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阿兮-婚结:姻缘未了(出版)》婚结:姻缘未了(出版)-第58章


“做了个梦,睡不着了。我给你盛粥,加糖吗?”
“周然回来了。他正在找你。”
“嗯。”
“你一个劲地避他也不是个办法呀。”
“嗯。”
“你俩真是……我不管了。”乙乙喝完粥后回自己房间,“你早点睡,念书时从不见你这么用功。”
乙乙在房间里长吁短叹。她喜欢林晓维又欣赏周然,向来认为他俩外表相衬,个性相近又互补,是难得的佳偶。他俩走到这一步,作为近距离的旁观者,她实在不乐见,看得直窝火。
凌晨十二点半,沈沉的短信准时发过来:“该睡了。”
这是沈沉每晚给她的睡眠提醒,像闹钟一样准时。他不赞成乙乙熬夜,又做不到时时监视,只能用这一招,虽然乙乙不见得听他的话。沈沉作息时间规律,这时间他早该沉入深眠之中了。
乙乙啪啪地给沈沉发短信:“起来,陪我聊聊天。”对方没反应。
乙乙又啪啪地给沈沉发短信:“睡姿不对,起来重睡。”对方仍没反应。
乙乙就这样无聊至极地给沈沉发了一条又一条,一直发到凌晨三点。她的最后一条短信只有一个字:“猪!”
次日乙乙又睡到日上三竿,沈沉只给她一条回复:“我猜你是想念我了。我也很想你。”
“想你X个头。”乙乙回复道。
“不许说脏话。”半小时后,乙乙的手机上又多了这么一句。
晓维晚上睡不好,白天就有些精神不济。李鹤谅她的处境,在她拿了几份材料找他签字时,指指其中一份说:“这些不太紧急的事情,你可以往后拖一拖。”
“老板,你待人这么宽厚仁义,应该去开慈善机构。”
李鹤说:“你自从当了我属下,口才越来越好。说话内容是褒扬,遣词造句却像贬损。”
“李总也一样,内容是在损我,用词却像在夸我。”晓维笑了一下。
李鹤笑道:“哎,你今天总算笑了。我没说错吧,你现在简直伶牙俐齿的,我还记得当初你在我这儿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呢。”
第16章(2)
晓维知道周然昨天要回来,所以早算准了时间寄快递给他,又实在不想见他,所以寄宿在乙乙家。结果这个白天周然也一直没来电话,不知是他太忙还是他根本不屑。晓维心说,这样更好,这样最好。
她没接到周然的电话却接到自己亲生父亲的电话,劈头先把她数落一通,怪她手机不开,怪她工作了这么久也不告诉他。
虽然晓维自己定期向亲生父母问候,可她实在很怕接到他们主动打来的电话,因为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事,又通常都是找周然,比如让他帮忙安排工作,让他帮忙去疏通什么关系,而且是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关系转了几道弯的人。林爸虽然自己没做出过什么大成就,倒是非常喜欢帮着别人瞎倒腾。比如这回,他要周然帮忙的是他朋友的朋友的亲戚的亲戚。
晓维自然是努力地替周然拒绝。周然那种冷情的个性,即使她与周然没僵持到现在这样的时候,她也很排斥这些事情,何况现在。
林爸说:“每回周然自己都没说什么,偏你弄得好像我要跟你借钱似的。我知道你护着你男人,可我也把你养到二十几年是不是?若要论道理,肯定是你欠我,不是我欠你!”
晓维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挤出一句:“我欠你,可他不欠你。”
她的情绪久久没平复,当又一个似乎熟悉但又不是太熟的号码打来电话时,她一时不查接了起来,竟忘了这号码就是周然不公开的那个。
周然说:“下班了吧?我在你们楼下等你。”
晓维一看,竟到下班的时间了,她完全没察觉。她愣了愣,一时想不起要和周然说什么,一言不发地把电话挂了。
晓维承认自己确实输给周然太多。她的落荒而逃,她的故作镇静,都被周然刚才那句话的从容不迫映衬成了一个笑话。也许并非周然多厉害,而是她自己太没出息。
她想了种种逃脱之法,比如在同事们的掩护下扬长而去,比如换上奇装异服蒙混出去,结果都不外乎丢自己的脸。最后她在办公室里多待了一小时,浏览着网络上的奇闻异事,一分钟一分钟地磨着时间。像这种公司密集人员众多的写字间,周然这种有头有脸有体面的人一定不会冒着被奚落冷遇的风险冲上来;耐性有限的他也不大可能牺牲宝贵的时间来等她一小时。所以,他应该知难而退了。
但晓维低估了周然的耐性。当她放弃了去地下车库取车,而临时想改成坐出租车回家时,她一出大门就被一辆戛然停在面前的车严严实实地堵住了去路,进退不能。车窗滑下,周然说:“先上车吧。”
晓维无论如何没想明白,这座大厦的出口有好几个,他为何能判断得这样准。
晓维抿唇把目光瞥向一边,站在那儿与他僵持着。但因为周然很没道德地挡住了其他车辆的必经之路,还没僵上几秒,气氛就被后面猛按喇叭的车给破坏了。晓维恨恨地咬了一下唇,拉开后门坐进去:“开车。”
“你想去哪?”周然地把车驶上快车道,客气地问。风度又重新回到他身上。
晓维起先的躲避之意被他的自以为是成功地挑拨成了怒气:“我想去北冰洋,你去得了吗?”
最后他们去了海边。昨日里一场大雨使气温骤降,海水里泥沙浑浊,海风也冷得很,海边几乎没有游客,冷冷清清。晓维径自走上栈桥,不理会周然。今天她不同以往地披着头发,又穿了一条裙摆宽阔的长裙,随风在身后狂乱地舞动,好似随时都能飞走一般。周然走在她身后,不时地被她的头发与裙摆拂过。
晓维突然转身:“既然逼我来这里,现在又为什么不说话?”
“你有事可以直接对我说,何必借律师的口?”
晓维看着他。先前在她身后飘舞的头发被风吹得更乱,挡住她的眼睛,令周然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很久以前就对你‘直接’说过了:‘我要离婚,请你成全。’就这么简单,只需你一句话就能解决,可是你一直不肯,所以我只能另想其他办法了。不行吗?”晓维把头发胡乱地往耳后一拂,她竟然笑了。
“我们两个人的事情,由我们自己解决,别让其他人介入。很久前我们就这样约定过了。”周然被海风吹得突然偏头痛,那痛感来得强烈,以至于他的大脑出现了暂时的短路。这句不合时宜的话,他刚说完就知道失策了。
“需不需要让其他人介入,这决定权可在于你,只要你尽早同意离婚,自然不需要其他人介入。至于‘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晓维再度把挡住脸的头发使劲拂到耳后,加重语气地重复着那几个字。她本想直接揭穿他,可她想不出如何表达才能保全自己的体面。那些暧昧事若从她口中讲出,何尝不是扇自己的脸。
心思通透的周然立即将这次突变的缘由猜中了七八分。
“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确定晓维知道了多少,只怕多说多错,周然谨慎而含糊地辩解,想来她得到的信息只会比事情真相更糟糕。
“你又知道我想的是怎样?”晓维反唇相讥。
“这是个误会。”周然只能重复这一句,不能说得更多。他心里也明白,有些名字和事情,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一旦提及便覆水难收。
“你不是一向不屑于辩解的吗?这样都不像你了。”晓维又笑。
“我做过的事情我不否认,也不想辩解。可是我没做过的,我不愿意担当。”
“谁管你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总之我要离婚!”晓维大声说。她必须提高音量,否则在海风中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可她平时说话轻柔惯了,此时这样喊话还真不习惯,没说上几句声音就有些哑,还被海风灌进嗓子,呛得直咳。
周然上前一步,大概想替她拍着后背顺顺气。晓维向后一退,周然一把捞住她。原来她几乎退到了岸堤的边缘,只差一点就要摔下去。
晓维又气又窘,使劲甩开他。她转身就走:“好了,你也见到我了,你也解释过了。请问我可以回家了吗?”
“林晓维!”面对她这种状态,周然竟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情急之下又拉住她的胳膊。
“放开,你拉拉扯扯像什么话?”晓维像甩膏药一样地甩他,“周然,我真是受够了你。这么拖着我你觉得很有趣吗,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痛快呢?”
“以前我做过什么令你生气伤心的事,我认错。可是现在你对我的那些指责完全是子虚乌有。”底气不太足的周然只能就着这一句话来来回回地重复。他本来可以发挥得好一些,但他昨夜没睡好,白天特别忙,现在心情乱,精力体力都有些透支。“我以前曾经骗过你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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