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贼》第220章


斓刈嫒寐罚 ?br /> 蜈蚣快船急急忙忙驶向一边。眼看着那巨船从旁边驶过,掀起的波浪摇得蜈蚣快船左右晃个不停。张勋站在船侧,疑惑地望着那船喃喃道:“往南去的?这是何方神圣出了京了?”
第一艘大船上,杨休一身青黑色玄装,正在大厅中喝着茶,在床头两侧,分别站立这十名身着铠甲的官兵,一个个腰板挺得笔直,看上去威武不凡。
“咱们这是到哪了?”杨休喝了口茶,对一旁京中水师的百户问道。
那水师百户忙拱手上前道:“回钦差大人,前方三十里就是德州了。”
杨休点点头,不过见那百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解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那百户有些犹豫,说道:“大人,以往钦差大人在途中都会事先知会各地官府,每到一站也都会有官府的官员迎接,可大人您……”
杨休摆摆手,打断他道:“他们是他们,本大人是本大人,我们是去赈灾的,又不是去旅游的,用不着弄的那么兴师动众。”
杨休话音刚落,就见船舱内门帘一挑,走出一位俊俏的小生来。就见这小生一袭鹅黄色长袍,头戴公子巾,面如冠玉、眉清目秀,不正是白月如女扮男装吗。
“公子,要不要进去歇歇?”白月如问道。
“不用了。”杨休站起身,走到船舱外说道:“前面就快到德州了,到了那我们下船,改走旱路!”
“阿?这是为什么?”白月如有些不明白,坐着好好的船为什么突然间又要走旱路。
杨休望着辽阔的河面,喃喃道:“走旱路,才能知道浙江百姓们的灾情如何!”
杭州,浙江知府衙门。
“才四万石?今个钦差的船队已经从京城出来了,怎么才这么点?”浙江布政使徐怀生,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喝道。
“那些个大户都说没粮,下官也不能去抢阿?”浙江知府刘真同样焦急的回道。
“你就是抢,也得给我抢到十万石。”徐怀生似比他更恼怒,两只手不断的在空中比画着,“小阁老可在信中说的很明白,那杨休不是个省油的灯,要我们明着奉承,暗中防备他,赈灾的事情若有什么不测,我们有十个脑袋都在阁老,小阁老那里交代不过去。”
“只是一个毛头小子而已,有这么可怕吗?”刘真不以然的说道。
“就是因为他是个毛头小子,他就是个愣头青。”徐怀生一把扯下头上的乌纱帽,“小阁老可说了,别看那小子什么官职都没有,他在大同府可什么事儿都干过,连大同城都敢打的主。若是有什么事,别说这乌纱帽,就是这头上的脑袋还不知有没有。”
……
第二百七十七章 暗渡陈仓
“哼,回头我再发几份公文给下面的府县,让他们抓紧点做便是。”刘真扯了扯袖子,鼻子里哼出两股粗气。
“你和我过两天就去扬州。”徐怀生又拿起扔在案桌上的乌纱帽,戴在头上。
“去扬州做什么?”刘真转过头来,“扬州又不归我们浙江管。”
“迎接钦差船队,回头去和胡部堂也说上一声,能拖上几天是几天。”徐怀生跺着脚说道。
杭州,浙直总督行辕。
“你做你的藩台,他赈他的灾,何必要去和他们纠缠在一起。”直浙总督兼浙江巡抚胡宗宪的眼睛只盯着方几上的翠松盆景,并不回头去看徐怀生。
“胡部堂,小阁老的信你也是看过了,那个杨休,分明就是皇上派到浙江来的探子,探阁老的底、探我们的底阿!”徐怀生听胡宗宪的话,倒有几分像在推托,心里顿时生了几分不满,“眼下水灾已经过了有一个来月了,不但官仓里的粮食和从江西运来的粮食都用完了,就连刚向大户们借到的四万石粮食,也已经去了一半。”
“去了扬州,不等钦差来,浙江就有粮食了?”胡宗宪又从抽屉里拿出剪刀,修剪着盆景上的枝叶。
“只要能把那愣头青拦在扬州,不急着到浙江。这样,我们还可以继续放手去向那些大户征粮。即使再借不够,稍微拖上他几日,也可以说是赈灾用掉了。”徐怀生对胡宗宪说道。
“把他拦在扬州,那浙江的百姓若真断了粮,饿死了人,谁来负责?”胡宗宪微皱了下眉头,把手里的剪刀重重的丢在了案上。
“我这不是已经让刘大人又派人下去了嘛。”徐怀生向前迈了一步,抖了抖袖子,“他就是抢,也得给我把剩下的六万石给我抢出来。那些个劣绅,不狠狠整治一下,不知道大明朝的天在哪儿。”
“我是断不会去的。”胡宗宪冷哼一声,“昨天戚继光来报,宁波的海面上已经发现了倭寇的踪迹,这时候我又怎能去扬州。”
徐怀生见仍说不动胡宗宪,不但没有再恼怒,嘴角反而露出一丝笑来。
“胡部堂军中的粮草,也是很充足吧?”徐怀生呵呵笑着说。
“怎么?”胡宗宪仍是冷冷的回道。折了个身,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又顺手自斟了杯茶拿在手上。
“用到年底也是够的吧?”徐怀生跟着胡宗宪转了个身。
“呵呵。”胡宗宪听了徐怀生的话,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来,“徐藩台,我看你所说的大户,恐怕不止是你治下的那些吧。”
“胡部堂既然明白在下的意思,嘿嘿。”徐怀生又是嘿嘿一笑。
“不行。”胡宗宪却猛的收起笑来。
“胡部堂,去年以粮抵税的法子可是你想的。”徐怀生没想到胡宗宪拒绝的这么干脆,脸色顿时一愠。
“法子是我想的,担子我也可以挑。”胡宗宪的脸色严肃起来,“这一场大水,浙江的百姓已经陷了进去,浙江的兵就更不能乱了。”
“胡部堂,那杨休若是在这里寻到了任何蛛丝马迹,怕是到时候谁也没办法向上面交代。”徐怀生仍有些不死心,“只等过了秋收,便可以立刻补上了。”
“秋收?”胡宗宪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去年的时候,谁又能想得到这场大水。若是秋收前再出些意外,军中没了粮,到那时候,才是真的交代不过去,而且徐大人,本部也是浙江的巡抚,秋收的粮食够不够我比你有数。”
“你……”徐怀生有些气急败坏。
“徐藩台,若要我胡宗宪担责任,你尽管带人来。”胡宗宪低着头,缓缓说道,“若说要借粮,免谈。”
“行……”徐怀生气的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只能一甩袖子走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钦差船队刚过了德州停在岸边,一队人马从穿上下来上了几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一路南下而去。不多时、几艘大船再次,飘飘荡荡消失在黑暗中。
扬州,南北通埠处,淮南烟花地,街垂千步柳,霞映两重城。这是一座能够代表江南的城市,这是一座历史悠久,风景如花的城市,扬州、在人们的眼中,仿若一位清纯动人的女子,让人心醉。
今日的扬州码头特别热闹,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大批的百姓围聚在这里,在马头两侧官兵团团护卫住,各种鼓乐手也是齐聚一堂。
在马头最前面,身穿大红官袍的徐怀生特别显眼,在他左右两侧分别站着杭州知府刘真以及扬州知府杜才玉。
三人已经在这等了能有小半个时辰了,徐怀生有些焦急的问道:“钦差的船队到哪了?”
一旁官兵连忙回道:“回大人,钦差的船队已经到了扬州城外,马上就到。”
正说着,三人就见远处渐渐飘起一杆大旗,紧接着是三艘巨型大船。在第一艘的船头上,两杆大旗迎风飘荡。
“来了!”见到此景杭州知府刘真和扬州知府杜才玉齐声叫道。
“鼓乐手、奏乐!”见大船离码头越来越近,杜才玉对着周围的鼓乐手一挥胳膊,顿时锣鼓喧天热闹了起来。
“咚咚咚、咚咕隆咚~~”
三艘大船齐齐停在扬州马头之上,徐怀生一抖了自己两个大袖子,上前对着穿上喊道:“浙江布政使徐怀生携杭州知府、扬州知府恭迎钦差!”
不多时,首船上出来一名全身铠甲的官兵,冲着船下喊道:“谁是浙江布政使?”
徐怀生眼皮微跳,他可是堂堂从二品的朝廷大员,平时哪有几个人敢如此对他说话?何况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兵丁?
不过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钦差的兵呢?徐怀生很不自在的道:“本官在此。”
那兵丁看了一眼徐怀生,满脸傲气的道:“我家大人今日偶感风寒,加上一路舟车劳顿,所以就不能出来见你们了,我们家大人说了,要在这扬州休息几日,但不会上岸,只会在船上。”
“这……”徐怀生三人面面相觑,什么意思?这钦差的架子也太大了,竟然见都不见自己等人。
那兵丁继续道:“我家大人这是好意,怕把病传染给几位大人,行了、三位大人如果没事就先回吧,我们家大人会在船中休息几日,等伤势好了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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