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出天然字有灵》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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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王爷收留之恩!”灵儿谢道。
“你们去吧,本王一会儿还有客要来。”南安王道。
南宫瑾道一声“是”,便领众人退出来。
花园位于王府最末,一路走来,王府气派奢华之景尽收眼底。东路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纡,看此尊贵之气,灵儿料想这应是正院正房。西路院落青松扶檐,玉兰绕砌,雕栏绣槛,小巧精致,应是女眷的起居之所。
进入王府花园——朗润园,只见这一边红墙碧瓦,飞檐重顶,那一边亭台独立,流水潺潺。又有拔地而起的假石山群,堆垒得很是别致,更有各类叫不上名字的奇花异草:或有牵藤的,或有引蔓的,或垂山岭,或穿石脚,甚至垂檐绕柱,萦砌盘阶,或如翠带飘飘,或如金绳蟠屈,或实若丹砂,或花如金桂,味香气馥,非凡花之可比。
忽至一处开阔明朗之处,一方荷塘映入眼帘,一塘绿云绵延,碧翠
滚圆,若伞似蓬。只见旁边立一块大石,上刻“曲院风荷”四个红漆行楷大字,被这清丽之景衬托得越发灵秀飘逸。南方虽气候温暖,却也不是荷花盛开的季节,然而这塘中株株粉荷含笑伫立,娇羞欲语,嫩蕊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阵阵,沁人心脾。原来这池底乃有一眼天然温泉,故而池水常年温润,莲荷常开不败。
灵儿见此不禁叹道:“温飞卿有诗云‘绿塘摇滟接星津,轧轧兰桡入白苹。应为洛神波上袜,至今莲蕊有香尘。’此景配此句,真真相得益彰!不曾想,你们王府金雕银砌,竟也有这般清雅之地!”
“灵丫头,你如此这般委婉屈曲,到底是夸赞我们还是讥讽我们哪?”南宫琰不禁笑问道。
“琰公子素有七窍玲珑之心,我的意思你必然明白,又何必多此一问呢?”灵儿反问道。
大家一阵哄笑,穿过竹篱花障编就的月洞门,便至风荷斋,只见湘帘垂地,内里三间屋子并不曾隔断,皆用雨过天青的幕帘遮蔽,上织荷叶提纹,风从窗入,暗香浮动,众人皆道:“好个所在!”灵儿亦笑道:“风荷斋此名恰如其分!”
此时早有一众丫鬟小厮上来拜道:“奴婢(奴才)见过小王爷,见过灵姑娘!”
“这是我分派过来的,你要什么,尽可差遣他们!”南宫瑾在一旁说道。
“我一个人哪里要这么多人伺候,我还有晴姐姐呢!”灵儿说着扶起一个身着杏色衣衫的小丫头,问道:“这位姐姐,你叫什么?”
那小丫头垂目答道:“杏雨。”
“杏雨,杏雨,沾衣欲湿杏花雨······”灵儿低咛一阵,说道:“瑾哥哥,我就只留下她,其他人你领回去吧。”
“随你吧,我只叫他们在外面守着罢。”南宫瑾挥挥衣袖,地下一众人便退了出去。
“南宫大哥——南宫大哥——”只听窗外传来一阵脆铃般的喊叫,南宫琰对南宫瑾幸灾乐祸地笑道:“大哥,‘孔雀公主’来了,你可有麻烦了!”南宫瑾狠狠瞪了他一眼,却颇为担心地看了灵儿一眼。而灵儿看到南宫瑾一脸坏坏的笑容,就猜到来者不善,想着到底这“孔雀公主”是何人!
“南宫大哥!”随着一声喊叫一个女子踏槛而入,只见她大约十五六岁,肤光胜雪,眉目如画,一身秋香色的衣衫更衬得她华丽逼人;想是一路跑来的缘故,香汗淋漓,娇喘细细,一见南宫瑾便上来挽住他的胳膊娇嗔道:“南宫大哥,你去哪儿了,去了这么久?都没人陪我玩了!”
南宫瑾甚为尴尬地抽出胳膊,只看着灵儿,灵儿却并不看他,而南宫琰看着这一幕却只在一旁嘻嘻地笑。
而那女子重又箍
住南宫瑾的臂膊指着灵儿问道:“南宫大哥,她是谁?”
“她是······”南宫瑾未说完,灵儿一口抢道:“蓝语灵!”
“蓝语灵?”那女子嘟囔道,上下打量着灵儿。
“就是‘语出天然字有灵’的‘语灵’!”南宫琰插嘴说道。
那女子瞥了南宫琰一眼,说道:“南宫琰,就你多嘴,我难道不知道吗?”
“喂,齐飞燕,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二哥,有你这样和兄长说话的吗?”南宫琰气道。
那齐飞燕“哼”了一声,还未开口,刘贵立至门口道:“二位爷,王爷那儿叫陪客呢,还请两位爷速速过去!”说罢对灵儿谄媚一笑,灵儿顿觉一阵恶心,恨不得立刻上来扇他一个嘴巴。
、第三十二回 俯首廊下醋意绕风 把酒问月醉卧于亭
南宫瑾甩开齐飞燕的手,到灵儿跟前握握她的手,眼中颇有深意,说道:“灵儿,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南宫琰向灵儿一笑,便跟着南宫瑾出去了。
齐飞燕走到灵儿跟前狠狠说道:“本小姐不管你是谁,你只要给我听好,南宫大哥是我的,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否则,本小姐要你好看!”
灵儿看着眼前这位娇蛮的大小姐,定定直视她的眼睛,只道:“小姐自重,悉听尊便!”
那齐飞燕深看她一眼,轻咬下嘴唇,下一瞬却笑靥如花向外跑去,大声喊道:“南宫大哥,等等我,我和你一道走!”
房中一下子静了下来,只剩下,风吹珠帘动。林晚晴替灵儿不平道:“真是个千金大小姐,竟如此飞扬跋扈!”
灵儿却只伏在廊下,看那满池随风剪剪舞动的莲荷。林晚晴叹一口气,拉了杏雨去收拾屋子,悄悄地问道:“刚才那位小姐与你们王府是什么关系?”
杏雨答道:“她是南都齐督户家的大小姐飞燕小姐,齐督户与我家南安王爷一向交好,今日王爷请的客人便是他。”
“那齐大小姐和你家小王爷是什么关系?”林晚晴问道。
“王爷认了飞燕小姐为义女,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爷和齐督户是想结为儿女亲家的!”杏雨答道。
“什么?那你们小王爷也有此意?”林晚晴大惊道。
“这倒是没看出来,不过自来儿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齐家和王府也算是门当户对,飞燕小姐虽性子辣了些,却也是个标致的美人儿,小王爷心内肯定也是愿意的。”杏雨笑道。
“如果是这样,我们灵儿可怎么办?”林晚晴小声自语道。
杏雨没听清她说什么,问道:“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你可千万别在姑娘跟前乱说。”林晚晴不晓得灵儿知道后,又会有多心伤,近来的变故实在太多了。
其实灵儿本就是练武之人,为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八个字,不知被白梓逸罚了多少回,因此早将她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虽不相信南宫瑾是如此薄情之人,却也觉得心中酸溜溜的。
太阳收敛了最后一丝余晖,夜色漫卷大地,王府前院华灯初上,宴席上莺歌燕舞,觥筹交错,其乐融融。而后花园中灵儿独自倚在窗前,静静发呆,那桌上的八宝鸭、桂花翠笋、凤凰蛋、莲子羹和各色糕点丝毫未动。
林晚晴端着一杯清茶进来,说道:“灵儿,你多少吃点吧!”
“晴姐姐,我不饿,你把这些撤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br》林晚晴叹口气,又不好劝,只好将桌上的菜肴放进食盒,默默退了出去。
灵儿看着窗外:月色清寒,一条垂柳,两个寒鸦,疏疏翠竹,浅浅寒沙。眼前浮现出今日南安王深冷的眼神和刘贵谄媚的笑容,便想到父亲与母亲的死,又想到凌辰熙和白梓逸远在塞外,还有那刁蛮的齐飞燕,竟觉得好似有千斤巨石压在心口,直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灵儿这样胡思乱想着,突然黑暗中有人念道:“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寒月正在,烟柳断肠处!”那人走进光晕之中,灵儿一看,居然是南宫琰。
原来灵儿太过专注自己,竟没有发觉南宫琰早已在院中看她好大一会儿了,微微有些尴尬,却说道:“你不在前厅陪客,躲到别人墙根儿下做什么?”
南宫琰嘿嘿一笑道:“我闲人一个,来去自由;可我大哥就不能了,今晚恐是不能脱身来看你了!”
灵儿听他故意打趣自己,登时拉下脸来道:“他来不来,与我何干?你若无事,恕我不能奉陪了!”说着就要起身关窗。
南宫琰忙上前拦住:“哎,灵丫头,你别生气,我逗你玩呢!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灵儿一看,他双手挥着的竟是两坛酒,遂又坐下来,却仍旧不理他。
“灵丫头,你出来,我带你去个地方!”南宫琰说完见灵儿仍是不理他,便索性一顿脚跳进了屋子,灵儿还未反应过来,已然被他一手搂着飞出了窗外。
“你······”风荷斋中只留下灵儿淡淡的余音和一阵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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