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目》第40章


这是场性质单纯的私人聚会,不存在功利性目的。两个人请来的朋友也都是温和、真诚的人,故在场的人不管以前认识与否,都能友好从容地交谈,party的氛围显得融洽而舒适。
谢海蕊常年不在国内,场内认识的人不过是顾惟野和陈西泽。陈西泽这厮重色轻友得很,直奔舒莲去后,谢海蕊就落了单。
不过她倒觉也无所谓,并不多和人攀谈,独自坐在游泳池旁的塑椅上,一边端着酒杯品酒,一边将晦涩不明的眼神悄然落在场中最耀眼的男人身上。
“这是我喜欢的樱桃芝士蛋糕,要尝尝吗?”顾惟野去接待刚刚赶来的慕子跃,岑晓于是抽空来到谢海蕊这里。
谢海蕊接过蛋糕托盘,用小勺剜了一小块到嘴里,唆着勺子样子看起来简直像个小女孩。这样一颦一笑都妩媚到极点的女人,女人看了都要心动,对男人的诱惑更是不言而喻。顾惟野难道真的没有为之心动过吗?岑晓觉得不可思议。
“他一直都是个很细心的人。”谢海蕊的表情淡漠下来,把蛋糕放在桌子上,若有所思地说,“我记得有一次家里的车接我们放学,汽车等红绿灯停下,路边一家蛋糕店的香甜味道飘到车里,甜甜的特别好闻。我当时就说了一句,什么味道这么好闻,他就记住了。第二天特意跑到那家蛋糕店,把那里出售的不同种类的蛋糕各买了一样,然后送到我家里。”
岑晓静静聆听,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静静吃着自己盘里的蛋糕。
谢海蕊沉默了会儿,继续说:“那时候大人们都以为我们在早恋,同学们也以为是这样。但有个刚来的转校生不了解这些,跑来追我,我不搭理,这人居然趁我下课独自留在教室出黑板报的时候,跑到我们班欺负我。结果被顾惟野撞到,你知道吗?他那孩子直接楱进了医院。”她脸上露出个惨兮兮的无奈笑容,仿佛昨日一幕刚刚还在眼前发生。
岑晓不再吃蛋糕,笑着说,“听起来可以写一本青春校园小说。”
谢海蕊听她这么说,有扳回一局的感觉,很惬意地啜了口红酒,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眼神之下是难以名状的深邃情绪,“所以,如果我现在再出马的话,岑晓,你认为自己还能有多少胜算?”
岑晓短暂思考后问:“海蕊姐,你说的是以前的顾惟野,还是现在的顾惟野?”
谢海蕊撑着下巴,海藻似的长卷发从她肩膀上滑下来,“难不成,两者有区别?”
“没有区别。”岑晓一侧嘴角上扬,眼中有一泓灵气静静流转,“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胜算可言。”
谢海蕊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在岑晓的脸上,并不能看到消极的神色,反是一派恬静安然。
“海蕊姐,既然你也是在假设,所以也别怪我说话不中听。”岑晓莞尔,很慢地说,“我没有胜算,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会输给你。是因为我想,顾惟野根本不会给你机会参与,我又何来的胜败?”
谢海蕊微怔,然后鼓掌站起来,眼神望着岑晓身后的位置,爽朗笑道:“惟野,你都给人家小姑娘灌什么**汤了?居然这么死心塌地的相信你!”她双手别在身后,在岑晓和顾惟野都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把什么退了下来。
岑晓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顾惟野,那么,她刚才跟谢海蕊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整个脸和上臂都烧得滚烫滚烫的,她不敢翻过身子看他,甚至还在他触摸自己的肩膀时,不争气地抖了下。她有种难得厚脸皮晒一次恩爱,就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
谢海蕊笑嘻嘻地开了几句玩笑走开后,他把她转过来,手捧着她热热的脸,“今天真是要感谢谢海蕊来。要不我还不知道你原来对我这么有信心。岑晓,我很高兴。”
他紧紧抱紧她的时候,射灯的白光恰好落在他们身上,所有宾客的视线都跟着集中了过来。
几个在场的年轻人起哄,提着嗓子喊了两声“亲一个、亲一个”,在场的人全都跟着喊起来。
亲是没问题,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实在难以兑现啊!
岑晓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顾惟野倒是没所谓,他轻轻拨开她的肩膀,很认真和郑重地望着她的眼睛,吻了下来。
亲了两分钟,岑晓就在下面推他的腰,暗示他可以了,他却不听她的,有意延长着时间。
等顾惟野好不容易结束了,她气喘吁吁的和他分开,众人此起彼伏地叫好声下去,不知哪一个居然又特别坏地喊,“求婚!求婚!求婚!”
岑晓捂着脸,谁都不敢看了,她怕再这样下去,顾惟野真会做出点什么。
最后幸好有好姐妹舒莲看不下去,忍着笑拉着自己的女儿凝凝站出来替岑晓结了围。
五岁的凝凝和妈妈舒莲,四手连弹钢琴,惊艳四座,大家被音乐吸引过去,驻足凝听,暂时忘记了为难顾惟野和岑晓。
他们走到远处。
顾惟野笑她的难为情,“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刚那个大义凛然面对谢海蕊的人,和现在的她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你还说……”岑晓顶着红彤彤脸蛋,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别人让亲还真就亲了啊!
“好了好了,”拍着她的肩膀哄,嘴上笑得停不住,“以后再也不敢了。”
两人正腻歪的时候,陈西泽拨开人群向他们走过来。
他手里握着一个东西,天太黑了,岑晓看不大清,只能依稀看到一截环状物从他指缝里露出。
“顾哥,方不方便单独说两句?”陈西泽看了眼岑晓后,提出请求。
顾惟野果断拉住要走开的岑晓,“没什么她不能听的,你可以直接说。”
、第37章
陈西泽看起来无可奈何,咽了口唾沫,说:“海蕊姐她走了,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一向喜欢同时佩戴很多饰物的谢海蕊,今天却除了手腕上的阳绿翡翠镯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戴。岑晓不了解,但顾惟野和陈西泽不会不明白其中深意。
看着陈西泽递过来的翡翠镯子,顾惟野眼神晃了下,随即很快平静。他将镯子接过来,对陈西泽点了点头,“晚些时候我会给她打电话。”
陈西泽有些不放心,但岑晓在旁边,他有所顾忌,很多话到底还是不便直说。
岑晓看出他的心思,推说自己渴了,拿下顾惟野的手走开……
party结束,他们一一送走宾客后,顾惟野开车送岑晓回家。
路上。
“有什么话就问。”他看出她心事重重,眉毛也始终拧着,“憋在心里多不舒服。”
“谢海蕊还回来的那个镯子是定情信物吗?”诚然,她在面对谢海蕊的时候,竖起了满身的刺,一点也没示弱。但要说对谢海蕊说的事情没一点情绪,那也是假的。
岑晓知道谁都有过去,顾惟野就算和谢海蕊之间没迸发出真正的感情,但他们陪伴着彼此长大的情分,却是磨灭不了的。她劝自己放宽心态,在陈西泽递出翡翠镯子前尚还能做到,可是在那之后,她的危机感竟难以抑制。
“是定情信物没错。”
她的心跳了一下,放在车椅上的手不由自主抓紧自己的裙子,说不出来话,喉咙连着心脏的位置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但可不是我和谢海蕊的。”他忽然笑得人畜无害,向她解释说:“应该是我爷爷和我奶奶的。我奶奶前几年去世的时候,我亲眼看见老人家把一只差不多的翡翠镯子给了我堂哥的女朋友。我当时以为这镯子就那么一只,直到今天看谢海蕊带出来,我才想到这镯子该是一对。奶奶大概是在更早的时候,就把镯子给谢海蕊了。”
听他说完,岑晓不适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但这方才下心头,那边另有其他的情绪爬上心头,“你奶奶把谢海蕊当成自己的孙媳妇,你们之间又跌跌撞撞这么多年,她今天终于肯带着象征顾家准儿媳妇的翡翠镯出现,向你表明心意。如果没有我,你和她,现在差不多也是个大团圆的结局了。”她酸酸地说。
顾惟野没有回应,把车开到了一处安静的公园外头,待停稳了,替她解下她的安全带,温声建议,“我们下车走走?”
“不去,我要回家。”她耍赖,也不是生气,也不是不高兴,就是心里感觉怪怪的,好像有种自己抢了别人东西,破坏了别人姻缘的错觉。
他呵呵笑了,从口袋里拿出那枚翡翠镯子,蹭着变速杆把她的手拽过来,交过去东西,“收好它。”
还沾着别的女人的余温,她才不要好不好?至少现在不想要。
“我收了,不是对不起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再说谢海蕊那么好,你怎么……”
“乖一点,别置气。”他强自把镯子套在她手上,眼睛里有光斑闪烁,似是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刚才在我出现之前,海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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