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新经》第194章


虑看看”,便匆匆将二人打发走。
陈三夫妇走后,素素独自在屋里徘徊踱步,心念百转。
思忖许久,这才恍然大悟,让采枝和子轩成婚,只怕是慕藉的意思!
陈三夫妇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自知出身低微,断不敢妄想自家女儿能攀上京城王侯将门高枝……
他们敢提出这样想法,定是受了慕藉授意和怂恿!
“莫非,慕藉引子轩到此,其实是为了让子轩与采枝见上一见?”素素兀自叨念着,心头越觉肯定。
若是如此,便勿怪乎早上慕藉会问她“不知你满意不满意?”
——早前可不正是她托慕藉给采枝寻觅良婿的么?
素素一拍脑门,心下细细琢磨开,采枝和子轩……
二人都不是难相处的人,若是婚配结为夫妻,婚后日子定能和睦相敬……
可问题是,采枝心里还记挂着严家老二。不知,她能否接纳子轩?
何况也不知子轩是否已经选定请求赐婚的对象……
思及此,素素不由得又恼慕藉办事不力。若是他早点明说,昨天不就可以问问子轩的意思了吗?现在过了一夜一天,只怕子轩早已领军拔营,走了百十里路了。
她正想着,只听见慕藉隔着门板在外道:“丫头,孤饿了。”
那装可怜的语调,直叫素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然而一想到慕藉也算是对她的嘱咐十分在心,素素也就再也气不起来,走去开了门,甩了对白眼给他,倒也没再冷嘲热讽。对他嗔一句“活该”,便往小厨房走去。
往日他们的伙食都由采枝准备,今天采枝带着容宽,便无暇顾及做饭。
素素睡了一天,并不觉饿。
只是可怜了慕藉,被忽略到饿了一夜一天。这会子看见热乎乎刚出锅的面条,纵是清汤寡水,他也吃得津津有味。
素素不由的瘪嘴,“好像几百年没吃过一样。”
慕藉并不在意,喝尽最后一口汤,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模样简直丝毫没有一代君王应有的风度和矜持。
“说吧,你打算怎么做?”素素面带不屑地瞄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将碗筷往旁边一撂,直接问道。
她深切地明白一个道理——既然慕藉打算让采枝和子轩婚配成双,那么,事到最后,必会如他所愿。
可是,采枝和子轩之间,身份地位相差悬殊。
若是子轩突然之间将采枝之名提出,只怕旁人甚至想都想不到采枝是何许人也。若是好事者寻根翻出采枝出身,只怕朝野内外又会悄然掀起一阵风波暗流。
——所以,如果既想达到最终目的,又不惊动朝廷局面,素素确信,慕藉必然会在此事中作些调节。
慕藉抬眼睨向素素,笑了笑,高深道:“少年将军意气风发,对少女神医一见倾心,也未尝不可。”
素素满心怀疑,“你真的不插手?”
慕藉指尖轻叩桌板,停顿许久,才小声说:“老七他舅,一直想要个女儿。”
老七,正是慕藉最小的儿子,慕年榄。
慕年榄生母德太妃陈氏有一兄长,名陈隆。陈隆官居五品通判,膝下有八子,却没有一个女儿。
陈隆一生求女心切,烧香拜佛求遍远近菩萨,却始终未能如愿。
此事作为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在京城中广为流传。素素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当下经慕藉稍加提点,她便也想通了慕藉的计划。
想是让采枝以“陈隆义女”身份,嫁子轩为妻……
“你问过子轩的意见了?”素素睇着慕藉,不信服地问道。
这样结局,纵然对子轩和采枝都很好,可是作为两人的朋友,素素并不希望二人的婚事有任何的勉强之处。
况且,如果事情真的按照慕藉所设想的进行,必然还将涉及到陈家——这又将是一条盘根错节的利益链!
且不说面对如此复杂局面,采枝能否应付得来,只说子轩愿不愿意趟这淌浑水,还是未知。
这件事,可谓是八字还没一撇。
慕藉老神在在地阖眼沉默片刻,悠然自信道:“何须要问?你只叫人来认枝丫头做义女便可,余下的事,静观其变就是。”
“敢情不是你自己的女儿,你说得倒轻巧。”素素怒瞪他道。
素素是想先确认子轩愿意娶采枝。否则,即便认了义父,采枝往后该如何自处?
然而慕藉却瞟了她一眼,神色轻蔑地嗤笑道:“你这丫头怎不识好歹?枝丫头认老七他舅做义父,平白多出一个有权有势的义父,于她有什么吃亏?”
、第一百一十三章 离别
素素一时无语反驳。让采枝认别人为父,连采枝的亲爹妈都愿意了,她一个“外人”又有什么理由阻止?
“可是,也得问问采枝的意见吧?”素素底气不足地说到。她尽量想不对旁人提及采枝芳心暗许严家老二之事,免得坏了采枝的名声。
慕藉睇了她一眼,嗤道:“自古婚事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以为人人都同你一个德行么?”
其实下午时陈三媳妇已经隐晦地问过采枝的意见。采枝颔首默认了这样的安排。
素素不敢置信,正欲亲自再去问采枝。可慕藉却伸手拦住她,“前几日孤在城里看见一个人。”
他看见的,正是刚从勾栏之地出来的严二。
当时严二一副醉态,当街调戏女子,遭遇见不平的义士痛打……后来严家家丁和街上见义勇为的义士发生群殴。
——若是严家无人递保,只怕严二此刻还被关在牢里。
当时他们纯属偶然路过看热闹。然而人群里的小声议论,却也声声不落地传进他们耳朵里。
原是因为日前严家商号大当家严振风正式对外宣布,长子即将成婚,婚后便将正式接掌严家商号。
而一直觊觎家主之位的严二,眼见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便自暴自弃,破罐破摔,整日流连花丛、借酒消愁……
慕藉瞧着议论的人似乎对此间诸事十分了解,便向他们打听了严二的底细。
一听之下。可了不得。
原来这严家老二年纪不大,却早已是情场老手。人前一副彬彬文质模样,人后实则十足纨绔……
路人七嘴八舌说了很多关于严二的不堪之事。所有这些,慕藉听到了。和他在一起的采枝,自然也听到了。
“你是故意的。”素素盯着慕藉,森森然质责道。
她指的,是慕藉向路人打听严二之事,是故意为之。
目的正是为了向采枝揭露严二的真实面目。
其实这本也是她想做的。可是她一直不敢做。就是因为,这样做,对采枝而言,太过残忍。
慕藉微微一抿唇角,对素素的话不置可否,神态却有几分复杂。“你这丫头。常怀小人之心。”
他似有幽怨地丢下这话。便起身走出小厨房。
“你从来不是君子!”
素素兀自不服气地反驳着,忽而又想到,采枝在外遭遇如此巨大打击。回来后都没有和她提起。甚至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一点也没表现出痛苦和难受……
思及此,素素忙起身追上慕藉,问他道:“你对采枝说了什么?”
慕藉居高临下看了素素一眼,笑道:“孤瞧着,枝丫头可比你通透得多。”说完,不待多理素素,自先回去自己房间。
素素愣在原地站了许久,默默然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又总觉还有什么地方没想到。
不过,既然采枝自己愿意一试,她也乐于成全。当晚便给颜诺写了封信,次日一早差人快马加鞭送去江寒。
待陈隆亲自来认义女时,已是二十多天后的事。
陈隆以“身怀经年旧疾,寻神医求药”为由离京出访,“一路打探”之下,便寻到了采枝。
采枝给他用了几贴药,治好了他的“病”。
陈隆对采枝只觉“一见如故”,极为投缘,又憾于膝下无女,便提意收采枝为义女……
事情沿着预想的方向,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进展十分顺利。待要送采枝离开田庄,随陈隆启程进京,时间已是五月初。
素素与采枝比肩同坐村口大樟树下,安静地坐了整个下午,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蝉鸣声越发声嘶力竭,宣告着黄昏的到来。
素素深思熟虑后,握紧采枝双手,小声嘱咐道:“去了京城,凡事莫慌。陈家人口众多,关系复杂,你谨言慎行便是,却也无需自卑。有事可去相府找相爷和初卫。”
采枝深深地点了点头,眼眶里泪花涌动。
这是她第一次,将去到没有素素的江寒,独自面对未知的未来。
素素抬手为她揩去眼角泪水,强笑道:“傻丫头,别哭,也别怕。在陈家的日子不会太久。”
“嗯!”采枝泪眼婆娑,哽咽着说不上话,唯有反握起素素双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素素对她凝眸相望,想笑,泪眼却先一步滑落。
只怕,这一别,此生再难见……
夜幕四合,倦鸟余飞。
素素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远处张望的陈三媳妇,狠一狠心,抽手采枝的手,起身回去自己院里。
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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