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器》第476章


士气可是高得很呢。”
吴忧倒没想到阮香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自己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便不再推辞,当日便于清河大营留饮,只派副将前去安排本营官兵安营扎寨。
阮香没有出席宴会,吴忧的老朋友宁雁代为主持。果如阮香所言,与会者以年青军官为主,对吴忧在云州传奇般的战绩艳羡不已,更像是串通好了一般,轮番向吴忧敬酒。吴忧带来的扈从个个都是善饮的健儿,一个个抢着为吴忧挡酒,无奈寡不敌众,很快就一个个钻到了桌子底下。吴忧也不自矜身份,与一班军官划拳斗酒,吹牛扯淡,大呼小叫,丝毫没有官长的架子,酒宴直持续到深夜,吴忧饮得大醉,都不知道后来酒宴是怎样结束的。
虽然宿醉,但吴忧仍然很早就醒来了,晨光微曦,吴忧只觉得头痛欲裂、耳鸣眼花,抬手想揉揉眼睛,却发觉手被一个人枕住了,随着吴忧抽动手臂,那人并没有醒来,只是懒懒地转过了脸儿,却是一名娇俏的陌生女子的面庞。吴忧大吃一惊,忽然想起自己应该还是身处清河军营,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细察周围环境,更发现自己是一丝不挂躺在一张极大的卧榻之上,身畔有两名陌生的美貌女子侍寝。吴忧另一只手正按在另一名女子雪白的乳峰上。卧榻上、地上,被褥、衣服一片狼籍,不用细看也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忧这一下是彻底给吓醒了,这种打野食的经验于他尚属首次,特别是想到居然在阮香的眼皮子底下这样荒唐,更不知会被怎样看轻,剩余的酒劲儿全都随着冷汗悄悄溜走了。这时候他更无暇去细看身边的女孩儿是谁,哪怕是赛过天仙的容貌对现在的吴忧而言也不啻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
“这下丢人可是丢大发了。”吴忧心中抱愧,蹑手蹑脚推开两女,溜下卧榻,寻找自己的衣裳。
不想这两女子也甚是警醒,吴忧动了几动,两人已是相继醒来,羞红着脸先各自穿了衣裳,稍事妆点,然后便要服侍吴忧穿衣。吴忧却如被蜂蜇了一般躲开两人,连声道:“自己来,我自己来。”二女便静静跪在一旁,不说话也不动。
吴忧昨夜饮宴时候的衣裳却已不在,专门有一套崭新的戎装放在一边,内衣外裳无不齐备,一看就知道是为吴忧预备的。吴忧穿上,大小正好,十分括体,竟是量身定做的。吴忧穿毕衣服,心下稍定,自己漱了口,正想问问怎么回事,这时候外边一人轻声问道:“敢问吴将军醒了么?”两名女子正待答应,吴忧背对二人摇了摇头,清清嗓子道:“什么事?”
“小人郭绛,奉命送将军回营。”
“谁的命令?”
“当然是军令部。”
“公主可有什么话说么?”
“小人不知。”
“等着。”
吴忧闷闷不乐地踱了两步,走到两女跟前道:“你们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婢子韩黛儿”。“婢子魏彩儿”。二女同时回答。魏彩儿续道:“婢子们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奉公主命令侍候将军。侍女中就数婢子两人女红最佳,这内外衣裳都是我二人按照将军身裁,连夜缝制。”
吴忧听说是阮香身边的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细看两人手指,果然都是针眼儿,眼圈儿也是红红的,想来昨夜又要赶制衣裳,又要“侍候”自己,几乎没有合眼,心下怜惜,道:“你们有甚么要求么?趁着我还在,能办的都给你们办了。”
“婢子们不敢,”那魏彩儿比较大胆活泼,觑着吴忧和气,便不似韩黛儿般害羞不敢说话,细声道:“能侍候将军是我等福分,不敢有什么要求。”
“这——”吴忧这下犯了难,不知道阮香这是什么意思,不尴不尬塞给自己两个侍女。看两个女孩子都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娇滴滴的样儿,不得自己的命令更是一动都不敢动些儿,吴忧斜睨着卧榻上还有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证明这两个女孩儿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不折不扣是被自己给糟蹋了。吴忧心底里叹了口气,不知阮香是怎样挑选调教的这些女孩儿。可惜他都不知道该怎样消受这飞来艳福。
“罢了,我马上要出征打仗,身边也带不得女人,你们的名字我记下了,若能凯旋归来,我会从公主处将你们要过来,给你们一个交代……唉!”吴忧胸口如同塞了块石头,只觉得无比郁闷,仿佛被糟蹋的倒是自己。
“谢将军!”二女脸上不约而同露出喜色,她们不可能一直做阮香的侍女,能为吴忧这样正当年的英雄人物做侧室,也算一个很不错的归宿了。而且吴忧名声甚好,必定不会食言,既然应许了她们,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这里是五十两银子,”吴忧从夹袋深处摸出自己的私房钱——自从张颖管帐后,严格限制吴忧大手大脚地花钱,于是吴忧只好像所有怕老婆的男人一样,私下存点儿体己——递给二女道:“今后你们应该不必侍候公主了,用这钱措置点儿东西,做点儿营生,等我回来吧。”
二女拜谢领受了。吴忧又望了一眼二女,叹口气,对门外郭绛道,“带马来,走!”
第二十一节 破敌
圣武二七六年十一月,吴忧派罗奴儿率一千烈火金赤乌担任攻击圣京前部。这次入关,吴忧身边只带了陈玄这个智囊和苏谒、鲍雅、狄稷、罗奴儿、罗兴五将,虽然都是精兵强将,但一旦踏足圣京,就身处漩涡的正中心,一步行差步错,就是万劫不复,吴忧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押在阮香的接应上。四将之中,罗奴儿一向最有急智,应变才干极佳,故吴忧常以其为前驱。
虽然还只是深秋季节,吴忧的军队却早早地下发了冬装,破旧的马鞍、铠甲、武器也都得到了更换,这都得感谢清河的后勤部,除了这些,清河还额外赠送了一千具最新制式的连弩和十万发弩矢,又征发了近万民夫运送辎重。若不是吴忧明确表示拒绝,清河甚至打算派出一个甲级步兵师与金赤乌协同作战。经过这么一番又拉又送,两军盟友的关系愈发亲近。
吴忧给先行的罗奴儿配备了二百具连弩,有这样威力恐怖的武器在手,吴忧相信罗奴儿即便是遇到十倍于己的敌人也有一搏之力。
“报——前军捉住奸细一名。”
“唔,带过来。”长时间行军,几天都没有预想中的敌人出现,吴忧无聊地要命,忽然听说捉了奸细,吴忧立刻来了精神。
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男子被五花大绑推搡到吴忧跟前,外罩长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露出了里面的夹袄,衣服上全是泥土草屑,又似乎受了风寒,两道青虚虚的鼻涕都流到了嘴里,苦于双手被绑着,没法去擦拭,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
“将军,侯爷,我不是奸细,是使者!”中年人见到吴忧,眼前一亮,大喊起来,押送的两名士兵很有默契地在他膝弯上一踹,那人一个狗吃屎的难看姿势扑倒在吴忧面前,口鼻都磕破了,口中兀自大喊:“天子使者在此,尔等竟敢如此无礼!”声音尖利,倒有几分宫中中官的腔调儿,但他这幅卖相实在太差,让人怎么也不能把他和天子使者联系在一起。
“搜他身上!”吴忧将信将疑。俄而,士兵们从这自称使者的中年人身上搜出一个黄绫包袱,吴忧一见包袱上的金龙纹样儿,脸色顿时端肃起来,马上示意给这人松绑看座,有精细亲兵趁松绑时在那人裆下一掏,果然空空如也,对吴忧悄悄点头。
吴忧立即换了一副笑容,亲自将那中官天使搀起来,连声道:“失礼失礼!本官一路急行军赶来勤王,末了却几乎与天使失之交臂,惭愧惭愧!”
那中年人惊魂未定,若按早先威风的时候早已发作起来,无奈现在形势比人强,面对吴忧这种手绾兵符的封疆大吏自然抖不起威风来。见吴忧和颜悦色,中年人受宠若惊,连声客气。吴忧却是打定主意要给足他面子,辞色甚恭,依足了礼数接旨。这道旨意活脱脱就是张家的口吻,更像是一道军事命令,命吴忧不得进城,转向前去攻打开州叛军。吴忧微微一笑,接旨谢恩。命令大军扎营休息,让几名主要官佐作陪,请这位天使朱公公饮酒。朱公公酒量甚浅,又将吴忧认作了勤王救兵,所以很快便醉醺醺了,对圣京城内情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吴忧借此获得了圣京城内军心民情的第一手资料。
休息一日后,朱公公要求吴忧派兵护送他回京复命。吴忧这才正色道:“天使容秉,并非我们不愿意作战,只是我部从云州一路奔来,补给断绝,日前才从清河处商借了些许粮草,却只够半月之支,以这样少的粮草去和开州军队硬拼,只怕还没有开战,队伍便要散了。现在如果圣京能为我们提供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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