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剩女重生记》第424章


熟练的挖了几个树薯,以当作晚餐,俞清瑶就背着家当开始往老山深处走。同时暗暗的自嘲,当初选在此处定居,怕是猜到会有“无家可归”的一天吧?老山里有一个洞穴,不大,但遮风避雨总能够。先去哪里歇脚吧!
两天后,景暄过来看望妻子,走到茅草屋的“遗址”,还以为走错了地方——这两日和风日丽的,怎会如同狂风扫过?一问才知道,他的妻子无端端被人逼得无处可走!
这就是元清儿的计策?要逼得俞清瑶不得不回家,可……有用吗?景暄原地愣了半响,忽然想起妻子跟当朝学士街头对峙、寸步不让的刚烈来,回过神来,大呼不好,急忙去命人分散开来寻找。其实找什么呢,邻里谁不知道俞清瑶的歇脚处啊?纯朴的乡民还劝告景暄不要逼人家改嫁了,死了丈夫才两三个月,人家还念着夫妻情分不肯呢,怎么地也得过了两三年再提。
说得景暄发作不得,不得不忍气吞声。好不容易才说服当地人,领着他去了俞清瑶的临时歇脚处——山洞。一进去,只见低矮的洞穴里光线不好,骤然进去眼黑了一半。等适应了,看清了陈设,鼻头禁不住一酸。里面有什么东西呢,简单的被褥和破旧的黑陶碗,恐怕府中最卑贱的下人都比这里过得好。
这是何苦呢?
难道做他的妻子这么难熬,宁愿当一个乞丐吗?
现在,景暄便是想自我欺骗,当一个路过的游人上门讨水都不能了。他毕竟脸皮厚到城墙一般,只能躲在暗处偷偷看着妻子。看她每日清早起来,去林间挖了些花花草草。那些颜色鲜艳的花呢,有的送给邻里女孩,有的进城去卖;而草都是中草药,送到药铺了。
成亲多年,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妻子懂得分辨药材!妻子在娘家时学的是书法,是绘画,是舞蹈,哪里有空学药呢?对了,自己一病,可不都是她在旁边照顾的?尤其是那次瘟疫……恐怕拖累她的半年,每天熬药喂药被药材熏陶着,自然历练出来。
原来,她付出的比想象的还要多!
跟踪了三天,只见俞清瑶丝毫没有茅屋被损后的颓废,依旧井井有条的安排生活,采药不足以让一个大家闺秀生存,但对一个生存要求极低——只要一天两顿糊口的女子来说,还是够了。她一点也没有屈膝求饶的意思。
景暄心酸、心痛的同时,爱恋也越发深刻了。他爱的人就应该如此,不但有出类拔萃的外表,更要有坚贞不移的品格。贫穷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说起来容易,真正能做到了,古往今来又有几个?
景暄知道,他若是聪明的话,就该早早离开,从此不听不看有关俞清瑶的任何事情,如此便可以不痛心、不难过,可他做不到。在隐秘的树梢隐藏身形之后,他贪恋的看着妻子的身影,总是默默的想,有生之年能看见你,是我的福也是我的劫!
连玄冥道长都说,世间再无如你一般干净的灵魂,为什么我以前没有发觉!
有一次路边突然窜出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景暄骇得几欲昏倒——俞清瑶距离毒蛇只有几步距离,他就是想援手也来不及了!脑中顿时一空,所以等俞清瑶暴起,一柴刀把蛇头砍掉,他还是懵的。
俞清瑶抓着蛇身子走,步伐如常。就是滴了一路的蛇血,比较可怕。
景暄呆呆的看着原地留下的三角蛇头,蛇信子还保持张开的样子,惘然的看着妻子消失的方向,脑中还嗡嗡的响,她变了,真的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其实这是错觉,俞清瑶砍蛇的本领是前世就会的,因为蛇胆很贵,逮到一条毒蛇可以轻松三四天,常在林间走,无论是为钱还是为了性命,怎么也把抓蛇的本领学会了!
绝不是诚心让景暄误会。
如此不过八天,景暄再也承受不住了,看妻子吃野菜喝豆糊糊粥,比他自己吃还难过!坚决婉拒了景昕关于要元清儿外援的要求。他准备亲自上阵,跟俞清瑶好好谈一谈,以他最大的诚意。
若俞清瑶给他这个机会,他发誓,今生今世一定善待妻子,始终如一。若不能呢……他也以并肩王的身份发誓,再也不许任何人打扰她过平静安稳的生活。
就是不知,俞清瑶的看法……
四0七章 绝地反击(1)
山中的清泉干净而甘澈,毫不意外俞清瑶能发现泉眼,她在这里用竹筒取了满满的水,挂在腰间——一日的饮用就靠它了,随后就带着背篓、拄着拐杖,往山外走去。山中虽好,可她不能一年到头都在山里住着,总要换一些盐、粮食和驱寒的被褥之类,为冬季做准备。
——从这里也能看出,她根本没打算回那个富贵的“家”。哪怕吃苦受累,也要舍弃身份地位的决心,可窥一二。
从曲折的山路中转出来,艳阳高照,已到了上午,只见平凡的小村落里充满了紧张的气氛,老里长吞吞吐吐的看着俞清瑶,旁边站着几个平时很爱拉扯家常的中年妇女。
这种情况,不用多说,俞清瑶就知道一些不想见的客人找上门了。对此,她微微挑了下眉,暗骂了一声“附骨之蚁”,就决定坦然面对了。
其实,不面对又能怎样?一辈子躲在深山老林里不见人了?她俞清瑶还没怯懦怕事到当缩头乌龟那一步!是,她现在身无分文、看似山穷水尽了,呵呵,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不是好事吗?若以为她还能如从前那般好摆布,可就拿错了主意!
她倒是很想知道,用什么能威胁一无所有的人?
马车停在村落外,俞清瑶也懒得问主人家是谁,直接上了马车,到地方才看见是——驸马府!胡嬷嬷亲自在门口等待,一看见她就两眼泪流,“我的好姑娘。你可算回来了!老爷想你想得吃不下、睡不香,日日夜夜盼着你能过来看他一眼。”
俞清瑶拿眼仔细瞧了一眼明显老态的胡嬷嬷,记得当初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胡嬷嬷虽然不算美貌年轻的。可半点老态也不见,眉眼之间的细纹淡得少说年轻五六岁。怎么跟了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圆了往日的梦。却变得苍老了?
然后,她想到一个最好的例子——她自己。现在的她多么轻松啊,野菜耔粑也吃得很开心,心灵上没有任何负担。每天晚上睡觉安安稳稳直到天亮,再没做过跟前世纠缠的噩梦,再没想过谁谁会受到伤害,须她想办法阻止。甚至。连生母沐天华的阴影都再没寻过她——恐怕母亲的在天之灵看到她现在生活上的清贫,再也不好意思了吧!
对比在侯府步步为营、事事操心的生活,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啊!以前,她要照顾好景暄。管理好整个侯府,分心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过得体面和舒适……所有的事情都拖着她,生生拉得她焦头烂额,心力交瘁。
现在,统统跟她无关了。
她还以为自己重视感情,重视亲情,重视他人给予她的关怀和体贴,所以宁可委屈自己。却原来,是前世孤独而死的执念作祟。好了。当她彻底抛弃了执念,不纠结怎么死了,毕竟死就是死,无非是个死法而已。活着的关键,还是要看怎么活,活得潇洒而痛快。
她再也不打算委屈自己了。想说的话就说,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再无顾忌。
所以当俞锦熙一脸灰白脸色看着她,颤抖的说“我的女儿……”旁边的人都偷偷拭泪,唯独她毫无动容的感觉。
俞清瑶并不是一个擅长演戏的人,也不懂得分辨旁人的举动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只会用最简单的直觉判断——你没骗过我,那好,我愿意相信你并且到发现谎言的那一刻前。
可骗过她的人,抱歉,从此后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只当是假话,再也不能相信了。
俞锦熙,她的生父,她曾深深仰慕、为之自豪多少年,其实也不过是个凡人,一样为凡尘的俗念恶意伤害,犯错,造孽。某种程度上说,伟大的“诗仙”父亲恶劣程度比母亲沐天华还甚。后者只毁了她自己和她的女儿,她深爱过的端宸。至于前者,为了一己私欲毁灭一个朝代,新政权的稳固需要多少鲜血和人头!
她再也不觉得那些纯净的诗词美好了,正如无论俞锦熙说多少思念的话,她只是漠然的冷冷听着。
“你……还怪爹吗?”俞锦熙的嘴角颤着,两鬓星星点点,哪还有旧日的风流倜傥?整个人仿佛熬干了似地,消瘦无比。他的双眸里涌动着欢喜和痛楚的光芒,挥挥手,让人退下后,这才从怀里珍重的拿出一样式样古怪的东西。
说是玉佩吧,大了点,且那不规则图形不是俞清瑶任何熟知的。
“这是……”
“这是北疆军的虎符!喆喆,你拿着它!拿着啊!”
俞清瑶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见虎符,下意识的接过来,凝神细看,只见材质似金又似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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