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H档案》第6章


敏给韩寒看了他期待已久的《三重门》的封面,当晚安排他住在中国作家协会的一个宾馆。在得知韩寒此次北上是向父母“借钱”后,袁敏就给他预支了5000元稿费,书还未出版就给作者预支稿费这在老字号的作家出版社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本来按照惯例,作者来京洽谈出版事宜的时候,旅费及住宿费可以由出版社报销,但是韩寒拒绝了报销。因为作家出版社送了他许多书,已经不方便去山西,于是几天后他改道去了近一些的张家口市怀安县,完成采访后他于30日回到了北京。毕竟是第一次出远门,在火车站买票的过程里,韩寒先是被一位民工模样的人骗走了几十元的IC卡,接着又被一对30多岁的“外地教师”骗走了几十元,再接着又被一个学生模样的人骗走了几十元,善良的韩寒在听到骗子学生的“悲惨”遭遇后还带其吃了顿麦当劳。5月2日,韩寒回到金山家中。
历经一年坎坷,《三重门》终于在2000年5月出版了。该书由北京大学博士生导师曹文轩教授作序。《三重门》首印了3万册,上市三天即售空,出版社立即组织加印。很快,加印的5万册也销售一空,于是再次加印。
第二章 年少轻狂(8)
6月10日,出版方给韩寒安排了一次签售,在上海书城举行。当天,韩寒在二楼的咖啡厅里进行签售,等待签名的队伍从二楼排起,顺着楼梯到一楼,然后又在一楼排了很长一段(注:一说当时的排队是从2楼排到了6楼,两种描述或因观者时间不一而致),最终,在规定签售时间到时,韩寒已经签了超过1000本,居然还有几百人在等待。在签售时,韩寒偶然从报纸上看到了他将于11日在静安书店进行签售的消息,但是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还有这样一次签售,更为严重的是,在报道里预告的同一时间,韩寒已经答应了在金山新华书店签售,时间上完全冲突了。此时,要取消已经来不及,不去吧,到时候读者不理解……无奈,他只能联系书店,将金山的签售稍微提前一点,把静安书店的签售稍微退后一点。第二天,韩寒先在家乡金山区新华书店进行了签售,金山新华书店破记录地进了500本《三重门》,但签售开始后一个多小时,500本便已全部签完。随后,他马上赶到了静安书店,总算两边读者都没耽搁。不久,韩寒又在北京进行了签售,与上海时媒体里只有报纸上提了一下签售的消息不同,北京的电视媒体也来到了现场进行采访。后来,韩寒又陆续在杭州、青岛、厦门等地进行了签售。
8月,历经六个月后韩寒的文集《零下一度》终于正式出版,然而,正式出版面世的书却已经和韩寒在2月交的稿件大为不同,面世的书与原稿相比,要“缩水”不少,不仅大量删除了一些文章中的某些段落,甚至将原稿中的《都市人,不归夜》、《找个地方去喝酒》等近十篇文章整体性删除,而这些,作者事先毫不知情。更为离谱的是,出版方擅自取掉了韩寒自己写的后记,找来一篇并不赞同韩寒的文章《韩寒三思》作为代后记,于是就出现了一个作者的书里居然是用批判该作者的文章作为后记的文坛笑话。对于主编方如此不尊重作者的行为,应该给予批评。由于过多的删除,《零下一度》看起来略薄了一些,但是,这并没有影响销售,与之前的《三重门》一样,《零下一度》的销售同样火爆。
看上去,韩寒在全国到处签售,似乎很享受成为名人的感觉,其实他并不喜欢这样的方式。但是很多时候,一个年轻作者并不能自己决定一切,例如10月份在南京举行的全国书市上的签名活动。在活动以前,韩寒只接到了一个邀请他参加书市活动的口头邀请。没有说明具体的活动时间,没有说明活动的联系人。10月10日,韩寒按照自己的计划来到了西双版纳,有记者打电话告诉他,报纸已经刊出了他将于14日上午在南京书市签售《三重门》和《零下一度》的消息。无奈,韩寒只得订了13号返回上海的机票。回到上海,已是夜晚,而他坐出租车回到家中时,已近半夜,他不顾长途奔波的疲劳,立即联系了作家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南京书市举办方。结果三方竟然都表示签售活动并非自己组织,与他们无关。此时的韩寒彻底傻了:新闻媒体报道了他明天上午在400多公里外的南京签售,而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组织的,怎么去?出于对读者负责的考虑,他连夜租了一辆车到了南京,几乎一夜没睡的他赶到现场后,又被告知自己的签售被安排到了下午。
第二章 年少轻狂(9)
第二天,主办方又安排韩寒参加一个读者见面会。事实上,主办方举行这个活动的主要目的是促销《我们的留言——致韩寒》一书,该书主要收集读者对韩寒的看法等内容,书的出版完全与韩寒无关。当天,主办方要求读者购买一本该书后方能进入见面会现场,导致多数读者认为此书也是韩寒的签售书籍,于是进场后纷纷要求韩寒签名,但是此次活动举办方本来就没有通知韩寒,这本书也并非其所作,而他也确实被这样的签售折磨得身心疲惫,于是在他和一名读者当中发生了如下对话:
“你觉得通过读者见面会的形式来跟大家交流,好吗?”
“不好。”
“你现在有什么短期的,或者长期的计划呢?”
“长期的没有,我走一步算一步。”
“那短期的呢?”
“这个见面会早点结束。”
“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要买这本《我们的留言——致韩寒》,他们说,你会签名的。”
“我不会再签名了,我觉得签名的就是一个傻×,后面跟着一帮傻×,天底下没有比这个更傻×的了。”
他一再拒绝了签名,现场的读者也坚持要签名,最后在工作人员的协商下以“按手印”的方式了结,媒体马上作出了“韩寒签售现场耍大牌拒绝签名只按手印”的报道。韩寒历经一天一夜的奔波,就换回了这样一个评价。
6。自由天地
韩寒休学后不久,便在朱泾租了一套房子独自居住。在最开始的日子里,他的生活完全不像媒体和读者想象的那样:退学写小说。事实是,从4月休学一直到年底,他几乎没有写东西,更不用说长篇小说。他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做着很多以前想做而没有做的事情。他去了一些一直都想去的地方:西双版纳、厦门、西安、徽州等等;他买了许多许多的电影光碟慢慢看;他邀请朋友享受他最喜欢的美餐:肯德基;他饶有兴致地用一辆50CC的轻骑玩甩尾;他“刻苦”背着驾驶知识去考驾照……总之,除了经常会有对所谓“韩寒现象”的讨论的烦恼外,他开始尝试过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韩寒对于速度的追求在刚休学就展现了出来。因为没有驾照,他只能玩摩托车。在最开始,他的车是一辆50CC的轻骑,本来这是一款经济省油速度低的家用车,但是固执的韩寒非要把它往赛车方面发展,用尽一切办法使它达到速度极限用它来玩甩尾,当然,最后的结果是某一次他连轮子一起甩出去了。他开始追求更高的速度了,于是他又买了一辆YAMAH*2的两冲程摩托车,这是一辆公路版的赛车,拥有非常强劲的马力,用韩寒的话来说:在市区按照转速表红区换挡的原则开基本上连换两挡的机会都很少。他用这辆摩托几乎打败了所有见过的汽车。
正当韩寒沉浸在追求速度的生活中时,媒体的一个报道打破了他已显平静的生活,这就是后来常被人们提起的“拒上复旦”事件。如今媒体提起韩寒时,经常说“韩寒当年对复旦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置之不理”云云,其实事实并非如此。韩寒自休学后,媒体就一直热炒着“高才生无学可上”这个话题,到了10月9日,在由上海市政协主办的“21世纪创新教育论坛”上,复旦大学校长王生洪以《从韩寒、满舟现象所引起的思考》为题进行了交流,王校长表示:除了大面积选拔标准以外,对特殊人才应该有种思路,应“不拘一格降人才”,在创造性人才培养中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复旦愿为提高韩寒的水平创造条件,如旁听课程、名师指导等。当天晚上,上海电视台新闻对此作了报道,一时“满城皆知”,当时,韩寒正在为去西双版纳进行一些准备,对于记者们的电话也都是草草应付。第二天,他按计划去了西双版纳。11日,松江二中一位领导打电话到了韩寒家里,表示说学校也有人参加了这次论坛,希望韩寒能抓住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25日,复旦大学举行新闻发布会,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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