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纸鸢-月老的红线》月老的红线-第24章


一蹶不振了,天天待在家里,不肯再出门。而那个仿佛一碰就会碎、令人心痛的名姬,却早已不知去向了。 
才知道“情”这一字包囊了太多太多的心酸和眼泪。或许那个“情”字中曾涵盖过幸福,可他的,已经丢了。此时的寒清即是当时的周长枫,他对他,已经完全没有感情了。 
隔了好久好久,他才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但是他至少还有不爱我时的记忆。” 
嫦娥说:“不,他已经完全忘记你了。” 
月诧愕地看着她。 
“月老亲手加的红线可以说是紧紧系住两个爱人的枷锁,也可以说是棒打鸳鸯的利刃。一旦系上了一对爱侣,这两个人会把之前爱过某人时的记忆全部忘记。” 
他有些不耐地看着她,这个他当然清楚。 
“寒清已经完全忘记你了。你懂我的意思吗?”她见他还是一脸茫然,继续说道:“因为他从刚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已动了心。” 
月的泪终是落了下来。 
第55章 
闲梦远,南国正清秋。千里江山寒色远,卢花深处泊孤舟。笛在月明楼。 
踩着满园的落红和偶尔飘落的九里香,不时看看道旁的假山和倾泻的流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相国府起码比尚书府大上两倍,走着走着,有时还会迷路。 
寒清住在这里已经有一些时日了。他原本想回去的,可是何百红和相国夫人都在劝他留下来。何夫人对他的印象似乎很好,何百红更是对他依依不舍。他觉得这样不大好,但是每次一看到那个令他心跳不已的人儿,就会再一次妥协了。于是就打发人捎了一封信回家,说自己正在朋友府上作客,隔些日子回去。 
“寒公子,这么巧,你也来赏花?” 
寒清转过身去,原来是何夫人。她和寒夫人的气质感觉很像,举止都十分优雅得体,且说话稳重。她的年纪不大,所以身材看上去要偏瘦一些。可是她说话时的语态,竟比寒夫人要谙练世道得多。 
到底是宰相的妻子,和其他官的夫人就是不大一样。寒清点了点头,便没再说话——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对她总有一种畏惧感。 
何夫人倒是十分有礼地问道:“公子来我们家住也有一段时间了,还习惯吗?” 
寒清说:“嗯。我很喜欢这里。您和百红对我都这么好,让在下都有些闻宠若惊了。” 
“公子真爱说笑了。只要你喜欢我们就放心了。”何夫人停下来,仔细端详了他一会,笑道,“公子生得可真是有够迷煞人的,怪不得我们百红这么喜欢你。” 
寒清的脸上一红,声音变得细若蚊鸣:“夫人您就别在作弄我了……” 
见他这个样子,何夫人也明白了寒清的心思,心里更是开心。只是不知道寒清出身如何,看他的举止行为,少说也是书香门第的公子。于是问道:“倒是公子来我们这住了这么久,都未曾告诉过老身尊府的名字呢。” 
寒清说:“家父名图国。” 
“莫非……寒公子是尚书大人的公子?” 
寒清点点头。 
何夫人的眼睛立刻弯成了一条缝:“老身就说,是哪家公子可以生得这样标致,原来是寒大人的孩子。” 
就在寒清捎信回去报平安那一天,南宫月向尚书夫人辞别。 
当时看着他一脸微笑地走过来,寒夫人是怎么都不会想到他是来对她说自己要走一事的。 
“南宫公子……莫非是小儿得罪你了?为何急着要走?” 
南宫月连忙否认:“不是的,夫人定是忘了在下来是要做什么了吧?如今寒公子已寻得了佳偶,在下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寒夫人的脸色倏地变了:“怎可能?他不是在朋友家作客么?” 
“公子原本就是比较害羞的人,怕是不方便说出自己的心事。现在他正在相国府,心许的人便是以前在下告诉过夫人的那个相国大小姐。” 
看着面色未改的月,寒夫人更是觉得诧异——寒清喜欢月的事是连府上的丫头都看出来的了,她原来还一厢情愿地认为南宫公子也喜欢清儿,看样子是她多虑了。或许……他们之间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过? 
“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寒夫人垂首轻叹道。 
“是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她抬头看了看南宫月,更是不大了解他的想法了。只是知道南宫公子虽然性格温和比较好讲话, 但是他坚持要做的事是一定会做到的。 
“夫人。告辞了。” 
“公子,何时再来寒舍上作客?” 
南宫月颔首微微一笑,点点头,便走出了大厅。 
寒夫人看着月绝裾而去的身影,他什么都没有带。 
就像他刚来的时候一样。 
可是他却在这里留下了太多的东西。 
刚出大厅,南宫月就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 
他在做些什么啊?别说银子了,连衣服都没带上一件,这样走着是很潇洒,可是他还要过日子啊…… 
饭他可以不吃,反正他不是凡人……可是衣服不能不换啊。 
还有,他该住哪里……?难道睡大街? 
不行!他月老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形象往哪搁? 
正着急,却发现不远处人声鼎沸,比肩迭踵。 
一般人多的地方就是有钱的地方!他的经验不会错,接着就往人群走去。 
好容易才挤了进去,发现那有一个告示牌,仔细一读,他就知道—— 
他的判定果然是正确的! 
第56章 
明晃晃的房间内。 
何百红坐在有些冰凉的碧玉椅上,手中拿着一只笔在纸上作画。 
寒清坐在他的身边,专注地看着她每一个动作——就连她微微皱眉的样子他都会觉得很美。 
隔了片刻,百把笔搁在了砚台上。然后轻轻地拾起画,放在了寒清的手上。 
只见那张较大的生宣上画着一幅秋夜美景:一个身穿淡青色素服的男子坐在河岸边,手中拿着一个酒壶,眼神痴痴地望着遥远的星空;其身后站着一个身着霓裳羽衣的女子,双手抱着一只白兔,却是看着那正在发痴的男子。 
他们的身后,簇拥着开着大团大团金色花朵的桂树,栩栩如生,仿佛只见着这画,便可以嗅到那芬芳的桂花香。 
许久许久,他都沉迷在这幅画中。 
她还以为是他觉得画得不好,有些尴尬地说道:“记得前段时间我在你隔壁的书房里赏月,便看到离我不远处坐着两个人。那时我觉得那个画面好美,想画想来,又怕自己画得不好,亵渎了这两个仙子般的美人,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这个场面我一直没法忘怀,所以今天还是忍不住把它画了下来。” 
“画得好美——”寒清不由自主地感叹道,“这女子手中抱着兔子,身段又这样婀娜,虽然见不着她的脸,但一定是个美人吧。我怎么看都会想到嫦娥……” 
百红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立刻像吃了蜂蜜一样的甜:“这两个人必定是十分相爱的了。” 
寒清却是摇了摇头,说:“我看不大像。” 
“为何?” 
“那男子的眼睛一直都看着别的地方,这样痴迷。若他爱的是身后这名女子,怎会在她面前失神?” 
“啊……你这么一说我倒真这么觉得了——或许他有心上人了,不过可能因为什么原因,所以才无法和她在一起吧。” 
寒清看她又开始怀春了,轻敲了敲她的脑袋:“傻百红,你又开始幻想了。或许他只是心情不好也说不定呢。” 
百红捂着自己的脑袋,翻了一个大白眼:“哼,人家画得这么辛苦当然要给你看看啦。本来我很想为这幅画题诗的,可是怎么都写不出来。不如这样,你帮我?” 
寒清想了想,随即拿起百红刚放下的那支笔在上面写着。 
他从未这样思如泉涌过,一整首诗几乎是一气呵成的。 
她看着寒清写的柳叶小篆,跟着读了出来: 
“连理木生连理枝,枝上花开断情丝。 
鸳鸯偶归鸳鸯梦,梦中赤人把觞奉。 
玉蝶梅凋鹣鲽飞,飞雁落泪双凫悲。 
别鹤孤鸾长相思,思鸟岂能斩情痴?” 
(无灵感ING,实在写不出诗来,只好拿以前写的放上来,勉强对得上) 
她正准备称赞寒清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一阵响亮的掌声—— 
接着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留着三尺髯须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好诗、好文采!哈哈哈哈,老夫还不知道寒公子竟是一个文人雅士!” 
寒清莫名地看着这个男子,腰金衣紫,器宇轩昂,大概想到了是什么人。 
果真没料错,百红撒娇道:“爹爹——你怎么可以偷听我们讲话的?这样做未免有失宰相的身份吧?” 
寒清想这下她惨了,哪有这样和父亲讲话的。 
谁知何大人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一脸伤感地说:“姑娘长大了,有了心上人就忘了爹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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