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贼》第307章


锋利的羽箭射穿了魏青的左肩,又深深的扎进了护手辕木。
“将军”
“将军”
“将军”
辕门小校和守门的士兵们纷纷大呼起来,定睛看时,只见一支拇指粗的羽箭从魏青地左肩直透而入,把他整个人钉在了护手辕木之上。魏青的黑眸一片森冷,半边身躯已经一片麻木、再难以动弹分毫。
士兵们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射此箭之人得有多大的力气?
“咻~~”
又是一声破空声响,又一支拇指粗的羽箭掠空而至,这一次魏青再无力躲闪,只能眼睁睁地瞧着眼前寒光一闪,旋即感到咽喉一凉,再缓缓低下头来时,一截羽箭翎正在晚风中微微颤动。
魏青素来自负箭术超绝,没想到今夜竟死于叛军箭矢之下魏青眸子里掠过一丝淡淡的自嘲,旋即头一歪、气绝身亡。
“将军”
辕门小校和亲兵们凄厉的大吼起来,难以置信的望着魏青,简直不敢相信官兵军中最擅射术的魏青将军居然会被敌人以箭射杀。
“不好,营外有动静”,…,
“好像有人。”
“快拿火把来,火把”
有士兵手忙脚乱地从辕门上拔来一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辕门小校从士兵手中接过火把,再次往前奋力掷出,当火把翻滚着掠过夜空时,官兵将士们惊恐的发现,辕门外正有无数的黑影在靠近。
“敌袭,敌~~”
辕门小校的嗥叫声嘎然而止,一支冰冷的羽箭已经射穿了他的咽喉,令他再发不出一丝声响,辕门小校吃力地举起双手,死死的抠住自己的咽喉,浑身的力量正如潮水般从他体内退走。
“仆~”
辕门小校直挺挺的倒了下来。
“唆唆唆~~”
黑暗中,密集如蝗的箭雨从营外攒射而至,守在辕门内的官兵将士猝不及防,哀嚎着倒了下来,下一刻,无数的黑影从辕门外的夜色下冒了出来,借着辕门上熊熊燃烧的火光,隐隐可以看清,赫然是无数骑兵正悄无声息的冲了过来,将一捆捆黑乎乎的柴禾扔到了辕门外,不及片刻功夫,便在辕门外堆起了一座小山。
“敌袭,敌袭”
“弓箭手,弓箭手快上~~”
等官兵军的弓箭手迅速赶到时,敌军骑兵早已经呼啸而去,下一刻,前方无尽的黑暗中陡然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倏忽之间,这星星点点的火光已经掠空而起,向着官兵大营辕门前堆积如山的柴禾堆攒落下来。
“不好,是火箭敌军要以火攻”有经验丰富的官兵老兵凄厉地嚎叫起来,“水,快取水来,准备救火~~”
“唆唆唆~~”
一排排的火箭漫天攒落,堆积在官兵大营前的柴禾很快便燃烧起来,火势很快漫延,从最初的零星火头,很快就燃成了熊熊大火,等官兵将士从河边取来河水之时,火势早已经失去了控制,连大营的辕门、栅栏,甚至是鹿角都开始燃烧起来。
河水南岸,官兵大营。
陶敬惊慌的从营帐中跑出,自从那日与刘汉吵架后,陶敬就留在了河水南岸,并没有与刘汉一同过河。此时刚冲出自己的营帐,就见河水北岸的官兵大营火光冲天,喊杀声、惨叫声已经响成一片。
“敌军偷营,大营好像被攻破了”
“薛才将军已经阵亡,刘汉将军、魏青将军都在河水北岸,没有将军的军令,我们可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就算我们有心前往救援,也过不了河啊。”
被大火惊起的官兵将士聚集在河边向着北岸指指点点,吵成一片。
陶敬冲上前从一名发愣的士兵手中劈手夺过腰刀,大步流星、冲到渡口引桥之上,疾声大喝道:“船呢?渡船在哪里?”
“渡船在对岸,不在这边。”
慌乱中,有士兵回应陶敬。
“可恶”陶敬恨恨跺脚,跺在沉重的木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陶敬忽然神色一动,疾声招呼道,“你们几个,还有你们,过来,都过来,快”
一伙士兵不明所以地围了过来,茫然地望着陶敬。
陶敬挥刀砍断了渡口引桥边上的一截支撑木柱,疾声道:“把这引桥的桥板卸下来,撑到河里做木筏,然后乘筏过去救援,快,快点”
一伙士兵恍然大悟,七手八脚地赶了过来开始挥刀劈砍,不远处正隔岸观火的官兵士兵也纷纷围了过来,跟着帮忙。
第三百七十九章 激战御河口(六)
“怎么回事?”刘汉霍地翻身坐起,疾声喝问,“外面什么声音?”
“将军,不好了!”刘汉话音方落,副将杵陵的身影慌慌张张的闯进了大帐,急声道,“叛军已经攻破辕门,大营眼看就要守不住了。”
“什么!?”刘汉切齿道,“魏青这个混蛋,居然连大营都守不住,来呀,把这个窝囊废给本将军带上来~~”
杵陵苦道:“将军,魏青已经战死了。”
“嗯?”刘汉凝声道,“死了?”
正说间,大帐外的喊杀声已经近了许多,一名身上带伤的步军小校冲进了大帐,气喘吁吁地说道:“将~~军,弟兄们眼看就要撑不住了,撤,快撤吧。”
“本将军誓死不退!”刘汉厉声道,“拿剑来~~”
“将军,快撤吧!”
杵陵和帐中的亲兵轰然跪倒。
刘汉气急败坏,将跪在面前的杵陵一脚踢翻,厉声道:“滚开,拿剑来~~”
杵陵抢前一步抱住刘汉大腿,哀求道:“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撤吧!”
“啊!”
刘汉大吼一声,又是一脚踹出,不过这一次是踹在一旁的桌案上,桌案应声而到,发出轰然一声巨响,置于桌案上的物品哗啦啦散落一地,杵陵察颜观色已知刘汉心生退意,便悄悄地爬起身来,手一挥。厉声道:“快,准备渡船,护将军过河。”
杵陵当先抢出大帐,只见整个大营已经像煮开的开水般一片翻腾,不时有火箭漫空攒落,引燃营中的易燃之物,到处都是通红地火光,灼得人须发皆枯。
刘汉慌乱中拉住杵陵,任由杵陵牵着前行。
“不要走了刘汉!”
“不要走了刘汉!”
“不要走了刘汉!”
杵陵率领数十亲兵护着刘汉堪堪赶到渡口,忽听身后不远处响起绵绵不息的呐喊声,直似山崩地裂,熊熊燃烧的火光中,但见刀光霍霍,人影幢幢,到处都是敌军的身影。最近的一伙叛军距离渡口已然只有三十步之遥。
“你们,还有你们。”杵陵以手中铁枪往一扫守在渡口边的官兵,疾声命令道,“守住渡口,任何人胆敢靠近渡口,杀无赦!”
“遵命。”
驻守在渡口的几十名士兵虎吼一声,挎刀守住渡口。杵陵这才与数十名亲兵扶着刘汉登上其中一艘渡船,正欲下令渡河时,忽有眼尖地亲兵手指前方宽阔的河水水面凄厉的尖叫起来:“将军快看,河上有木筏。”
“嗯!?”
杵陵倒吸一口冷气,霍然回首,只见前方宽阔地水面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几只木筏,借着背后大营燃起的冲天火光,可以清晰的看到当先一只木筏上傲然肃立着一条铁塔似地大汉,大汉高高鼓起的虬肌在火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古黑色的肌肤,一看就知道是个狠角色。
大汉身后的几只木筏上,肃立着数十条同样上身赤膊的精壮汉子,皆手持锃亮锋利的腰刀,杀气腾腾、拦住了去路。
“想走吗?门都没有!”当先木筏上的黑大汉大喝道,“刘汉,黑牛再此等候多时了!”
“哈哈哈~~”
黑牛身后,数十条赤膊的精壮汉子跟着仰天大笑起来。
杵陵倒吸了一口冷气,向刘汉道:“将军,河面上有人拦住去路,敌军人多,我军兵少,恐难以抵挡,不如暂且回到河北大营?”
“将军不可。”一名亲兵急劝道,“大营已被敌军攻破,折回去只能自投死路,何不冒死前冲,或许还能冲破敌军木筏的阻拦、侥幸冲破包围!小人不才、愿为前驱,替将军杀出一条血路。”
见一名小卒都如此骁勇,杵陵心中汗颜,把手中的铁枪往前一引,厉声道:“弟兄们,杀!”
“笃笃笃~~”
沉闷的破败声中,渡船前行的势头猛地一顿,与疾速对进的数只木筏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借着相对而进的强大惯性,木伐前端削尖的木桩轻易地刺穿了渡船的船体,顷刻间便将渡船和木筏连在了一起。
“给老子下去吧!”
黑牛大吼一声,手中的长木竿抡圆了横扫而过,将立于船头的十几名官兵将士扫落到了河水里,再以木竿撑住木筏顺势一跃。铁塔似的身躯已经像头大鸟般掠空而起,一跃登上了渡船的船头。
“咚!”
黑牛双脚落在船头,发出一声闷响。沉重的身躯直压得渡船一阵摇晃,又有两名立于舷侧的官兵立足不移,惨叫着摔落在河水里,大同府官兵虽然骁勇善战,却大多不习水性,落水之后扑腾了两下便惨遭灭顶之灾。
“杀!”
杵陵厉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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