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第130章


扑散揆紧了紧双拳,却没有异动。 却听李烈接着念道:“气根于心,则百战不挫。然火器之利,非同一般。声震四野,火光四射,乱石崩云,最能打击士气,如士卒初遇,必为之心惊而胆寒,以至气馁,怯战,畏敌如虎。务须同样掌握此术,与敌对攻,其势必振!扑将军,看来你这一年来都在研究我的战术啊!” 扑散揆面色苍白,惨然一笑,“余平生多历战阵,百战不殆,却于灵璧一战折于你手,成为阶下囚,自然心有不甘,日思夜想,寻求破解之法,可笑我还要将这些心得录于纸上,想要回国后大展身手,转眼间却是一场云烟,可恨呐!”他蓦地抬起头,“李烈,你这卑鄙小人,我以英雄之节敬重与你,放了你的家人,为何食言还要来杀我?” 李烈轻轻摇摇头,“我说过不再派手下人追杀你,所以根本没有派人来啊!这次我是亲自前来,孤身一人,应该不算违背誓言吧!” “你!……你……”扑散揆手指李烈说不出话来。 李烈缓缓道:“如果咱们身份相同,我想我们会成为朋友,然而处于敌对立场,结局却是不同的,你是个英雄,但只是金国人的英雄,我若让你回去,到时金国大军南进,烽火连天,南宋不知有多少百姓会遭殃,生灵涂炭。所以你今天必须死!“ “不好了!船进水啦!” “有刺客!……快保护大人!” 外面突然一阵喧哗,船体微微一晃,无数脚步声向顶层跑来。扑散揆大喝一声,操起一把椅子向李烈砸去。李烈不闪不避,一道乌光斩出,椅子立刻被劈成两半,扑散揆身子一僵,额头出现一道血痕,然后一分为二,鲜血喷溅中两片尸身倒了下去。 房门被踢开,一众侍卫发疯般冲力进来,李烈纵身一跳,挡在门口。由于空间狭窄,几十个侍卫根本施展不开,只有三四个人能够与李烈正面交锋,李烈神兵在手,手下无一合之将,不多时身前便堆满十多具尸体,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墙上,地上,身上,到处都是一片鲜红,整个船舱已经变成了修罗场。 金国这些侍卫见扑散揆已死,自讨即便回国后也是必死,早存了拼命之心,全都奋不顾身,如同野兽般狂叫着拼命向李烈进攻,一时间李烈竟然脱身不得。 船身渐渐倾斜,众人舍生忘死的拼斗,虽然脚下站立不稳,大家都东倒西歪,也都在红着眼睛不顾一切的向李烈冲击,李烈一面不断挪动脚步,保持身体平衡,一面应付对方拼命厮杀,渐渐手忙脚乱起来,身上也已经见血,被砍了好几道口子,不过都没伤到要害,然而光这么血流不止也让他渐渐失去力气,拼命冲了几次都被赶了回来,显然,这些侍卫要拼死他,累死他,或者干脆等到船沉大家一起淹死在船舱里。李烈一阵气促,手上动作也慢了下来,对方还剩不到二十人,如果不是船身倾斜,难于立足,这些人早被他干掉了,不过此时,大家都是东倒西歪,在这狭小空间里,李烈便吃了大亏。这些侍卫乃是金国勇士,个个身手不弱,混乱的情况下到处刀光剑影,逼得李烈不断后退,如果不是李烈有神剑苍穹,只怕就死在这场乱战中了,即使如此,李烈仍是左挡右支,凶险万分。李烈不禁苦笑,没想到自己算来算去,却没算到沉船时的这种情况,今日怕是要交待到这里了。 李烈奋力一剑将一名侍卫的刀身砍断,毫不停留向前斜刺,正中那人胸口,那侍卫狂吼一声,竟然一把抓住李烈的长剑剑身,几根手指头顿时掉了下来,然而此人临死前的疯狂却让李烈的动作一滞,半边身子顿时空门大开,一道寒光直向他肩头劈下,再要躲闪,却是来不及了。 “完了!”这个念头在李烈头脑中一闪,只剩下闭目等死的份儿了。 “轰!” 船身突然整个倾倒下来,竟在这关键时刻救了李烈一命。那道光不受控制的一偏,在李烈肩头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皮肉都翻了起来,却没能将他的肩膀整个砍下来,只是受了较重的外伤。所有人都站不住了,不由自主的飞跌开来。 李烈强忍剧痛,连滚带爬的窜了出去,整个大船正在迅速下沉,他稳住身子,眼角余光瞥见巨大的桅杆斜斜翘起,竟是全船的最高点,连忙奔跑过去,直接爬到桅杆的顶端,大口的喘息起来。 大船下沉的越来越快,李烈举目四顾,四面江水浩瀚,再另无一处落脚点,用不了半柱香功夫,这艘大船将永远消失在江面上了。 水面上有几十个宋军水兵正在拼命向岸边游去,却没见那十多个剩余的金兵侍卫,这些人生在北方,大多不识水性,在这大江之上根本无法生存,倒是那些行船掌舵的水兵还有存活的希望。 李烈暗暗焦急,吕惊雁接应的船只怎么还没有来? 江水已经没过多半个桅杆,巨大的船身不断下沉,李烈知道,再不游离此地,船身下沉造成的漩涡绝对可以将人直接扯入水底。李烈身上伤痕累累,左臂已经不能动弹,想要游泳也是不行,已经陷入绝地之中。 便正在此时,一个身影哗的一声钻出水面,李烈眼前一亮,那是一匹战马,一匹金人的坐骑,不知怎的竟然挣脱船舱里马厩的缰绳,竟然奇迹般的跑了出来。李烈长吸了一口气,将所有力气都用到脚下,双膝一屈,狠狠一蹬脚下桅杆的顶端,整个身子斜斜飞起丈远,落下时一把抓住战马的尾巴。 战马带着李烈远远游开。身后那支桅杆早就不见踪影,江心处一个漩涡接着一个漩涡,不时有些杂物飘上水面,除此外茫茫江水,再不见一丝痕迹。 马匹天生就会游泳,李烈努力保持清醒,死死掖着马尾,生怕支持不住松开了手。 长江宽阔,此处江面虽然没有中上游水流那么湍急,却也流速不慢,江面足有十多里宽。那战马带着一个人,渐渐没了力气,动作越来越慢,眼见是不行了。李烈茫然四顾,隐隐看到一条小船远远划了过来,眼前一黑,终于昏了过去。 好多的梦,如丝般缠绕着自己,怎么都挣脱不开,好累啊!明明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偏偏就是不能醒过来,这是为什么?想动一下身体却怎么都不能挪动哪怕是一根小手指头,这叫梦魇吧!我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还不能醒来啊! 李烈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一双明亮的眼眸正盯着他看,见他突然睁开眼睛,眼神中掠过一丝慌乱,然后迅速恢复清明,“你醒啦!” 李烈终于看清那是吕惊雁,连忙说道:“我醒了……”那声音沙哑无力,吓了他自己一跳。微微一动,觉得全身又痛又麻,一点力气也没要,入眼所及,全是一层层的白色纱布,包得和一个粽子一样,不由苦笑一声,“这是在哪儿?”###二十一 归程
好多的梦,如丝般缠绕着自己,怎么都挣脱不开,好累啊!明明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偏偏就是不能醒过来,这是为什么?想动一下身体却怎么都不能挪动哪怕是一根小手指头,这叫梦魇吧!我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还不能醒来啊! 李烈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一双明亮的眼眸正盯着他看,见他突然睁开眼睛,眼神中掠过一丝慌乱,然后迅速恢复清明,“你醒啦!” 李烈终于看清那是吕惊雁,连忙说道:“我醒了……”那声音沙哑无力,吓了他自己一跳。微微一动,觉得全身又痛又麻,一点力气也没要,入眼所及,全是一层层的白色纱布,包得和一个粽子一样,不由苦笑一声,“这是在哪儿?” 忽觉得一阵晃动,看看低矮的顶棚,李烈立即明白自己正在一辆行进中的马车上。 “快到扬州了,等到了那里,我会找郎中给你治伤的!”吕惊雁说道。 “噢!那我身上的伤口是谁包扎的?” 吕惊雁闻言,冰玉似的脸上难得的浮上一层红晕,“呃!是……是我。” 李烈问完便后悔了,这里只有自己和吕惊雁二人,这伤口还能是别人给裹得吗?看到全身裹得和粽子一般,也不由脸红,自己全身岂不是被人家姑娘都给看光了? 李烈一阵尴尬,不敢多问,见吕惊雁躲闪的目光,更是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车厢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异样气氛。 过了良久,李烈轻轻咳嗽一声,“那个……吕姑娘,我昏迷了多久?” 吕惊雁有些走神,怔怔问道:“什么?”忽然反应过来,“啊!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幸好都是皮外伤,不然可就麻烦了。”说着脸上又是一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李烈忽然有些好笑,两人自相识以来,从没有见过吕惊雁露出过如此的女儿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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