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器》第467章


们摆布。
两名甲士抬轿就走,林赓如梦初醒一般大叫一声,从地上抢起宝剑拦在轿前。
甲士们呼喝一声,亮出兵刃,赵阔挥手让他们退下,道:“林将军,你要叛变么?”
“不,不过我不会让你们带走她。”
“这是主公的命令,你也要违抗么?”
林赓咬牙道:“是。”
“那么就等同于叛逆了。弓箭手!”随着赵阔一声命令,甲士们弯弓搭箭,齐齐瞄准了林赓。汹涌的杀气有如实质,只要赵阔一声令下,林赓再好的本事也得变成刺猬了。林赓脸色惨白,踉踉跄跄退开两步,却是顾着怕离轿子太近,赵婵被误伤到。
“都住手。”赵婵撩开轿帘,对赵阔喝道,“我跟你们走。不过你们放过林将军。否则我立刻死在你们面前。”
赵阔闻言即命甲士们收了弓箭。林赓不知所措地站着,眼看着赵婵被飞快地抬走了。
“赵阔,你敢和我单打独斗么?”林庚对着远去的赵阔背影喊道。
“小孩子家家的玩意儿,跟我决斗,你也配!”赵阔头也不回地走了。
吴忧看见泸州送亲的队伍的时候,并不知道发生了那么多的曲折,即便知道了,也不能激起他心中什么波折——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和阅历,这么个小姑娘的胡闹算得了什么呢?这些事情自有赵扬去担心,吴忧有自己要去操心的事情。对于赵杨的妹妹他也没什么兴趣,但这桩婚姻,他不能够拒绝,作为跟泸州结盟的一个标志,他要给云州上下一个交代,正如赵扬要借此给惶惶不安的泸州吃下一颗定心丸。对于男女情事,他早已不是那种情窦初开的少年,少了幼稚的幻想,多了利益的考量。
“名分”,这是陈笠一直给吴忧灌输的,阮君、张颖、赵婵,三个妻子,代表的是三家诸侯,这三家求的是一个平衡。所以你尽可以对她们不理不睬甚至恶言相加,但一定要记住平衡。云州的稳定的基石就在于这三家的平衡。张静斋和阮香这两块大石头固然不可忽视,泸州这块小石头也不能忽略。三块石头才能支起来云州这个灶。如果没有泸州,云州面临的就是一个非此即彼的选择,可能这样的选择将来是不可避免的,但现在却是为时过早。
虽然经过了两三年的休养生息,云州底子还是太薄。根据张颖的估算,云州的物资储备、生产能力、后勤保障能力、支撑长期高强度战争的能力甚至不如日渐式微的泸州。所以威慑是重要的,打仗是万万不能要的。临行的时候,张颖恭谨地行礼,宁霜冷冷淡淡好像没看到吴忧这个人,阿愁哭得如同泪人,三个女人,已经够吴忧操心。赵家的女孩儿,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不要被她的三个富有心机的“姐妹”拆了骨头才好。“平衡”,吴忧再一次提醒自己。也许要暗示一下阿愁,和新来的小姐妹好好相处,结成联盟,在家里先预演一场四国大战。女人啊,麻烦哪。吴忧摇了摇头,头痛的感觉。
花轿落地,新娘子被搀扶出来。人山人海,锣鼓喧天,喜气洋洋,侍从们大把地撒糖,恭维声不绝于耳。“主公,请上前。”侍从在吴忧耳边提醒,吴忧像是木头人一样,依言上前。两名侍女将赵婵从轿子中搀了下来。大红的盖头,百鸟朝凤的盛装,全身都在盛装遮掩之下,唯有一双足尖从裙裾下露出来,很美、很小的脚。吴忧就这样低头看着赵婵的脚,想的事情依旧同婚姻没有任何关系。
赵婵从盖头下看到的也只有吴忧的脚,这双脚在她面前停下,漫不经心地站在那里。吴忧的脚并不十分地大,脚上的皮靴大概有七八成新,用油打得很光亮,靴沿挂着草末,内侧磨得厉害,赵婵知道这是经常骑马摩擦的缘故。这双脚一站住了就像生根了一般,既不左摇右晃,也不来回倒脚。从吴忧站立的角度,赵婵知道他不是那种从小骑马的人所特有的罗圈腿,他的腿应该像中原男子一样是笔直的。随着仪式的进行,脚的主人换了两次位置,一次是挪到了旁边,一次是回到了她的面前。每次都是跨一步、跟一步,一步到位,一点不用调整,显示出对身体良好的控制力。“武夫”,赵婵心里哀鸣。
身边的两名侍女搀扶地太用力了,简直就是押送。都这个时候了,哥哥居然还在防备自己逃跑。身边的男人很快地说了一句什么,赵婵没有听清楚,震天的锣鼓声把所有其他声音都盖住了。吴忧重复了一遍,这一次赵婵听到了,吴忧是在命令两名侍女放开自己。两名侍女还在犹豫的时候,一只纤瘦的男人的硬手在赵婵臂上拂了一下,赵婵只觉得身子一暖,两名强壮的侍女已经像被蝎子蜇了一样撒了手。赵婵酸麻的身子登时解脱出来。虽然有点感激吴忧的举动,但赵婵照样决定给吴忧个好看,把这个婚礼搅黄。
赵婵张口欲呼,那纤瘦有力的手忽然又伸了过来,像铁钳一样夹住了她的右臂,“你要是乱动乱喊,我就当众脱了你的裤子打屁股。”这是赵婵第一次听到吴忧说话,话的内容却是这样恐怖,而且从男人的手的力度来看,不像是开玩笑。赵婵只觉得自己被严重地冒犯和侮辱了。她用力地抽自己的手臂,试图摆脱男人的掌握。“这可是你逼我的。”吴忧戏谑的话音未落,赵婵感觉自己腾云驾雾般离开了地面,她吓得尖叫一声,整个人已经被吴忧抛了起来,只听唏溜溜一声呼哨,一匹骏马奔腾而来,吴忧飞身上马,赵婵落下时正好落在马背上吴忧怀里,吴忧长啸一声,纵马奔驰而去。云州随从护卫全都上马,追随吴忧而去。留下一班泸州的吹鼓手、送新客,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你这个流氓、坏蛋!放我下来!”赵婵拼命挣扎着。
“不要动,现在周围都是我的人,我就是把你喂狼都没人管,你信不信?”
赵婵生平还没遇到过这样凶恶蛮横的人,印象里这人更是凶神恶煞,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所以竟是被吴忧一句话给吓住了,不敢动弹。
“如果你老实点,我会让你自己骑一匹马,怎样?”吴忧指着旁边一直跟跑的一匹花马道。
“好!你放我下来。”
吴忧刚一撒手,赵婵两脚在吴忧马背上轻轻一点,在空中翻了个筋斗,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花马的马鞍上。调转马头就往回跑。吴忧笑而不语,等她跑得快看不到了,一声长啸,花马自行跑了回来,任凭赵婵怎么抽打都还是回到了吴忧的身边。
“这土地是我的,这马儿是我的,还有你,也是我的。”吴忧微笑着道。他这才第一次有空细细观察这个将成为他妻子的女孩儿——身上是皱巴巴的结婚吉服,盖头早就不见了,精心盘好的头发也颠得散了。容貌相当清丽可人,眼睛极大,睫毛极长,瞳仁漆黑,下巴微尖,皮肤极好。只是现在愤怒和不甘扭曲了她美丽的面孔,即便已经到了吴忧跟前,她还在不断地抽打花马出气。
“你再敢抽它一下,我就把你吊起来当众抽十鞭。”吴忧对这种任性地拿动物出气的人一向没什么耐心,即便是美女、即便是自己的妻子也是一样。
“哼!”赵婵虽然嘴上不肯认输,却悻悻地停下了打马的动作,对于吴忧她有种畏惧感——尽管吴忧说话声音不高,但话里所包含的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她知道,这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
“闹也闹够了,我时间有限,就不和你废话讲什么道理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吴家的人了,进了我家门,就得守点规矩。否则的话,就你这个样子到了云州,不被整死才怪。”
“哼!”
“你可以放心,就你这种小丫头片子,我手里一抓一把,我根本也看不上。我不是禽兽,对你个小孩子也没兴趣,你爱玩也随你,别让人告到我耳朵里就行。我会给你配两个侍女、四名侍卫,如果有急事,不准自己来找我,让他们通报我。我的耐心并不好,脾气更不好,每天我的事情很多,不要用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我。我对你说的话,不会重复第二遍,所以你最好每一个字都一次听清楚了,如果犯了,家法无情,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哼!”
“很好。我不问你话,不准开口。我同别人讲话,你不准插嘴,不准泄漏你所听到的。”
“哼!”
“来人!”
一名传令兵应声而至,吴忧吩咐道:“叫曲幽之、马晃和吴毒来。”
不一会儿,三人先后到了。
吴忧指着赵婵道:“认识一下。”
三人上前见礼。马晃和吴毒倒还罢了,曲幽之那令人惊艳的面孔和上面一道明晃晃的刀疤立即吸引了赵婵的注意力。要不是碍着吴忧在,她早就上前去问东问西了。
吴忧也不避着赵婵,对三人道:“你们三人都跟了我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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