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反攻记》第911章


俯下身子看着赵谆,慕风沉声说道:“若是为了我自己报仇,许久以前,你已是我枪下的一缕幽魂,还能到今日?明日天亮,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最好知道你要说什么,否则,我不介意让你葬身在着山谷了,与猛兽为伴。” 
说罢,慕风转身出了崖洞。 
外面响起了野鸟惊起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没了慕风的脚步声,赵谆呆在角落里,一双手愤怒的攥着,却不知道如何才能逃脱出慕风的禁锢。 
等了许久,赵谆揉着发麻的腿脚站起了身,一步一步小心的挪到崖洞门口,朝外张望了片刻,也不见慕风的身影,赵谆大着胆子溜出了洞,顺着白日被慕风捉来的方向摸索着去了。 
天亮的时候,赵谆终于出了山谷,看着面前平坦的田间小路,赵谆再也顾不得,大口的喘着气朝前奔去。 
可没多久,听到身后有不疾不徐的马蹄声传来,赵谆心一沉。 
回头去看,慕风就在身后十余步处跟着,一脸的平静,仿若自己不是逃出来的,而是被他带出来的一般。 
心中的颓败,连同身上的酸痛阵阵袭来,赵谆任命的瘫坐在地上,抬眼看着慕风冷声说道:“老夫一生荣耀,即便最后几年流落在外,可也未曾受过今日一般的屈辱。即便当日做了那么多的事,在旁人眼中是大逆不道,该遭天谴,可老夫却从来不悔。老夫只悔一件事……” 
微眯着眼睛等着慕风,赵谆厉声说道:“老夫只恨,等日没有派人将你赶尽杀绝,否则,老夫又怎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赵谆故意激怒慕风的话,慕风又怎会听不出? 
知晓他一心求死,慕风却懒得与他废话,当即纵马过来,将他抓起来吊在马屁股上,飞奔着朝前去了。 
半日的功夫。便到了通州大营,侧头望去,东边的天尽头,一轮旭日才刚刚冒了个边沿。 
许是慕风早已打过招呼,军营门口守着的侍卫见是他,当即退后一步让开了道路,慕风一路直奔,便到了刑房。 
军营里从不设置刑房。而这一间,从一踏进去,赵谆就面色发白的抖了起来。 
曾几何时,他也从大梁各处搜集这样稀奇古怪的刑具。那些不愿屈服的人,只要落在了他的手里,要么便是横着从刑房里出来,扔在乱葬岗上任凭野狗叼实,要么,就是屈从于他,成为他手下的工具。 
包括,当日的玉郎。 
此刻,赵谆才真切的直到。慕风是真的不想让自己死,他想让自己尝过楚玉受过的每一遭罪,将自己折磨死。 
“你就是个恶魔……” 
怒目相对,赵谆的眼中,尽是鲜红的血丝,衬着瘦削的面孔,显得如厉鬼一般的吓人。 
“慕将军……” 
门外进来了两个壮硕的士兵。恭敬的给慕风行了礼,然后站在一旁打量起了赵谆,那目光,似是在想怎么用那些刑具招呼他,赵谆不自禁的又抖了起来。 
“便劳烦两位兄台了,别把他弄死了,回头,我请两位喝酒。” 
慕风冲那两人颔首一笑。 
“不敢不敢。慕将军客气了……” 
那两人忙点头应道。 
说罢,慕风便转身出去了,身后,响起了铁链拖动的声音,没等慕风走到大营门口,刑房里。便传出了凄厉的惨叫,让人只听着就寒毛顿立。 
出了大营,慕风的坐骑,一匹雪白色的高头大马便昂首阔步的踱了过来,慕风拍了拍它的头,缓步朝前走去,一人一马渐渐的消失在了守卫们的面前。 
不知走了多久,只见面前的景色越来越荒凉,而头顶,却是盘旋飞舞着的孤鸟,衬得四周多了几分寂静。 
野草丛生,可都已经干枯,不过却可以想象,到了夏季,这里会是多么的郁郁葱葱。 
似是已经来过此处,慕风四处张望着,待到辨别清楚了方向,大步的走了过去,没多久,在一棵榆树下,看到了一个小土堆。 
土堆前,赫然立着一块简陋的木板,上面是鲜红的几个大字:兄长玉郎之墓,弟清风敬上。 
“玉郎,我已经为你报仇了,待到来世,咱们还是知己,一如从前般亲如兄弟,好吗?” 
从马背上解下牛皮囊,慕风蹲在墓前,打开盖子,将牛皮囊里的酒水,在墓碑前倒了一圈,旋即,举起牛皮囊冲墓碑一扬,仰头喝了一口,仿若面前是玉郎,在与他干杯一般。 
深呼了几口气,慕风索性背靠着树干坐了下来,看着身旁隆起的小土堆,絮絮叨叨的回忆起了从前的事,面上,从未有过的柔和笑容。 
一下午,就在往事的追忆中过去了。 
太阳下山时,远处过来了两个人,担架上,赫然是奄奄一息的赵谆。 
“这儿,是玉郎的衣冠冢,这一世,你在此守护忏悔,为自己赎罪。你若是想逃,下场只会比今日更惨。” 
看着眼带绝望的赵谆,慕风冷声说道。 
“疯……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口齿不清的说着,赵谆的双手,无力的落在了担架上。 
一日一夜,慕风坐在玉郎的衣冠冢旁没有动过,而面上的表情,已从之前的凝重,直至最后的云淡风轻。 
待到离别时,慕风的身上似是陡然轻松了几分,便连眼底都含着几丝清浅的笑意。 
再度纵身上马,想及即将回到都城,慕风的心里,却顿时火热起来。 
那里有他深爱的妻子儿女,还有他们即将出生的孩子,有他未来美好的生活。
第八百九十三章 舍得
“哐啷”一声巨响,靠墙而立的书架整个倒下,上面整齐摆放着的书籍和几个瓷瓶都纷乱的跌在地上,瓷片散落一地,而纸张更是被窗口吹进来的风四散的整个书房都是,一眼望去,书房里显得杂乱不堪,让人无法立足。 
“公子,你开门啊,开门啊……” 
随安大力的拍打着书房的门,可里面的人却并未有动静,随安无奈之下,跑到一侧的窗口,打开窗户跳了进去。 
室内凌乱不堪,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酒味,而卓远之却面色潮红,显然已经酒醉过头。 
“公子,小的扶你回屋里休息……” 
随安圈住卓远之在空中挥舞着的胳膊,强硬的拉着他朝外走,却被卓远之大力的挥开了。 
“那……那些是我的,都是我的,你们凭什么动它?凭……凭什么……” 
打着酒嗝,卓远之眼神狠戾的冲着窗外的几棵枯树大声的叫喊着,一旁的随安见他这般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自打摄政王带着宝藏回都,而大梁各处都张贴了那所谓的惠民十二计之后,自家公子便成了这般模样。 
谁能想到,从来温文尔雅的卓大人,会有今日这般颓废的模样? 
几次劝说不得,随安便紧紧的跟在他身后,见他朝哪边转身,便忙不迭的将他脚下的碎瓷片拨过去,免得他扎伤了脚,没一会儿,卓远之就无力的瘫倒在了上首处的软榻上,又抱着酒坛喝了起来。 
见他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随安打开门,唤进了在门外候着的小厮和丫鬟,几人动作麻利的扶起了书架,将书房打扫干净。又各自退了出去。 
再回头,卓远之已经抱着酒坛子睡着了,随安过去从他手里掰扯出坛子,又给他盖上薄毯,才静悄悄的退出书房。 
满脸的担忧,随安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往外院走着,却听得有兴奋的喧闹声想起。随安蹙了蹙眉,大踏步朝前走去,待到看清来人,脸上顿时浮起了一抹惊喜。 
“夫人。您可回来了……” 
随安俯身给长平郡主行了礼道。 
“他人呢?” 
回头吩咐了乳母带着孩子回屋去,长平郡主回头看着随安问道。 
“公子醉了,在书房呢。” 
随安低垂着头恭谨的答道。 
似是早就猜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长平郡主也未多说什么,吩咐着随安道:“找两个人,抬着将他送回屋里来。” 
说罢,长平郡主径直回了屋。 
一夜酣睡,梦中,卓远之仿若又回到了幼时。那时的他,虽身上穿着粗布衣衫,可口中发出的清脆欢笑声,像是在梦里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般,说不出的喜悦。 
面前不远处,是同样一身粗布衣衫的一对中年男女,一个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翻修有些破损的锄头。另一个,却坐在门槛边缝制手里的新衣,不时抬头看看自己,笑着说:“远儿乖,过几日生辰时,娘就可以给你做好新衣服了,到时候,爹和娘带去你市集买风筝。好不好?” 
小鸡啄米一般的连连点头,小小的少年郎一脸灿烂的笑容。 
可是,没等到生辰,那段美好的日子便结束了。 
金老伯出现了,他说,孩子的父母要把孩子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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