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城谣》第74章


所以数日后,当苏亦风看着思晨竟然神奇般地复活了,才为之惊叹。
早在他在颜啸时,就听说这鬼都的鬼医婆子用药从不按药理出牌,看似乱医一通,但在她手上许多中过剧毒无药可医的人都奇迹般地复活了,如今亲眼所见,他还真的不得不信服。
一个月以后,思晨的身子便恢复得完好如初,行动也恢复自如。苏亦风难掩欣喜。
就当他以为,一切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想带思晨走之时,鬼医婆子却不乐意了,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诸如什么忘恩负义,没良心之类的。
思晨因她的话深感愧疚,毕竟鬼医婆子救了她的命,她却在复活之后脚底抹油就想开溜,一点表示也没有,也实在是不对。
可是她心里头挂念着冷祈寒和在襁褓之中的孩子,所以她不得已,向鬼医婆子道明原因,还是想要匆匆离去。
鬼医婆子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很是不领情。所以,思晨要走的那夜,她偷偷在思晨膳食里头下药,也就是这一夜之间,思晨脸上长出了恶心的烂疮。
一开始,思晨并没有太在意,以为只是毒发后的后遗症,只要吃上几服药就好,只是不知为何,这烂疮却不停地长,越来越严重,以至于到后来,思晨整张脸都毁掉了。
而这一切,苏亦风和她这两个精通医理的人却找不出问题所在。
就这样,虽然很不情愿,但不得已的二人还是放弃了回漠城的念头,在鬼谷子这住了下来。
时久日常,思晨才发现她的一脸烂疮,是鬼医婆子搞的鬼。气恼至极的她也曾经找鬼医婆子理论过,吵闹过,而苏亦风也苦口婆心地相劝过,但鬼医婆子就是软硬不吃,还经常冷言嘲讽。
发展到后来,思晨要出个门,她都会找来一面镜子,提示她脸上的烂疮有多难看,有多恶心,让思晨崩溃地不敢出门,而后,便索性蒙上面纱,不再见人。
为了治好自己的脸,在鬼谷子的五年里,思晨私下偷看鬼医婆子的医书,研究过鬼医婆子配的药,很多时候,还拿了自己做实验,但总是不见好,有几次,还让自己中了毒。
而让思晨更为奇怪的地方,就是那鬼医婆子知道自己偷学她的医术时,不但没有不高兴,还很是大方地教导她。她的几次中毒,还是靠鬼医婆子帮她解毒她才得意存活。
这五年来,思晨的医术日益精湛,也通晓许多解毒制毒之理,这里头不得不说,还有鬼医婆子的功劳。
第六十九章 鬼医婆子的过往
对于鬼医婆子,思晨一向没有过多的好感,特别是当她知道鬼医婆子在她饭菜里头下药之后,那种厌恶感倍增。她就不明白了,这鬼医婆子是不是又有什么怪癖,为什么非留她在此不可,还在知道她偷看她的医术后,强迫她拜她为师。
直到有一年的七月半,她撞见鬼医婆子在烧冥纸。。。。。。
那日,铜盆里的冥纸烧得啪啪作响,星火乱串的火苗中,她看到了鬼医婆子苍老的脸颊上,竟然泛着水渍,似乎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过往。
也不知是什么同情心作怪,思晨竟然抛开过往恩怨来,好生安慰了鬼医婆子一番,而后,在鬼医婆子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她才知道鬼医婆子的过往。
话说这鬼医婆子,名唤阎娘,原本是蛮夷之地一个神秘部族的圣女,传闻那个部族擅长制毒,用毒,且教徒都是清一色的女子。
阎娘作为那个部族的圣女,自然而然,部族的帮主十分器重她,把毕生绝学都毫不吝啬地传授与她,为的,就是让她日后能够继承这帮主之位。
帮主器重,教徒又万分敬重她,原本她以为,这一生,都能走得顺风顺水。然而茫茫道路,似有天定,偏偏在她即将继承帮主的前一年,她疯狂地爱上了一个男子。
那男子是她在深山寻觅毒虫之时被她意外发现的。当时那男子被毒蛇咬伤,重伤昏迷。
年轻时候的阎娘,虽不是什么善类,但那随手救人一命的良知还未泯灭,于是在她的随手救治下,男子不出两个时辰,身子便痊愈。
男子清醒后,多谢她求命之恩之余,也告知了她为何会在山路上迷路还被毒蛇咬伤的原因。阎娘这才得知他来此处是在打探五毒珠的消息。
听完他的话,阎娘不以为意的笑笑,这五毒珠是她部落里绝无仅有的宝贝,这男子要怎么会找得到,就算找到了,想必她帮主也不肯给,所以她劝那男子不要费尽心力,而后又独自下山。
男子不但没有放弃,反而不肯气馁地继续寻找,眼看天色就要黑下去,阎娘怕他在深山中又会遇到什么危险,于是便把他带到山腰旁一个荒废的小屋内,任由他去,只是偶尔想起的时候,便去看看他。
从那日起,那男子便在荒屋住了下来,白天便到处打探那个神秘部落的消息。阎娘也不道破他的身份,只是任由他找着,反之她的部落阴沉于云烟雾饶的深山之处,要找到绝非易事。
就这样一来二去,两个人也逐渐熟络起来。这孤男寡女的,再加上阎娘这些年来,还未曾见过男人,而且那男子对他极好,两个人发生感情,也是意料中的事。
渐渐地,阎娘卸下了心防,对那男子知无不言,在那个男子的苦苦哀求和怂恿下,阎娘冒着犯族规的危险,为他盗取了部落的五毒珠。
事情败露之后,部族帮主大怒,要把那男子处死,在她的苦苦哀求下,帮主告诉她,如果她可以在万年蛇窟里呆上七七四十九,受尽万蛇吞噬之苦,便可让她与那男子离开,并且把五毒珠赠予他们。
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在蛇窟的那几十天,她每天都过得生不如死,那种沐浴万蛇的滋味,她至今想起来,都心有余悸,但每次就在她快要拗不过去的时候,一想到那男子对她的温柔,对她的好,再幻想着他们二人以后的美好生活,她便咬着牙,靠着她私藏的解毒药粉坚强地挺过去。
七七四十九天后,她奇迹般地活了下俩,出了蛇窟,那男子也还算说话算话,实现了对她的诺言,带她离开。
但当她去往男子的家乡时,才知道,一切并不是她想的那样,那个男子早有婚配,他冒着舍弃性命的危险去找五毒珠,是为了救他那个身染怪病的妻子。
阎娘虽然心高气傲,但为了心中的爱情,也没往心里去,于是接受了那男子的安排做了那他的二房妾侍。
有了五毒珠,男子的妻子身子有了好转,看着深爱的女人起色一天比一天好,男子心中甚是欢喜,眉宇间也没了之前的阴郁之气。
阎娘看在眼里,却苦在心底。那个男人,并不爱她,男子心里头的喜怒哀乐,也从来不是因为她。作为一个普通的女人,就是再笨,丈夫对她怎么样,她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很。
成婚几个月以来,男子来她这的次数寥寥可数,有一两次,一听到他的夫人有个什么事,又二话不说的跑出去,完全不去顾及她的感受。
就连房事,也都是她主动挑起的,否则,他就只是沉沉地睡在他身旁,连搂着她都嫌费事。
对于这些,阎娘只是竭力隐忍着,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事到如今,她又能怎样?再说,她如今已是部落的罪人,要回去,怕是不可能的了。
就这样过着憋屈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自己怀有身孕。而同一时间,男子的正牌夫人身子也已痊愈,在阎娘怀孕后两个月,也怀上了男子的孩子。
这样双喜临门的好事,自然而然,为男子一家带来了无限的欢喜,但怀孕后越发敏感的阎娘,也发现,丈夫对她,永远比不上对正牌夫人来的仔细,同样是怀孕,正牌夫人天天有丈夫陪在身侧,端茶递水照顾得甚是周到,而她却每天独守空闺,孤枕难眠。
且她吃的穿的用的,永远比不得正品夫人好。
更可怕的是,那正品夫人表面上对她颇为照顾,在丈夫面前装模作样,但在背地里,对她那是毫不客气,无尽嘲讽和挖苦,说着一些让她尤为难堪的话。
十个月以后,她临盆诞下一个女婴,过了两个月,正品夫人诞下的,却是一个大胖小子。这种情形,非常明了,她如今在这个家,更没有地位了。
有一个晚上,阎娘听闻相公出差回家,正要去迎接,却莫名其妙地被两个人驾着带到正厅,而后,正牌夫人便以莫须有的罪名在丈夫面前无赖她偷人,还列出了一系列所谓证据。
被戴了一顶绿帽子,那男子自然不乐意,以犯了七出之条的淫乱一条休了她,她百口莫辩,但还是在领了那纸休书后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原本她想带着女儿离开,却在走出正厅时,便听到有人在大喊着火,之后她发现她屋子所在的方向火光冲天,缓过神来,这才想起,她不满三个月大的女儿还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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