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新经》第192章


直到此刻,她才豁然想起那之后她口不由心的另一句话——“我喜欢年纪大点的男人。”
当时她只为给慕年枫一个理由,却没想,阴差阳错的竟使子轩产生误会。
“子轩,你知道,我和娉婷是好姐妹,我一直也把你当哥哥一样看待……”素素徒劳地解释着。说到心虚处,便是连她自己也觉得再说不下去,只好又讷讷地收住话头。
素素自己也无法准确定位子轩在她心里的位置,只是因为他是娉婷的哥哥,而将他列在“自己人、熟人”的行列。
一直以来,她和子轩大多时候是没有交集的。只偶尔几次,子轩的行事举措,使她对她心生敬佩。
但那也只是平心而论的“敬佩”而已,与私心无关。
素素自认和子轩完全没有私交,也绝没把子轩看作是哥哥或者弟弟,更是从一开始就断然否决了颜、程二家联姻的可能性……
思及从前考虑过的事,素素猛然回过味儿——这其中的牵连,她能想到,颜诺和程轲必然也能想到!
“你离京前,相爷可曾私下见过你?”她遂又问子轩。
子轩被这突然冒出的问题扼住,怔了怔,点了点头。
素素闻言,也点了点头,却没有深问下去。
颜诺对子轩私下的交代,若与她无关,她便无需知道。若与她有关,子轩自能领悟其中深意,她仍然无需知道具体内容。
子轩被她这一副貌似“高深莫测”的神色逗笑,泯然失笑。
然而,想起之前的话题,他心头又有些落寞。
他只觉素素忽然问他这个问题,是故意转移话题,刻意回避他的心意。
便是说,素素已然拒绝了他。
与素素对他的“几乎无视”不同,子轩对素素是极为在意的。
最初因为素素是他妹妹娉婷为数不多的深交好友之一,他开始顺带着关注素素。
后来得知素素带娉婷一起积攒嫁妆,并且铺子还经营得有声有色,红红火火,使他不得不感叹素素当真是个精明独立的“奇女子”。
到后来两次偶遇素素敲诈钱财,直接接触过素素,他便开始觉得素素是个有趣的“妙女子”。
再到得知素素是他的救命恩人,可素素却从不曾对他提及半个字,甚至也不让娉婷说起,使他不由的对素素心生感激同时,又觉得素素是个淡泊内敛有深度的女子。
之后又见证了素素被苦难折磨时淡然平静的坚强,和对平淡枯燥生活的甘之如饴、苦中作乐,使他对她心生敬佩……
或许,从娉婷多年来在他耳边时不时向他提及素素的事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就逐渐被这个世交家的“妹妹”吸引了。
只是他一直不曾将这种隐隐约约的感觉点破。
直到素素大婚那日,她逃婚时说的话,如一根细微却尖利的银针,戳破了他心头这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他后来细细回味素素的话,只觉素素喜欢年纪大的男人,看重的并非“年纪大”,而更重要的其实是年纪大的男人所具备的“稳重”和“可靠”。
如今,他已经用一场出师大捷的胜利,向她展现了他的“稳重可靠”。
而素素身上背负的利益牵扯,也已经被颜诺一一捋去,如今她已是自由身。
他满心以为,再见素素时,他已经可以自信而坦然地向她表白心迹,然后得这个奇妙的绝世之女青睐,与她携手共度此生。
只是没想到,还未及他吐露心声,素素已然轻描淡写地将话题转开,不给他留一点重提的余地。
得见素素眸子里温婉却淡漠的清澈,子轩不由的笑得有些尴尬,“我……”
我走了,你珍重。
只他话音未起,却听见内室里忽然响起婴孩啼哭。
素素顿时一拍脑门,“哎呀,光顾说话,都忘记阿宽到点要吃奶了。”边说着,一边已然风一样的速度冲进卧室,抱起容宽送到对面杏花那里。
、第二百一十一章 轩枝
子轩怔怔的,看着素素匆忙的背影,恍然想起见面之初就想问的问题——这孩子是谁?
单从素素将这孩子的摇篮安置在自己的卧室,便可见,这孩子与素素的亲密非同一般……
子轩正兀自分析着,只听另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进得门来,来人直呼:“娘子,宽少爷该吃奶了。”
来的正是歇息够了的采枝。
采枝未听见如往常一般素素的遥相呼应,不由有些担忧,抬眼往上首看去。
正巧子轩也抬眼看来者何人。
两相对望,看见彼此,二人不由的皆是一怔。
“陈姑娘。”子轩先回过神,微微拱手向采枝见礼。对这个救过他性命的“小恩人”,他心里一直是十分敬重的。
采枝讷讷地回神,忙福身见礼:“侯爷有礼。”子轩的样貌,她仍记得清楚。她方才愣怔,只是意想不到子轩会出现在此。
相互见礼后,无话可说的二人顿时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直视对方,只好慌乱地错开了眼神。
“当年……”子轩顿了顿语气,迟疑着开口。
当年采枝救他性命,配药汤为他祛毒,照料他病情,对他可谓是“悉心至极”。
可他却是每每来无影、去无踪,从来都是一言不发,不曾向采枝表明自己的身份,甚至连一声“多谢”也没说。
他本心是出于保护这位好心救他性命的小恩人,恐她受他牵连。遭了暗中敌人的谋害。
但是,因当年未能当面道谢之事,事他心里一直心怀愧疚。
今时今日,当年危机已除。在此再见采枝,他便想向她解释当年事由,请她原谅他数次不告而别的失礼之处。
然而,他话音刚起,采枝也忽然想起来意,转向他问道:“喔,对了,侯爷可有见着我家娘子?”
听到“我家娘子”几字,子轩不自觉的眉峰一蹙,立时收住自己的话头。负手而立。道:“去了对面。”
采枝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轻抚胸口,暗自长舒一气。勉强地展颜一笑,对子轩福了福身。便转身去了对面。
往日常是她看陪杏花给容宽哺乳,素素则按时用膳。待素素吃饱,容宽也差不多吃饱,素素便可接手照看容宽,而她则负责收拾碗筷。
这是她和素素之间心照不宣的分工合作。
今日她睡得沉了,起得迟了一刻钟,不免有些担心素素一个人难顾两头,这才显得火急火燎。
听说素素已经送容宽去吃奶,她不由的放松心情。
去到对面,只见杏花正给容宽喂奶。素素则在一旁匆忙地吃着晚饭。杏花的女儿已经睡着了,躺在摇篮小床里,极是安宁。
采枝铺一进门,便看见素素伸手示意她噤声,用唇形问她吃了没。见她摇头,素素便示意她一起吃。
直到杏花奶完容宽,两人一直都是蹑手蹑脚地行动,生恐一丁点儿的响动,都会影响到两个孩子的进食和休息。
只等大小三人都吃饱,一起离开杏花的房间,采枝才敢小声地夸赞素素的牺牲精神。
素素脸红,羞愧地嘿嘿一笑。前几天采枝不在,她又不放心独自让杏花带容宽,不得已之下才琢磨出这套新的分工模式。
“你回来就好了。”她转向采枝,小声而羞涩地说道。语气中的如释重负,直引采枝噗嗤失笑。
“宽少爷,来采枝这里玩会儿,让娘亲歇歇。”采枝拍着手,温声哄着瞌睡连连的容宽,从素素怀里接过他。
十来天没抱,骤然接手,采枝不由感叹:“喔,我们宽少爷长重了呢。”
素素好笑地扭头看着他俩,失笑道:“有吗?”
她天天抱着,自然是觉察不出容宽每天成长的细微变化。
姐妹二人说有笑地往前走着,一时竟然忘了子轩还在这里。直到走到廊下,看见孑然而立的八尺身影,二人这才恍然回过味儿。
想起黄昏情景,素素心下颇有些尴尬,垂眸不敢看子轩。转身从采枝怀里接过容宽,对采枝道:“侯爷还未用膳,你且去准备些酒菜,另再请三婶儿腾间客房。”
采枝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疏忽了招待客人,对二人匆匆一福身,便退了出去。
素素一时不知该和子轩说什么,便只好干坐着,埋头一心哄逗容宽。
原本饭后她都要带容宽去散步半个时辰,待他消食后才哄他入睡。今日稍晚了会儿,容宽便不停地打起嗝。
素素又是紧张又是心疼,牵强地朝子轩笑了笑,带容宽出门去散步。
眼见外头天色已暗,子轩不放心,索性起身跟上,陪着母子俩。
时近月中,圆月明亮。
清辉散落一地,照在两个尴尬的大人和一个天真无知的孩子身上。
饭后散步,分明是属于一家三口的温馨时光,却被阴差阳错地演绎出无限冷清。
子轩不说话。
素素也不说话。
静默地走了很长一段路,素素只是重复轻轻拍抚容宽后背的动作,连往日常哼的不成曲的小调儿,也不再哼唱。
走到溪边时,子轩忽然落寞地说道:“此番回京,我会向皇上请求赐婚。”
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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