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器》第322章


?br /> 虽说地点看起来不怎么合适,又有这么一个老婆子在一旁煞风景,不过总起来说这是一件香艳的美差,任谁都不会拒绝吧。不过这老太婆实在让人不放心,保不准就会偷看。吴忧不无恶意地想道。
老天似乎也特别配合的样子,就在这时候飘下了小小的雪花。一阵冷风吹来,尽管套上了吴忧的棉袍,但张颖还是禁不住瑟瑟发抖,她小声道:“我们回去吧。”
“好!”吴忧这次很熟练地去抄张颖的腰,张颖忙一闪身,低声道:“嬷嬷在呢。”
“不在啦!”吴忧一指张颖背后,张颖一回头,吴忧一下子就打横抱起她,张颖惊叫一声,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张嬷嬷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居然绽放出一个菊花般的笑容。随后就被吴忧就带着没入了黑暗的甬道中。
张颖的卧室是一个很小的房间,布置尤其简单,粗麻编织的地席,赤脚踩上去有种麻酥酥的刺痛感觉。麻席上面有两条薄薄的毛毯,一条做褥子,一条做被子,一个硬木枕头。靠墙是几个书柜,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一张宽大的几案上有些凌乱地摆放着许多绢册,地上也有一些,笔筒里准备了各种型号的毛笔,墨分红黑两种,一个普通的乌木算盘摆在桌子上,一个蒲团放在桌前。四面墙壁都是最寻常的粗布帷幕。屋子里照明用的不是夜明珠,而是两个竹皮灯笼。暖暖的灯光照出室内各种东西奇形怪状的影子。桌角一个小小的香炉飘出淡淡的清香,盖过了蜡烛燃烧产生的松脂烟味。虽然没有炉子,但同样有热气从地下涌出,屋子里温暖如春。
“你就住这里?”吴忧看着这个只能称作简陋的屋子,没有金银玉器,没有古玩字画,先前那些房间的豪华和这里的俭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父亲曾说,锦衣玉食最是消磨人的意志,他自己就一直坚持睡硬席,吃粗粮的习惯,所以我特意收拾了一个这样的屋子作为卧室和书房。怎么样?”张颖到了自己的卧室,又恢复了活力,从吴忧怀里挣下来,兴致勃勃地给吴忧做解说。
“好,好极了。”吴忧打量着屋子由衷称赞道。脱了鞋子,慢慢走到桌前,随手翻看那些绢册。上面大多是用墨笔记录的一些数字,有的地方用娟秀的红字小楷加以标注,显然这是张颖平时做作业所看的一些帐目了。
吴忧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瞧这些东西自然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张颖见他对这个有兴趣,来到桌前的蒲团上跪坐下来,指点这绢册给吴忧看,一边解说道:“这是云州一家牧场贩马入关的几趟生意帐目。这里标明的是进价,这里标明的是雇的脚力价,运价,这几笔是雇佣保镖的费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是报关的关税,这几笔是疏通各地方关节的费用,这些小字是商家长年经商经验中总结出来的风险系数……”
吴忧直接跪坐在张颖身后的席上,看得相当认真,张颖一边说,他一边心算,瞧到最后不禁惊讶道:“关外一匹马,最后入关卖价居然涨了十倍!”
张颖道:“这还只是卖到燕州。若是能走通门路卖到灵、淄或者南方的柴、怀、开等州,价格将是这里的三十到五十倍!将领所骑的优良战马的话,一百倍、二百倍的价格都有市场,可以称为天价了。另外关内豪族有出价万金求购宝马良驹者,其中利益可想而知。小商人所受盘剥较重,利润梢薄,但和上层官员关系密切的大商家的话,经常会得到内部消息,风险小得多,利润也丰厚得多,往来一趟,获利何止千万。”
吴忧叹息道:“商人牟取暴利居然若斯!怪不得各地虽然兵连祸结、盗匪横行,还有这么多人不辞辛苦,奔波往来贩卖货物。利益驱使耳。”
张颖微喟道:“世道不宁,商人往来,承担着很大的风险,特别是那些本小利微的小商人,往往辛苦半生,一次买卖遭到意外赔个精光的,甚至送了性命也是常事。其实放在几十年前,太平年代,关外贩马到内地,也不过两三倍的利润,还可以延期付款,已经是很可观的利润了。现在有十倍之利,还都要黄金现付,可见内地需求之甚。”
两人想到周国国内的乱局,都有点儿伤神。张颖身子慢慢向后,靠在吴忧怀里。这时候吴忧灵光乍现,想起了另一件事,问张颖道:“商人们就算与官府有结交,军国大事总不能事先得知吧?若是辛苦投资的地方忽然变成了战场,岂不是赔掉了老本?”
张颖轻嗅着吴忧身上的干爽的气息,道:“一般说来不会赔本。这些商人虽然不能直接得到军事情报,但他们手下一般都有专门的幕僚综合分析官员们言语间泄露出来的情报,还有军队中也有不少军官为了赚点儿零花钱也愿意提供军队的动向。虽然军队有一些保密措施,但一般说来并不严格。这样并不需要特别的手段就可以总结出有用的情报。像军队的动作就不难预测,至少提前一个月就可以预计。举个最近的例子来说,云西军队在击败库狐人之后大规模集结在沃城,新市几家大商人很快就猜测到云西很快就会有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并且时间就在两三个月之内。至少有两家确信,云西军队将东救宁氏。”
吴忧苦笑道:“我本以为这次出兵有一定的突然性,没想到一群商人即可看穿了。”
张颖笑道:“他们虽然猜到夫君的出兵方向,不过没人想到,夫君居然没有领军出征,却领兵南下了。意图着实让人难测。摄于夫君以往的威名,不少商人以为夫君要偷袭新市,差点儿落荒而逃呢。”
“我的名声有那么恶么?其实要不是老丈人见召,我还真说不定就领兵出征了。”吴忧再次苦笑了,轻轻搂住张颖的肩头,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不,夫君当然不凶恶啦。又温柔,又体贴,是最好的丈夫。可是,他们不知道啊。老是提宁家什么的。”
一听宁家两字,吴忧脸色微变,手也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在张颖棉袍下娇嫩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青紫的淤痕,而自己却恍然不觉。张颖痛得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却忍住了没有出声。现在她知道,吴忧在对宁家进行打击防范的同时,心里何尝不是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其实他们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夫君就算以前跟宁家有过嫌隙,现在也都揭过去了,不然夫君又怎么会出兵救援宁家呢?”张颖柔声道。
“哦,哦。”吴忧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失态,随即洒脱地一笑道:“宁氏和我确实有不少恩怨,这件事一时很难说清。只能说,至少现在我们还是并肩作战的朋友。”
“夫君,今日我们相会是好日子,干吗老说这些无聊的事情呢?”发现吴忧心情有些抑郁,张颖轻轻挑开了话题。她转过身来,轻轻扬起螓首,望着吴忧,第一次主动用自己的双臂搂住吴忧的脖子,红艳艳的嘴唇微张,要她这样的大家闺秀主动做出这种“淫荡”动作来,实在太过于为难了,她的呼吸一下就急促起来,害羞地将眼睛闭上了,那娇羞的模样自是无比动人。酥胸起伏,任凭心中再想多点儿柔情诱惑,却再也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
见小妻子变得这样主动了,吴忧禁不住怦然心动,登时将那一切不悦情绪都抛诸脑后,轻轻扶住张颖柔柔的小蛮腰,低头,嘴唇轻轻覆住张颖如花瓣一般柔软芳香的唇瓣。张颖娇躯剧震,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嗯”的一声。她还不懂得怎样迎合男人,羞得眼睛紧紧地闭着,双臂抱得更紧了。
吴忧眼里满是笑意,手指尖缓缓滑过张颖的后背,无声无息地将那件不合适的袍子撩了起来,张颖只感到吴忧的指尖滑过的地方如同一道火线,让她的身子整个都要燃烧起来,她身子不安地扭动着。吴忧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抬起手来。”张颖这时候已经有点迷迷糊糊,听话地将手举起,吴忧将长袍从她头顶褪下,随手拔去她头上束发的玉簪,瀑布般的长发倾泻下来,吴忧一手托住张颖的纤腰,一手插进她的长发,细细地吻着她的眼睛、她的面颊、她的红唇,她天鹅般柔和的脖颈。张颖哪里受过这样的挑逗?嘴里呼出的火热的气息表明她情动已极。她的双手现在有意无意地扯着吴忧的衣裳。
“夫君……夫君……嗯……好奇怪的感觉……不要……嗯……”张颖无意识的喃喃呓语让吴忧一下子兴奋起来。他双手在张颖的背后会师,一下解开了张颖纱衣的带子,轻纱委地,露出一具美丽的少女胴体。张颖贴身只着一件月白小衣,上面是自己亲手绣的鸳鸯戏水图,针工精细绵密,显然是下过功夫的。下身还有一件薄绸长裤,用丝带系住。
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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