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梁官梦》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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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月省里来了位分管民政工作的杨副秘书长,蜻蜓点水,走访了县乡所有的福利机构,害得刘悠然跟在他屁股后面东游西逛了整整一周。 
“咱们能不能成立个专门机构,一门心思就负责这方面的工作。也好让咱们腾出手来,干点正经事?。”那天午后,送走杨副秘书长,刘悠然手扶政府招待所大门,满嘴酒气地与王书记商量。 
“接待处不就是专门机构吗?还再设个啥。” 
“我是说……”刘悠然最终还是把心里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当晚,刘悠然去了严家正家,把白天咽回去的话全倒了出来。 
自那天同车回来认识后,过了一周,严家正就把自己新出的中篇小说集《醉翁之意》送到了刘悠然办公室。将近二十年的教书生涯,使刘悠然早已养成非看书不能入眠的习惯,只要不醉酒,他几乎每晚都要看上几页《醉翁之意》。真是文如其人,严正不但说话口无遮拦,议起时政慷慨激昂;下笔也如操刀,对官场腐败的剖析可谓入木三分。在农大时,同事们在一起虽也议论时政,针砭时弊的言辞也有过激的时候,但那只是限于流言,风吹则过。严家正的一些大不敬言语,却都是白纸黑字,印在书上的,可谓铁证如山。书刚送来时,刘悠然曾看过该书的出版单位,那是一家在全国很有影响的正规出版机构,这样的书他们也敢出,可见这些年来国家的民主气氛已相当浓厚,说明执政者在加快民主化进程的过程中,步子迈得相当之大。 
可能是知识分子之间更容易找到共同语言,也可能是因为新来乍到,比较寂寞的缘故,看过《醉翁之意》中的所有小说之后,刘悠然主动到严家正府上拜访了两次,两人由此成了朋友,来往也多了起来。 
“忘了是在哪本书上,作者借主人公、一位省委书记的口,说了这样一席话,听者也是位一把手,只不过不是县长,而是书记。省委书记说:说穿了,一把手的工作就是协调,协调方方面面的关系。本地区、本部门党政间的,正副手间的,上下级间的,包括这接来送往,都是协调的一部分,你都得把它纳入自己的重要工作范畴。可别小看这些接来送往,其中学问很大,关键看你能不能从中悟中些什么。当然有些接来送往纯粹是礼节性的,但同时也是我们了解掌握各方面信息的一个重要途径。比如计划生育工作,有分管的副手亲自抓,平时你不一定过问,但上级主管领导来了,你出于礼节接待他,副手汇报这方面工作时,你在场,一方面,说明你这一把手重视这方面的工作,上级自然高兴,下级也觉得很有面子;另一方面,它也让你不必专门找时间听汇报、看材料就了解掌握了这方面的工作动态、政策法规。这样一举两得的事,你何乐而不为?” 
转述完省委书记的话,严家正见刘悠然陷入思考,又补充说,“我说的不全是原话,但大意错不了。我想你若从这一点出发,起码再搞接待时,心态会好一些。” 
“难,面对这种空耗生命的应酬,我的心态恐怕永远也好不到哪里去。” 
“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时间久了你也就慢慢适应了。怕只怕哪天上面来个高官,人家不通知你作陪,你反倒心里不舒服,感到受了冷落,想东想西,惶惶不可终日。这可以说是每个官场人士都逃脱不了的心理怪圈。” 
“也许。” 
适者生存的道理刘悠然还是懂的,说不定哪天自己真的会计较这种现在看来是空耗生命的应酬,所以他不敢把话说得过于绝对。 
就在这种想尽快跑完所剩乡镇,而行动又不能由己的两难境地中,吴专员又打来了电话: 
“怎么,还没跑完?人代会召开在即,时间不等人。你再不下去和各乡镇的同志们见见面,恐怕就来不及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希望你尽快把剩下的那些乡镇跑完,最起码也让大家知道你长得什么样,是高是低,是胖是瘦,有个大体的印象。连人、名都对不上号,让人家怎么选你?这种时候不辛苦点,到时候……” 
这样的电话吴专员几乎每周都要打上一个,有时打到家里,有时打到办公室。这不是吴专员一贯的风格,他从来就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老师到底是老师,他的这种关怀,让刘悠然打心眼里感动。 
后面的话吴专员虽没明说,可刘悠然心里清清楚楚,上级认可了你,下级不一定就非选你不可。这样的例子近年各地都有发生:上级看中的人,代表们偏偏不认可,就是不投他的票。有些经各方做工作,选是选上了,但被选者和选举者心里都别别扭扭,工作起来也肯定没什么劲。更多的则是代表们干脆不买上级的账,就是不选你们看中的人。
正好这几天本县西部连下了三天暴雨,有两个乡镇的两百多户人家被洪水冲垮了房屋,应着这件事,刘悠然与人大主任温齐彪带着一帮机关工作人员匆匆奔向受灾地区。 
先访贫问苦,搞调查研究,这本是来蓝印前与吴专员商定的既定方针,先前几次光搞了调查,没怎么访贫,一方面是心里有点急功近利,想先与乡镇领导们认识认识,先通过人代会去了那个“代”字再说。真的做了县长,在自己的地盘上访贫问苦的机会还会少吗?另一方面也苦于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扶贫物资。你总不能空着两只手到农户家里去,光说好听的话吧? 
这回不同了,在吴专员的点拨下,以县、地两级民政局的名义,第一时间向省军区通报了国家级贫困县蓝印的受灾情况,表达了要求救援的信息。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快过,省军区当天就下拨了用于救灾的棉被五百条,棉大衣一千件,还有压缩饼干、矿泉水等吃喝用品一大批。浩浩荡荡,十辆军车披红挂绿,紧跟在刘悠然一行后面,到哪里都是精神、物质双管齐下,既有精神上的安抚,又有物质上的帮助,灾民们自然是一个劲地感谢党,感谢政府,感谢刘县长。两个乡镇的领导为安置百十户灾民,正忙得头顾不着脚。这下好了,有了十军车物资,救灾工作一下变得轻松起来:两人一条棉被,每人一件军大衣,饼干加矿泉水一吃一喝,灾民们一下子变得既温顺又通情达理,工作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好做过。而这一切都是刘县长给带来的,乡镇干部们一下对刘悠然崇敬起来。 
“到底是上面派下来的,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就凭这十车东西,可以看出这刘县长来历不一般。” 
“刘县长,你放心,人代会上我们就选你。”有些乡镇干部直通通就这么说。 
他们哪里知道,其实这都是吴专员的面子。吴专员的内弟在省军区做后勤部长,以救灾的名义拨点军衣军被,在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但若没有吴专员这层关系,即使以救灾的名义,哪怕灾情比这大上几倍,也不一定能这么快就得到这么多的物资。吴专员这份人情的大小,刘悠然心里非常明白,但却只能心领,与其他任何人都是说不得的。
充分利用救灾的机会,刘悠然顺道还走访了一些虽没遭灾、但家中缺衣少食的贫困户。
这天刚从东城乡南平村一个孤老太家出来,正准备打道回府,在村口被一批跪着的乡民阻拦。 
“快起来,快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千万不要这样。” 
这种场面前些天在严家正的小说中见过,有天晚上去严家正家聊天时,刘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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