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唐曲》第21章


开,安坐车内朗声对外道:“是呀,小弟喜好招摇容易让人眼红,此刻不就被人劫住道路了吗?”
李璲目中无人的态度在李琚意料之中,李璲针锋相对的讥讽也是情理之内,李琚都不着恼,关键是自己嘴笨刚一卡壳、就有旁边那么多百姓中发出“噗哧”声憋不住笑!李琚最是火爆脾气,勒马就想冲上去踏烂李璲那辆金镶玉的彩车,却又见车边一员小将吹个口哨,一百杆金枪整齐的指向自己。
李琚生生又勒住缰绳,恨声道:“十二弟见到为兄就不该出来行礼吗!”
李璲此时天气热在车里脱得早不剩什么了,当然不会出来见他!就这,茗烟还在一旁拿扇子在盛装冰块的铜盆上扇着呢。李璲躺在锦被上冲外面喊:“原本该行礼,可惜啊,唉,上次八哥为了保护太子哥哥让小弟暴露在冷箭之前,八哥忘了吗?小弟受了惊吓嘛,至今病体未愈,还望八哥体谅。”
这话等于说李琚有致李璲死地之仇,就是直接划清界限之意了!李琚心中暗恨道:那上次你这厮怎么就没死呢?要不是我让你受惊吓,你能因祸得福的脑子开窍吗?但这话只能心里想,说出来就有失自己身份了,只能转换话题:“今晚大明宫父皇考校的可是学问,不是按敛财多少算名次,十二弟莫记错了,但愿你还能力拔头筹!”
“承八哥吉言,既然不是比赛弓马骑射,小弟就算不能拔得头筹,紧随大哥、三哥之后还是有信心的,哈哈!”李璲暗含着说自己总比李琚这个武夫要强,李琚冷哼一声拨马就走,实在斗嘴斗不赢啊。
回到仪王府中稍事休息,让茗烟把礼物分发出去免不了又是阖府上下鸡飞狗跳,袭人和晴雯原本还埋怨李璲出去那么多天只带了麝月不带自己,等到看到那些美轮美奂的瓷器就再也挪不动脚步了,茗烟要把一部分送人,弄得几个丫头质问总管大人的败家之举。
闹到傍晚,李璲才只在吴广的护卫下走进大明宫。进丹凤门就是白玉石铺的一百零八级龙尾道,攀援而上还需要绕过十八丈宽阔的含元殿,目测含元殿穹顶有千吨重也不知古人怎么盖起来的,走在檐下空气都压的喘不过气来。李璲一路游览看什么都新鲜,从上下三层楼阁式的宣政殿转入西北角的光熙门,腿都走细了才不过是大明宫的一角!直到穿过紫宸殿被千牛卫检查后又到清辉阁奉茶等待宣召,这才能遥望到檐拱风格略有俏皮的蓬莱殿。
不一会儿几位皇子都到齐了,互相也仅仅点头示意,谁也不敢在这里喧哗互相交流,各自找个角落等待。好在尴尬时间不长,高力士宣召众皇子入蓬莱殿见驾。
小队伍中仪王李璲和颍王李璬走在最后,登上蓬莱殿就跟着皇长子和皇太子屁股后面行礼:“儿臣见过父皇,恭祝父皇江山永固万寿无疆!”
之所以几人如此郑重恭颂,因为看到李隆基今日着冕旒冠竟是礼服端坐,只能小心翼翼。果然李隆基也不赐座,威严的隔着八丈远丹犀缓缓道:“你们整天都忙着什么?骄奢的忙着敛财,狂傲的痴迷畋猎,上面有兄长争强斗胜,下面就有弟妹玩物丧志,你们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至亲骨肉啊!”
“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李琮、李瑛、李玙、李琚、李璲、李璬同时“呱蹬”就跪在地上,唐朝君臣原本不太施行跪拜的,但现在是父亲在教育儿子,没办法。李璲心道,但愿殿外的吴广心思活络些,赶紧把那对儿五彩龙凤呈祥观音瓶送到母妃那里,暂时别让李隆基看到的好。
只听大殿中又有李隆基传来空灵的声音:“行了,起来坐吧,大明宫内的饭食难以下咽,这是朕特意让力士到登仙台买来的酒菜,咱们父子一起尝尝。”当皇帝的变脸真是比翻书快,六人不知所措只好入席,心道不是说考校学问吗?怎么改成赐宴了?
刚喝了一口酒,夹了两口菜,只听李隆基很快就给出了答案:“琚儿擅弓马,琮儿擅丹药,朕要是同样考你们经史子集来定奖赏,想必你们不服啊,呵呵,就比如璲儿吧……”这话立刻吓李璲一哆嗦,筷子刚夹起的鱼丸只好放回盘子里!
听皇帝说:“璲儿擅长百工机巧,尤其是上次发明的酿酒法,不光想着酒肆贩卖,而是用来为征战的将士疗伤有奇效,这是天大的功劳啊!”说到这儿李瑛和李琚都投射来不善的眼光,连三皇子李玙都有些面色阴沉,也就年纪最小的李璬还埋头在美味中。李璲不知道李隆基特意说这个想干嘛,李隆基却兴致勃勃的道:“听说璲儿还在国子监传授一部对韵集大成的经文,教化天下士子,呵呵,却又扬言自己从不读《论语》,璲儿,了不起呀!”
李璲冷汗都下来了,连声请罪:“儿臣狂妄!儿臣知罪!”###第23章 集贤殿中有待诏
“功德无量的事儿何罪之有?狂妄得有理!”李隆基点到为止,对几个儿子那各怀鬼胎的样子视若无睹,倒把李璲弄糊涂了。李隆基这才说到正题:“你们几个都不擅长围棋,倒是可以用围棋分个高下……哈哈,南诏王子诚节入长安翰林院学习围棋五载,朕封他棋待诏。诚节前日上奏想要和朕的皇子比试围棋,朕已经应允了,三日后集贤殿你们分别出战,谁能给父皇挣面子,朕有赏!”
这话说的轻巧,内中大有玄机,六人互相眼神乱窜谁心里没个算计?对方是藩国王子的身份,棋盘上的胜负等同于两国交兵,这要是输了泱泱大唐的面子往哪儿搁?你知道我们不擅长围棋还让我们比赛,输了岂不是大唐的罪人!
李瑛心里立刻想到自己的太子位,丢了大唐颜面的太子还能继承皇位吗?难道父皇为了把自己赶出东宫不惜用大唐的颜面做文章……李玙依旧低着头,可双眉已经凝成一个死疙瘩了,父皇若是给自己进一步的机会就该比试象棋才对啊……李琚用力的攥攥拳,知道六人都不擅长围棋还答应,难道要我这三日内解决了诚节那小子?
而李璲此时纠结的问题是,我该不该去赢下来。
这顿饭吃的毫无滋味,看李隆基老早就放下了碗筷,意思明显是吃完了。几人只好浅尝辄止就都告退了出来,也就还不懂事的李璬追着李璲问:“父皇也没说给什么奖赏呀!唉,反正输赢都是你们当哥哥的事儿,我才十一岁和我没啥关系。”
李璲故意放大了声音让前面的人听到:“十三弟说得对,我也才十四岁,比赛的事儿全凭几位兄长做主,咱们就一边看着好了。”
李琚头一个转头怒目相向,你倒是推得干净!只是李瑛和李玙都怀着心事懒得斗嘴,急匆匆走了。却不知此时蓬莱殿中传来笑声。
扛了半天饿的李隆基终于放松下来大嚼特嚼,冕旒冠早就摘下扔一边了,看得高力士摇头叹气道:“陛下,您何必这样挑拨几位殿下呢?老奴刚才观察光王殿下恐怕会去行刺南诏王子也说不定,这会出事的!”
“哈哈,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安排一队金吾卫守在翰林院。”李隆基全然不当回事,好像把自己儿子当猴耍很有成就感,抹了抹嘴道:“朕就是要他们把本事都露出来,别整天藏着瞒着的,朕不愿直接派人去查他们,这次正好看看他们各自背后都有哪些高人!”
“老奴是担心,万一几位殿下背后的高人都不太高,那朝廷可就真要丢了体面了!”高力士也算是从大局考虑,只是没有李隆基更分得清主次。所以还另有埋怨:“您还特意当着太子面儿夸仪王,仪王可才十四岁,能应付得了?”
“仪王应付不了,两位皇兄和司马道长也应付得了,你担心什么!”李隆基吃饱了就又恢复帝王的气势,高高在上的语气说:“朕担心的是太子!他总是揣摩自己的父亲,却每次都把朕的意思揣摩错!”
不能不说李隆基太英明了,东宫之中李瑛果然又把事情想歪了。
太子少保、太常寺卿皇甫惟明是鄂王李瑶的舅舅,正在劝慰李瑛:“殿下莫要想多了,皇上应该只是用仪王的事儿激励殿下,何况皇上不是还指责了仪王不读书而贪财嘛,这可是品性有亏的大问题,正好证明不会对殿下有什么威胁了。当务之急是三天后的争棋,别人输得太子输不得啊!”
李瑛哪里听得进,又不好对老师发火,只能先绕过李璲的话题,说道:“是输不得啊!可怎么才能赢呢?你们的棋艺都不低,可是难道能在集贤院中公然作弊不成?”想到作弊二字李瑛还真有些心里犯活,把目光头像另一侧,老师再亲也不如妹夫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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