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重器》第43章


“你学习能力这么强,完全可以自学考大学。”
“哪里那么容易,都是命。我们家我是老大,我得挣钱供两个弟弟上学哩。但我以后会在职学**学课程,比如电大、自学考试什么的。”
虞松远无言,又是一个与自己一样的可怜虫。林雪在洗衣服,见他陷入深思,便让他回宿舍复习。虞松远便走进室内,拿着秦红用过的古汉语复习资料开始复习。
林雪一边洗着衣服,一边和大将在一块疯闹开了。真是小女孩天性,刚才还吓得不轻,就差哭了,这会又嬉闹开了。不一会,大将懒懒地走进来,躺在他的脚边打起了盹。外面,则不时传来林雪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声音。
周末学校食堂一般不替学生蒸盒饭,一上午时间很快就过去,午饭时间到了。虞松远便拿出干冷的烙饼和盐炒黄豆,将开水倒进饭盒,准备开饭。大将也将自己的饭盆叼过来,虞松远也给它倒了点开水。
正在这时,林雪敲敲门,甩着马尾走进来,这也是她第一次走进虞松远的房间。她拍拍大将的脑袋,大将欢快的围着她打转,还咬咬她的裤角,邀请她共进午餐。虞松远也发出邀请说,“一起吃吧?”
林雪却有些害羞地鼓起勇气对他说:“虞大哥,谢谢你照顾我,中午我想请你吃饭。”
“你请我?吃饭?”虞松远好奇。
她认真而又自豪地说:“对,只要你不笑话。”
“好,有人请吃饭,多好的事。我当然不笑话。”虞松远说。
他跟着林雪来到厨房,只见这里已经彻底清扫过,锅碗也清洗得干干净净,破旧的门窗用旧报纸糊得严实,桌子上一大盆清炒罗卜,两口锅里热气腾腾。虞松远揭开锅盖一看,大锅里用大麦采子和山芋干煮了干饭,小锅里是大白菜汤。
虞松远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她,真是穷人的孩子,将来绝对是持家好手。自己莫是因祸得福,捡着一块石头,突然变作宝了。
林雪兴奋地说:“以后学校不开饭,我们就在这里吃。这里的宝贝太多了,哇,哪垄下全是大白菜和大罗卜,每个垄下都是,排得密密麻麻的,好多好多。”
“油盐酱醋呢,是你买的?”虞松远问。
“不是,前天路过老师宿舍,有两个老师阿姨硬塞给我的。”
虞松远是真饿了,顾不上刨根问底。三个人围桌而坐,虞松远与女孩对面坐,大将坐侧面,俨然象模象样的一家三口人,吃得其乐融融。
如此丰盛,大将也敞开肚皮,面前的盆里吃完了,就抬起大脑袋,静静地一会望着虞松远,一会望着女孩。意思是,“二位,能别光顾着自己吗?”二人便立即哈哈笑着齐动手,又给它添了一盆。
吃完饭,虞松远拍着肚皮说:“好吃,太好吃了。”
林雪紧张地问:“真的吗?别骗我。”
虞松远说:“真好吃。不过,我们搞个分工,以后偷菜的事归我,做饭归你。你一个女孩家家的,被学校抓住可就不美了。”
林雪欣喜地点头称是,“那天我路过老师宿舍院时,两个阿姨叫住我,给了我一些油盐酱醋,一瓶面酱。她们说,学校菜地里埋的大白菜与罗卜,每年都吃不完,到天热的时候就烂掉扔了。老师们家家都吃地下的这些菜,你们周末没地方吃饭时,就悄悄挖出些菜自己做,别让学校知道就成。”
虞松远鼻子发酸,心中好不感慨,天底下好人还是多。又问她:“你平时都在教工食堂吃吗?”
她说:“按规定我应该在食堂买饭吃,但我没钱,平时都是和学生一起蒸饭盒。我从家里带来不少罗卜干,都是我自己在老家用盐腌的,可好吃了,下次吃饭你尝尝。”说着,脸上漾满自豪。
虞松远突然很想让女孩快乐起来,就象妹妹虞雅、虞小惠和陈静,或者虞小红、虞小梅和虞小银三个小侄女一样,于是便说:“中午饭你请我,晚饭我回请你很有意义的篝火野炊,包你终生难忘?”
林雪到底是孩子,兴趣立即上来了,“怎么样篝火野炊,我们可是什么都没有,在这里做好,然后点篝火在外面吃吗?”
虞松远说:“暂时保密,现在就行动,一会给你个大大的惊喜。”
说干就干,虞松远拿着铁锹、鱼钩鱼线鱼杆和小饭盒,小饭盒内放着盐和佐料、两勺猪油。大将兴致勃发,跃跃欲试,不停地跳跃。林雪也受到感染,甩动着马尾,兴奋地与大将嬉戏着。
虞松远正要带领大家出发,见她棉衣单薄,光着脑袋,便又回到宿舍,拿出一条宽大的灰色毛线围巾。围巾很厚很长,围到林雪的头上,然后又在脖子上围了两圈,胸前还余一大截。
林雪一动不动地让他围着,很快被围成了一个洋娃娃,温暖着身体,温馨着心。
虞松远转着圈看了看,“再有一付手套就齐活了,可惜暂时没有。这样吧,你把手插进衣服兜里就不冷了。”又对玩得正欢的大将叫道:“大将,跟小爷我捕猎去!”说着,拿起家伙带领大家浩浩荡荡出发。
路上林雪问:“它叫你什么?小爷?”
“对啊,我们一直是爷俩。对了,它该叫你什么呢?叫小奶或者小婶吧。”
“你讨厌,乱七八糟,那么难听。”
“要不,叫姐姐?”
“不行,那辈分就比你矮一辈了。叫姑姑吧,对,以后就叫姑姑。”大将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跑在前头。似乎想说,我又不会说话,随你俩的便,反正你们说了算。
第三十七章 雪夜篝火野炊 '本章字数:3483 最新更新时间:2013…12…28 08:36:54。0'
走到河沟边,虞松远选择一处背风处的浓密灌木丛旁,然后挥动铁锹,铲开厚厚的积雪,挖开硬硬的冻土地层,又向下挖了一段,从底上挖上的湿土里找出二三十条蚯蚓,用报纸包上,然后又将挖开的土填好。
林雪说:“原来促线(苏北方言,蚯蚓)都是躲藏到地底下过冬的啊。”
虞松远解释道,“促线的学名叫蚯蚓。冬天时,蚯蚓就会选择地下土壤湿润或临近水源的地方,深深钻入地下暖和处冬眠。自然界再残酷,生物总有适应他们的方法。我们也是生物,所以我们也和它们一样,解决问题的办法,总比我们遇到的困难多。”
挖好蚯蚓,准备顺着小桥旁边的河堤下到河沟下面的冰面上,林雪有点迟疑和畏难情绪。冰面离桥面有近两米多高,河堤坡度较徒,上面堆满积雪,很难走。“虞大哥,这要怎么走?我和大将绕过去吧。”
虞松远递给她一根钓杆,一看还是不行,便直接象抱小孩一样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左胳膊上。林雪吓得“啊”地大叫一声,“虞大哥,你干吗?”
“抱着我的脖子。天,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重,也就几十斤。”
“我才十五岁不到,你要我多重。”林雪吓得紧紧抱着虞松远脖子。
虞松远一只手抱着她,就象抱着虞小红等三个小侄女一样轻飘飘的。另一手拄着钓杆,顺着河堤上的积雪,一下滑到冰面上,吓得林雪又“啊”地大叫了一声。到冰面上,虞松远放下她,两人顺着冰面一直向密林深处走去。
走了约有二三百米远,这里冰面开阔,林间树木高耸入云,沟侧的垂阳柳和水边的芦苇随风摇动,柳絮、苇絮似雪花一般漫天飞舞。“哇,这里的风景这么好啊!”林雪感叹。
“风景无处不在,只是为生计逼迫,我们四处奔波,无遐理会罢了。”
虞松远用铁锹在厚厚的冰面上砸出两个大洞,然后将蚯蚓拿出来,穿到钩上,放入水中。钩是缝衣针烧红后弯成的,线是从食堂捆扎麻袋口的尼龙绳上折下来的,杆是从宿舍后面大堤下边成丛的藤柳中砍的。
一切弄好后,他将一根鱼杆交给林雪,自己拿了一根,大将不时地东跑一下听听,西跑一下听听,并作若有所思状。林雪问:“它要干吗?”
虞松远说,“它曾经是这大片河滩地的王者,它肯定发现有什么宝贝了。”于是他对大将说,“去吧,开始狩猎!”大将听罢,便如箭一般迅速锁进密林深处。
“动了,动了!”林雪忽然惊喜地叫道。
虞松远赶忙帮她将鱼线收上,结果,饵没了,鱼却跑了。他有点纳闷,这是冬天,这里水足够深,不应该没有鱼啊,怎么回事?
林雪很诅丧,虞松远又给她装上饵,鼓励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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