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贤抵良田》第61章


陆原方才看得清楚,明因一双眼睛里,只剩下一个谢禾,再多了其他人这时她也装不下,还不如走开了让他们自己解决,何况今天一整日,谢禾都在医庐里,话里话外透露着对明因的喜爱,陆原不相信谢禾会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再说这时屋里,明因也不开声,只扭开了头,半垂了眸子默默地掉眼泪。
谢禾见状可是急了,只不停道:“娘子,你莫哭了,是我的不是,这几日里不该对你不管不问的,连你身子出了毛病都不知晓,娘子,你便打我骂我也成,可别再哭坏了身子了!”
方才陆黎说着,明因这几日都没怎么吃东西,可她却只说是天热,吃不下,陆黎便也随了她去;芽儿也说,这两日明因时不时会头晕目眩的,明因一直以为是中了暑便也无大去注意。陆原方才说了,脉弦细而滑,且这几日未多进食,身子已有些虚弱下来了,加之又受了刺激,这才会突然晕倒。
谢禾听得本是愧疚不已,连自己娘子每日吃不下睡不好都不知道,还害的她现在这样躺在床上,真真不是好相公之所为!可一听那位小姐,谢禾便也懵了,自己哪时候去过八里庄,还招惹了位小姐?
谢禾猜着,明因是因了那八里庄小姐的事才这么委屈,拉过她放在被子上的手,谢禾极是诚恳道:“娘子,那什么八里庄的姑娘我真不认识!我上山这么多年,每回下山也不过几日,八里庄离这里多远我不说你也知了…娘子,真不是我!兴许…兴许是有人随便冒充了我的名字往外头传呢!”
明因这时哭了一阵,倒也清醒了点,谢禾情真意切的一番话,明因倒也听了下去,说的也确实有理,谢禾这才下山多长时间,根本便是不可能的,上回不也说过了这事,本自己便疑惑着,又想起斋食节那日自己指了那八里庄小姐给他看,他也是半点没认出人来…这么说的话…难道是真的有人冒了谢禾的名去骗了人家小姐?
见明因虽不哭了,却呆呆傻傻的没反应,谢禾一骨碌爬上了床,直直地跪坐着,伸了三个手指大声道:“我谢禾今日对娘子发誓!今生我若有负娘子,必将天打雷劈,死了连阎王都不收…”
谢禾还想再说下去,却被明因紧紧捂住了嘴,红肿着眼嗔怪道:“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胡话?什么天打雷劈什么阎王的?简直是瞎说!你说了我便信,全信了!何必拿这些生生死死的来说道!”
谢禾知她该是不恼了,伸手抓住她捂着自己嘴的小手,紧紧攥在怀里,道:“娘子,真不是我!我这辈子心里便装了四个女人,一是我的生母,二便是娘,还有就是如儿,现在还有你!纵使如何,我也不会欺你瞒你骗你;你只要信我,便够了。”
明因听得心中一颤,从未想过谢禾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小手被他握着放在胸口,热度传来,烧的明因脸都红了起来,只低着头道:“我方才也只是晕了头,没说不信啊…”
谢禾看着她,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朵去了,知道这事明因已是信了自己,便顺势盘坐了下来,手里抓着明因的手也不放,只兴致勃勃道:“娘子,过两日荟萃楼上了新戏,还是凤儿演的,我想着带你去瞧瞧鲜,顺带着也给凤儿捧捧场,可好?”
明因这时还沉浸在羞涩中,自然是谢禾说什么都好了!
谢禾满意地点了点头,挪了挪位子想找个舒服的姿势坐着,明因这时却反应了过来,小手猛力一抽挣了出来,隔着薄被踹了他一脚道:“下去下去!脏兮兮的怎可以坐在床上!”便不分青红皂白将他推了下去。
谢禾不禁感叹,师兄说得对!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啊!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啊~~要不要赞扬一下咯~~虽然字数不多【喂!
、第五十八章 翌日
这头,陆黎回了自己屋里,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想着今日这事,怎么都觉得蹊跷,谢禾没去过八里庄,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可瞧了那主仆二人,却又不像是在说谎,一个姑娘家不会平白为了个男子爬山涉水,连自己闺誉都不要了的。能这样做,想必是真的上了心,不打算会回头了才会做到如斯地步…
上了心的女子啊……
陆黎心中念着,想起那时的他,戏台上响遏行云,风华绝代,自己也曾如那女子一般不顾一切,却哪知人算不如天算,白白错付了也罢,竟惹得彼此…
暗自叹了口气,又翻了身,倒是刚好见着谢叔恒推门进来,蹑手蹑脚的,像是怕惊醒了她似的。
虽是天未从了她的愿,可待她也不薄,进谢府这么多年,举案齐眉,谢叔恒也从未拿了自己的过去来做些什么说法,反倒是替她瞒了那些过往,无微不至,从未叫她失望寒心…心中微微一颤,起了身子叫了出声。
“老爷!”
谢叔恒动作一顿,放松了走了过来,道:“不是说了莫要等了么?怎的还没睡?”
陆黎起身,接过他脱下的外袍,道:“也不是故意等的,只是有些睡不下罢了。老爷可吃了?桌上的汤盅我用水温着,这会子还热着呢,可喝些?”
谢叔恒没回答,只坐到了桌边,掀了那盅青花瓷盅的盖子,取了勺子便喝了一口,道:“我方才回府,说是儿媳晕倒了,可让之书过来瞧过了?”
陆原学名之书,谢叔恒这时提到,陆黎便点了头道:“热疾惹的,过来瞧了一下,说是没什么大碍了。”
谢叔恒听了点点头,松了松束了一整日的腰带。
方才进门时谢叔恒屏退了左右,陆黎往旁看了看,拧了汗巾过来,待谢叔恒喝了汤,便递过他手上。
“今日在薛府商量得如何了?这老宅…还是非收不可么?”
谢叔恒摇摇头,汗巾随意擦了手脸便放到桌上,道:“若能不收,大都还是不愿意收的,宁可花点银子了事。只是也不知齐县令究竟是如何想的,还得找了机会去寻探寻探。”
“便是连那赵家…也是愿意花了银子买回屋子?他的那间可不是祖屋了,也愿意同我们一起?”陆黎觉得奇怪,本这赵铁公鸡可是最不愿花钱的,也不知到头来花的钱会否比屋子值的更多,这都愿意花钱,原因大约也只有一个了。
谢叔恒点了点头,想起今日赵铁公鸡的那张脸,不由笑道:“他倒是不情愿,可南山边的那块风水宝地他却是更不愿放手了,今日一整日都臭了张脸,想必也是比较出轻重来了。”
“果然…”陆黎点了点头,赵铁公鸡是外头来了这樊城的,十几年前也在南山处有了间宅子,只是宅子本不算大,是这些年逐渐扩充了才逐成规模,然而最得赵铁公鸡重视的,却还是屋后的那块风水地,想给自己身后留块安身地,为子孙后代积点福。这点子钱,赵铁公鸡还是不得不出的。
谢叔恒收拾了一番,准备就寝,看着陆黎还在发懵,问:“今日家中可发生了什么事?”
陆黎摇摇头,也上了床,躺下无语。
……
明因本就是得了热症,来的急去的也快,昨晚煎了副药喝下去,今早起来便已神智清明了许多。
芽儿盛了碗白粥,配了几个小菜端进了屋,明因已是坐在方桌旁瞧着昨日从陆黎处拿来的黑匣子,左瞧右瞧着想看出个什么端倪来。
“这个东西,昨晚可是吓坏了阿平阿海他们一屋子了,大半夜的,时不时便响了,本以为到了早上该停下了,哪知道还是叫个不停。就方才,阿平给送过来的时候,还差点给摔地上了!”芽儿将手上的碗碗盏盏放下,瞧着那黑匣子,忍不住想笑,阿平早上抱过来时跟送了瘟神一般,说是昨晚在外头守着夜呢,这东西半个时辰左右便是一响,报的比打更的都准;那声响也怪得很,跟乡下半夜猫头鹰叫似的,听着也怪说模勾幽巧贤反艹龈鍪裁炊骼矗辽炼愣愕摹?br /> “我们看着像是个老鼠似的,又不太像老鼠,本想给它抓着,可它狡猾的紧,冒了个头便钻回去了,我们又不好拆了那匣子抓,你给少奶奶说一声,可别吓到了!”今早阿平走时还嘱咐着芽儿,免得少奶奶才病好了又给吓出个好歹来。芽儿直笑着应着知道了。
这时跟明因说了,两人都笑得捂着肚子弯了腰。
“他们真为了这东西一夜没睡好?”明因收了收笑,觉得害了他们一夜没休息好倒是愧疚了,今天一整日可都得守着大门呢。
芽儿见明因问,也停了笑,拿了绢子擦了擦眼角笑得溢出的泪花,道:“昨儿是阿平守夜,倒是没得搅没搅了他睡觉的事,就是他们其他几人,都是在外头那屋睡的,大约是吵得没睡好了。都怪我,昨儿一急便塞到他手上了,后来也忘了去取回来,若不然也免了他们遭这吵闹了。”
明因将那匣子往旁推开,芽儿将那一碗粘稠百滑的粥端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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