜啊,呵呵呵······”
“这还要多亏巴图老兄的帮忙,我的这张脸可是太招眼了啊!”白梓逸笑道。
三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第十回 阴谋诡计尚在酝酿 敖包盛会初现风情
原来这白梓逸自离开蓝府,就一直被南安王府的人跟踪,他火烧了一回客栈,才摆脱那些人。之后便急急赶往塞外。游历塞外大半年,发现草原上有一批形迹可疑的汉人,悄悄跟踪,发现是南安王府的人,竟是要与乌兰军队勾结,里应外合,夺取中原。白梓逸大惊,又不明具体情况,不敢轻举妄动,忽想到蓝修儒的书信,便找到巴图,请他帮忙打听。巴图知他与南安王府不和,恐招致杀身之祸,便请了易容师,帮他易容,对外称是和硕特家的远亲——绍布。如此,白梓逸便在和硕特毡帐内住下了。
巴图让人引灵儿等人去和硕特三兄妹处玩耍,三人便入帐细谈。蓝修儒面色凝重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巴图道:“据我的人来报说,那批汉人的确是中原南安王府的人,他们的头目好像叫什么‘刘总管’,不过没来塞外,他们经常出入乌兰大王子的宫帐。那里戒备森严,我的人探不到,不知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哼!肯定是卖国求荣,相互利用!”白梓逸愤愤地说道。虽然白梓逸一心只求隐世,不愿归入皇家贵族门下,但是仍有满腔爱国之情,如若国家遭难,他必会一马当先,万死不辞。
“绍布安达的怀疑也有道理,不过,据我所知,乌兰王一直是主张与中原大国交好的,并下令要求所有王族贵族都必须学习中原文化;还有意和中原皇家结为姻亲之盟,世代永消战火。又怎么可能和中原贵族勾结,挑起战事呢?”
蓝修儒想了一想说道:“也许此事并非乌兰王的意思,既然那批人与大王子交往甚密,是不是大王子有什么不轨之心?巴图安达,这位大王子品行如何?”
“乌兰王族是斡罗纳尔家族,这大王子尊名拉克申。我乌兰上下皆信萨满教,乌兰王帐下设萨满国师。当日,拉克申王子降世,萨满国师为他行出生礼时,预言此子乃草原之子,将来必定是草原上之所共主。乌兰王大喜,要立其为乌兰世子。可斡罗纳尔族规,必要满十八岁才可立为世子。可谁曾想这拉克申王子近些年来颇为骄傲蛮横,野心勃勃,招兵募马,苛征重赋,乌兰百姓怨声载道,连乌兰王对他也有所不满,多次斥责。”
蓝修儒拈须点头说道:“这就是了,想是这拉克申王子自作主张,与中原宵小之辈勾结,意图逼宫啊!”
“那照儒兄这么说,南安王府的人是要助大王子登上宝座后,再一齐对付中原?”白梓逸不敢想象这件事的后果。
“这也仅仅是猜测,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恐怕就要生灵涂炭了。”蓝修儒低声叹道。
“两
位安达先不要这么悲观,那拉克申王子应该不会这么早行动,他估计还要等乌兰王的意思,若乌兰王立他为世子,则万事全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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