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第162章


去也是不够……”老鸨念念叨叨着,活似她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李烈实在不忍再听老鸨絮絮叨叨:“你便直说要钱就是了。” “哈哈,李公子真是个爽快人,既是如此,咱们索性敞亮了说话,二百两银子,一分钱也不能少得!” 梅映雪闻言吃了一惊,心中气恼万分,“妈妈,您可不厚道啊,一个清倌人买来也不过百八十贯钱,小云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能值这么多银子?” 李烈根本不知道现在青楼女子的价钱,闻听梅映雪之言,心中知道这老鸨那是狮子大开口,不禁笑道:“妈妈休要唬我,还是实在些的好,以后大家也好再见面,你说对不对?”说着,拿眼狠狠瞪着她,目光炯炯,不怒而威,自有一股气势。老鸨接触到李烈的眼神,不由心中一跳,踌躇着想了想,这才笑道:“哎呀呀,我的爷爷。那小云丫头是多名伶俐的人儿,模样俊俏不说又是唱的一口好曲儿,以后必能红遍临安。这二百两银子实在是看在梅大家地面子,若是别个纵是千贯万贯我也是不会卖的,不过既然李公子这么说了,那就给您一个面子,一百五十两吧,实在不能少了……” 李烈不愿意听老鸨子把人等货物来评论:“好的,一百五便一百五。卖身的契约可在?” “那卖身契怎能随便带出来哩,咱们这便去楼上取。一手钱一手货,干净俐落两不相欠。”老鸨实在是个做买卖的好手,看出李烈等人是要为小云赎身,自然是要翻着劲头地涨价。想来这个小丫头虽然有些姿色,却是年纪幼小,想要挣钱却还要白白养些时日,实在是没有油水可言,居然能卖出一百五十两银子的大价钱,实在是财神爷爷保佑了。老鸨尽管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说的光鲜:“小云丫头便是我的亲闺女一般,这是好几年吃我的穿我的,实在是花费弥多的,亏也就亏了吧,谁叫映雪也是我的闺女哩,谁叫我的心软哩……” 李烈听厌烦,真恨不得来抽她的几个嘴巴!宋时候的物价极其低廉。人市上一个俊俏的小丫头也不过三几十吊钱,若是赶上灾荒年头,十吊钱也到不了的。相对而言,一百五十两银子相当与一百五十贯钱还要多,赎回卖身契约实在是天价了的。 小云见李烈竟然真得为自己赎身,感激涕零,跪倒在地给李烈磕头。李烈连忙扶起她道:“不要这样,以后好好跟着梅姑娘就是了。”小云连忙点头,抱着梅映雪喜极而泣。 李烈将一百五十两银票交给老鸨,老鸨仔细看了,这才笑道,“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取小云的卖身契。”说罢,扭着身子走上楼去。 南宋年间的币值虽然相当稳定,但是银子还是稍微要贵重一些的,这一百五十两的银子比那一百五十吊钱要宽裕一些,老鸨自然高兴,满脸的笑模样走了回来:“我就常常与闺女们说的,映雪姑娘便是最重情意的,果然,嘿嘿,果然是这般……” 李烈劈手拿过那卖身契,见这该死的契约书明了小云的籍贯年龄和卖身原因之外,竟然还加盖了临安官府的印玺,看来这种人口买卖还真的是得到官方承认的。 李烈将那卖身契交给小云:“看看是不是这个东西?” 小云哪敢怠慢,忙仔仔细细查看,终于捧了那个纸片,颤声说道:“正……正是奴的卖身契约,真的是哩!” “好了,你自由了!” 小云好半晌才真正的明白过来,自己真的是自由人了,禁不住的低声饮泣,趴在地上给李烈和梅映雪磕头:“谢过李公子,谢过小姐!”小云磕头如捣蒜的称谢不止:“还不知恩人高姓大名哩,恳请恩人赐告名讳,奴好早晚焚香为恩公祈福……” “小云姑娘言的重了……” 不等李烈说完,梅映雪笑道:“妹妹竟不认得李公子?呵呵,名动京师的李烈将军便是了。” “李烈?李烈!”小云反复念叨几遍,忽然张大了嘴巴:“恩公就是打得金人闻名丧胆的两淮经略大人李……” 李烈拉她起身点头道:“正是。”李烈不想过多的表露身份,止住小云话头,取出火柴将那两张纸点燃。看着纸张化为飞灰,笑着说道:“好了!你再也不属于这里了”。说着便要带二人向外走。 不想那老鸨子却是紧步赶了过来,大呼小叫的吆喝:“公子留步,公子留步哩。”###六十三 赎身(下)
李烈拉她起身点头道:“正是。”李烈不想过多的表露身份,止住小云话头,取出火柴将那两张纸点燃。看着纸张化为飞灰,笑着说道:“好了!你再也不属于这里了”。说着便要带二人向外走。 不想那老鸨子却是紧步赶了过来,大呼小叫的吆喝:“公子留步,公子留步哩。” “怎的?还欠你银钱不成?”李烈不客气的问老鸨。 老鸨笑嘻嘻的说道:“公子便是天大的贵人,怎会欠我的银钱?只是我这里还有桩好人情要送于公子的!” “你的人情,嘿嘿,不要也罢。”李烈头也不回的便走出门。 那老鸨子将手里的大帕子一扬,酸声怪气的说道:“看来只有小云丫头是有贵人相助的,旁的人都不曾有这么好的福气,还是做两头娘子的命哩,我虽舍不得也是没了法子,各人的命数罢了。哎……” 李烈听闻忽然止步,噔噔几步回来:“此话怎讲?” “我这里本有二十名貌美如花的姑娘,都是要去做两头娘子的,爷爷将小云丫头赎了回去,自然是她的命好,旁的人却没有小云的命数好,只能……” 李烈不知道什么叫两头娘子,不由看向梅映雪,却见她脸色黯然,连忙追问缘由。 原来就算是红极一时,号称身价万贯的红牌歌姬,就算有无数的达官贵人趋之若鹜的名伶,奈何自古美人如名将,最见不得时光的消磨,一代代新人层出不穷,当年的月月已是人老色衰,不复当年的荣光,自然不为老鸨喜爱。于是逐渐没落,甚至沦落到烧水劈柴的地步。想那青楼之中虽有不少佳人才情容貌一时无匹,又如何当的过时日的消磨?无可奈何青春不在之后,难免是如此的凄惨结局。当这些几女人老珠黄,再没有了什么利用价值,就会被卖出去做那两头娘子。古代妓户也有高下之分,如梅映雪这种有深厚背景的自然是卖艺不卖身,且接触者多是风流雅士达官贵人,次一些的妓户也是只接待文人商贾。而大多的青楼却是贩夫走卒一体招待,只要有银钱便是大爷。而那些做半掩门皮肉生意的女子大多是人老色衰,至于两头娘子则是最凄惨的,不仅没有户籍,而且被视为牛马一般,除做苦役之外更要每日应对几十上百次的蹂躏,鲜有活过三两年的。 李烈听得梅映雪的解说,气的肺都要炸开,恨不能一刀捅了这没有人性的老鸨子,红着眼珠问道:“那些女人在哪里?带我去看。” “好哩,好哩!”老鸨本就是利用李烈的同情心,也只有李烈这样的大买家才能有如此的手笔,自然欢喜的领了李烈去到后院。 李烈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本来这次来,不但要带梅映雪走,还要买些姿容姣好,身材合适的女子到时装店作工,还有充当模特,现在听得人间还有如此凄惨之事,也只好将那些女子都买了去,想来她们销售货物还是能胜任的,就是模特人员不知能否担当得了,哎,便做得一次冤大头吧,好歹也让自己心安。 和所有广厦华堂的背后一样,华丽的偎香楼背后亦是肮脏不堪,几名衣衫褴褛的女子正在洗衣劈柴。老鸨子威风八面的叉了腰大吼:“只知道吃老娘的泼贱货都出来,快些出来与大爷瞧瞧,大爷瞧的上眼会买你们走哩!” 听得有大爷来买人,不论是劈柴的还是洗衣的,俱是抬头观望,见老鸨身旁真的站立了一位年轻公子哥,登时来了精神儿,纷纷靠拢过来。一个个卖弄精神的挺直了身子,乱糟糟的围拢住李烈:“爷爷买了我去吧,我会洗衣做饭的。” “爷爷买我才是,我什么都会做的。” “我若去了爷爷家,多干活少吃饭……” 老鸨擎起竹板子劈头盖脸的一通乱抽,将这些衣衫淡薄的女子打的鬼哭狼嚎,扯了嗓子吆喝:“都站的好了,李大爷看上哪个买哪个,看不上的怨你们命苦。” 卖作两头娘子便是个屈辱的死路,做个大户人家的使唤丫鬟不仅能奔个活路,还可得衣食,自然是人人争先个个恐后。这些女子站成一排,李烈看她们面色苍白,身体瘦弱,衣不遮体,不由心生恻隐。有一女子约莫三十岁出头,身上单衣破败不堪,披头散发,手臂上冬天生的冻疮溃烂刚好,留下大片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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