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久_静水边》第30章


白谨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淡淡道:“就这些?”
江深用力点了点头,绷着脸道:“就这些!”
白谨一慢条斯理的拆干净了鸡架,扔回锅里,吩咐朱阿姨道:“拿下去,炖锅汤吧。”
赖松莫名其妙的抖了一下:“……怎么我看着这鸡有点可怜呢?”
一天运动量巨大的白二代晚上自然不用再练什么,江深习惯性要练晚功,正准备去院子里却被白谨一叫住了。
“别在院子里练,不安全。”白谨一示意他跟着上楼。
江深好奇道:“顶楼不是你的拳击房吗?”
白谨一推开门,让开了半个身位:“现在不只是我的了。”
江深探进头去,下意识“哇”了一声,房间虽然不大,但也有个30来平方,四面做了落地镜和扶手杆,地板是新的,踩着却不滑脚,江深换了舞鞋在地上摩挲了好久,他盘腿坐在屋子中间,高兴的酒窝都笑了出来。
“你以后就在这儿练。”白谨一坐到他边上,歪了歪头,“我就在隔壁打拳。”
江深觉得白谨一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他都不知道怎么谢人家,只好说:“你有什么想要的?”
白谨一故意问:“我要什么你都给我?”
江深苦恼道:“太贵的我现在买不起……可以以后攒钱了给你买。”
白谨一的笑容没憋住,嘴角咧太大,牙都露了出来,他低下头,握着拳掩饰般的咳了一声。
“你以前说你要给我跳天鹅湖的。”白谨一问,“练了吗?”
江深:“那个好难……”他叹了口气,“我现在还跳不全呢,但之后一定能练出来。”
白谨一:“那等你练出来跳给我看呗。”
江深瞪大了眼睛:“你就想看我跳舞吗?不要别的?”
“你还想我要什么?”白谨一反问。
江深还认真想了想:“我送你个拳套吧!”
白谨一嗤了一声,他伸出手指,弹了下江深的额头:“送人礼物不能说出来的,这样可一点都不浪漫。”
江深捂着脑袋,有点不服气:“可你要礼物怎么就说出来了呀?”
“你不懂。”白谨一撑着脑袋,手肘抵在膝盖上,他看着江深,蓦地一笑,“你给我跳舞,那就是浪漫。”
第29章 
虽然被教训不懂浪漫,但江深还是拿今年收到的所有压岁钱给白谨一买了个新拳套。
白二代嘴上没说什么,不过第二天训练时就用上了,赖松算是附赠品,得了个小天鹅给他买的护腕。
确定了舞蹈学校和老师后,江深便要回去准备迁户口和上学的事儿了,白谨一留在上海继续他那每天生不如死的训练,而赖松终于大发慈悲的不再用榨汁机虐待他,而陪着江深一起回了邻市。
“开学高三了我也得准备准备。”赖松道,“文化课一堆要补的。”
江深:“宋昕也在补课,你能遇到她嘛?”
“日斤妹我之前天天遇到。”赖松抱着胳膊,他陪着江深等班车时说,“她知道你拜了沈君仪门下可高兴了,过阵子我和她一起去找你玩。”
江深一听他们要来自然高兴的很,忙道:“我们后山那儿绣球花开了大片,宋昕一定会喜欢的!”
狗毛带着青灵子在车站接江深,小姑娘穿着嫩黄色的连衣短裙,打着一把遮阳伞,看到江深兴奋得踮起脚来挥手:“深子!”
江深从人群中挤出来,满头满脸的汗也顾不得擦,见着人就开始掏包:“青灵子,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狗毛推他:“回去再说回去再说,要不要吃冷饮?”
江深和青灵子一人一根盐水棒冰,边吃边走回村里,车站旁的书店开着门,为了凉快,还装了门帘,老爷子穿着背心躺在门帘后的躺椅上,一把蒲扇上下阖着。
“爷爷。”江深脑袋钻进帘子喊人,“我回来啦!”
老爷子眯开一只眼,摸索着拿了手边的老花镜戴上:“去哪儿玩了?”
“上海。”江深从包里拿了个挠痒棒出来,“给你的爷爷。”
老爷子乐呵起来,“唷”了一声。
江深:“我马上要去上海学跳舞啦!”
老爷子笑的豁了嘴:“好事好事。”他颤巍巍起了身,又说,“你等等。”
江深等在外面。
老爷子拿着挠痒棒挠着后背,从里屋翻了一会儿,折身出来时手里多了个盒子:“爷爷给你拍的那天跳舞的照片,洗出来啦。”
现在这年代,视频拍照手机都能做,再不济还有迅速成像的拍立得,图片也大多存在电脑里,已经很少会有人特意洗出来。
“爷爷给你做成了相册。”老头子有些得意,叮嘱道,“回去再看啊。”
八月酷暑的热烈,化在了江深手里的盐水棒冰里,他走在青色的田埂上,看着沈树宝骑着新买的山地车从远处过来。
青灵子的裙摆像金色的向日葵花一样,狗毛蹲下身,将妹妹背到了背上。
路的另一边是浅草滩,这个时候又热闹了起来,船家摇着浆,穿过了层层叠叠的芦苇荡,船尾跟了一群野鸭子,留下了波光粼粼的涟漪圈儿。
沈树宝等在田头,一脚撑着地,大声喊:“你们走快点呀!”
狗毛大笑:“你没看见我背着个千金吗!”
“千金”蹬着腿要下来,狗毛小心翼翼的把人放下,沈树宝接了江深的包,发现沉的不行:“你都带了什么宝贝回来,不叫你别乱买吗。”
江深:“没什么啦,都是些小玩意儿。”
狗毛拆穿他道:“你我都是钥匙扣,青灵子是个笔袋,这小子把压岁钱全花了,回去大概得挨揍。”
沈树宝乐的不行:“晚上一起吃饭,有我们在,应该没办法打你。”
谭玲玲和江落山一早就开始准备这顿饭,隔壁的苗花儿和李卓也来帮忙,陈老实买了鞭炮,回来时一拍脑门才想起来:“哎呀,忘买酒了。”
苗花儿啐他:“你猪脑袋呀,记得住啥?”
陈老实敦厚的笑了两声:“我现在去买,我现在去买。”
李卓出来边解围裙边笑着道:“别再跑啦,我让沈国良等下下班带回来了。”
沈国良上班的奶场离的不远,下班回来便顺道提了两瓶子黄酒回来,与其他几位孩子他爸不同,沈国良是话最少的一个,他进了屋把酒放下,见实在没插得上手帮忙的地方,便待了会儿,又闲不住似的出了门去。
谭玲玲老远瞧着,“诶”了一声:“年哥这是去哪儿啊?”
李卓倒是挺放心:“别管他,一定是去接孩子们了。”
沈树宝慢腾腾地骑在最前面,路过有船上再卖莲蓬,他喊住了,回头问:“要买几个?”
青灵子张开手指:“五个!”
沈树宝扔了车,滑下坡去给船夫钱,提着莲蓬爬上来时,看到沈国良站在坡上。
“爸!”沈树宝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沈国良:“来接你们。”他顺手接过儿子手里的莲蓬,蹲下身道,“青灵子来,叔叔背你。”
作为唯一的女孩子,被几家人宠着那是天经地义的,沈国良边背着小姑娘,边剥着莲蓬子,一人一个塞到另外三个男孩儿手里。
快走到村口时,江落山和陈老实已经等着了。
大红的鞭炮一路铺到了院子里,陈老实点着时,青灵子下意识捂住了耳朵,漫天飞舞的红纸屑飘了江深满头,Tony金鸡独立站在院门最高处,中气十足的打了两声鸣。
大人们簇拥着孩子,过节似的进了屋,江深坐在了最中间,苗花儿和李卓分别又塞了个红包给他。
谭玲玲不好意思道:“你们真是,瞎客气什么呢。”
苗花儿笑的爽朗:“深子有出息,当然要奖励啦!”
谭玲玲:“最有出息的是树宝,都考上重点高中了,全村的喜事啊。”
李卓摆了摆手:“别夸了,再夸下去真找不着北了。”
江落山开了酒,给沈国良和陈老实满上,三个男人话不多,碰了杯后都是一饮而尽,谭玲玲不痛不痒的劝了句别贪杯,进了厨房上热菜。
李卓给几个孩子布菜,催着江深把鸡腿吃了。
苗花儿劝她:“你自己吃,别管小的了,毛秀和树宝能照顾着。”
陈毛秀还在给妹妹剥莲子,沈树宝把大半的鸡肉都堆到了江深碗里。
“对了,钥匙扣。”江深突然想起来,跑屋里把礼物给拿了出来。
他给两哥哥买的都是天鹅图案的钥匙扣,一黑一白让他们自己挑。
狗毛选了个黑天鹅,嘴里还嫌弃:“你这也太没品味了吧,带着会不会太娘气?”
沈树宝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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