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流年》第21章


白锦衣看了他一眼转向兰襟,"你可知错。"
兰襟立刻跪地,"属下守门不利,请王爷责罚。"
白锦衣这是怪刚刚兰襟在寝殿门口没有拦住闯殿的小七,他向来治下严厉,王府又赏罚分明,看来今天兰襟难逃刑杖。但她似乎并无惧色,平静地退下,自去找总管领罚。
小七一看白锦衣又盯着自己,一想到他刚刚的亲吻,心中一阵恶寒,"王爷,我小七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既然兰公子已获自由,他是自愿留在王府,那他的恩我也算是报了,自后生死与我再不相干,还请你自重。"
这是暗示白锦衣再不能拿兰公子来威胁他了,不想白锦衣听了此话竟是面色柔和不少,紧紧衣袍,"你偷看本王沐浴已是第二次了,再有第三次你试试看"。
小七心中一想似乎确实,自己第一次见白锦衣正是再寝殿内室的汤池,那是的白锦衣好像正在脱衣准备沐浴,而他刚好从水中潜出看了个正着,这次亦然。他木然行礼欲告退。
"不分青红皂白对本王无理就这么算了。"说着伸手拂向小七的衣襟,他连忙闪身避过,白锦衣停在空中的手指一顿,"怪不得你身上有香气,沾着芍药花粉了。"
"那王爷想怎样?"小七完全忽略他的后句话,只听着他的前半句话。
"兰襟受杖没有一两个月的是好不了,你就替她给本王守夜。"看了看屏风后的牡丹软塌,随手一指,"从今日起你就睡在这里,不准离我寸步。"
"那王爷可要给予尊重,若是再碰我一根毫发别怪我不守承诺,那炼钢之术和火药配方永远也别想知道。"此刻小七心想的却是姐姐琉水因为眼疾的原因向来喜欢头戴面纱,但愿白锦衣没有见过她的相貌,不会联想到两人是姐妹的关系,不然他拿捏住琉水自己岂不是要一辈子受其钳制。看来近日还是要赶紧着手书写炼钢之术和火药配方,早日完成诺言早日离开王府,到时候自然是海阔天空。
白锦衣坐上床沿拿了白巾自顾自擦拭长发,丝毫不理会小七还等在一边得他亲口答应,"王爷?白锦衣?"
"就寝",白锦衣说完头也不抬掀开被子四平八稳地躺下闭上眼一动不动,就这么真睡了。
、心思
第十九章心思
中秋过后的月色渐渐清凉,如水的清辉透过寝殿窗台投到富贵牡丹花样的屏风上,那光晕让软塌上辗转难眠的小七蓄成一潭忧伤的记忆,他索性坐了起来,行到窗边抬头仰望明月,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年的月光亦如今夜,只是距今已是遥远的两个世界。世事无常,许多的东西无法预料无法把握,命运就像这抓不住的月光,上一世为了一个个任务血腥杀戮,出生入死时何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这样平静安宁地欣赏这如水的月光,似乎训练的挣扎,生存的渴望,真情的背叛都只不过是一段无谓的记忆罢了。
白锦衣依然是卯时就起,小七打了水自己就去旁边的水房洗漱,一会上官重莲自是来等候王爷一起去练剑。洗漱时看到手臂上当初刀伤处已是完好如初的肌肤,他想了想还是出了主院走向相隔不远的松竹园,他还是第一次来兰襟的院子,名字叫着松竹园,却只是在入院门的正中栽了一捆捆的潇湘竹,细细密密地结着团,房屋前种的却是大片的月季,红艳艳的花儿在枝头怒放;颜色是那么浓,那么纯,没有一点杂色,简直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于刚刚清冷的竹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意外的竟是墨玉公子从房内走出,他看到迎面而来的小七也是一愣,瞬间轻松一笑,"小七也是来看兰襟的?"
"是的,兰襟可还好?"
"还好,不过是皮外伤,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应该就没事了。"
"那我进去看看他。"
"小七,"墨玉一顿,但并未出口。
"墨玉公子有话但讲无妨。"
"那在下就直说了",墨玉慢慢踱步至丛丛月季,一身青绿相间的长衫,背手而立,清俊雅致,"你自青州跟在王爷身边至今已快有半年了吧,王爷待你如何?"
"王爷并无苛待。"
"好,既是如此,在下恳请小七以天下大任为重,鼎力相助王爷成就霸业。"墨玉侃侃而谈天下局势。
小七静静不语,一直等他说完,"想必在第一次我潜入王府后,你们就将我的来历底细差得一清二楚了,我小七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无亲无故,无牵无挂。不象墨玉公子上官公子都是心怀天下之士,在下佩服,但公子有一事似乎弄错了,我与王爷之间并非主仆关系,仅仅是协议关系,当日协议,我炸虎门关,他给兰公子自由,他帮我送人回胶州,我给他炼钢和火药配方,如今只是我还没有整理完配方的资料,日夜伺候守卫王爷并非我份内之事,不过是现今居于人下不得不为之,我心中无一日不在想着自在生活。"
"好一个自在生活,在下倒是希望小七能如愿。"
"哦,公子何以认为在下不能如愿。"
"天下之势我不相信你未看清,北齐政权积怨颇深,官怨民愤,而南理圣教不过是苟延残喘,唯有大燕,唯有王爷能"他还未说完,小七已是打断,"王爷如何,天下如何与我又有何关,不过是些贪权恋势的游戏",说完转身就走。
潇湘竹下白纹锦袍的人影听着前方两人的对话久久矗立,终是离去,徒留淡淡的檀香之气。
"兰襟,对不起,怪我那天鲁莽累你受罚。"小七一进房门边看到兰襟背部厚厚包裹着,桌上更是一堆带血的棉布,显然刚刚换过药了。
"我并未怪你,是我应得的责罚。"兰襟一向寡言少语,对白锦衣是言听必从。
小七拿出那一个小瓷瓶放在她枕边,"这是伤药,很是管用,伤处不会留疤。"古代女子对自身疤痕的一向忌讳相信不用他多说兰襟一定会用,相坐再无话,小七看着她盯着那小瓷瓶愣愣发呆,连他起身告辞都并未理会。
到了十一月中旬的时候王府的空气中似乎有了一丝紧张的气息。墨玉公子不知何时不见人影,听说是出府办差了,上官天天领着护卫在胶州城排查巡逻。白锦衣似乎也忙碌了起来,天天呆在书房,却只叫了两名侍卫书房外侍候,并没有再叫小七随侍,连用膳时也不再要他布膳,只吩咐他自行回房用食。小七虽有些奇怪,但也乐得清闲便在自己的房中继续书写炼钢和火药的配方,所需配料均一一详细记载,甚至将矿石原样画出。
一日侍女红丹送饭食进房中,"小七侍卫,又在奋笔疾书啊?"红丹算是府中老人儿了,并不像其他侍女一样拘谨,和小七熟了后也常常说笑几句。
"小七你好久没去看陈夫人了吧?"她口中的陈夫人正是陈蓉蓉。
"她怎么了?"小七一听陈蓉蓉忙放下笔墨。
"没怎么,刚刚在路上碰到群芳阁的赭石,她说这些日子陈夫人一直郁郁寡欢,茶饭不思的。"自从陈蓉蓉进府就住进偏僻的后院群芳阁,负责侍候她的正是赭石。虽说王爷从未进群芳阁看过她更未找她侍寝过,但府中丫环侍卫都得兰总管精心调教并不是捧高踩低之人,在衣食上更未从怠慢。小七想想自己也是有好些时日没有去看过她,匆匆吃完饭就去了群芳阁。
楼阁小路间不时有丫环侍女穿梭忙碌行走,难得在后院见到小七,都抿嘴微笑,轻拂腰肢行礼问好,听着身后她们小声调笑他样貌清俊秀丽并不着恼,只是看他去的方向似乎是群芳阁确实个个面露异色,毕竟男女有别,更何况王府人人皆知陈蓉蓉是王爷的小妾。正是因着这层原因,自入王府以来,小七并未来这群芳阁几次。
陈蓉蓉见来人是小七面色顿时欢欣,亲自泡了菊花茶。小七略略问她近日可好,她只说一切皆好,只是护卫不允她出这个院子,是以日日除了画画写写也并无其他事可干。
"陈姑娘还是听从上官公子的安排为好,最近胶州城似是有些不太平了,上官日日出府巡查直至深夜才归,你身份特殊又无半分武功还是安全要紧。"
"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前日刚刚把王爷要的图绘好,一忙完倒是无所事事得难熬了,本想行万里路如今却是被困这方寸之间。"
"不过是一时的,王爷既然已经得了他要的东西肯定不会再拘着你了,自是你离了王府安全还是问题。"
"能不被困在这方寸之间有危险又如何,只是如今我名分已定,想再出府终是不能了。"
小七看她形容枯槁面色憔悴,似是生无可恋,心中一滞,顿了顿,终于说了句,"陈姑娘,要是有个人愿意保护你陪在你身边走遍千山万水你可愿意与他浪迹山野"。
陈蓉蓉看着小七一脸诚恳眼神明亮,想着自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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