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夜袭脱光光》第59章


清都王和清都王妃领着阖府上下并不敢托大,待女帝灵前上香,做足了礼节,方才在后堂奉茶。
有戏开场,几人也不急,寒暄了一阵,适时小林大人□来,奇道:“大长公主羽化登仙,实乃国之不幸,晚辈受大长公主和太傅教诲良多,不知可有机会拜见太傅大人,可不失礼了。”
女帝出行,按规矩都要出迎,林毓毓明面上说自己失礼,实在指责太傅藐视君王。
宁月见不慌不忙福身请罪:“是臣妾的不是,爹爹原先还好,自婆婆。。。。他老人家连人都认不全了,唯恐君前失仪,还望陛下恕罪。”事实上宁太傅是病了一场,竟有前尘尽忘,出家之意,如今正在深山老林里修仙问道呢。这也正和了他们两人的意思,索性将弟弟宁长留也赶了出去,万一他们不能周全,也能保全性命。
此事是拿人做筏子,这事面上轻轻揭过了,女帝说了几句安慰之词,眉眼之间换了一派肃然,叫人呈上如山的奏折,语重心长道:“ 怀卿在外为大唐御外敌,朕心甚慰,先皇道有周郎,安天下。此话果真印证了,如今大唐上下就连三岁小儿都知王爷威名,”她抬起头,见了两人不动如山的面色,甚为为难的顿了顿,语气更加和缓,目光锐利如利刃,毫不留情朝周子顾心口剜去。
从怀卿到周郎再到王爷,一句话换了三个称呼,周子顾垂着头,面上的表情被阴影遮的严严实实,静静等着女帝发难。
今日这一场,在场的人心里多多少少有数,宁月见不觉意外,她甚至直了直脊背。
女帝喉咙有些发紧,瞥了一眼贴身太监,那太监什么人,立即趾高气扬横了一眼底下人,装模作样扯着尖细的公鸭嗓道:“大胆,还不跪下!”
“微臣”周子顾随即伏下身躯,似解脱似怅然的淡淡一笑,“惶恐!”
那太监得了女帝首肯,将奏折上的罪状团团罗列,不说夸大之词,便是无稽之词不遑多让。
女帝起身,迎风的广袖在空中划出长长的一道口子,徒留背影,冷冷幽光下,龙袍上的五爪栩栩如生,湣鹌瓶斩觥?br /> “陛下,这只是一面之词,或许王爷有难言之隐。”这话就是打圆场了,出自小林大人之口,值得玩味。
君臣之间,最忌讳是功高盖主,做臣工的威胁了皇上的地位,死的最惨烈。周子顾无意争功,但也招致忌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千言万语不如一默。
堂上呈现诡异的静谧,每个人的呼吸可闻,“宁月见,你无需再忍耐。当日你曾言,周子顾屡屡冒犯于你,你必让他后悔。今日你做到了,你不辞辛苦,服侍缠绵病榻的永嘉大长公主,将她的生死操控于鼓掌之间。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女帝的这话话,言辞简略,意蕴模棱两可,几句话勾勒出惊心动魄的隐秘往事。
周子顾呼吸一紧,寒眸一黯,外表上瞧不出半分端倪,只是将那微眯的长眼往上抽了一抽。
“水行有痕,”宁月见点点头,似乎并不在乎揭穿,“当年大长公主为了逃避和亲北周的命运,不惜下狠手给我母亲喂毒药,这件事,先帝也是默许的。”她低低叹了一口气,接着很有感慨道:“她躲过去了,儿子要给她还债。她有儿子还债,我这个做女儿的,自然不能让母亲地下不宁。”
这些话,显然是承认了自己做的事情。
女帝转身过来,似乎被宁月见的话取悦了,脸上含了皮笑肉不笑的笑意,“清都王啊清都王,你这辈子,让多少女人伤了心,这不,老天爷又把债还回来了。”她甚至颇有意味的谈笑两句,尔后,退后两步,面上的笑意渐渐淡去,“来人,把这乱臣贼子拖下去!”
“乱臣贼子?”周子顾错愕失笑,幽深的眸底陡然迸发锐利的光茫,映照着女帝身影,“ 不知先帝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幕”
李秾辉只适合做个守成之君,江山稳固要靠周子顾,这是当年先帝弥留之际的话语。这样□裸的打脸,女帝恼羞成怒,她认为不输男子,政事上更是勤勤勉勉,周子顾已经是大唐的一颗毒瘤,不连根拔起,将会溃烂致死。
“给朕拿下!”女帝潮红的脸诡异的扭曲着,变调的喊话回荡在堂上。
不过须臾,早已埋伏好的暗卫倾巢而出,因顾念女帝在场,并未用箭矢等物,从天而降,破门而入,只是团团围住堂中。
宁月见还未反应过来,肩后一痛,眼前一黑,一道熟悉的身躯紧紧圈住了自己。
再醒来已是翌日清晨,调皮的鸟雀扑腾着翅膀在香车宝马上盘旋不去,宁月见全身乏力,软倒在高堆的锦绣软榻上,就着樱桃递过来的温水,润了润喉咙。
“小姐,您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奴婢。。。”樱桃一反往日的沉闷,叽叽喳喳的说道。
这是没死,还逃出来了?宁月见模模糊糊有了个认知,并不答腔,待存了力气,方不动声色道:“樱桃,昨个。。。”
樱桃脸色发白,抖了半天,翻来覆去把话说齐全了。
昨个府中一场血战,女帝的暗卫在堂中被周子顾安排的人绞杀的干干净净,当时血流成河,小林大人的尸首也没寻全。因为双方都存了死志,公主府围了死紧,所以消息明面上没有走漏,加上半夜一场暴雨,将这场恶战的痕迹冲刷的一干二净。对外宣传是公主来了贼人。
宁月见虽没亲眼所见,也是不寒而栗,一路走来,都是尸山血海铺就,后怕不已。
他们所在的马车已经在官道上走了一日多,出了京城地界,乌鸦的嘴撬不开线索,只道是王爷归来再说。
如此颠簸了一日,到了夜里归宿,周子顾的队伍姗姗来迟,宁月见昏睡多时,肢体疲惫,精神在在,起身相迎。
一双手适时的扶住她。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下人都极有眼色退下。
身后的人不声不响搂住她,伸手在她额上摸了摸,“没病着就好,你也累了,不用起身。”
他压低了声音,像一锅粘稠至极的白粥,氤氲着香甜的气息。明明是极轻的一句话,却把她的五脏六腑熨烫的服服帖帖,每一个毛孔都舒服的想尖叫。
应该是尴尬的气氛,难堪的面对。
他怎么能表现的这么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不存在呢。
“韩凛已经灭了北周,班师回朝。大唐的天也要变了。”天下大变的事在他嘴里说的跟明天天时变幻一样。
宁月见意识到这句话的含义,不免讶然出声,表哥竟有这么大的心,为天下之主!!!她想挣脱他的怀抱,不想引的她钳制的更紧,心下恼怒,说出的话气冲冲:“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往上赶,放开我!”
“咦,”他惜字如金接了一句,似乎很意外,“你想当皇后,要我三宫六院?”
这,哪跟哪啊,他明明知道自己说的不是这件事!宁月见气的口不择言,“你要当皇帝,第一个就休了我。我宁愿做乡野村妇也不愿伺候您。”
“我知道,”若是她此刻转身,定能看见他眼里璀璨的笑意,“离开庙堂,远走江湖,做对鸳鸯,生几个娃娃才好。”
玩笑的话说的真之又真,穿透皮肉骨血,一路随身体徐徐前行,落在震动的胸腔里。
她饮的甜水,气的发苦。
“周子顾,不能够了,没用了,”她摇摇头,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们不可能了,我娘她。。。”
“我知道你没有杀她,”周子顾了然一笑,“嘴巴比谁都硬,心比谁都软。我娘一心求死,你让活着,她自己不想活了。”
宁月见是想杀来着,好死不死永嘉大长公主得了不治之症,又毁了引以为傲的容貌,日日生不如死,反而让她觉得畅快。至于后来承认,不过是顺势而为。
“哼!”她冷哼一声,湿了眼眶,故意呛声,“你以为你是谁,什么都知道。”
“是我不好。”他俯身在她如云的鬓发上吻了一记,“让我下半辈子补偿你好不好。”
她沉默不语,满腔苦水被甜蜜挤了出去。
放不下,求不得,舍不了,不若拥有。
end
作者有话要说:结局拖了两个月 实在不好意思 笔记本坏了 家里没电脑 又换了工作 实在不方便码字。
感谢感谢
这两天准备开新文 求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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