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妻受的反击》第59章


“等等再去,他好不容易才睡着,”陈树达接过毛毯,把橘子包裹成毛线橘,抬眼看向阮明峰,“任务布置下去了么,各个部门有什么反馈。”
阮明峰压低声音,和陈树达汇报工作,陈树达耳朵听着,手上规律拍打,林羽白咕哝一声,眉毛皱起两分,埋进陈树达怀里。
“可以了,”陈树达摆手,“回吧,有事再联系你。”
阮明峰眨巴眨巴眼睛,一时没听明白,这是要他回公司,还是要他回家?
可看陈总的样子,根本不想理他,阮明峰眼观鼻鼻观心,脚底抹油溜走,回家洗澡补眠去了。
林羽白睡了不知多久,再醒来时身|下颠簸,他吓得猛然痉挛,被陈树达握住手臂。
“是我,”陈树达柔声哄劝,“我们在去医院的路上,再睡一会。”
林羽白枕着陈树达的大腿,挣扎要坐起来:“腿麻了吧,我自己坐着。”
“没事,”陈树达手腕用力,把林羽白按回腿上,“乖乖躺好,我真的没事。”
林羽白抬眼看他,搂住陈树达腰背,把人捆在怀里。
到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林羽白被推进病房,主治医师叫陈树达出来,拧眉指着图像:“病人信息素紊乱,引发身体各项机能混乱,需要住院输液几天。你是他的什么人,有没有标记过他?有没有其他人标记过他?他应该受过什么刺激,腺体受过创伤,才引发现在的情况。”
陈树达眼皮一跳,眉峰拧紧,眸中透出杀意。
第63章 
主治医师僵住身体,身上冒出寒意,后面的话噎在口中:“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这几天清淡饮食,不要吃辛辣油腻的食物,最好有家属陪床,有事按铃叫护士过来。”
陈树达点头,回身进入病房,林羽白窝在满是消毒水味的被褥里,卷成一团睡着了。
药液一滴滴流进身体,手腕细瘦骨骼明显,陈树达拧好毛巾,覆上林羽白冰凉的手背。
林羽白咕哝一声,没打点滴的手掌探出被子,在外面轻轻摸索,陈树达抓住那只手腕,给他塞|回被子。
梦里光怪陆离,许多画面像卷裹的烟花,将神经焚化成灰,林羽白辗转反侧,贴着寒凉崖角,埋头迎接风雨,背后猎狗狂吠,呲出尖利长牙,猩红舌尖翻卷,奔跑间山石落下,咕噜噜滚落悬崖,林羽白弓起脊背,埋头向前猛冲,鞋底磨破脚底冒血,尖石扎入皮肤,前面有人背对着他,他高声呼救,抓住那人肩膀。
薄松骤然回头,笑出冒血獠牙,掌心轻轻一推,将他从高处甩下。
他滚下悬崖,衣服被山石刮破,翻滚间撞上树干,后脑传来钝痛,林羽白猛然弹起,一头栽向床边,肩膀被人扶住,陈树达把人按回床上,急声开口:“做噩梦了?”
林羽白大口喘息,输液管向上回血,陈树达按铃叫护士过来,给人重新挂输液袋,用毛巾揉他手背。
窗帘拉的严实,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林羽白出了一身冷汗,浑身黏|腻:“树达,我想洗澡。”
“我给你擦擦,”陈树达说,“现在没法洗澡。”
他端来一盆热水,解开林羽白病号服的扣子,给人擦拭脖子和胸口,林羽白皮肤白嫩,细的毛孔都看不见,热毛巾烫出大片红痕,他挣扎动动,握住陈树达手腕,将那手臂向上挪动,擦拭被汗浸透的脖颈。
陈树达顺着他的力道,帮他擦干身体,换上新的病号服,小心塞|回被子。
借着床头灯微弱的亮光,林羽白陷在枕上,盯着陈树达的眼睛:“你多久没睡了。”
陈树达眼下青黑,嘴唇干裂,林羽白看不下去,向病床边缘挪动:“过来,上床躺着。”
这床充其量算张大点的单人床,躺一个人可以,躺两个有些拥挤,陈树达拗不过他,侧身靠上床沿,林羽白覆上他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揉捏。
药水流入身体,紊乱的信息素偃旗息鼓,乖乖平息下来,身上疼痛消退,林羽白精神回转,脸上有了血色:“树达,我是不是睡了一天?昨天身体不舒服,精神状况也不好,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小橘子,你和我说实话,”陈树达坐直身体,拨开林羽白额上湿|黏的头发,“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细节都说出来,什么都不要瞒我。”
他的声音温柔平和,却有不容置疑的严肃,林羽白攥紧手指,握住指间头发。
“把……把物业的事情解决了,”林羽白挪开目光,不想和陈树达对视,“租房合同签好了,董立的课录好了,现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房租和课程的分红,打进我的账户,吃喝房租不成问题,还能还你的那份贷款。原来的阁楼退掉了,搬进新的房子,就是你看到的那个,然后……就没什么了。”
“没什么了,”陈树达危险眯眼,缓缓凑近,“那你知道自己躺在这里,是生了什么病么。”
林羽白垂下眼睛,眼珠盯着被子,落进凝固泥水,不愿向上挪动。
“说话,”陈树达压低声音,“还要瞒着我么。”
“你这人怎么这么过分,”林羽白嗓音颤抖,眼眶红了一圈,“什么都不告诉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想回信
息就回信息,不想回就当没看到的家伙,凭什么要我事无巨细,什么都告诉你,什么都不能藏着。”
这是林羽白第一次怼他,陈树达被怼懵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羽白打开话匣,一连串倾吐苦水:“你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我是谁我叫什么,我过去和谁在一起,我是什么性格,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全都知道,而我呢,我知道你叫陈树达,在世通中心顶层工作,业务范围很广……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喉口堵塞,鼓起勇气:“在你审问我之前,我想听你的实话,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你,当时第一次在超市见面……你为什么……主动和我搭话。”
林羽白心里七上八下,看着陈树达的眼睛,等待对方回答。
他知道自己腺体受伤,信息素运行紊乱,浓郁橘香不再和乌龙茶香纠缠,那被埋在欲|望底下的理智,穿破这薄如蝉翼的屏障,悄悄探出头来。
“我要知道你的想法,”林羽白斩钉截铁,“我是个成年人了,想长久和你在一起,不想躲在你的羽翼下,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等你安排一切。”
林羽白人在病中,嗓音虚弱,手指没有力气,可那蕴含在深处的坚定,却似锋利的箭矢,穿透陈树达胸腔。
陈树达闭上眼睛,长长叹出口气,松开林羽白的手背,打开皮包翻找,抽|出藏在钱包的一页纸,放在林羽白掌心。
他拧亮床头灯光,林羽白盯着纸上文字,手指微微颤抖,纸页被捏的咯咯作响。
他的数据赫然亮在上面,身高体重血型住址,包括和陈树达的契合度……那超过九十的数值,刺痛林羽白的眼睛。
这么高的契合度,概率实在太低,在腺体分化成熟之后,他几乎会丧失理智,被陈树达蛊惑,受陈树达支配,跟着他的步伐,安排自己的生活。
“所以,所以……这就是你找我帮我的原因,”林羽白口唇干裂,血丝崩裂出来,“陈树达,如果我没和薄松在一起,而是和另一个人如胶似漆,得到这样的数据,你也会来找我吧。”
“对,”陈树达笑笑,“我不在意那个人是谁,我只想要你而已。”
“我在你那里,是物件还是摆设?”林羽白被刺中心口,声音提高半度,“陈树达,你这人自私透顶!”
“林羽白,我早就提醒过你,我不是什么好人,”陈树达眼眸含笑,嗓音压在喉底,“我就是这么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现在跑掉还来得及。”
林羽白攥紧被褥,刚插|好的点滴又要回血,陈树达眼疾手快,按住他的手臂:“别动!刚插好的针!手背不要了吗?”
一边严厉呵斥,一边拧好毛巾,覆上林羽白手背,小心掌握力度,按揉青紫的部分。
林羽白瞬间噤声,似被掐住喉管,湿|润涌上眼眶,鼻腔痛到发酸。
这都是真的。
对他的关心都是真的,爱也是真的。
他记得自己以前生病,薄松也会陪床,但不会帮他按揉手背,后半夜薄松睡得香甜,如雷鼾声响动,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换掉湿透的衣服,给薄松盖上被子,薄松压根不会理会。
陈树达熬的满脸胡茬,衬衫皱皱巴巴,一头乱发压得东倒西歪,他从看守所出来这段时间,几乎没看过陈树达睡觉,事无巨细随叫随到,给他端茶递水捏背揉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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